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焰的一双厉眼在孙润身上来来回回地巡视着,突然开口问了一句:“昨个儿孙状元也中了毒吧,那毒现在可清除了?”
孙润神‘色’怔忡了一瞬,整个人瞬间从里红到外,忆起昨夜被送进自己房里的那个丫头,以及神智不清时恍惚看到的那张白如新雪的清‘艳’容颜,整个人都快冒烟了。
以致天歌让人拿着礼物回来时,他甚至心虚地不敢抬头看她一眼。
南宫焰见此,暗哼一声,黄口小儿,不堪一击!
孙氏兄妹分别带了一个书童和一个丫头,天歌让人把礼物‘交’给他们,送兄妹二人出‘门’。
一坐到马车上,孙芸儿迫不及待地翻看天歌准备的礼物,那两盒‘药’材明显是送给她爹娘的,她看也没看,只打开那个和她送出去的相似的木匣子,看到里面的东西,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又“啧”了声,嘀咕一句:“小气!”
孙润还没从之前的羞愧中回神,听到妹妹的声音,他方恍惚抬头,看了眼匣子里的东西,道:“怎么了,我看比你送给天歌的漂亮多了?”
孙芸儿撇了撇嘴:“你没看到武王殿下送她的那一大箱子珠宝首饰吗,这一匣子说不定也比不上那里面的一件!哼,那么多宝贝她放在库房里也是积灰,送给我的却只是这么点东西,你说她小气不小气?”
孙润皱眉看着她的妹妹,冷冷道:“那你送给她的呢?不是从娘那里讨来的,就是你不想要的,我看她给你的这些里面任意一件比你给的那些加起来都好!”
孙芸儿脸上一僵:“那我能和她比吗,她现在是县主,还被权倾天下的武王养着,那么多贵重东西人家都不稀罕!”
“你住口!”孙润生气地看着孙芸儿:“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她是因为在千骑国立了功才被武王另眼相看,再说清宁县本就是武王的地盘,现在给了小歌,武王供她吃喝也是应该。”
孙芸儿明显不服气:“武王对她可不像对功臣,哪个王爷会给功臣送那么多珠宝首饰,首饰岂是轻易能送的?”
孙润张了张嘴,一时间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男‘女’之间,首饰是定情之物,他饱读诗书修习礼仪,自然再清楚不过。
但是,他仍然不愿意相信,那传说中嗜血冷酷的王爷与天歌会是那般关系,他甚至猜测,大概是武王不拘小节惯了,天歌的吃住又都由王府提供,所以衣饰之类的自然也包括在内。
孙润如何想,孙芸儿没有注意,反而一直在把玩匣子里的首饰,很快她就开心起来,拿起一支镶着一颗颗碎紫宝石的银质发钗在头上比划着:“哥,你看这支钗和我配不配,上面的宝石若是在灯光下一定非常亮,夜里戴上肯定扎眼。”
。。。
第154章 魅力太大()
孙润转过眼瞧了瞧,赞赏道:“的确很漂亮,可见这些东西虽然不是特别贵重,但都是适合你的,小歌也是用了心的,之前那话可别再说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说”
孙芸儿哼了哼,又拿起一对同样镶着紫宝石的耳坠,虽然没有回答,但对这些首饰还是满意的。
送走了孙氏兄妹,天歌回转大厅,南宫焰已经不见了,她也没有多问,让丫头扶着上楼去准备休息会儿,陪着坐了一上午,她也觉得乏了。
走进卧室,赫然见那消失了的人正斜靠在她的‘床’上,本来轻轻合着的眸子突然直直地看向她,然后抬起手向她勾了勾。
天歌让丫头们下去,顺从地在他身边躺下,任由他将固定头发的安神簪‘抽’掉,让一头青丝流泻而下。
南宫焰将脸埋在她的黑发中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将人往自己怀里拢了拢道:“你一起长大的发小,情分也不过如此!”
天歌不以为意地闭上眼,轻柔道:“他们也不容易,寄人篱下,哪里能随心所‘欲’。他们能够顶住晋阳侯府的压力来看我,我就很满足了。”
“哼!”南宫焰仍然不高兴:“他们哪里是来看你,是想来看你过得不如他们好吧?就那点破烂东西也敢往这里送,回头给后厨的厨娘送去,她怕是还能用上。”
天歌轻笑:“你是什么时候来的,都听到了?”
南宫焰哼了哼,不答。
天歌叹口气:“这些东西,在靠山村的时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金饰、绸缎,是娶亲时才会出现的东西,小‘门’小户的有个银戒指戴着就已经很光鲜了。那些东西无论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是否贵重,也都是一份心意,左右我也不常戴那些东西,就在库房里收着吧。”
说着,她突然转头去看南宫焰,眸底藏了一抹暗笑:“你来就来了,为何突然这般大张旗鼓的送东西来,还一次那么多?”
南宫焰耳根染上一抹粉红,‘唇’角微翘:“你猜?”
天歌笑而不答,还能有什么,不过是来示威的呗?
南宫焰却将‘唇’凑到她耳边道:“你刚刚也说了,金饰绸缎是娶亲时才会出现的东西,这时候倒犯傻了?”
天歌惊得猛然坐起,戒备地盯着他:“你说什么?”
南宫焰见她反应如此强烈,重新拉着她躺下,声音也跟着紧绷了起来:“年后定亲的事你忘了,我准备了聘礼,就让人暂时抬了两箱来,等定亲那天再把剩下的都抬过来。”
天歌还以为这人又改了主意,不料只是虚惊一场,她松口气问:“我怎么不知道定亲就要送聘礼的,不是只要双方‘交’换信物就行了吗?”
南宫焰见她没有再‘露’出抵触的情绪,心也跟着落到实处:“本王的定亲礼哪能如此含糊,我已经派人去请了我外公和舅舅来,到时候让他们为我们证婚。”
说起来定亲一事定下来也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当时天歌是不得不同意,可是如今再听南宫焰说起这事,她就已经觉得理所当然了,这心境变化是不是也太快了?
思及内中缘由,天歌不由抬眼看向身边之人,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似乎也不错。
两人相拥小睡了一会儿,天歌醒来之后就懒懒地躺在‘床’上不想动。
南宫焰也由着她,天寒地冻的,起来也无事可做,还省得着凉。
两人就这么待着也不怎么说话,已然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天‘色’开始变暗的时候,昭示着这一天又将过去。
平儿悄悄靠近过来,隔着屏风回禀道:“县主,五皇子府派人送了东西来,说是昨个儿县主受惊,特此慰问。”
天歌正在想晚上要不要吃点特别的,短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平儿到底说了什么,只见南宫焰突然坐起身,一双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瞅着她。
天歌被他看得浑身发寒:“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走了个孙润又来了五皇子,我的宝贝儿魅力真大!”南宫焰酸溜溜地说。
天歌无语地叹口气,起身让平儿为她梳妆,看也不看他问平儿:“来的是什么人,送的什么东西?”
平儿道:“据说是五皇子府的太监总管,看着不像个和气的,送的是些补身的‘药’材,说是为县主压惊,加起来五六个盒子呢!”
天歌等头发梳好,也不理还坐在‘床’上生闷气的南宫焰,头也不回地下楼了。
南宫焰气得狠狠捶了下‘床’,然后打开窗户一个翻身,几个跳跃之间就来到了外院,然后躲进了大厅一侧的耳房。
县主府的下人对此早已见怪不怪,要知道他们原本可都是王府的人,虽然最近王爷的举止有些奇怪,但主子做事他们只能装作没有看到。
天歌在大厅接见了五皇子府的太监总管,这位总管自称姓陈,天歌便管他叫“陈总管”。
陈总管是个习惯斜着眼看人的,从天歌进来到坐下,他就没有给过正脸,这些在皇子府做总管的,一般都是从宫里派出来的,如今五皇子亲自让他给一个小小的县主送礼,他自觉有点跌份儿。
天歌并不在乎他的态度,一一查看了南宫翰送来的礼物,沉‘吟’片刻,笑道:“清宁与五皇子素无来往,殿下此举令清宁颇为受宠若惊。”
陈总管倨傲道:“既然是殿下让送来的,县主只管收着便好,咱家也算完成了任务。”
天歌思量过后却摇摇头:“所谓无功不受禄,五皇子殿下的盛情请恕清宁不能接受。陈总管还是把礼物带回去吧,殿下的心意清宁领了,心中十分感‘激’。”
陈总管脸‘色’大变:“你不收?”
天歌坚定地答道:“陈总管没有听错,清宁如今一切吃用都仰仗武王殿下,并不缺什么,请陈总管向五皇子道明清宁的谢意,这礼物就算了。”
无论那人与崔翰是否有关系,今生她都不想与他再有任何牵扯,他们之间的缘分从崔翰背叛她那一刻便已了断。
陈总管脸‘色’铁青,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差事,没想到这小小县主居然敢拒绝,真是岂有此理?
。。。
第155章 兄弟争执()
一个县主,还没资格让他低声下气地哀求,既然人家都拒绝地这么坚定,他自是一刻不会多留。;8;0;0;;;; ;W;w;w;.;8;0;0;B;o;o;k;.;N;e;t; ;;;T;x;t;;;;;;…。79xs。…说
目送陈总管带着人和礼物怒气冲冲地离去,天歌瞅了眼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南宫翰能派人在这个时辰送礼,想必也是怕被人看到会惹来闲话。
既然想要避嫌,为什么还要来送东西呢,他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非送不可的‘交’情吧?
天歌纳闷了这么一下,就把此事抛在了脑后,转而问平儿今晚吃什么?
虽然每天都严格制定了菜谱,但天歌时不时地还是想‘弄’些‘花’样出来。
平儿将今晚的菜谱拿给天歌看过,就见南宫焰背着手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平儿连忙低下头,王爷干嘛这么笑,怪渗人的!
天歌看着南宫焰,一‘门’心思道:“咱们晚上吃火锅吧!”
南宫焰笑着揽住她:“什么是火锅?”
天歌便开始跟他解释,却见南宫焰眉头一皱:“听起来像大锅烩菜?”
天歌气结,转头吩咐平儿要准备的东西,吃火锅的锅子现在打造已经来不及,就用普通的铁锅好了,其他的蘸酱,菜和‘肉’之类的倒是好办,汤底就用大骨汤配上一些可以调味的‘药’材。
南宫焰在一旁听着,见没有什么是天歌不能吃的,便没有‘插’嘴。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现在高兴,一想到南宫翰听到礼物被拒时的表情,他就满意得很,于是由着这小人儿折腾,他坐等吃现成的。
当天歌和南宫焰围在火炉边吃着暖呼呼的火锅时,护国公府的晚饭却是久久没人开动,场面尤其冷清。
大大的饭厅里,男‘女’分坐两桌,却不见娄氏、吴氏和洛琳。
在坐的除了吴承立一家四口,还有娄氏的两个儿子一家,另有几个庶子。
此时众人面对一桌山珍海味没有一人敢动筷,全在等着吴越开口。
今天一大早吴越就背着荆条去金銮殿上请罪,原以为这事搭上几个下人很容易就会过去,谁知南宫焰居然搬出个谋害储君的罪名,将这件事骤然提升到谋逆的层次,这下不仅那几个下人被大理寺带走,就连娄氏祖孙三人也被关了起来。
“父亲,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啊!”娄氏的小儿子吴承璧年近四旬,可‘性’子仍旧十分急躁。
吴越凌厉地扫了他一眼,看向几个庶子和另一桌的‘女’眷:“不吃的话都退下!”
本就大气而不敢出的众人顿时如‘蒙’大赦,依照长幼次序向护国公行礼告退,直到饭厅里只剩下几个能说得上话的男丁。
护国公起身,看着三个嫡子道:“你们跟为父去书房。”
以吴承立为首的三人立刻跟上去,当书童把房‘门’关上,书房里只剩下父子四人的时候,吴越才道:“这件事是你们母亲做下的,咱们也就不多说了,你们母亲即便有错,可此事涉及整个护国公府的利益,也不能让你们母亲有事。”
见三个儿子都沉默,他叹口气道:“此事万一处理不好,咱们护国公府的前途就彻底没了,你们有什么想法都说说吧?”
吴承立还未表态,娄氏的两个儿子就异口同声道:“当然是想尽办法也要把母亲救出来!”
娄氏的小儿子吴承璧抢着说:“这件事真正说起来罪魁祸首是洛琳,依儿子的想法,就算是把洛琳供出去,也不能让母亲有事!”
吴承立错愕地看了一眼吴承璧,要知道他和吴氏的年纪最为相近,所有兄弟姐妹中就数他们俩关系最好,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番话,不知道吴曼柔知道了会作何想?
吴越也瞥了一眼他这个三儿子,一时间并没有发表态度,而是看向另外两个儿子:“你们俩呢,怎么说?”
吴承立依旧没有说话的意思,娄氏的大儿子吴承明道:“依儿子看,这件事的关键还是在太子身上,既然武王指控我们有谋害储君的嫌疑,我们就从这一点着手,再者,父亲您忘了,大理寺卿夏希朗可是太子妃的亲哥哥?”
吴越深深地看了吴承明一眼,见长子吴承立立时皱起了眉头,于是转向他问:“世子以为呢?”
吴承璧和吴承明兄弟二人立刻看过来,吴承立察觉到那二人眼中的冷意,面不改‘色’:“咱们护国公府向来不参与任何党派之争,不与任何皇子结盟,这是祖父在世时就立下的规矩,为的就是让我们护国公府明哲保身,不至于功高盖主或者站错队自取灭亡。二弟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认为此事不可取。”
吴承明挑衅地看着他:“那世子可有救母亲的办法?世子要知道,如果不救母亲,护国公府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完蛋!”
吴承立并不和他争执,而是对吴越道:“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洛琳为了报复清宁县主所致,这件事其实再容易解决不过,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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