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蛊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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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蛊蚀魂-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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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道:“还是你说吧,我的要求日后再和他清算,你的要求告诉他就是了。”对于这样的橄榄枝,我没有去接,但是这份人情还是欠下了。

    郭壶公道:“几位,我愿意赔偿你们一些钱,就当我郭壶公给几位一些旅途花费……麻先生,郭家与麻氏的事情,待查清楚之后,我一定给你们一个说话的……谢姑娘,你是通情达理的女孩子,你说说话,让他们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郭壶公先后看着萧山与我,最终把目光投向谢薇,言语也甚为诚恳。

    谢薇很平静地伸出一只手:“我知道你们郭家很多人都混得不错,我也不要多,就这个数吧。”五根手指晃动了几下。

    郭壶公道:“五十万?”

    谢薇冷笑一声:“我们这么多人和僵尸,一个人分下来,连顿羊肉泡馍都吃不起,你打发叫花子呢?”

    郭壶公眉毛一挑,咬牙道:“烦请你们去风陵渡小住几日,五百万一定送上来。”

    谢薇道:“好,等你三天,到时候我们再谈。”

    我心中咋舌,没有想到谢薇这么大的手笔。

    萧山道:“我听谢姑娘的,郭壶公,三天后你要是没来。我就请人带你去见我们。”

    萧天兵笑道:“我愿意为少爷跑腿的。”

    郭壶公谄笑道:“不敢不敢,一定会去的,一定会去的。”萧天兵顺手一摘,拿了郭壶公的铜壶:“到时候再还给你。”

    萧天兵松开了郭壶公。

    眼前的郭壶公没有了银甲尸,没有铜壶,左膀右臂都断了,胆气全丧,摇尾乞怜,哪敢反抗啊。

    我见目的达到,心中暗想,待三天后,再与郭壶公细谈老茶花峒的旧事,便让金尸与木尸抬着水怪的尸身。我自己把阿木的脑袋和各种零件收集起来,有一些已经坏了,收集到最后,无法完整地拼成一个阿木,只好撞在袋子里。

    我们一行人因为萧天兵的出现,竟然全身而退,而且逼得郭壶公认怂,签下城下之盟。离开郭家村,到了风陵渡镇,找了休息的旅馆,坐下来之后,我才感到右腿疼的厉害,是那种钻心的痛。

277、情深难解() 
这种痛很强烈,来得也甚为迅猛,各种事情的头绪还没有弄清楚,却遭遇了巨大的创痛,令我始料未及。我低头看着右脚小腿,发现上面凝固的血迹开始流血。

    我额头沁出了汗水,有些惊慌。水怪重伤后昏迷不醒,好像死去,又好像活着,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阿木只剩下一个脑袋,全身散落的部件根本没有办法拼起来。

    至于鬼王萧山与那个绝世银僵萧天兵如何对待,千头万绪,还没有弄清楚。此刻正需要我想办法的时候,却忽然遭遇了身体的疼痛。

    我叫了一声:“陈思,弄些热水来,我要处理一下伤口。”

    萧山与萧天兵在另外房间休息,怎么和我们打交道,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事情,萧山还没有想好,他的心里也很烦躁。

    不远处陈思正安慰着谢薇,听到我的叫喊,赶紧跑了过来,蹙眉问道:“萧寒,你怎么了?”

    我道:“我右脚小腿骨忽然痛得很,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只觉得剧痛无比,你弄些清水来吧。”

    此刻,若是阿木在的话,他到可以看出个所以然来。

    陈思也慌了,从郭家村出来,到风陵渡镇,只过去几个小时,心情刚刚安定下来。

    陈思很快弄来了倾述,帮我清洗之后,发现我右腿小骨有些发黑,皮肤也黑了很厉害,整条腿都没有什么直觉。我道:“陈思,你去买些药膏回来。”

    陈思走到门口,郁郁不欢的谢薇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吧,万一郭壶公心中不轨,暗中布置跟踪的人,把你绑去可不好了。”谢薇言语飘忽,但是由她跟着陈思出门,也是个照应。

    陈思与谢薇出门之后,我便听到敲门声,应了一声之后,便看到萧山走了进来。

    萧山神色不太好,眼神慌乱:“萧寒,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道:“从你第一天进入紫竹观,我便知道你是鬼王?”

    萧山有些惊讶:“我自认没有露出破绽,你是如何发现的。”

    我心中笑了笑,这是白袍人亲眼所见,是他告诉我的,口中却说:“这世上只要是表演,假扮别人,总会露出破绽。你的眼神和你的眉间距告诉了我……你就是黑煞鬼王。”

    世上每一个人都是独特的。

    所以每个人的眼神会不一样,每个人的眉间距也会不一样。

    识人高手是可以通过这两个特征来认人的。

    萧山疑惑了一下,没有再追问:“可是谢薇现在知道我隐瞒她了,该怎么办呢?”

    萧山来找我,主要目的不是为了追问我什么时候知道他的身份,主要目的是为了谢薇。事实上,自从我们离开郭家村的时候,谢薇就再也没有理过萧山。

    我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于我来说,我希望你离开谢薇。”

    萧山微微一惊:“为什么这么说。”

    我哂笑一声:“鬼王,你是聪明人,需要我细说吗?”我见萧山不解地看着我,笑道:“是不是当局者迷啊,你向来聪明,怎么一下子不明白呢。”

    萧山摇摇头:“萧寒,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情,请你告诉我。”

    世上的人,为何总是看不清楚呢。

    我叹了一口气:“鬼王,你是黑煞的鬼王啊。你的身份,还有你背后的黑煞,都不会答应你爱上谢薇的。而谢薇的家族,也不会接受一个出身黑煞的女婿。”

    萧山思考片刻:“可是,这是我和谢薇之间的事情,和别人有什么关系呢。”

    我有些惊讶,做事情向来干练沉稳的鬼王,竟然说出这样天真的话,眼前这个鬼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萧山,你好天真啊。你真以为……这是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吗?我问你,若真是你两人的事情,你可愿意为了谢薇,退出黑煞呢。”

    萧山沉默了,足足几分钟没有说话:“我不能,我生在黑煞,永远无力离开黑煞的。”

    我笑道:“那不结了。只要你在黑煞一天,谢家就不会接受你。所以,我劝你离开谢薇,这样对你对她对大家都有好处。”

    至少不用太为难,也不用肝肠寸断,爱的死去活来。

    说到这里,我心中忽地一震。

    我和陈思之间,不一样有家庭出身,有各种矛盾吗?

    我如此拼力想与陈思在一起。

    为何又要游说萧山离开谢薇呢?

    这岂不是两种标准,一种用在自己身上,世上所有人的事情都是可以反抗的,家族门阀这些限制都不重要;一种用在萧山身上,正邪不两立,萧山和谢薇在一起,是不会好日子的。

    我又道:“萧山,作为朋友,我希望谢薇可以过得幸福。可我若劝你离开,倒显得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你是个聪明绝顶的人,该如何取舍,你应该明白的。”

    萧山道:“自从看到谢薇真正生气的时候,我就没有了半点头脑,好像什么都乱糟糟的,就在脑海里绕来绕去,找不到一点头绪。”

    莫非这就是动情吗?

    我看着焦头烂额的萧山,知道他不是装出来的。

    他对谢薇的感情很真切。

    他们两人的感情几乎是完美,两人都是聪明人,男的帅气,女的大方美丽,走在一起,路人都要多看上几眼,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珠联璧合的一对玉人。

    唯一一点遗憾就是鬼王萧山的这个身份。

    就是这一点遗憾,可能会造就双方情感破裂。

    如果说服一个动情的少男,我没有太多的话说,因为我自己只比萧山大两岁,根本不知道以后人生会是怎样的。

    我叹了一口气:“萧山,劝来劝去,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缘起缘灭,到底会怎么样,就让老天决定。你们究竟是厮守终生,还是惨淡收场。就由老天去决定吧。”

    萧山越发地颓废,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抓着头发,眼眶通红。

    我看得出,萧山对谢薇的情感很炽热,至于深不深,不清楚。

    感情炽热所以会激动万分。

    感情深邃,则需要时间来考量,而能抗衡事情的法宝,便是情深。

    一时心动,数月便可忘记。

    人走在路上,目光接触,总会心动,可下一个路口,便会忘得干干净净。

    可情深之人,分离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因为那是看好了,便觉得是一生。

    萧山忽然道:“如果没有了谢薇,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开心起来。”

    我笑了起来:“鬼王,我不信这话。你是黑煞鬼王,拥有很大的权利,可以指挥很多人。当然,也会有无数的女子。若你离开了谢薇,可能一两年不开心,但是绝对不会是一辈子的。”

    萧山道:“你真的不信。”

    我说:“是的,如果你和谢薇分开后,十年内还能孑然一人,那我便信你的话。”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看了一眼萧山,萧山也看了我一眼。

    两人忽然沉默了,萧山方才的反问,已经说出他心中的答案。

    他自己清楚,可能没有办法与谢薇厮守一生了。

    从进入紫竹观到现在,过去大半年时间。

    这半年时间是镜花水月,是迷幻美梦,是彼岸天,可是总有那么一刻。是美好的,是难忘的。

    可花无百日红,水月镜花都消失,一切都会醒过来。

    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无法复原,即使最狂热最坚贞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瞬息即逝的现实,唯有孤独永恒。

    萧山知道答案,可是拒绝这个现实,他想反抗。

    可他无法离开黑煞,也就注定他与谢薇之间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悲剧。

    萧山道:“他妈我一直觉得自己孤独得跟条狗一样,看来以后还要跟条狗一样。哎,我若是跟狗一样活着,还能开心起来吗?”

    我不愿意再和萧山说下去:“鬼王,能告诉我你的真实名字吗?”

    鬼王道:“我就叫做萧山,就是这个名字。以前的名字都没用了,就是这个名字。只有名字能留下一些幻想吧。”

    还是个痴儿,我无奈地摇摇头。

    鬼王站了起来:“萧寒,这几天我就在隔壁,不会离开。郭壶公不敢那你们怎么样,等事情处理完之后。我就悄然离开,之后咱们会怎么样,再说吧。”

    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已经向我表明了他的决定,悄然离开,自然不会告诉我,也不会通知谢薇的。

    我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这一辈子都不要伤害谢薇。毕竟她是我们的师姐。”师姐两个字,我是重音读出来的。我与鬼王在紫竹观住了几个月,谢薇一直很照顾我们,她入门在前,自然是我们二人的师姐。

    我也希望鬼王能够明白,他和谢薇的关系,只是师弟与师姐之间的关系,而不是丈夫与妻子的关系。

    萧山是聪明人,很快明白过来,猛地点点头:“我知道了,只有师姐,没有别的关系。”

    鬼王走到了门前,便要开门离去。

    我问:“若谢薇愿意放弃谢家的身份,随你一起加入黑煞,和你厮守一生,你可愿意让她加入黑煞呢?”

    鬼王回头看了我一眼:“不愿意。”口气十分地坚决,不容半点更改。

    我心中明白了,鬼王深深地爱着谢薇。他知道黑煞的可怕,知道加入之后,就掉入黑暗之中。所以,他不愿意谢薇进入黑煞。他不愿意这样守在一起。

    我道:“我明白了,萧山,保重。”

278、八百年() 
萧山说出不愿意的时候,我对他还是很敬佩的。也正是这一句话,萧山成为了一个失恋的男子。他如此高傲,如此地完美的一个人,要主动放弃一个人,是很痛苦。

    除了一声保重之外,我无话可说。

    鬼王的眼眶明显湿润了,开门悄然离去。鬼王走之后,屋内陷入漫长的寂静之中。我右腿虽然疼痛,但却可以忍受。疼痛令我十分地清醒。

    我想了很多问题,这几年来,离开家乡到了茶花峒,之后麻老姑天天让我干活,砍树、凿石头,盖起了新房,之后是端午采虫,遇到了五毒教的人,而后便是坠入悬崖。

    之后去了贵州、云南、茅山,到了现在来到风陵渡,一切都好像过眼云烟。我死了好多次,又活了好多次。妹妹的下落始终无从得知,好像一件事情都没有成功,一切都是那么地失败。

    尤其是在茅山那段日子,被琼花虫折磨,三天时间老了半个世纪。体会人间无数的沧桑,我本以为已经足够成熟,可以坦然地面对一切。

    可就在今天,我目睹陈思几乎毙命,又目睹萧山此种状态。我好似一下子又进入了迷茫的状态。萧山与谢薇是一场命运的悲剧。我与陈思之间,又会怎样。

    陈思跟着我,下一次再遇险,又会怎样呢。还会平安无恙地度过吗?我是否也能像萧山一样,隔断这情思,独自一人面对这红尘滚滚呢。

    哎,慧剑断情思,我的慧剑又在哪里呢?人这一生,迷迷糊糊地活着,颤颤巍巍地活着,多么地可怕啊。如果我能强大一些,是不是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吧……

    门忽然被推开了,陈思与谢薇两人回来了。临下下午时分,她们除了买来药膏、纱布、消毒酒精之外,还带了食物回来,切了几斤牛肉,各色小吃还装着一坛西凤酒回来。

    谢薇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说道:“他来过,说了几句话,但是又回房间了,你若和他说话,让陈思去喊他。”

    谢薇嘟嘟嘴,口是心非:“我不是说他,我是看你脚上受伤,心想你可能不能喝酒,觉得有些失望。”

    我心中暗叹,人啊,最难骗的就是自己了,转念又想,鬼王既然选择放手,我何必再撩拨谢薇的心思呢,随即笑道:“我虽然不能陪你喝酒,但是陈思还是可以的。”

    陈思帮我右脚涂上药膏,之后打上绷带。整个过程十分专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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