《鬼术异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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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术异闻录-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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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建国会给阿莴窈讲外面的世界,讲汽车会自己在路上跑,讲飞机可以带人在天上飞,讲电影,讲利用一根线就能联系的电话、、、这些新奇的东西,是阿莴窈不能想象的,她没有离开过自己生长的这片土地,祖辈流传的故事里,也没有这些东西。

    “子谦,这是巫术吗?普通的人也可以使用吗?”

    “不,不,不,窈,这不是巫术。这是科学。现在,新青年都认为,巫术什么的全是封建迷信,我们要相信的,是科学!”

    封建迷信?我不懂,不过,巫术是真实的存在在这世上的啊!子谦你不能否认,你看!我就是一个巫师啊!”

    金色的虫子出现在空中,盘旋一圈以后,融进了阿莴窈的血肉之中,消失不见。

    李建国看着虫子消失的地方,抓起阿莴窈的手臂细细瞅着,“窈,那是什么?你没事吧?你的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

    抽回自己的手臂,在李建国的眼前摆了摆:“子谦,回神啦。我没事的。这就是蛊虫啊!我的祖先,给予后代的伟大恩赐。用我的精血饲之,这是我的王虫。它不会伤害我的。”

    “这就是蛊虫?也就是说,巫蛊之术是真的存在的?那道家那套也是真的?我们这个世界是有鬼神存在的吗?那日本人在中国的土地上肆虐的时候,我们中国的神又去了哪里?”自己多年来培养的无神论的世界观被一只小小的虫子搞奔溃,李建国情绪有些失控。

    “子谦,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巫蛊之术存在,汉族的道术自然也是存在的,我的先祖曾经和一些汉族的能人打过交道,一点不能小看这些人。道是相同的,追求的方法和力量不同罢了。我能告诉你,精怪是存在的,万物皆有灵。鬼神也是存在的,要相信灵魂的力量。可是神去了哪里,我不懂。我的祖先,世世代代在寻找这个问题的真谛,但是很抱歉,没有人能弄明白。毕竟,我们也只是人而已。我倒是愿意承认,神,就是我们的祖先,一直在庇护着我们。”

    阿莴窈的回答有些凌乱,有些模糊不清,我们一直在寻找的,从未成功,却也从未放弃。你,我,他,千千万万的人类,能回答这个问题的,能有几人呢?

    彼此的坦诚,是加速了解最好的办法。李建国和阿莴窈抛开了身份,吸收着对方的信仰,彼此靠近,终是陷入了爱河。

    李建国一直明白自己的感情,而阿莴窈能认识到这份爱,还全靠阿瓦桑的提醒,“阿莴窈,你的父亲曾留下遗言,你不能在十八岁之前,爱上任何男人,特别是你十七岁这一年。你应该相信你父亲的卜卦。”在爱这个字被提出来之前,一直意识不到。当阿瓦桑提出的时候,阿莴窈明白了,原来这些天的种种反应,都是在告诉自己,自己爱上了一个名叫李子谦的男人。

    最美的爱情,是在你意识到爱着他的时候,他给你表白心意。所以,当李建国拿着花,向阿莴窈表达自己对她的心意的时候,阿莴窈接受了。她抛开了祖辈留下的不许与外人通婚,否则逐出里溪寨的铁律。无视了阿瓦桑的提醒,义无反顾地接受了这个男人的这份心意。

    苗族的姑娘,本就是大方自信又勇敢的,追求爱情也是如此,她们敢于对着爱人唱起情歌,而不像大多的汉族女子,守着礼教,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一个自己并不认识的人。

    热恋中的情侣总是夸张地粘在一起,他们游山玩水,有着说不完的话想与对方倾诉,还不厌其烦。

    浪漫的黄昏,李建国拿着一只狗尾巴草戒指,轻轻的执起阿莴窈的手,在了她的无名指上。认真看着这枚狗尾巴草戒指,阿莴窈戳了戳李建国。

    “子谦,你说过,在你待过的地方,这个代表着的,是互许终生,结发为夫妻的意思。”

    “对啊,你戴上了我的戒指,你逃不掉了!我要你成为我妻子!”

    撇撇嘴,“那你的呢?”

    左手扬了扬,手里还捏着一枚,“在这里!要帮我戴上吗?”

    拿过狗尾巴草戒指,缓慢又郑重地推进了李建国的无名指。“所以说,你现在是我的人喽?”

    看着她娇俏的表情,点上了她的鼻尖,“乐意之至!”

    两个人的距离如此近,近的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彼此呼吸纠缠,心脏在“咚咚咚”奏着澎湃的乐章。一个吻,轻轻地烙了下来,带着虔诚与珍惜。

    当天晚上,阿莴窈没有回自己的小楼培养自己心爱的蛊虫,没有研究研究占卜,而是住在了西楼。哪怕是这草戒指,哪怕只是私定的终身,阿莴窈不后悔,这就是自己的新婚夜,从此以后,她是李子谦的妻,他是阿莴窈的夫。

    美好快乐的日子总是不长久的,阿瓦桑看出了两人之间的情愫,对着阿莴窈苦口婆心的劝说着,甚至是拿出了祖宗铁律来做警告。他不行让这几天最有天赋的巫师,因为儿女情长,离开生她养她,需要她来守护的里溪寨。

第四十二章 旧事(五)() 
另一方面,李建国的士兵前来找他了。这些日子,他们已经联系到了失散的团部,可以动身前去与大部队会合。

    离别就是这么猝不及防。阿莴窈不惧怕孤身离开寨子,可是她不能舍下自己守护寨子的责任。李建国的情况,也不会允许带着一个家属。李建国想要留在这里,陪着自己心爱的姑娘简简单单地过完这一生。可是紧急的战事,自己手下性命相托的士兵提醒着他,他需要去归队,去奉献自己的一份力。

    李建国留下了自己贴身收藏,极喜爱的德国产卢格p08手枪。取走了阿莴窈秀发上的一支银簪。

    “只要看着这簪子,就像是看到你一样。你也可以看着这手枪,当作我还在你身旁。窈,等我,我会回来的,等到战争结束,我就会回来,还你一场婚礼!

    “子谦,我会等着你,等你回来,我就随着你离开。”

    一个拥抱,一个轻吻,一次离别,谁也没有想到,这竟然成为了最后一次见面。李建国再也没有回来,回到这隐蔽的苗寨中来。

    阿莴窈等,等了一年又一年,从十七岁等到四十七岁,又从四十七岁,等到了六十七岁,七十七岁、、、直到山下的人都在欢呼新中国成立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他不会来了。

    无望的等待,最是折磨人心。李建国走了那么长的时间,就像那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如果没有那把精致的p08手枪在时时刻刻在提醒着自己的话。

    一年又一年,阿莴窈在无尽的等待中沉默下去。时间能摧毁一切,当初的爱恋和信任在绝望的等待中一点点的变质。怨恨、怀疑、恐惧在一点点的啃食着阿莴窈的心,她不确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为什么不回来?战死沙场?还是喜欢上了别的姑娘,早就忘记了,还有一个自己在等待着他?

    一次次没有答复的询问,扭曲了阿莴窈的内心,等待变成了一种执念。她开始研究被列为禁术的巫术,吸食死人骨灰,炼取阴血,只为了能吊着自己的一条命,继续无尽的等待。

    人不人,鬼不鬼,独自一人住在当初第一次见面的山洞中。她已经无法去投胎,灵魂被困在了自己早该腐烂的躯壳里面,得不到救赎。

    这些事情,都是昔日旧事,我作为一个旁听者得到知道。也不知道该怎么评述我的这好奇心。若是一走了之,那我就无法得知这个故事,可是好奇心往往会害死猫,这次,还算我幸运。

    那天,我感受到了后山那神秘力量对溪镇投资人的关注。就多留了点心。

    在当天晚上,很明显地感觉到了不寻常的冷气和低气压。哦,这会儿,我和三藏就隐藏在镇长家附近;本不想把三藏也牵扯进来的,可耐不住他要跟着。县长他们一伙人,已经连夜赶回了城里。那年轻人却执意留下,这会儿,就住在镇长家里。我料定今晚是一个不平常的夜,果然,这不是来了吗?

    无声无息,却自带黑风的出场效果惊呆了我和我的小伙伴三藏童鞋。“哎哟我去,这是搞西游记里面那妖精那套吗?出场这么炫酷!”听见三藏的吐槽声,默默地憋回了自己到嘴的话,这话说的,还真是深得我心。

    其实这不是什么炫酷妖风,只是因为我和三藏早早开了冥途。而来人身上鬼气太重,其间还夹杂着巫力,最后表现在我们眼中,就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瞅着来人身上这奇怪的力量,我可以确定这还是一个人。但是这么重的鬼气,还真是说不通。等走近了一点,“叮铃,叮铃”的声音也渐渐清晰。明媚皓目,美若夏花,穿着苗族传统的服装,在夜色里更添风采。来的,还是一个大美人啊。

    “术子哥,不会是这美女看上今天那小子了吧?艳福可真不浅!”

    “你小子每天瞎想什么呢?仔细盯着,能救那小子一命就救一把吧,也做做好事,给自己积点阴德!”

    “我不做坏事的啊,我每天都在做好事,我的阴德铁定多,真的,术子哥,要不要等你死了,我分点阴德给你啊?咱哥们,给你打个9折,怎么样,够义气的吧?”

    三藏整个人yy着笑得牙帮子都要掉了,只得拍他一巴掌,“喂喂,醒醒,白日梦回家做去,提起点心保护好自己啊!”

    看见那女子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进镇长家,我和三藏两个人顺着她打开的门走了进去。

    “镇长,镇长,你醒醒啊,没事吧你们?”一进屋子就看到镇长几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

    手指放在鼻子下方试探一下,还有呼吸。“没事的,只是晕过去而已,看来那女子没有伤害这里人的心思。”镇长一家都在这里,那前来投资的男人和跟着他的助理却不见踪影。

    “你是谁?你对他做了什么?”听见三楼有说话声,看看通向三楼的楼梯,“三藏,我们上去看看。”

    隐藏在楼梯上,露出脑袋打探一下情况。整个三楼很空旷,助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应该也是活着的。那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军用匕首,正在和女子对峙着。

    “子谦,是你吗?你终于还是回来了吗?”声音沙哑,粗糙,就像是多年没有开口说话。明明相貌年轻,声音却像是垂暮老人。

    “我不是什么子谦,你认错人了。”刚刚看到了这女人轻轻挥手就打晕了自己的助理兼保镖,这会一点都不敢小看这个女人。

    “你撒谎,你身上有他的气息!你撒谎!呵呵,也对,怎么可能还是这么年轻!”女人的情绪一瞬间失控,闪身过去掐住了男人的脖颈。“说,你究竟是谁!认不认识一个叫李建国的男人!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把你抽魂逼供,也是一样。”

    “李建国?是我父亲!你怎么会知道我父亲的名字?”

第四十三章 解惑() 
“父亲?哈哈哈哈,父亲?果然,是背叛了我吗?哈哈哈,阿瓦桑说的没有错,是我的祸,哈哈,是我的祸啊!”父亲这个词,就像是刺激到了女子,松开了掐着男子脖颈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整个人疯癫了起来。

    突然这女人眼神一变,“全都去死吧,真该死,我要让你断子绝孙,和你有关的,全都要死!李子谦,是我阿莴窈认错了你!”

    尖锐的指甲冲着男人刺了过去,“不好!”我跳了出来,想要阻止惨剧的发生。还没有靠近阿莴窈,就被她反手一掌打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术子哥,你没事吧?”

    在我倒在地上的时候,男子终于有了反应,满脸的震惊:“阿莴窈?你说你叫阿莴窈?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难道那个负心汉还提过我的名字不成?”男子的反应让阿莴窈停了一瞬,指甲就直直的刺在男子皮肤之上,只要稍稍动一下,小命不保。

    这男子却像是没有感觉到危险,尽然直直地跪了下去,“母亲,您误会了父亲,父亲不是什么负心汉!他这一生,都在思念着您。”

    这次轮到阿莴窈奇怪了,“你叫我什么?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

    “不是的,母亲。我是父亲收养的孩子!我年幼被扔在马路上,正好父亲路过,说与我有缘,就抱了回去抚养长大。那会,父亲已经六十多岁了。他一生未娶,一直是独自一人!”

    原来,当年李建国离开里溪寨之后,立了不少战功,短短几年功夫,从当初的连长,做到了师部的位置。抗战胜利以后,紧接着又是内战。国民党和共产党打的不可开交,位置却高,责任越大。李建国一直挂念着阿莴窈,却回不到那个美丽的山寨。

    最后,国民党战败,计划着前往台湾。李建国想要先前往里溪寨,接回自己心爱的姑娘,可是战争岁月,哪里会让你这么如意。在战争中,他受伤昏迷,醒来以后,已经身在台湾。

    海峡两岸戒严,他再也没有办法,实现自己的承诺,回到那个寨子。离开军队以后,他开始做起了生意,这本来就是擅长的领域,赚了不少的钱,成了有名的资本家。

    不论是哪方面的成就,都能吸引到一大波的姑娘暗送秋波,但是李子谦拒绝了所有的人,心心念念的,只有阿莴窈,这个名字就像是在心里种下了蛊。

    老了老了,看到了街上哭泣的孩子,那双眼睛长的,可真像阿莴窈。一个念头,就抱回了家,取名李念窈。自打念窈记事起,父亲就一直在重复着告诉他,他的母亲在大陆,在贵州,在一个叫里溪寨的苗寨中。讲她是个美丽的巫师,在自己的心里种下了蛊。

    李建国去世的时候,大陆和台湾关系已经开始缓和。紧紧抓着李念窈的手:“一定,要把我送回你母亲的身边,我得回去找她。”他走了,捏着阿莴窈的银簪。

    帮父亲操办了后事,火化以后,把银簪放进了父亲的骨灰盒中。当时还是个孩子的李念窈,深深地记住了父亲的叮嘱。接管着父亲留下的产业,自己一个人经历了很多。年纪轻轻的,保住了父亲的产业,还发展了不少。成了台湾有名的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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