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摇摇头,关于他驱鬼镇邪的那些故事,我很少听左老头说,所以真要论起来,好像我并没有那么了解我爷爷。
“你爷爷是个很厉害的角色,我家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就经常念叨他。”瞎老板笑道,脸上有着怀念的表情:“他说你爷爷的本事五花八门,不光懂洗怨的术法,还从别的地方学了不少旁门左道的东西,但却从来没打散过任何一个冤孽的魂魄,就这一点来说,无论是哪门哪派的术士,都比不过你爷爷。”
听到这里,我真有种骄傲的感觉了,我爷爷牛逼了,我也与有荣焉啊。
“咱们内地的玄学一界,最辉煌的时期还是九十年代之前”瞎老板点了支烟,靠在椅背上,笑呵呵的抽着。
在这个时候,桌上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等着瞎老板继续往下说。
“咱们中国的玄学界分三教九流”瞎老板深深的吸了口烟,慢慢吐了出来,眼神很是悠远:“上三教,佛教,道教,萨满教,下九流,就是我们这些民间流派了。”
“你爷爷跟原来的我一样,属于下九流的法派。”
“但你爷爷比我厉害得多,在二十几年前,袁老爷子的名号可以说是响彻了东三省。”
瞎老板说到这里,笑了笑:“你知道你爷爷当初被人称作什么吗?”
“什么?”
“活钟馗。”
瞎老板一字一句的说道:“从入行开始直到最后金盆洗手,袁老爷子从没打散过任何魂魄,也没有解决不了的活儿,那些连和尚都头疼不已没办法超度的冤孽,到了你爷爷这里,每个都能早登极乐。”
“当时东三省最出名的术士也就那么几个,其中就有你的爷爷。”瞎老板轻轻用手拍着桌子,念念有词的说:“活钟馗,镇江河,董老仙儿,他们三个老前辈,就是那段时期东三省玄学界的顶梁柱。”
“镇江河?”我一愣:“这人的名号咋听着像是胡子呢,他不会是随绺子了吧?”
(注释:胡子是土匪的意思。)
“狗屁胡子,你小子想什么呢。”瞎老板哭笑不得的说:“几十年前,牡丹江那片出了一个极其厉害的冤孽,很多术士都拿这玩意儿没办法,最后还是镇江河老前辈出手,才把那冤孽给降住了,如果不是他来救场,那片地界指不定就得出多大的乱子!”
“从那以后,郑老爷子的名号就打出来了。”
“郑江河这名字,也被许多好事的人慢慢喊成了镇江河”
话音一落,瞎老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便问我。
“左老爷子不是安排小仙儿送你去见罗前辈吗?”瞎老板说:“郑小仙儿就是镇江河的孙子,这事你不知道?”
我愣了愣:“不知道啊”
“三教九流的事儿,左老爷子没告诉你?”瞎老板问。
“他平常很少跟我说这些业界的事儿。”我苦笑道。
瞎老板叹了口气:“三教九流的事儿,还是我来跟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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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嫂子()
玄学界的三教九流,一共代表了十二个法派。
上三教分为。
道教,佛教,萨满教。
而下九流的法派则分为。
五门,鲁班,山河,洗怨,出马,堪舆,窥天,降蛊,祝由。
“像是你那天见的罗前辈,就是佛教的,左老爷子跟我算是道教。”瞎老板微微眯着眼睛,手指在饭桌上轻轻弹动着,声音有些低沉:“至于萨满教现在还是董老仙儿把持,其余的那些术士都没必要提,他们跟董老仙儿的差距太大了。”
“萨满教是干嘛的?”我有些迷糊:“是不是跳大神的那种?”
“嗯,就是跳大神。”瞎老板点点头:“以符纸、咒词、神腔、鬼调,招来野外修行或是堂口供奉的畜生,也就是那些所谓的野仙儿,然后使为己用。”
“这跟出马有啥区别吗?”我还是不明白。
“出马是下九流的法派,跟萨满教的区别大了去了。”瞎老板笑了笑:“出马是由萨满教演变过来的,就跟你们洗怨是从道家演变过来的一样,他们跟动物仙儿是师父跟徒弟的关系,但在萨满教里,萨满跟仙家是平等的,懂么?”
我点点头:“大概明白这个意思了”
“五门就是黑子跟我儿子学的东西,我原来也是这门里的先生,但现在不是了。”瞎老板没有在这话题上继续纠缠,接着往下说道:“鲁班先生跟你们洗怨这门差不多,都是下九流法派里最为罕见的职业,就现在来说,咱们中国的鲁班先生,绝对不超过三个人。”
“这么少?”我一皱眉。
“我说的是合格的鲁班先生,那些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傻逼,不包含在这里面。”瞎老板笑道。
“至于洗怨跟出马,我就不跟你解释了。”
我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我就是洗怨的,郑小仙儿就是出马的,这个我都知道。”
“堪舆说的是风水先生,窥天说的则是那些算卦先生。”瞎老板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两个流派的人很多,合格的人也很多,但真正有本事能称得上魁首的角色,全中国也就那么十来个人罢了。”
说着,瞎老板指了指旁边坐着喝酒的胖叔:“咱叔就是堪舆门里的能人之一。”
“开撒玩笑,饿哪儿这么大的本事啊?”胖叔笑着摆摆手。
“堪舆者,望风定水,分山划气,窥天者,神机妙算,铁口直断。”瞎老板嘿嘿笑着:“这两种可都是能人,也是这个世道最赚钱的主儿。”
“是吗?”我一愣。
“是啊,他们能拿到手的钱,比咱们驱邪镇鬼能拿到的多,而且他们能留下的钱,也比咱们多。”瞎老板叹了口气:“我们赚十万,得捐出去一半,甚至得捐更多,但他们呢?”
“要么就不用捐,要么就只捐一点意思意思,那可不是一般的爽啊。”
在这时候,沈涵忽然开口了。
“易哥,你说的降蛊,是不是苗族的蛊毒啊?”沈涵好奇的问道。
“是,也不全是。”瞎老板似乎是有点渴了,找自己儿子要来一杯雪碧,一抬头就灌了下去,然后舒舒服服的打了个嗝,继续说道:“降蛊这门很杂,这其中还得分为两类,一是降术,二是蛊毒”
瞎老板说到这里就没说了,伸出手去,拍了拍他儿子。
“怎么了老爸?”
“我不是跟你说过这些东西吗?”瞎老板笑了笑:“来,爸爸这次考考你,降蛊这门主要都是啥玩意儿啊?”
见瞎老板这么说,我跟沈涵也好奇的看着小正太,想听听这小家伙会给我们啥答案。
“降蛊分为两门,但都是由同一门古代巫术演化来的。”小安似乎是很害怕自己说错,所以一边说还在一边措辞,声音有些颤抖,小脸通红:“降术最早出现于秦朝,经过几千年的演变,有了几十种降术流派,蛊毒那门也是这样,但流传至今,还是没降术发展得这么广阔,依旧圈在西南一带。”
“这两种东西,最厉害的应该是前者,降术可以驱邪镇鬼,也能渎神戏鬼。”小安低声说:“能救人,也能杀人老爸,我说的对吗?”
瞎老板欣慰的笑了笑:“对。”
“易哥,降术这玩意儿是不是有点算是邪门歪道啊?”我试探着问道。
瞎老板摇摇头:“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也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我告诉你,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坏的,一切都得取决于拥有这种力量的人,懂么?”
“人好,法就正,人坏,法就邪。”
我默不作声的点点头,忽然间,感觉自己好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至于最后的那门祝由”瞎老板说到这里,皱起了眉头:“这一门的东西我也不太熟,但我感觉,祝由这一门是最复杂的,治病,占卜,驱邪,走阴,问魂,几乎所有跟鬼沾着边的活儿,祝由先生都能干。”
“现在饿们中国真正的祝由先生就那么几个。”胖叔插了一句,端起酒杯,美滋滋的喝了一口,笑道:“可能是这门的学问太杂,能融会贯通的后生太少,所以也在逐渐失传”
“哎,易哥,你是不是把山河那门给漏了?”黑子忽然问。
听见这话,瞎老板猛地一拍脑门,哎了一声。
“差点忘了还有山河这门呢。”瞎老板笑道:“山河这一门,也是由上三教里的道教演化来的法派。”
“这门厉害吗?”我兴致勃勃的问道。
“这门厉害得超乎你想象。”瞎老板苦笑道:“三教九流里,最厉害的恐怕就是这一门了。”
“怎么说?”我一愣:“这都能把道教的东西比下去?”
“山河法派源自于道教,但后面也是修整了上千次才成型。”瞎老板很认真的说道:“无论是哪门的术士,都不能随便修改一个地方的阴阳二气走向,也能说,是没那个本事去改,但他们可以改。”
“别说是阴阳二气了,就是山河地脉的气,他们照样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瞎老板苦笑道:“你胖叔也知道一些山河门的东西,但他跟真正的山河先生比起来,差得还是有点远。”
“不挖苦我你能死啊?”胖叔一瞪眼。
“嘿嘿,这不是打个比方么。”瞎老板讪笑着说:“山河先生收拾冤孽的手段可不一般啊,他们是借气镇孽。”
“借气?”
“嗯,地气,山气,阴气,阳气”瞎老板有些憧憬的说:“能借山河大地的气来镇压冤孽,你说他们厉不厉害?”
“厉害”我咂了咂嘴:“咱中国有这么牛逼的能人吗?”
“有,而且只有一个。”瞎老板的表情忽然变了,笑容里隐隐有种莫名的悲哀:“那人我认识,是个苦命人。”
“他在哪儿?”我问。
“他”
忽然,瞎老板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哪位?”瞎老板接了电话后,直接问道。
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一阵,瞎老板没插嘴,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听着。
过了半分钟的样儿,他把电话给挂了。
“有活儿了。”瞎老板对我们说道。
“本地的我就不去了,拿给小袁练练手吧。”黑子先开了口,笑呵呵的说:“外地的就交给我跑,等你小子从易哥这儿出师了,咱就能一起干了。”
“谢谢黑子哥。”我感激的点点头,然后问瞎老板:“易哥,这次是啥活儿啊?”
“还不清楚,一会儿得去殡仪馆看看。”瞎老板说道,随即把筷子拿了起来,皱着鼻子闻着味儿,跟狗似的,靠味儿找自己想吃的东西。
这时,我见瞎老板的杯子里没酒了,便拿起酒瓶给他满了一杯,随嘴聊了起来。
“说实话,易哥,我真没看出来你像是个有孩子的人,你这模样忒年轻了。”
瞎老板只是笑,没说话。
“易哥,咱嫂子呢?”我问,也没注意到在座的人表情有些变化:“今儿咋没跟咱们一块吃饭啊?”
啪嗒一声,瞎老板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上。
但他没说什么,依旧是满脸的笑容,默不作声的把筷子捡了起来,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在自己碗里。
“她死了。”
第三章 鬼楼()
“对不起啊!!易哥!!我这嘴就是秃噜了!!您别在意!!!”我满脸内疚的道着歉,只感觉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
妈的,我这嘴除了大粪喷不出来,还有啥是喷不出来的?!
“都是过去的事了。”瞎老板笑了笑,说:“赶紧吃饭,一会儿我得去殡仪馆一趟,你们回店铺收拾一下行李,然后等着接活儿吧。”
“对不起啊”
“没事。”
在这时候,我发现在座的人表情都有些奇怪,他们并没有半点生气的反应。
黑子面无表情的喝着酒,似乎是没听见我们刚才的对话。
胖叔则是笑呵呵的给小安夹着菜。
小安的表情有些呆滞,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像是有点出神。
“让你乱说话!”沈涵低声骂了我一句。
“我也不知道啊”我苦笑道。
我爷爷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
哪怕这个人的地位再卑微,再是被人忽视,那他也有自己的故事。
瞎老板的故事很多,我能从他那种近乎于老人的双眸里看出来。
但说真的,我实在是猜不到他经历过什么,说自己老婆死了都能到这种云淡风轻的地步
吃完饭后,瞎老板就带着黑子走了,而小安跟胖叔,则跟我们回了花圈店那边。
“饿回去咧,你们先去整理行李吧。”胖叔在路边冲着我们挥了挥手,笑道:“明天我得去香港一趟,所以晚上就不陪你们聊天咧。”
“去香港?”我一愣,问道:“叔,你是去给人看风水啊?”
“是啊。”胖叔点点头:“你们有撒想买的没有?饿帮你们带回来。”
我跟沈涵对视了一眼,都摇了摇头,说没啥想要的。
“小安,你想要撒,叔给你买。”胖叔摸了摸小安的头,看这样子,他好像很惯小安这孩子。
“我什么都不要。”小安笑道:“胖叔,去香港玩开心点,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记住给我们打个电话!”
胖叔笑着点了点头,又嘱咐我们了几句,就回去了。
我们跟着小安走进了巷子里,从花圈店的侧门进去,开门的时候,小正太还有模有样的给我们说:“长山哥,你跟沈涵姐把行李收拾一下,早点休息吧,我估计你们的活儿得明天才开始干呢,今天先好好歇会儿。”
“好。”我点点头。
刚到屋里,小安便把走廊的灯给开了,领着我们直接进了花圈店的大厅。
说实话,瞎老板家的花圈店我听左老头说过几次,但这还是第一次来,所以就难免有些好奇。
这个店铺的装修有点奇怪,或者说,是压根就没装修。
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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