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尸》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三生尸- 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碧格道:“我说过,狼是最有灵性的动物。它们崇尚美好,憎恶丑恶。它们不会以多欺少,更不会破坏别人的幸福。假如一群狼遇到一群人,只要那群人不是各自逃命,而是紧紧地抱在一起,发誓要死在一块,狼们就不忍心了,哪怕饿死也不会吃人的。在它们的意识里,凡是团结的都是美好的,凡是自私的都是丑恶的。狼之所追逐羊群,是因为羊群一看到狼就四散逃命,谁也不管谁。狼们就认为羊们贪生怕死背信弃义,所以就毫不留情地吃了。”

    “对,姑娘说的对。”老太婆接住话头道,“所以高明的牧人是不需要的防狼的,他们能把羊调教得会揣摸狼的心思。其实,狼是最善良的动物,凶残是它们的表象。就像我,孤身一身住在这草地里,穿得是狼皮,吃的是狼肉,狼却没把我怎么样,还在保护着我。”

    我哦了一声,这真是前所未闻,没想到凶残成性的狼竟然有这么独特的生存哲学。我又问:“那么,当时我们遇到狼时,如果我不把你的马赶走,而是紧紧地站在一起,狼就不会伤害我们了是吗?”

    “是的。”碧格点点头,叹了口气,神色黯然了下来,道,“有时,狼比人更有人性。狼虽然凶残,但永远不会突破它们的底线,死也不会;人就不同了,为了利益,为了某种目的,往往会比狼更凶残,更毒。人,从来就没有过底线,底线不过是他们为了满足欲望的一个高尚的借口而已。”

    我想,她这话大概是在说她的父亲吧。

    “对不起!”我说,“我还以为自己英勇了一回呢,没想到却给你们添乱了。”

    “怎么能怪你呢?”碧格道,“你毕竟是好心。从这点上看,你确实不是台尔吉和父亲所说的那种汉贼。在草原上做贼的,对这些都是很清楚的。”

    碧格很快把我的伤口擦干净了,又蘸着水把衣服擦了一遍,虽然还有血迹和污泥,毕竟干净了许多。我感激地望她一眼,道:“谢谢你,碧格!”

    “不用谢我。”碧格道,“要谢就谢台尔吉吧,不是他,我们都会死的。唉,不知道父亲把他怎么样了。”

    听了她的话,我心里有些发堵,台尔吉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居然还得谢他?

    老太婆缓缓地给我的伤口上涂着耗子油,一边道:“这耗子油是十分稀缺的药物,对烧伤最管用。无论怎样的烧伤,只要未及筋骨,涂上这耗子油,假以时日,都能恢复如初。治狼毒也是很见效的,只是恢复得慢些。”

    我不由好奇,问道:“耗子油是用什么熬制的?是松脂吗?”

    老太婆噗地笑了一声,道:“耗子油耗子油,还用说吗?当然就是耗子的油,耗子就是老鼠,所以你也可以叫它老鼠油。万物皆有用,就是这人见人打的老鼠,在草原上却救了无数人的性命。”

    我又问:“那草原上老鼠很少吗?要不怎么稀缺呢?”

    老太婆道:“草原上的老鼠是不少,可是能用来做耗子油的却很难找到。这耗子油不是用普通的耗子就能做成的,必须是耗子刚出生未长毛前,把它们整个放到锅里,用大火炒、煎、炸、炼,然后融化成油,就是这耗子油。你想想,要想找到未长毛的耗子,就得先找到耗子的窝,还得正好赶上时候,可不就稀缺吗?”

    我听了耗子油的制作过程,不由觉得有些恶心。碧格说得没错,人才是最凶残的动物。

    老太婆给我涂完了药,那些伤口虽然还疼,但是疼的感觉没有先前那么强烈了。先前那种疼是要疼到骨髓里,现在这种疼只是皮肉,看来耗子油确实有用。

    莎林娜蹲在墙边玩着一根狼尾巴,倒是安静了许多。

    碧格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婆婆,这里离外面远吗?”

    “外面?”老太婆不解,“哪里才算是外面?”

    碧格想了想,道:“就是草原之外,就是有人烟的地方。”

    老太波摇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在草原里住着好好的,干嘛要到外面去?有人的地方就有欺骗,还是不要到外面去了。你们不就是从外面来的吗?好不容易来了,别那么着急地回去。我这里有吃有喝,无忧无虑,要比外面强很多呢!”

    看来,她和碧格的思维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第28章 婆婆家也有一串古钱币() 
我不禁好奇,问道:“婆婆,你从未离开过草原吗?”

    老太婆道:“应该是离开过,不过隔得年代久了,早忘了,更记不清这里离外面到底有多远,反正是很远。其实这里挺不错的,有吃有喝,有狼陪伴,如果不是这该死的永夜,我们等天明了还能去田里摘西瓜呢。我开了一块田,种了些蔬菜,长得蛮好的。还有一条小溪,里面竟然有鱼,活蹦乱跳的鲫鱼,可以好好地煲个汤……”

    她只顾说着,我和碧格却疑惑地对望一眼。碧格道:“婆婆,你说这里也是永夜吗?”

    “可不,”老太婆道,“好几天了吧,月亮始终在天上,太阳不出来,不就是永夜吗?”

    碧格又望了我一眼,估计她和我的担心一样,说明我们并没有走出多远,齐木斯愣很有可能还会追上来。

    我问:“那您知道这永夜是什么原因吗?”

    老太婆道:“天地之机,凡人哪能晓得?不过,这里的经纬度不寻常,每隔三百年就要经历一次永夜,至于长短,我就不知道了。管它呢,没有太阳有月亮,没有月亮,咱还不是有灯吗?”

    碧格又问:“婆婆,那你听说过附近有个草原吗?”

    “这就是草原呀!”老太婆指着门口,道,“你看看外面有多少草,有草的地方就是草原。只是这里没有羊群,只有狼群,没有牧人,只有猎人。我就是这草原上唯一的猎人。”

    “不是,我不是问这个。”碧格纠正道,“我是问这附近有个长着嫩绿青草的草原吗?有羊群,有牛马,还有一个王爷的府邸,有吗?”

    老太婆摇摇头,道:“没有,这里方圆八百里,都是一人多高的芦苇。”

    我和碧格半信半疑,但是猜想老太婆也未必清楚,便没再问。

    老太婆从衣服里摸出一块怀表,看了看,道:“已经天亮了,你们三个先在这里歇着。我后面还有一座蒙古包,平时放些杂物,现在过去收拾出来,让你们三个住。”说着,便起身出去了。

    我抬头望了望外面,还是黑夜。老太婆所谓的天亮了,只是应该到了天亮的时间了。她居然还有块怀表,这倒很难得。

    我望了望黯然神伤的碧格,试探着问道:“王爷为什么要将大姐和二姐嫁给什么桑吉喇嘛?”

    碧格幽幽地探了口气,凄然望我一眼,没说话。

    她大概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我没再问。

    老太婆很快便将后面的蒙古包收拾了出来,让我们过去。碧格便搀扶着我起来,招呼着莎林娜,随着老太婆到了后面的蒙古包里。这间蒙古包倒还算宽敞,收拾得也干净。我仔细打量着,忽然觉得它很熟悉,好像我曾来过似的。

    蓦地,我的脑子里灵光一闪,是的,我的确来过,就是我第一次在北草地里遇到的蒙古包,和眼前的这座蒙古包完全一样。半面是炕,半面是地,当地放着一个火炉,上面放着一只茶壶。此时,茶壶的口上冒着白汽,散发着浓浓的奶香味。窗口下放着一个柜子,而且柜顶上同样放着那串骇人的古钱币。我甚至看到,用来串它们的麻绳也是我家那根。

    我一惊,轻呼了一声,目光死死盯着那串古钱币。

    “你怎么了?”碧格问。

    我心不在焉地摇摇头,道:“没什么。”

    碧格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没再追问,道:“婆婆,你这里也有奶茶吗?”

    老太婆道:“有啊,不过不是牛奶,是狼奶。呵呵,我这里的一切都是狼给的。你们从老远的地方来,一路上肯定饿了,先喝点狼奶,吃点狼肉干吧!一会儿,我再出去转转,打只狼回来,让你们吃些新鲜的狼肉。”

    说着,她把一盘狼肉干端到炕上来,“来,吃吧!”又满满地倒了三碗奶茶。

    我端起奶茶,感觉是烫手的,这与我第一次进的那座蒙古包是不同的。于是我便释然,大概蒙古包里都是一样的摆设吧。至于那串古钱币,听父亲说,曾经是蒙古人的,那么现在出现在蒙古包里,自然是再正常不过了。

    莎林娜见有了吃的,高兴地蹦跳着过来,抓起狼肉干就吃。

    于是我们便在老太婆的家里住了下来。老太婆仍然一人住,我和碧格、莎林娜同住到后面的蒙古包里。老太婆出去打了一只野狼,吃了一顿新鲜的,其他的就都晒成肉干,保存了起来。我们每顿的吃食就是肉干和奶茶。

    老太婆说她叫乌云,原来也是生活在大草原上,后来为了清静,便孤身一人搬迁到这荒无人烟的草地里来。我总觉得她似乎隐藏着什么,而且猜测她肯定不是个一般的人。一般的人,谁愿意单身住在这随时都有可能葬身狼腹的草地里呢?

    有一次我问过婆婆那串古钱币的来历,婆婆道:“蒙古人家都爱收藏那些玩意儿,其实只是些破铜烂铁,不值钱的。不过,据说经常把它挂在胸前当佛珠念念,倒是可以辟邪的。”

    辟邪?它勒死了我家的狗,又差点勒死了张驰,她却说它是辟邪的?不过这是在人家家里,我不好说什么,只对它敬而远之罢了。

    天不亮,永远是圆月当空的半夜,我们的生物钟都紊乱了。好在乌云婆婆利用她的怀表指挥着我们的作息。于是就这样过了十几天,倒也相安无事。我和碧格朝夕相处,渐渐地相互产生了感情,只是谁也不愿意说破。她真的是个十分沉静而内秀的女孩,越相处越觉得喜欢她。

    而且,我们每天三个人同睡在一张炕上。我挨着墙,碧格挨着我,莎林娜挨着另一边墙。她倒是睡眠极好,一倒头就能听到鼾声。大概疯子都是这样的吧。母亲在家时,也是特别能睡,睡着了就是高音喇叭都吵不醒。

    每次我们睡下后,我和碧格就聊个没完。她给我讲草原上趣事,我给她讲村里和学校里的事。每次都聊很长的时间。无意间两人的身体相碰,就都不说话了,感受着那种心有灵犀的异样感动。我们的感情就在这样若有若无的碰撞当中是逐渐深厚起来。

    碧格问我到底是哪里的人,我说是划子尖的。她不信,说是划子尖都是蒙古人,除非我也是蒙古人。没办法,我只能说我是蒙古人,否则越解释越乱了。她又说那你怎么不会说蒙古话,我说父母亲就从来不说蒙古话,所以我不会说。我们上的学校都是汉人的学校。碧格虽然仍不信,但也再没追问。

    莎林娜没事的时候,就爱唱那首“三十里的明沙二十里的水,五十里的路上来看亲亲你”的歌曲。乌云听了,格格地笑,说蒙古歌曲修长深沉,汉人的歌曲总是这么直来直去,倒是很有意思。于是就让莎林娜教她。

    乌云婆婆一开腔唱,我便呆了。她唱歌的声音竟然和母亲唱的丝毫不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么多的巧合叠加在一起,想得我的头都快要炸了。而且相处的日久了,乌云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全然就是母亲的样子。

    这天我们睡下,莎林娜早早地便睡着了。我和碧格像往常一样聊着天。我给碧格讲我的经历,慢慢地就讲到母亲很早就疯了,然后讲院子里的旋风。说到那串古钱币勒死狗时,碧格吓得叫了一声,身体急速向我靠近,浑身抖个不停。

    她害怕地道:“咱们的包里就有一串那样的古钱币,你是编的故事故意吓我吗?”

    无意间聊起这个事,没想到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她贴近我的感觉让我痴迷,于是就进一步说:“其实,咱们蒙古包里的那串古钱币,和我家的那串古钱币是完全一样的,我怀疑它们就是同一串。我和妹妹认为那串钱币不祥,就把它扔在了村外的一条深沟里,不知怎么却出现在了这里。”

    “别说了,我好怕!”碧格颤抖地道,身体更贴近我了。

    看到她害怕的样子,我不忍心了,便安慰她道:“碧格别怕,我是编的故事,不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要编这么怕人的故事呀,多吓人!”碧格挥起小拳头在我的胸前捶了几下,嗔怪道,“你好坏呀!你是不是经常就这样编鬼故事吓小姑娘,然后小姑娘就被你吓得往你怀里钻?”

    我顺势抓住她的拳头,把她往我这边拉了拉,我们就挨得更近了,几乎脸贴着脸,彼此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我一时冲动,忽然紧紧地把碧格抱住了。碧格虽然躲闪着,却没拒绝,任由我抱着。

    “我,我能亲你吗?”抱了一会儿,我战战兢兢地问道,因为我忽然想到之前遇到我的那个蒙古姑娘亲我的感觉。她的身体是冰冷的,而碧格的身体却是火热的,应该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吧。那个时候,我真的不会花言巧语地骗女孩了,所以就这么直接地问了出来。

    碧格没说话,把头深埋在胸口。老师说过,不说话就等于是默认。于是我探下头,寻找着碧格的脸颊,把嘴凑上去,蜻蜓点水似的吻着。说实话,我毫无经验,如果不是之前那个蒙古姑娘的调教,我连这样简单的方法都不会。

    碧格没有拒绝我,只是每当我吻一下她的脸颊,她就哆嗦一下。我受到了鼓励,顺着脸颊找到了她的唇,便迫不及待地吻了起来。

第29章 成亲就是洞房花烛() 
碧格略微躲闪了一下,躲闪不开,发出一声嘤咛,便开始迎合我了。

    我和她深深地吻着,从那个不知名的不知是人是鬼的蒙古姑娘身上学来的经验,此时毫不保留地在碧格身实践着。因为我天生体温低,紧紧抱着滚烫的碧格,那种感觉是无与伦比的。她简直就要将我融化。

    我一边吻着她,一边腾开一只手摸她的胸脯。这在一些课外书上看过,说是接吻的时候,不光靠得是嘴上的工夫,浑身的每一个器官都将是有力的武器。她的身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