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风水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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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风水司-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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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望知却好像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视线流连在他脸上,意识似乎还是很模糊:“这花纹……真好看……”他边说边伸出手指去摸庄随额边的金纹,顺着纹路一点点往下摸,最后停在了庄随的嘴角。

    金纹消失在那微微勾起的嘴角里,陆望知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指尖用力,顶开了庄随的唇。

    “怎么没有了?你藏进嘴里了吗?”

    庄随:“……”

    这银钩蛟毒发作起来全都是这种路子的吗?他今天第二次被这人调戏了……

    庄随相当无奈,刚要把陆望知的手拿开,不料面前一暗,某人微微抬起头,张嘴咬在他唇上。

    暖意从相接的唇间冲进两人的四肢百骸,似有一股同源的力量在两人的胸腔中震鸣。

    陆望知微微喟叹一声,呢喃道:“……嘴里也没有啊。”

    他说完便松开勾着庄随的手,往后倒回床上,眼皮落下时睫毛轻颤,呼吸平缓,却是彻底睡了。

    留下庄随维持着一个诡异的姿势定在那里好半分钟。

    许久之后他才惊醒一般猛然站起身,转头瞪着蛋散。

    “你故意让我这么干的?”

    蛋散偏头看他,没再咕咕乱叫,好像知道什么,又好像并不确切知道。

    庄随平复了好一会,身上的金纹才消了下去。他神色复杂地看着熟睡的陆望知,下意识摸着嘴唇来回踱步。经过窗边时正好看见几个趴在外面顶着玻璃幕墙的鬼差,他们瑟缩着探头探脑的,一脸窥见秘密的表情。

    庄随:“……”

    鬼差们见他神色不对,顿时作鸟兽散,没再顶着这楼层的玻璃,心中却都酝酿起惊天风暴——那个陆望知居然和庄大人是这种关系!

    庄随摁了摁眉心,没有心情去管鬼差们的行动,窗外的疾风劲雨落在他眼中,尽情涌动着,台风似乎已经登陆了,庄随心里也和窗外一样正经历着狂风暴雨。

    蹙眉看了一阵后,他干脆抬手按在窗上。

    灵力流转金光闪动,正北方向远处的天空本是浓云密布的,此时却有祥瑞之气穿透云层往下倾洒,风雨中天边紫金云霞若隐若现,不过片刻功夫,周围的风雨都好像变小了。

    不多时,一条黑影从窗外飘进来,那个负责和庄随联系的鬼差恭敬道:“大人,我的同僚已各就各位,玻璃都没再掉了,附近也没有人员伤亡。”

    庄随点头:“辛苦各位鬼差兄弟了,代我向大帝道谢。”

    “不敢当。”鬼差转头看了看窗外远处的景象,小心翼翼地发问,“大人您是用了自身的力量?”

    庄随嗯了一声:“这天气看着心烦。”

    鬼差欲言又止,最后含蓄道:“自然灾害这种……属于天地气运,能不影响还是尽量不影响的好。”

    庄随没有说话,鬼差背后出了一阵冷汗,慌忙道:“大、大人还有其他吩咐吗?”

    庄随瞥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装银钩蛟真魂的小瓶扔给他。

    鬼差接住后仔细一看,面露喜色:“多谢大人相助,此妖物和它主人一同逃离地府,当时折损了几位鬼差兄弟,这次栽在大人手上,看来它是再翻不出什么风雨了。”

    庄随道:“它似乎吞了一只小鬼,回头你把人救出来。”

    鬼差连连答应,收起小瓶正要告辞回地府交差,却被庄随喊住。

    “等等。”庄随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缓缓开口:“还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

    “大人请说!”

    庄随犹豫了一下,往旁边侧了侧身,露出身后床上躺着的人。

    “你帮我……查一查他的来历。”

31。瞎脑补() 
陆望知睁眼后就一直看着天花板; 没有其他任何动作; 仿佛一具躺在床上死不瞑目的尸体。

    他刚从一个旖旎得有些诡异的梦中醒来; 梦里周围都是温暖的金色光芒; 包裹着他,源源不断给予他力量。恍惚中有人过来亲了他一下; 那吻很轻; 像没有重量的细雨,不知是周围的环境令他感到放松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并没有拒绝,甚至有些享受,直到他在梦中对上那人的双眼。

    ——那居然是庄随!

    然后他就惊醒过来了。

    房间里十分安静; 陆望知面上毫无波澜。

    然而有些人表面上八风不动,其实内心仿佛有一百只蛋散在轮流放声唱歌。

    因为当他彻底清醒后发现; 那似乎……大概……很可能; 不仅仅是一个梦。

    蛟毒造成的满脑浆糊中,有那么几个零散的瞬间留下了记忆的残片——

    贴在他嘴上的唇,触感和梦里一样。

    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也和梦里同属一个人。

    可这个亲吻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他却半点都想不起来。

    陆望知宕机了好一会; 才拿起被子蒙住脸。

    庄随为什么要亲他?是觉得他中了毒不清醒可以为所欲为?等等……庄随不显山不漏水的; 原来藏着掖着喜欢的是这一口?

    陆望知胡思乱想着; 感到有东西隔着被子落在他身上; 掀开被子看到那是蛋散。

    他伸手把蛋散拽到了面前。

    “蛋散; 我们……我和庄随亲了?”

    蛋散偏头看他; 欢快地咕咕叫着点头,眼神十分笃定。

    陆望知一见居然真的有证“人”存在,顿时面色微妙:“他……为什么要亲我?他喜欢男人?”

    “咕?”蛋散呆滞了两秒后意识到陆望知好像搞错了主谓宾关系,是他亲的庄随,而不是庄随亲的他。

    蛋散连忙扑扇着翅膀咕咕嘎嘎叫,试图澄清,然而陆望知和它纯粹鸡同鸭讲。

    “你不用这么激动,你一只鸟这么激动干什么?”陆望知扶额,“……你为什么不提醒我,我还跟他一起住了一段时间,他会不会晚上趁我睡着时进我房间?”

    蛋散:“……嘎?”算了,人鸟殊途,它决定放弃解释,反正对于它来说,其实谁亲谁没啥差别。

    陆望知并不知道自己严重偏离了真相,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甚至脑补出一个小剧场来,思路开始不断发散:庄随是什么时候开始看上他的?最近几天吗?还是一开始?他会不会要和他告白?万一真告白了他该怎么回应?

    陆望知顿时有几分紧张起来,他左右环视客房,没见到庄随的人,也没听见洗手间里有声音,转头去看蛋散:“庄随呢?”

    蛋散飞到电视柜旁的果盘上,啄了啄上面的水果。

    陆望知微微松了口气:“他出去吃东西了是吗?”

    蛋散:“咕咕!”

    “……太好了,让我想想。”陆望知随手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新闻正在播报台风登陆的情况,台风登陆后似乎快速减弱了,当时北边天空出现难得一见的天象奇观,引起全市人民的讨论,不过陆望知心思不在上面,完全没仔细听。

    他对于多元性向没有任何排斥,所以对庄随也不可能会歧视。

    不过只是亲一下还不足以证明庄随就是弯的。

    说不定那个吻只是不小心?毕竟他当时中了毒,庄随其实是想帮他解毒,不小心碰到了他?

    不不不,不小心的话难道不应该立即松开吗?而且之前庄随好几次突然摸他发尾,还在晚宴上跟别人说他是金主,难道都是意有所图?

    “……他还天天做早餐,哪个男的会天天给另一个男的做早餐?”

    陆望知双手反枕在脑后摊睡在床上:“每次帮我恢复灵力他都完全没有怨言……”

    他闭上眼思来想去半天,辗转地滚来滚去,每总结出一个点来就心惊一分,那些平日再正常不过的情景,此时想来居然都能解读出别样的含义。

    而此时的庄随并不知道的是,陆望知居然给他脑补出了一个默默付出的奇怪人设。

    房门就在这时传来嘀卡开锁声,陆望知动作一僵。

    庄随进门后看见背对门躺在床上的陆望知,动作也是一顿,他面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但很快掩饰好,清了清嗓子道:“醒了?下去吃个饭吧,正好是晚饭时间了。”

    陆望知转过头上上下下打量他,只见庄随面色如常,并无任何尴尬,连和他说话时的语气都与平时无异,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一时拿不准庄随这是什么意思,只得按兵不动,顺着他的话说:“你不是已经出门吃饭了吗?”

    庄随关上房门走到床边,低头看了看陆望知脖子上的伤口:“没有,星环的事还有些手尾需要处理,那五个生魂我已经交给周淮让他放了,如无意外他们今天稍晚些时候就能清醒……你还有没有觉得头晕?”

    他边说边观察陆望知的脸色,见他表情有些奇怪,不由道:“怎么了?难道蛟毒还没清干净吗?”

    “……不是,毒素应该清除了。”陆望知摇头。

    庄随想起了什么,试探着问:“那你……记不记得中蛟毒之后发生了什么?”

    陆望知一颗心提了起来:“发生了什么?”

    庄随顿了顿:“你……往自己身上贴了张符就上去跟银钩蛟干架,完了一头撞在灯柱上晕过去了。”

    陆望知:“……”

    “打的时候只管自己动手,还不让我帮忙,当时怎么跟我说的来着……”庄随想了想,接着说,“你说‘帅哥你就在旁边看着吧’。”

    陆望知:“……”

    庄随见他一脸茫然,道:“真的不记得?”

    陆望知当然完全没印象,闻言摇了摇头。

    庄随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既然这样,那就没必要告诉陆望知后来发生什么了,毕竟亲了他这件事不是在清醒时发生的,不为陆望知的意志而转移,多半是毒素的影响,说出来只会徒增尴尬。

    但陆望知见他没有下文了,心中却有些七上八下。

    还有呢?就这样?他试图从庄随脸上看出破绽,却什么都没看出来:“呃,你……有没有其他什么要跟我说的?”

    庄随莫名其妙:“什么要说的?”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胶着了十秒,陆望知首先宣告阵亡,他心里冒出一百个问号,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地理了理睡乱的衣服,想来想去决定先找个台阶下:“没什么,去吃饭吧,我确实有点饿了。”

    庄随便转身出去开门:“那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得房间,都是各怀心事。

    陆望知正思考庄随种种表现蕴藏的含义,现在看来,庄随这似乎是没打算明说的意思啊,庄随肯定以为他完全不记得了,所以才这么有肆无恐,既然庄随不说,他自然不可能先提起来,万一对方打算将这个秘密藏在心里,两人以后还得继续当上下级的,他戳穿了反而尴尬。

    陆望知想来想去推测是这么一回事,他暗暗松了一口,觉得这样也不错,但心中隐隐约约的又有几分不舒服。

    几乎在他们开门的同时,正对门的房间也有两人先后出来。

    陆望知低头沉思没细看,对面来人却咦了一声。

    “陆先生。”

    陆望知和庄随闻声抬头,见是一男一女,男的那个十分陌生,女的倒是有几分眼熟。他们疑惑了一两秒,还是庄随先反应过来:“你是昨天晚宴上的……”结果他完全忘了对方名字,尴尬地停在那里。

    那位年轻女士却没在意,见到陪在陆望知旁边的是庄随,眼睛微亮:“原来庄先生也在。”

    她正是昨晚晚宴时在露台上请庄随喝酒的那人,如今视线落在两人身上,见他们衣衫头发都有些凌乱,庄随领口的扣子甚至还没了,想到他们出来的是个大床房,顿时明白了什么,掩嘴笑道:“外面狂风暴雨的,两位真好兴致,现在才刚到傍晚呢。”

    庄随莫名其妙,但陆望知却在愣了一秒后听明白这美女话里的意思,顿时表情变得相当奇怪。

    本来他还不一定想到这层意思的,但经过梦里梦外那一亲以及刚才一番深入剖析之后,他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思路刹不住车,自然而然就拐到了那个方向上去了。

    四人面面相觑,美女的男伴似乎对他们俩也相当感兴趣,好奇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庄随大约是他们之中最不在线的一个,他随手关门,却听门缝边传来“嘎”的一声,其他三个人都转过头来,庄随低头一看,发现关门时夹住了蛋散的翅膀。

    他面不改色地用身体挡住门缝,抬手嘀卡开门:“等我一下,好像卡住了什么东西,我稍微弄一弄。”

    他闪身进去,掩上门开始轻声呵斥蛋散,浑然不知虚掩的门外即将有一番围绕着他进行的交流。

    门前的气氛有些凝滞,美女面上难掩好奇,凑到陆望知旁边,压低声音说:“陆先生,想包庄先生这样优秀的人,应该挺难的吧?”她身边这个男伴就是最近她看上的,经常走秀,身材一流,素质也不错,她在他身上花不少钱了,但昨天见了庄随之后她就觉得自己这个还是差得远。

    “……”陆望知转头看她,见她似乎在犹豫要不要问价格,无奈道:“你误会了,庄先生是我上司。”

    美女一脸震惊,声音差点没收住:“你、你连你上司都……”

    陆望知:“……”他刚想解释,庄随正好从房间里出来,两人顿时就不说话了。

    庄随只觉门外气氛奇怪,对门那两人看他的目光尤为复杂,于是怀疑那两个人看到了蛋散,对他偷偷带禽类进酒店感到不可思议。

    几个人的思路根本没交叉在一处,一起前往电梯间的路上都有些沉默。

    正豪的自助餐还不错,四人先后走出电梯来到餐饮层。因为已经到了饭点,电梯外还挺热闹的,人声瞬间冲淡了那股尴尬的气氛,庄随落后几步,走在前面的那个瘦高男伴忽然停下来悄悄往他手里塞了个卡片,然后小声说:“我男女都可以的,而且当1当0都行,要是庄先生陆先生有兴趣的话,可以联系我,三人行也ok的,你们两位的话我不介意。”

    庄随微微一愣,反应了两秒才明白这人在说什么。

    身旁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两人同时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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