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鬼豪:邪妃祸天下- 第292部分

　　　　“我发现万古精魄阵后，就闯了进去。不对，与其说是闯，不如说是被迫吸了进去，”凰妖深吸了口气，缓缓抬起头来，“我掌管这个城镇多年，根本没有察觉到上面的阵法。”

　　　　“真的假的，”黑胎不信地努了努嘴。

　　　　“如果阵法释放者能力比她强劲，的确有力量将其藏匿起来，”司徒云白皱眉，“可是那只半妖没理由比你还要厉害，否则何必兜兜转转这么多年。”

　　　　“我只能说，从一开始我就被骗了，”凰妖挫败的垂下手来，“当初春满阁的时候，我有意挡住下方的乾天古铜气息，就寻了不少能人异士。当初灵识者可比现在的要厉害的多，我找的自然都是一路人，也乐意帮我。”

　　　　“可是现在想想，只怕那些愿意帮我的，早就有了别人的心思。”

　　　　“你是想说叫只名叫曦的妖，策划了一切？”

　　　　没有听说落红瑛声音中所带的疑惑，凰妖立刻点了点头。

　　　　“那只半妖说自己并非是曦，而且……如果没有猜错，它的身份应该就是乾铭骏的后代。按照这个年岁算，它可没有能力干预这些。”

　　　　“不，”凰妖摇头，“当年凤不在了之后，曦就失踪。它完全有可能隐匿了气息，来接近我。至于乾铭骏的后代，我现在也弄不明白它究竟是何人。当初我并没有调查太多，一只半妖总会有自己不堪回想的命运……可是现在，我连它真实的姓名，都已经不知道了。从一开始它也是有目的接近我的，又怎么可能告诉我里面的真实。”

　　　　“万古精魄阵？”听到这里，米娅才后知后觉的变了脸色，“这个阵法我曾经在藏书中看到，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万古精魄阵我根本不会，因为太过邪气。”

　　　　“你既然生于远古，应该知道万古精魄阵的用途吧？”黑胎试探地开口，“我当时在那里，可是感觉邪气的很。到现在虽然味道淡了很多，不过也都是因为万古精魄阵已破的缘故。”

　　　　“万古精魄阵顾名思义，是需要万条灵魄或者妖灵饲养，偏偏我这个城镇的用途，正好有现成滋养它的养分，”凰妖无奈勾唇，“曾经出现过魂魄偶尔不见的事情，我只当是有妖贪吃，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坑了自己。”

　　　　没有开口去皆是万古精魄阵的具体用途，凰妖言简意赅地总结了一句话，“万古精魄阵除了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外，最大的用途就是改天换命……”

第1313章　只说于你（）　
如此霸道的话一出，满屋静默。

　　　　直到黑胎小心翼翼地开口，才打破了所有人的震惊，“改天换命，怎么改怎么换？”

　　　　“用万条灵魄或妖灵，将时光回溯，达成阵法释放者的愿望。若是阵法已成，自然就是改天换命。”

　　　　“怎么会如此厉害？！”屋中的其余三个人，皆是震惊地无法说话，黑胎挠头，一时片刻也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答案，“方法虽然阴损了些，可是对于那些十恶不赦嗜血成性的来说，要弄一个万古精魄阵，似乎……似乎并不是难事。”

　　　　“哪里来的那么简单，”凰妖勾唇，“连我的妖力都没有办法驱动布阵，你觉这世间还有几人能行。比我强的妖，有心术不正之辈，但它们豪取抢夺惯了，怎么多此一举。至于灵识者，灵力比我强的大多都已经超凡脱俗，不问世事归隐山林，更放下凡尘利益，自是不屑一顾去发明这个玩意。”

　　　　“说的好有道理，”黑胎尴尬赔笑两声，“我记得这个阵法遗失许久，没想到还能现世，的确出乎意料。”

　　　　“不知它的用途究竟是来作何，但是真的坑死我了！”凰妖咬牙，满脸的不甘心的，“幸好它这次失去庇佑被发现破坏，否则阵法成了别说逆天改命，就是窜出来的那些妖胎大乱天下，我就背了别人的黑锅！”

　　　　“万古精魄阵毕竟是在你的春满阁出现的，自然会找你的麻烦，不过……”米娅开口，目光依旧盯在她身上半新不旧的衣服上，“你这套衣服究竟是哪里来的，看起来并不像是你会穿的。”

　　　　凰妖见她将话题又引回来，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被困在万古精魄阵陷入了幻境，这身衣服是从幻境中带出来的。”

　　　　三人一妖都在这个时候面色变得有些古怪，从幻境中带出东西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凰妖在这明显不对的地方撒了谎，显然是有话不想说。

　　　　面面相觑中，所有人几乎一同将心里的话压了下去。明显的纰漏凰妖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她如果不想说，他们没有强逼的习惯。

　　　　诡异的沉默下，凰妖突地轻声一笑，“我知道这话说出来，会惹得你们不开心。不过原因，我的确可以说，但我只想告诉他一个人。”

　　　　目光望向落红瑛，其他人见状，遂了她愿，相继起身离开。

　　　　为了防止要说的事情泄露，凰妖挥手将空间中蒙起一道屏蔽声音的屏障。

　　　　在独自面对落红瑛的时候，她先前的强颜欢笑彻底散去，那张布满疲惫的脸轻轻贴在了桌面上，叹出无奈的音调。

　　　　她歪着脑袋，目光似看向落红瑛，又仿佛在通过她，看向另外的人。

　　　　“那个阵法真的存在的太久了，久的里面的力量，让我都无法挣脱出来，”她缓慢地说着，声音萧索浅淡，仿佛整个人已经气若游丝了一般，“若非是现在真真切切的出来，我还以为、自己会被困一辈子。”

第1314章　发泄情绪（）　
“凤，我在里面看到了你，为什么……你还不回来……”凰妖低低地诉说，眼睛再度蒙上一层令人悲伤的水雾。

　　　　晶莹的泪在里面小心翼翼地晃动，挣扎着不肯落下来。

　　　　“凤，当年你为什么要转生当人，是不是因为不愿意见我了……是啊，你该这么做的，我居然都忘了，我做了那么多让人讨厌的事情。”

　　　　额头微抬，贴过压在桌面的胳膊，她似在逃避落红瑛的目光，不再去看她。

　　　　“幻境里发生的都是从前的事情，我没有办法改变，只能不停地看下去。很累……真的很累……凤，我突然就在想，如果我换做是你，只怕早就弃之不顾了。”

　　　　她说着，低声啜泣了起来。

　　　　落红瑛至始至终没有开口，她就像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将所有的时间交给了身边的人。

　　　　凰妖的状态真的很不好，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息，除了浸满的悲伤，还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

　　　　她能猜到的就是过往尘事，有太多的令人不堪回首。

　　　　从苏醒到现在，血玉已经被她藏匿进了袖口中。这段时间过去，原本冰凉的玉佩，再度恢复了曾经的触手温凉。

　　　　她还记得刚才黑胎出去前，将一番话小心地嘟囔了过来。

　　　　“红瑛，你那块玉佩昏迷过去的时候，掉万古精魄阵里面了……如果一会儿凰妖对你不利，已经要尽快喊我！那块玉佩不在，你千万不要逞强。”

　　　　落红瑛见凰妖没有抬头的意思，眉头微微拧了下，另一只手摸索在袖口中，触碰了玉佩的身体。

　　　　血玉如今就在她的身边，可是小黑应该没有说错。难不成，万古精魄阵的破坏，也于血玉脱不了干系？

　　　　落红瑛想了想，还是将问题暂且压了下去。等凰妖将想说的话说出来，她再问也不迟。

　　　　过了好一会儿的功夫，凰妖才止住了哭泣。她慢慢撑起身子，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眸，充满哀怨地盯在落红瑛的脸上，“你为什么都不安慰我。”

　　　　落红瑛被她孩子气的话，逗得勾了下唇角，一副宠溺的模样，“哭够了，后面就不会再哭了。”

　　　　“谬论，”凰妖抬手抹过脸上挂着的泪珠，“你为什么不像别人一样，逼问我到底要说什么。”

　　　　“你刚才说了只告诉我一个人，我自然有耐心等你的答案。你想说，我就听。”

　　　　“你这个人……不知道究竟该说你聪明，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其实我心里也明镜的，从一开始我们两个就不可能互相信任，就算你身上有了凤的妖灵，对你而言我依旧是只妖，”吸了吸鼻子，凰妖深吸了口气，脸色渐渐恢复了平静。

　　　　“其实幻境中看到的东西，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都是过往发生的事。只是重新走过，看到了很多被自己刻意遗忘的东西，”单手撑起脑袋，另一只手长长的甲盖轻轻摩擦着桌面，“我之所以将你一个人留下来，其实是有话想要问你。”

第1315章　意外回答（）　
“这个问题，我曾经侧面问过你，但是这一次，我想听你认真的回答。”

　　　　凰妖喉咙不自觉地吞咽了下，暴露了此刻心里的慌乱，“凤给你说过的话，我还记得。我只想知道，会不会复活，他会不会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落红瑛低垂了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遮挡住眼中的情绪，“在确切回答你之前，我想问你，想要复活凤妖要怎么做？”

　　　　问题出口，她抬眸的瞬间，果然看到凰妖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心里其实早有了答案，就像凰妖也心知肚明有些事情，只是她们两个人都藏在了心里，都彼此留下了哑谜，没有明说。

　　　　既然今天凰妖想要撕开这层，那她也不介意将这个问题问出口。

　　　　“想要知道凤究竟是什么意思，我觉得你最好也跟我说实话，否则……我们两个的问题，可能要彼此纠缠下去，谁都给不了谁想要的答案。”

　　　　被一语点破，凰妖脸上先前的颓废，全都彻底散去。

　　　　看向落红瑛的目光，没了先前的悲伤，只余满目让人琢磨不透的复杂。

　　　　即使早就知道会面对这么一天，可是塞在心里的话，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来。明明轻而易举就能张开的嘴，此刻抿在一起，就像被东西缝住，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张开。

　　　　落红瑛也不着急，只是眼睛至始至终没有从凰妖的脸上挪开。

　　　　两个人静默的对视，就像谁也不肯让步一样。

　　　　“你如果不说，我想我可以去问别人，毕竟比起万古精魄阵，你这个似乎并不是被遗忘的东西。”

　　　　凰妖说不出口，让落红瑛稍稍有些意外。她以为这个聪明人，早就摆正了她们彼此的立场，可是现在看来，妖性多变还是真的。

　　　　不过另一方面她也清楚，那番话如果真的说出口，对凰妖只有害处，没有益处。

　　　　比较利弊，也是让人不能轻易输出口的话。

　　　　凰妖知道落红瑛在逼她说出来，就如同今日也是她先逼的对方，想要听到那个不敢确定，却又感觉无法避免的答案。

　　　　闭了闭眼睛，终究还是启开了唇瓣。

　　　　“其实需要的东西你们都知道了，几个点缺一不可。凤随身携带的东西，我的力量，还有……那些残损的妖灵。”

　　　　她顿了顿，“要将妖灵从身体中拔出来，普通人大多承受不住那样的痛苦。所以姚一风不可能活下来，至于其他普通人，因为妖灵不多，完全听天由命。”

　　　　说到这里，她轻弯起唇角，“你承载了凤绝大部分的妖灵，所以……”

　　　　早就知道的答案，如今被说出来，落红瑛不怒反笑，“你还记不记得，你身边有个人身上也有他的妖灵。”

　　　　“当初不是怀疑过那只半妖吗？”凰妖以为她问这件事，随口说了出来。

　　　　“我说的不是他，是净鸢。”

　　　　凰妖的脸闻言，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净鸢的背叛，即使到了现在也是她心口中的一个刺。

第1316章　第二句话（）　
“你难道没有想过，净鸢死后那抹妖灵去了哪里吗？”

　　　　提起这个话题，凰妖难得静默了下来。当初净鸢出事不久，他们就跟半妖纠缠到了一起，后来更出了乾天古铜的事情，一个接一个的意外，让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想那个叛徒。

　　　　现在听落红瑛提起这个人，那丝被刻意压下的悲伤，再度划过心头，让她忍不住难受起来。

　　　　知道落红瑛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起这个话题，凰妖稍稍平复心情，眼眸锐利地盯向对方，“你问我，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那抹妖灵在什么地方。”

　　　　手掌按照压在胸口，落红瑛的笑声带了几分无奈，“被那个半妖按进了我的体内，所以现在我体内的凤妖妖灵，更多了。”

　　　　她往前探了下身子，眼角眉梢带了古怪的神情，“司徒云白将我救走，才有了后面春满阁的惨案。所以即便在后来，他也想比你们将我交出去。”

　　　　“不可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凰妖的思绪瞬间凌乱起来，“复活凤的物件被他偷走了，他应该是不想让我复活凤，可是又为什么要……”

　　　　“这些都是待解开的事情，不过我现在可以回答你问我的问题。”

　　　　手掌慢慢揉搓过心口，落红瑛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并不想复活……当初留下的第二句话，好自为之。”

　　　　骤然说出的答案，让凰妖如坠冰窟。她就如同被人点了全身穴道，再也动弹不了分毫。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落红瑛，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迟疑，或者一丝开玩笑的调皮。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一切平静如常，只有她感觉像被人塞进了冰冷的大海中，细胞就叫嚣着寒冷。全身的毛细血管都被冻结，疼得她哭也哭不出来，可是那种痛撕心裂肺，让她动弹不得。

　　　　所有的执着，都在这句回答下，将她的全部拉入了黑暗。

　　　　“不、不会！我不相信！”她蓦地站起身来，一双眸子瞪得浑圆，“你在骗我！”

　　　　她疯了一般对着落红瑛扑了过去，妖力化作毒蛇噬入落红瑛的身体，她想要将凤的妖灵逼出来，然而无论她怎么折腾，落红瑛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攥住落红瑛的手，开始隐隐发颤，她不想接受这个答案，张口贝齿狠狠要在了落红瑛的脖颈上，“出来啊，你出来啊！”

　　　　肩膀处传来的疼痛，让落红瑛不由皱了下眉，倒吸一口凉气，没有残忍的将身上的人推开，“记忆，你应该能够看到我曾经的记忆吧。”

　　　　凰妖的手，搂住了她的身躯。坐在凳子上的落红瑛，被她紧紧环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