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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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尸-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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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我家村后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北草地;传说人如果走到里面;就再也不会出来。我因为寻找母亲;误打误撞地闯进了北草地;没想到的是;这里边隐藏着一个惊世骇俗的千古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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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诡异的古钱币() 
我出生在一个偏远的乡村,村后是一望无际的北草地,高高的芦苇似乎与天相接,透着某种苍凉与神秘。听村里的长辈说,北草地是走不完的;还有人说,凡是进了北草地的人,就没有回来过。我没有试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从小对它有一种敬畏。

    自我记事起,母亲就疯了,不知是因为什么疯的。母亲发疯的时候极怕人,尤其是在黄昏的时候,她经常双手捂着脸,扒在玻璃窗上往外看,指缝间露出两只惊恐到扭曲的眼睛。

    母亲说,她看见一队纸人穿着蒙古长袍骑着纸马从院子里经过,后面拖着一具棺材。棺材没有盖,里面躺着一个年轻的蒙古族女子……

    但是我、父亲和妹妹谁都看不见,只是母亲每次说起时,我们都觉得毛骨悚然。

    父亲说:“啥都没有,你眼花了!”

    母亲喊道:“有,我看见了,那不是,那不是?”然后又哭又笑,又蹦又跳,忽然挥起拳头把玻璃打得稀碎。有时候玻璃的碎渣刺破她的手臂,鲜血淋漓,但她一点也不在乎。甚至有一次,她抓起一块玻璃碎片吞进了肚里。

    说来也奇怪,母亲每次发完疯,院子里总要卷起一股旋风,从这头绕到了那头,再从那头绕到这头,良久方散。更奇怪的是,旋风过后,院子里就像过年时大扫除后那么干净,而后我们就能在院子里看到一些古代的铜钱,有时三五枚,有时十几枚,有时成片成片的,密密麻麻,很多。

    我们把这些铜钱捡回来,用麻绳串起,挂在凉房的顶上,越积越多,竟有几百枚之多。

    我一直在分析,这些铜钱到底是从哪来的,但终究还是没弄明白。

    父亲说:“咱们村的地下埋着很多蒙古族的有钱人,他们死后,就用铜钱陪葬。年代久了,就被大风刮了出来。”

    我想是有道理的。

    因为我们村里确实住着不少蒙古人,都是老住户,只是大多数都被汉化了,不穿长袍不骑马,甚至有的连蒙古话都不会说了,和我们一样伺弄庄稼。

    但是我在院子里挖过,却什么都没挖出来。既然能被风刮出来,就不会埋得很深,可是为什么我挖不出来呢?

    最后我得出结论,这些铜钱就是母亲看到的那些蒙古纸人留下来的。我们乡间有个说法,认为旋风就是鬼变的。所以母亲看到的是纸人,是鬼,而我们看到的却是旋风。那么,这些铜钱就是鬼使用的钱。

    因此我怕极了,从不敢一个人进凉房。

    我跟父亲说过,要将那些铜钱扔掉,父亲摇摇头说:“不能,留着有用!”

    那时的我并不清楚这些铜钱的价值,心想鬼使用的钱人可以使用吗?可是父亲向来严厉,不爱说话,但凡他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在这个家呆着。而且父亲一点也不心疼我,本来我就害怕进凉房,但他经常爱指使我进凉房拿这拿那,没办法,每次我都要把妹妹带上。

    妹妹小我两岁,单纯天真,对这些邪祟之事还不太懂。无知者无畏,她反而不害怕。

    有一次父亲要出门,临走时对我说:“大龙(我叫李大龙),我要去趟公社,估计晚上才能回来。中午你把那只野鸡给你妈炖上,不用给我留。还有,看好你妈!”没等我答应,父亲就走了。

    那只野鸡是我家的狗昨天傍晚抓回来的。当我们从狗嘴里抢下野鸡时,野鸡的脖子已被咬断,滴着血。父亲随手把野鸡往凉房里一扔,说:“正好,明天炖着吃,好久没吃肉了!”

    说实话,馋嘴的我也早已迫不及待地要吃那只野鸡了。父亲不在最好,要不还不够吃呢。我正在青春发育期,食量是很大的。

    没等到中午,我就吩咐妹妹进凉房把野鸡拿出来。因为父亲不在,我俨然是这个家的家长了,所以就没和妹妹一起进凉房。

    妹妹听说有野鸡肉吃,十分高兴,甩着小辫子就跑进了凉房。刚一进去,就听到一声惊恐的尖叫,叫得我头皮直发麻。未及细想,我急忙奔进了凉房,只见妹妹双手捂着脸颊,嘴大张着,浑身颤抖着。

    紧接着,我的浑身也颤抖了起来。

    因为我看到,躺在地上血淋淋的,不是野鸡,而是昨天咬死野鸡的那只狗,我家的狗。只见它的脖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刺穿了,血流了一地。它的眼睛只有白仁,愤怒地瞪着我们。更让我恐惧的是,它的身体周围,盘着那串从院子里捡到的铜钱。此时的铜钱不是带着锈迹的黑色,而是如纸一样的惨白,特别醒目,仿佛是用骨头雕刻出来的。

    这太诡异了!

    我拉起妹妹跑出了凉房,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家里,想把这些告诉母亲。母亲虽然神志不清,但她毕竟是大人。孩子在受到惊吓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要告诉大人。可是母亲睡得很沉,任我和妹妹怎么哭喊,怎么推搡,都没醒来。

    我和妹妹哭了一阵,喊了一阵,都累了,就倚着炕沿坐在地下喘着气。等着母亲自然醒,连饭也忘做了。可是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母亲一直没有醒来。

    我舒缓了一下情绪,安慰了几句妹妹,然后说:“小凤(我妹妹叫李小凤),我看就是那串铜钱闹的鬼,咱们必须得把那串铜钱扔掉,扔得越远越好!否则咱们家将永不安宁,妈妈疯了,狗死了,说不定以后还会出啥事呢!”

    小凤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爸爸能同意吗?”

    我鼓了鼓勇气,说道:“不管他了!他今天正好不在家,等他回来,铜钱已经不在了,他也没办法,大不了我被他打一顿。而且,他发现死了的野鸡飞走了,咬死野鸡的狗却死了,肯定也会觉得邪门儿,说不定会同意咱们扔掉铜钱的。”

    小凤说:“那咱们就等他回来再说吧。”

    我说:“可是万一他不同意咱们这么做呢?所以必须现在扔掉,一刻也不能等!”

    小凤想了想,说:“好吧!我听你的!”

    “那走吧!”我说,“我一个人不敢进凉房。”

    小凤忽然又哇地哭出声来,喊道:“哥,求你不要让我进凉房了,我怕死了!”

    我说:“可是我也不敢啊!小凤,咱们两个人,不怕的!”我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怵得很,谁能料到再进了凉房还会发生什么情况呢?毕竟妹妹只是个小女孩,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我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怎么照顾她?

    但是要我一个人进凉房,我死也不敢!

    我又说:“小凤,说不定咱们把铜钱扔掉,妈妈的病就好了呢!”

    小凤终于同意了,说:“那你在前面走!”说着,紧紧地拉住我的衣角。

    好吧,多一个人总是壮胆。

    于是,我和小凤再一次进了凉房。因为事先有心理准备,所以没喊出来。小凤在我身后瑟瑟发抖,不停地说着“哥哥我怕”。我也好不到哪儿去,战战兢兢地弯下腰,伸出两根手指头捏住麻绳线头,将那串变白的铜钱提了起来。

    然而只提起一半就提不动了。因为铜钱串很长,不仅绕着狗身盘了一圈,还缠绕在狗脖子上,甚至有几枚铜钱嵌进了狗的气管里。显然,狗就是被这串铜钱害死的。我硬着头皮用力一扯,铜钱串终于脱离开了狗脖子。

    “狗咋办?”我问。

    小凤摇摇头说:“我不知道,等爸回来再说吧!”

    我点了点头,一手提着铜钱串,一手拉着妹妹,几乎是跳出了凉房,几乎是奔跑着出了院子。乍从阴暗的凉房来到太阳底下,忽然觉得阳光异样的灿烂,似乎放射着一种奇特的光芒,甚至晃得我睁不开眼。

    就在这时,忽听到妹妹惊叫道:“哥哥,你看,它又变了!”

第2章 传说中的北草地() 
是的,它们又变了,那串儿铜钱又变了颜色。

    最初从院子里捡到时,它们是带着锈迹的黑色或者灰色;盘在狗身上的时候,它们一律变成了如死人骨头一样的惨白;现在,在太阳底下,它们变成了灿烂的金黄,而且光彩夺目。

    我的每根汗毛似乎都要倒竖起来,我说:“不怕,他本来应该就是黄色的!”

    妹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紧紧地跟在我身后,拉着我的手。

    我和妹妹一口气跑到村外,把那串儿古钱币扔在了一个水沟里,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回来。到了屋里,兀自心有余悸。不管怎么说,家里的祸根算是除去了,眼下的问题,是如何面对父亲的责罚。

    “妈呢?”妹妹忽然问。

    是啊,妈呢?我望了望空空如也的土炕,母亲不见了!我又跑到了另一间房里,也不在。我叫了几声妈,没人回应。我觉得有点麻烦了,和妹妹对望一眼,两人同时跑到了凉房,那只躺在地上的死狗不见了,只留下一滩凝固的血迹。

    狗呢?莫非它又活了?

    “小凤,咱们分头在村里找找。”我吩咐道,“可能她去别人家串门去了。”

    “可是妈妈从来不串门的!”妹妹说。

    没办法,只能找。于是我和妹妹一个往北一个往南,在村里到处寻找着母亲。我是往北的,挨家挨户地打听,都说没见。到了村口时,碰到放羊回来的羊倌王三白,问他,王三白指了指北面,说道:“我看见你妈拖着一条死狗往北去了,我还问她干啥去,她不说话。奇怪,你家的狗死了吗?”

    怪不得死狗会不翼而飞,原来是母亲拖走了,可是她拖走死狗干嘛?

    我没工夫思考这些问题,看看太阳已落山,不由得心急如焚,如果父亲回来之前,我和妹妹还找不到母亲的话,免不了又要挨父亲一顿教训。我喘了一口气,就小跑着往北去了。

    跑了好长时间,也没追上母亲。天色越来越暗,农村的路上极少看到行人,我有些害怕,正准备往回走,看到一个骑自行车的人经过。我不认识他,鼓了鼓勇气问:“叔,你看见一个提着条死狗的人吗?”

    “她是谁呀?”那人下了车,狐疑地望着我,说道,“那个疯女人,简直要吓死我!我正骑车走着,她忽然从道旁闪出来,提着一条死狗,吆喝着就要往我车上撞……”

    我焦急地问:“她是我妈,她从哪走了?”

    那人说:“她往北去了!”

    我道了声谢,撒开脚步就往北跑去。我想母亲疯疯颠颠,走走玩玩,不会走得太快,我兴许能追上她。我卯足了力气狂追,可是追出好几里地,仍不见母亲。而此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大而圆的月亮已升到半空,把我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我累极了,因为午饭没吃,也饿极了。此刻好想做个牲口,可以放开含量吃满地的芦苇。我只能放慢速度,边走边喊:“妈妈,妈妈——”

    可是没人回应我。

    很快,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片草地。北草地,这个神秘的所在,现在就在我的眼前。我虽然生在这里,但是除了我跟着村里的一大片男女老少来这里栽过一次树外,再未亲近过它。就是在那次,我听说了关于北草地的很多传说,当然都是极恐怖的。

    我的心不由狂跳起来,头皮也不由有些发麻。

    他妈的!我暗骂了一句,咽了口唾沫,给自己仗了仗胆。

    “妈妈——”我放开喉咙叫了一声,只有回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良久方绝。

    我吁了一口气,握紧拳头,试图给自己增加点勇气。迟疑了一会儿,我迈动脚步,向北草地里面走去,毕竟母亲的安危要比害怕更重要一些。

    北草地以盛产芦苇闻名,几千亩肥沃的土地上长满了一人多高的芦苇,一眼望不到头。起初进去的时候,芦苇还不多,东一簇西一团的;越往里走,芦苇越密,一根紧挨着一根,一簇围绕着一簇,一团交错着一团,连前行都很困难。

    但是芦苇是很脆弱的,只要你想往前进,它们是挡不住你的脚步的。

    所以我的脚下,很快就躺下了一排排的芦苇。而在这时,我忽然发现,我已经走得太深了,因为顺着我踩出的通道,根本望不到外面。

    “妈妈,妈妈——”我连喊了几声,仍然没有回应。

    正当我决定是否再往里走时,我的脚下被一个软软的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扑倒一片芦苇,我摔倒了。我的脚被那个软软的东西缠住了,仿佛是人的身体。我条件反射地叫了一声“妈”,挣扎地爬起。可是当我伸手触摸那个软软的物体时,发现它并不是我的妈。

    而是一条狗,就是那条死在我家凉房里的狗!

    月光很好,我看得清楚,就是那条狗!

    “妈妈——”我声嘶力竭地喊道。

    母亲是拖着那条死狗走的,现在死狗找到了,说明母亲就在不远的地方。

    我不停地喊着,喉咙都喊得发疼了,可是除了我自己的回音,再没有第二个人说话。

    我歇了一会儿,四处望了望,只见高而密的芦苇随着夜风像海浪一样起伏着,给人一种特别不祥的感觉。月光下,我在高而密的芦苇丛中分辨出一条通道,显然是被人踩出来的。

    “妈妈——”我又叫了一声,振作起精神顺着那条通道往北草地更深处跑去。

    我边跑边喊,眼前豁然开朗,茂密的芦苇丛中现出一块很大的空地来。我以前没有进过北草地,不知道里面还有不长芦苇的地方。不止是不长芦苇,而且在这片空地上,我还看到一间小房子。

    不,准确地说,是座蒙古包。这在我们那里,虽然不经常见,却也不陌生。村里的蒙古人办喜宴的时候,就会在院子里搭建一座蒙古包招待客人。等客人走了,蒙古包就拆了,很方便。

    圆圆的蒙古包上面是个伞形的尖顶,两个窗口上透出亮光。在暗夜里独行,忽然看到这微弱的光亮,就像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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