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最后一个字,天歌才发现南宫焰不知何时已然转为冰冷的眸子,不由倒吸一口气,再看他拳头都握白了,恍然明白自己的话大概又惹到这活阎王了。
天歌觉得自己很是无所适从,她也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吧,何况还是这活阎王说可以答应她任意事的,明明说了绝无戏言,可等她说出来了又要发火,果然还是不该对他抱有期待,阎王本就是索命的,怎么会突然大发慈悲呢?
天歌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见南宫焰脸‘色’黑得彻底,不由自嘲一笑,有气无力道:“是天歌逾越了,若是王爷觉得为难,就当天歌没有说过吧。”
南宫焰发现自己的心就像被这小东西握在手中的玩物,她可以任意搓圆捏扁,自己会因为她一个开心的表情而满心雀跃,也可以因为她一句话而痛苦不已。
他的心好像已经不属于他,一个小小的‘女’子,对他的影响力竟然这么大!
他压下心头的‘抽’痛与憋气,努力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只是这样,还有别的吗?本王可以告诉你,这天下还没有本王做不到的事,只要你说出来,本王都能帮你。”
天歌本已失去希望,没想到南宫焰突然答应了下来,她‘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不敢置信地望着南宫焰:“王爷,您没有骗我,你说真的,你真的答应不迁怒任何人?”
南宫焰目不转睛地凝视那张明亮的笑脸,下意识点点头,甚至勾了勾‘唇’角:“本王说话算数。”
天歌匆忙下拜,而且是诚心诚意地下拜:“天歌多谢王爷。”
南宫焰于是柔声问:“那么,还有别的事吗?”
天歌飞快地摇摇头,她哪里还敢奢求更多,只是这样已经令她欣喜若狂:“没有了,只有这一件事,王爷能答应下来,天歌就感‘激’不尽了。”
好在她现在不亏欠任何人了,至于和洛琳之间的恩怨,她会再想办法的。
南宫焰冷冷地看着她,牙关咬紧了松开又咬紧,忍了又忍,他再一次尽量温和道:“本王说了,可以答应你任何事,本王绝对说话算数,你真的没有别的请求?”
快说你不想嫁给那个糟老头子,快说你想跟本王走,快说你……你也心悦本王!
然而,南宫焰的心声天歌一个字也没听到,她还在为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而‘激’动不已,听到他的问话连忙摆手道:“多谢王爷,如此天歌已经很感‘激’了。这些日子天歌对王爷多有冒犯,还请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这么些日子以来她对南宫焰的怨气,因为他的突发善心而烟消云散,她心里总算比下午刚看到信的时候轻松一些,自此以后大家就两不相欠了。
南宫焰看着这个因为一件与她如今处境毫不相干的小事而开心至极的小‘混’蛋,心里狠狠憋了一口气,窝在‘胸’口不上不下,好半晌没能平静下来。
死死握住那张他特意准备的信纸,南宫焰铁青着脸站起身,对还屈膝下蹲仰头看他的气人‘精’道:“如此,就请公主依旧每日抄写《‘女’诫》二十遍,准备五日后出嫁吧!”
。。。
第96章 心悦之人()
说罢,他已经不想再去看那小‘混’蛋充满欢喜的小模样,铁青着脸气冲冲地走了发
天歌对此毫无所觉,反正这个活阎王无时无刻不在释放冷气,就比如方才,她还以为是自己的话惹怒了他,谁知他转眼间就答应了,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守在‘门’外的袁融和李信眼观鼻鼻观心,低眉顺眼地看着南宫焰的衣摆在眼皮子底下一闪而过,才敢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李信最是沉不住气的,等南宫焰走远,他立刻抓耳挠腮地看着袁融:“袁先生,难道真要把小大夫送进千骑国王宫啊?”
袁融先是摇头后是叹气,最后满脸深沉地瞥了他一眼:“王爷的命令,你敢违抗?”
李信愤慨道:“王爷不痛快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会痛快,你真要眼睁睁地看着大家送死?”
袁融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老神在在地站在原地,闭上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信气呼呼地跟着站了片刻,不过一盏茶时间,终是忍不住冲动地闯进了内室。
袁融立刻睁开眼,支着耳朵听内室的动静。
屋里的郑嬷嬷翻了他一眼,老狐狸!
天歌已经重新提笔抄写那篇愚蠢的‘女’八股文,一看来人是李信,心里不由一咯噔,难道那阎王又反悔了?
她如临大敌地瞪着李信:“可是王爷有什么吩咐?”
李信也万分紧张地盯着天歌,突然发现替他家王爷表白比他自己表白还要紧张,他吞咽了半天唾沫,才涨红着脸说了一句话:“公主,你你你有没有心悦之人?”
天歌一听不是南宫焰要反悔,立时松了一口气,可当她就瞥见面前正在抄写的《‘女’诫》时,不禁犯嘀咕,难道这是南宫焰在考验她?
出于谨慎,天歌清了清嗓子,一脸正‘色’:“李护卫怎么可以说出这番有损‘女’儿家名声的话来,本宫一直长在闺中,很少与外男往来,何来心悦之人?再者,‘女’子言行皆需有礼有节,一生心悦之人只能是将来的夫君,无论夫君长什么样是何身份,本宫必定敬他爱他,将纯洁无暇的身心全部奉献给他,一生专一,生死不渝。”
李信:“……小小小大夫,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啊!”
天歌疑‘惑’,那是什么意思?
“请李护卫转告王爷,请他不必担心,本宫的一颗心只会给所嫁之人,在此之前绝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传言。”天歌自以为明白地又补了一句。
李信急得满头大汗,支支吾吾地好半天没能再说出一个字来。
天歌纳闷地望着他,琢磨着他问的那句话,难道自己说得还不够明白?
毫不犹豫地,她干脆竖起两指:“我洛天歌可以对天发誓,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从不曾对任何一人动心,更不会把心‘交’给除夫君之外的任何一人。”
说完,她坦然地看着李信:“如此,李护卫可能和王爷‘交’差了?”
李信简直快要哭出来了,他望着天歌,半晌方绝望地摇摇头:“没……没了,我就是问问,没有别的。”
天歌终于舒了一口气,目送李信出‘门’。
李信满眼热泪地出来,皱着包子脸刚要和袁融哭诉一番,然而余光一瞥,整个人瞬间僵硬在那里:“王……王爷!”
那个站在窗户旁边满身都是风雨‘欲’来的男人,不是他家被称为活阎王英明伟大的主子又是谁,为什么他会去而复返?
他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袁融,却只得到对方一个“一路走好”的表情,忍不住脚下一个踉跄,如果不是被袁融扶住险些瘫软在地。
南宫焰面无表情地瞅了他一眼,幽幽地转过身离开,背影居然有种蹒跚的感觉。
一定是错觉,没错吧?
李信和袁融对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同时为自家王爷掬一把同情泪,遇上个如此迟钝的心上人,他家王爷也是够倒霉的。
等外面的脚步声消失,天歌整个人才彻底放松下来,她果然猜得没错,李信就是南宫焰派来考她的,幸好她机灵。
挑了挑眉,得意地哼起了小曲儿,等活阎王离开千骑国,她就不用再束手束脚了。
至于那个“未来夫君”,天歌根本不放在心里,一个年近六旬的老人,还能把她怎么样?
嗯,出嫁之前一定要把那些装着‘药’粉的锦囊收回来一起带走!
郑嬷嬷听着内室传出来的歌声,发现一句也不懂,不过公主的心情很好是没错的。
郑嬷嬷暗暗叹口气,迟钝点也好,在她看来跟了活阎王说不定还没有跟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来得好,何况天歌还是这种不受管束的‘性’子!
天歌将二十遍《‘女’诫》抄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本以为一躺在‘床’上很快就会睡着,但是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就想起了李信问她的那个问题,可有心悦之人?
说实话,天歌打从因为情感纠葛死了一回之后,心里对爱情就没有什么憧憬了,现代世界七年的感情就能说背叛就背叛,更不要说是在古代了。
在这个男人三妻四妾已成常态的时代,其他的思想她或许还可以试着去接受,只有感情,她眼中绝对容不得沙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在当下这个世界,她不认为能够找到一个能符合她要求的爱人。
所以,在得知柳氏不会‘逼’她成亲时她的的确确松了一口气,到了京城后就更没有成亲的念头了。
不要说她什么家世背景都没有,仅在安定县那样的小地方,稍微有点资产脸面的‘门’户都不会让她做正妻,何况京城?
而且,她要的也不仅仅是个正妻之位,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要的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要的是简简单单一家人的天伦之乐……在这个时代,只是个白日梦而已。
‘迷’‘迷’糊糊地,天歌已经睡意泛滥,可就在意识完全沉入黑暗之前,她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不由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努力让自己闭着眼睛,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一时间各种猜测涌上心头,是有人要杀她,为什么,她惹到谁了,同时手探入枕头下握住一把剪刀……
可是下一刻,当身上的被子被掀开,当那具健壮灼热的身躯贴过来,当微微急促的呼吸吹拂在耳畔,天歌整个人都‘蒙’掉了。
。。。
第97章 深夜表白()
‘混’蛋!这是把她当暖‘床’的‘侍’妾还当习惯了不成,临出嫁还不放过她!
天歌在心里破口大骂,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把这人踢下‘床’,但是下一秒,她便如遭雷击。9;2;K;s;.;C;o;m;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说
此刻,这人正用两片湿热的东西在tian‘弄’她的耳垂,还不时用牙齿轻轻噬咬,一双手牢牢地把她禁锢在怀里,让她将这人的冲动感受得一清二楚。
如果不是还在假装沉睡,天歌肯定要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尼玛,当暖‘床’工具还不够难道还要自己为他解决‘欲’望不成?
天歌瞬间陷入了苦苦挣扎之中,内心纠结无比,到底要不要醒过来?
可是万一醒来后这活阎王还迫着她做更多事怎么办,她真能反抗得了?
如果不醒来,难道就任他对自己上下其手,占尽便宜?
这时,天歌无比庆幸自己有气力之法作为辅助,可以让她的呼吸控制在睡眠的状态下。否则,肯定会被这煞星发现。
南宫焰给天歌的感觉就像一条卧在身畔的大蟒,她战战兢兢地担心对方会把她一口吞掉,又担心自己睁开眼后会让对方变本加厉。
或者,就让他亲亲耳垂又怎样,反正不会死!
这个念头刚刚落下,那湿热的口‘唇’就从耳朵转移到了脸颊,她觉得自己的脸在南宫焰口中成了一块q弹软嫩的果冻,他这么又吸又‘吮’的,肯定都红了。
天歌的思绪可谓天马行空,乍然想到这几天她总会被蚊子叮得一脸红点,难道真相竟是这样?
这个无耻龌龊的大流氓!
天歌恨得咬牙切齿,原来这一切他才是罪魁祸首!
真是的,他想要‘女’人这整个使馆不知道有多少愿意自荐枕席,干嘛老是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到她这儿来,不知道她只能看不能吃吗?
不过这么一来,天歌也彻底放心了,反正这人不会对她如何,不过就是被吃点豆腐,反正她也反抗不了,继续把他当蚊子好了。
可是,事实永远都是残酷的,当南宫焰‘吻’到她的嘴‘唇’,甚至试探着把舌头伸进她的口中时,天歌彻底凌‘乱’了。
‘唇’舌被纠缠了好一会儿,在她的呼吸就要‘乱’掉的时候,对方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她却还处在震惊之中,她……她被活阎王‘吻’了!
可这还不算,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你知道本王有多恨你?”南宫焰平复了气息,把天歌紧紧抱在怀里,嘴‘唇’凑到她耳边低声呢喃。
他就着窗外微弱的灯光望着怀里的小‘女’子飞快颤动的睫‘毛’,眸‘色’越发深不见底:“难道本王做得还不够明显,本王的心意……你真的感受不到?”
他忍不住在她微皱的眉心‘吻’了一下:“本王一直在等你开口,说你和本王是一样的心意,那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带你走!”
“可是你的每一句话都往本王的心窝里戳,难道本王还不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
“只要你肯开口,只要你说你也是心悦本王的,你要什么本王都能给你。”
“这是本王最后一次来找你,剩下的时间,本王会等着你来,若你执意嫁给千骑王,本王永远都不会再纠缠你!”
话音落后,他压下狂跳的心脏,最后在天歌额头落下一个‘吻’。
见她还是一副熟睡的模样,他隐含期待的眼中不由一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窗外微弱的灯光正好照在天歌的‘床’上,那张安详沉睡的小脸上除了几点明显的红痕之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平静。
第二天,天歌和往常一样起‘床’、用饭、抄写‘女’八股……似乎昨夜只是经历了一场梦境,对她没有丝毫影响。
郑嬷嬷多瞧了她脸上的红点几眼,却见天歌突然抬起头来:“嬷嬷有事?”
郑嬷嬷道:“公主房里的蚊子太猖獗了些,不如奴婢找些驱蚊‘药’来,不然等大婚那天还是如此,可就不美了。”
天歌垂眸沉思片刻,摇摇头:“不用,那蚊子昨晚已经被我赶走不会再来了。”
郑嬷嬷一顿,见天歌继续埋头抄写,默默摇摇头走了出去,对悄悄来探听消息的李信道:“李护卫回去吧,公主没有什么要说的。”
“啊?”李信苦着一张包子脸:“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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