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鬼师(大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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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鬼师(大棺人)- 第3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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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十五个城市里,分别弄出来那么多条地脉走山河气,还拿人命来作为威胁,这难道还是普通先生能干出来的事吗?

    “我知道了。”司徒很干脆的给了葛道士答案:“我回去就会安排这事,以后没人会跟着你们了,也没人会琢磨着逮捕你们了。”

    “这就好。”

    葛道士松了口气,笑呵呵的说道:“和谐才是大道啊。”

    “还有事吗?”左老头问了一句,拿起筷子来,往自己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说道:“我这边还忙着呢,没事就赶紧滚,别给我墨迹。”

    “没事了。”葛道士说道,随后也有点好奇,便问了左老头一句:“你忙着干嘛呢?搞洞天环的科研工作啊?”

    左老头不耐烦的回答道:“吃饭呢!”

    “哦哦对!现在是饭点!你们好像在饭点里呢!”葛道士恍然大悟的说道,然后又沉默了下去,像是在跟其他人说话那样,嗯了两声,之后便对左老头说:“那我先去忙了啊,这两件事就这么定下了,要是不出意外的话”

    “过半个月或者一个月就能见面了,其他的事到时候再说。”左老头说道。

    闻言,葛道士嗯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嘱咐了我们一句,让我们大家吃好喝好,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这时候,左老头也没说什么,一边吃着饭菜,一边就伸出手去,把手机拿回来递给我。

    “你跟葛道士关系不错啊。”司徒看了我一眼,语气里倒也没有别的意思,估计就是纯好奇:“他怎么想着给你打电话啊?”

    “谁知道呢。”我耸了耸肩:“可能就是随便打的吧,反正都是要跟我们说话,刚开始给谁打都一样。”

    司徒见我没有多做解释,便也没再追问,陪着我们吃着饭,沉默了下去。

    当时左老头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表情倒也不是说凝重,就是有点复杂吧,看他那样就知道心里在琢磨事。

    在座众人估计都觉得气氛有点不大对了,所以谁也没说话,都在默默的吃着饭菜喝着酒,目光还不住的往司徒跟左老头身上瞟着,像是在观察什么。

    “左老爷子,真要我们撒手?”司徒忽然问了句。

    一听这话,众人就知道,这事要到点子上了,纷纷就把目光定在了左老头身上,等待着他给出一个准信来。

    刚才是有葛道士在听着,所以必须得让那孙子满意了,不能硬着来,要不然,就真得落个狗急跳墙的结局。

    但现在呢?

    葛道士可没听着啊,要是我们玩点阴的,忽然来一招偷袭,说不准吃亏的还得是度生教啊。

    “你们撒手别管,其余的事我们来办。”左老头拿起酒杯来喝了两口,唉声叹气的说道:“别人给咱们脸,咱们不能丢了,必须得兜着啊。”

    “谁给咱们脸了?”司徒一愣:“葛道士那还叫给我们脸?”

    “对啊。”左老头看了看司徒,似是提点的说:“葛道士要是不给咱们脸,你信不信,你安排的那些跟着度生教的人,基本上一个都活不下来。”

    “他敢直接动我的人?”司徒一皱眉。

    “你说呢?”左老头冷笑道:“不是我跟你吹啊,司徒,葛道士这人我清楚,他连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你觉得他还能怕什么?”

    可能司徒也觉得左老头这一番话说得有理由,听见左老头的话后,他便沉默了下去,点上一支烟抽着,半晌都没吱声。

    过了一会儿,左老头算是吃饱喝足了,便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跟司徒说:“他完全可以用这件事来要挟我们,让我们不许跟着他上不老山。”

    “你们不是都会选择拒绝吗?”司徒头也不抬的问道。

    “不,你错了。”孙老瘸子忽然说了句。

    听见这话,我便侧过头一看,只见孙老瘸子正坐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嘴里叼着一支点燃的香烟,神态好不悠哉。

    孙老瘸子当时应该是喝醉了,一双老眼之中,满是朦胧的醉意。

    只有他开口跟我们说话的时候,我这才能看见,他眼里藏着的那种复杂的眼神。

    “老左之所以会拒绝,而且是一边骂街一边拒绝,也是因为他承了葛道士一次情。”孙老瘸子抽着烟,哑着嗓子跟我们说:“我跟老左都清楚,葛道士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但他还是有点底线的,拿住那些筹码,只是为了要挟你们官方,如果他还想借此来要挟我们,让我们远离不老山,那么这就超出他的底线了”

    “没听明白。”司徒摇了摇头:“感觉您说的这话,听着有点矛盾。”

    “简单来说,就是葛道士能拿这些筹码来威胁我们,并且能很成功的,让我们永生永世都得远离不老山。”左老头笑了笑:“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只要是自己这么要挟了,我们就一定会答应,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您的意思是”司徒一愣,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

    “葛道士有底线,但这条底线有点虚,要是你们非得逼他,他就一定会跨过去,但要是你们不逼他,他就会给我们脸,自己往后退一步。”左老头苦笑道:“这年头啊,谁不要脸,谁就能赢,我一直都以为我跟葛道士都挺不要脸的,但没想到在这种节骨眼上,我们比谁都要这一张老脸”

    “所以说啊,他给我们脸,我们就得兜着。”孙老瘸子叹了口气:“如果我们得寸进尺,且不说会不会逼他跨过底线,就丢人现眼这点,我们都承受不起啊。”

    “其实葛道士说得也对,挺有道理的。”左老头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眼神里的兴奋多过于无奈:“什么时候我们行里的事得让官府插手了?这说出去都不好听啊!”

    “本来我就没打算让司徒队长帮咱们,有些事还是咱们自己办比较靠谱!”瞎老板也插了一句。

    “是啊。”郑小仙儿也笑了起来:“难道没有官府帮忙,咱们就赢不了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应该能赢。”沈世安笑眯眯的说道,给出了一个中肯的结论。

    “什么叫应该啊,那是必须!”孔掌柜笑道。

    “你们啊就是太无组织无纪律了”司徒摇头苦叹道:“有我们帮忙你们能省去不少麻烦咋就是不明白呢!”

    “麻烦够多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些。”

    左老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冲着在座众人举起了酒杯,老脸之上,满是一种犹如重获新生般的意气风发。

    “在座的后生!有一个算一个!来!跟爷爷我喝一杯!”

    闻言,除开孙老瘸子之外,其余众人也纷纷举起了杯子回敬,大笑不已。

    “走你!”

    刚从饭店的大门出来,司徒就说有公事要去办,随即便趁着孙老瘸子的酒还没醒过来,就将其拽到了机场,直飞山东。

    而其余的人,则是跟着我们组着队,直奔花圈店那边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跟左老头坐的是一辆车,所以他一路上嘴都没闲着。

    先是借着酒劲儿数落我一遍,说是我不长进没出息,连个葛道士都干不赢,简直是他妈朽木不可雕也。

    数落完了,便开始跟我有一句没一句的扯淡,内容大多都是他在吹牛逼。

    当我们下车的时候,左老头才算是清醒点,拍了拍我肩膀,低声对我说:“去把你家那个四人抬棺的摆件拿下来,我有点话想跟你聊聊。”

第九章 玉器() 
当天夜里,可谓是鬼哭狼嚎,热闹至极。

    我们刚回到花圈店还没两分钟,小佛爷跟吴秋生就喊了起来。

    没错。

    是喊。

    这俩孙子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一回到花圈店里,就跟妖怪现了原形一样。

    先是特别诡异的互相抱着对方唱了一首水手,之后就痛哭流涕的喊了起来。

    “我的命啊!是真他妈的悲催!”小佛爷翻来覆去的就喊这么一句话。

    “是啊!你真他妈悲催!”吴秋生哭着喊着也只重复这么一句话。

    当时那场面甭提多逗了,连左老头都笑得不行,二话不说就拿出手机来录像,美名曰这是在记录生活。

    他是不是抱着感慨的心在记录生活,这个我说不准,但我觉得吧,他就是单纯的想记录下来别人的黑历史。

    等那俩孙子哭完了睡着了,左老头也就录完了,然后他就在视频里截了几张特别有看点的图,坏笑着就发在了微信群里。

    听见我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我都有点纳闷,心说左老头是什么时候进的我们那个微信群啊?我原来咋没看见呢?

    拿出手机一看,连着三条消息都是左老头发的。

    每一条消息,都是一张略显模糊的图片。

    其实照片模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跟截图的手艺没关系,主要是花圈店里的光线有问题,拍出来都那个样。

    第一张照片,是小佛爷痛哭流涕,把头放在吴秋生肩上,悲痛得不能自已。

    第二张照片,是吴秋生拥小佛爷入怀中,拍着他的头安慰着他。

    第三张照片,是这俩孙子躺在地上,跟嗑药嗑多了似的,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哭着,眼泪鼻涕一大把。

    我在看见这些照片的时候,就已经预感到,第二天小佛爷他们酒醒后会发生什么事。

    当然,他们去找左老头算账,这是不可能的,他们俩压根就没那胆子。

    但要是抱着大腿求左老头删图抹去黑历史,这还是很有可能的事,毕竟那俩孙子都哭得没脸了,在左老头面前还要脸干什么?

    就在我即将关上消息框的时候,忽然之间,我发现左老头的名字有亮点。

    他跟我们的名字不一样,是一长串,看着都眼花。

    具体内容呢,是这个。

    “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黑化肥发灰。”

    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我这样的毛病,就是看见这种绕口令的时候,总会忍不住去读一遍。

    当时我就低声读了几遍,然后就感觉自己的舌头要打结了。

    “你就不能换个名字吗?”我问左老头:“这太绕口了!没个性啊!”

    左老头听见我的意见后,点了点头:“我也觉得。”

    随即,他就从善如流,照着我的意见进行了修改,然后他的微信名就变成了。

    “你大爷他大爷都是你大爷。”

    等瞎老板把那些客人都安顿好了,一个接着一个的送上楼了,花圈店里也彻底的安静了,我这才将四人抬棺的那件铜器拿下楼来。

    当时花圈店里除开睡着的就三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左老头,一个就是瞎老板。

    “都多久没看见这玩意儿了”

    左老头叼着烟,把铜器拿到手里,细细研究了一阵,满脸的感慨:“里面装着的这帮孙子啊,也不知道还在不在,要是在的话,我还真想试试油炸鬼是什么感觉。”

    从左老头这话就能看出来,他的心眼貌似还没我爷爷他们大。

    但不得不说,左老头心眼小很记仇这一点,我还是很喜欢的,简直就跟我如出一辙嘛!

    俗话说得好。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我能跟左老头凑到一块,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事。

    估计老天爷都忍不住了,看见我们如此的般配就让我们当了师哎我操,这话说起来怎么有点恶心呢?!!

    “左老爷子,你让小袁拿这玩意儿下来干嘛?”瞎老板躺在摇椅上,喝着茶醒着酒,满脸的好奇:“搞缅怀仪式啊?”

    “放屁,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左老头没好气的骂道,随后拍了拍这件铜器,说:“这次我们上不老山,必须得带着它去才行。”

    “带着它?”瞎老板一皱眉:“这不会就是你私藏的钥匙吧?”

    “不是。”左老头叹了口气。

    “那你让小袁带这玩意儿上山干嘛?”瞎老板有些纳闷了。

    左老头抽了两口烟,眼神复杂的看了看我,说道:“我徒弟家的因果,得由他去做个了断,这件装着因果的邪器不能留在外面,要么毁了,要么就送上不老山去。”

    “送上山?”我一愣。

    “对。”左老头笑了笑:“不老山算是神山了,虽然里面没有那种圣山该有的阴阳平衡,但里面的气,绝对要远超于凡尘俗世里的气。”

    一边说着,左老头一边拍了拍这件铜器。

    “利用山里的气去镇住它,或是说,去洗涤它超度它”左老头叹了口气:“这可比放在外面好多了。”

    “您这话倒是在理。”瞎老板笑着点点头:“虽然这是个镇压邪祟的器具,但说真的,我总感觉这玩意儿不吉利,放在外面迟早得惹出事来。”

    话音一落,瞎老板随嘴就问了一句,特别好奇的看着左老头:“老爷子,你是从哪儿淘来的这玩意儿啊?”

    “说来话长啊”左老头苦笑道:“以后有机会再跟你们说吧,我先跟你们俩谈谈不老山的事。”

    闻言,我跟瞎老板的表情都认真了起来,纷纷点头。

    “这次上山,看似热闹,好像每一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但实际上”左老头说着,抖了抖烟灰,笑得很是无奈:“真正有事要办的人,只有你们俩。”

    “我明白您的意思。”瞎老板笑道:“其他人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拦住度生教的人,我跟小袁,是要去办正事的,没时间跟他们墨迹。”

    “对。”左老头说道:“上山之后,你们俩什么都别管,先去把正事办了就行,办完正事再去办那几个孙子,咱可不能着急啊。”

    一听这话,我们也没多说什么,都点了点头。

    但就在这时,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师父,立地成仙,洗除因果,这些对于先生们来说,应该都算是梦寐以求的吧?”我试探着问了左老头几句:“要是先生们上了山,都把正事给忘了,直奔着自己想要的就去了,那咱们可就”

    “所以说,这一次上山的人,只有咱们几个,没有别人。”左老头无奈的说道:“这世上人心最难测,为了保证没有你说的那种情况出现,我们只能大幅度缩减兵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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