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爷爷走的时候,我不也
“左老爷,看样子这废物是深得你真传啊。”方时良放下酒坛,抬起手挠了挠后背,笑呵呵的说道:“上清天靐阵,这可是个杀招。”
“我没教他,这是他自己学的。”左老头耸了耸肩。
“哎,那他学那招没?”方时良兴致勃勃的问道,表情很是好奇:“就是袁老爷子成名的那个招数,好像叫什么”
说着,方时良皱紧了眉头,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着,像是想不起来了,努力的在回忆着。
“压箱底的招数我都学了,两招,一招都没落下。”我说道。
“两招?”方时良有些纳闷:“我记得是三招啊,一招是你用的那个上清天靐镇孽星,还有一招是玉清赐阳破九阴”
方时良对于洗怨这门的东西貌似是挺了解的,说起这些东西来,头头是道。
“最后一招叫啥来着我给忘了。”方时良咂了咂嘴:“反正那招特别狠,好像叫太清什么玩意儿,也是个阵局。”
闻言,我愣了愣,随后把目光移到了左老头身上。
他现在的心情貌似很不好,脸上很明显的有种不耐烦,嘴里骂道:“小鬼啊,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废话么?”
“我就是问问啊,这怎么又成废话了?”方时良有些纳闷。
“老左,洗怨这门还有第三招呢?”我狐疑的看着左老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疑惑的问:“这段时间我也没少了解洗怨这门的故事,但就只听过两招啊,就我学的那两招,一个引天雷一个勾地火,难道真有第三招?”
“没有。”左老头摇了摇头:“绝对没有。”
“咋没有啊!”方时良一拍大腿:“那招我听说还是你教给袁老爷子的!”
听见方时良这么说,左老头的脸色霎时就黑了,表情阴晴不定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方时良,眼神很是复杂。
“真有第三招吧?”我问道。
现在我已经确定了,左老头这老家伙肯定是憋着东西没告诉我,让方时良戳穿之后,这丫的还想掩饰。
当然了,我觉得这里面是肯定有隐情的。
如果没隐情的话,左老头必然早就告诉我了,他可不是那种小气的人,我这个当徒弟的牛逼了,他不也跟着长脸么?
“第三招确实是有,但不是洗怨那门的东西,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杀招。”左老头说着,声音有些嘶哑,语气里隐隐约约透出了一种悔意。
说到这里,左老头拿出烟来,点上,慢慢抽着。
“道家的最高祖师有三位,一是上清灵宝天尊,二是玉清元始天尊,三就是太清道德天尊,也就是太上老君。”
左老头抽着烟,缓缓说道。
“引天雷,勾地火,这两个阵局分别对应了前两位祖师。”
“当初我传法给绍翁的时候,就觉得这里面还差了一个阵,三清三清,只有两个能对应三清的阵局,这看着可不完整啊,上清有了,玉清也有了,就差个太清,于是我就研究出第三个阵局来了”
左老头说道,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个阵局,也是我所会的法术里,杀机最重的东西。”
“什么阵局?”我问道。
左老头沉默了一会,抽着烟,没说话。
在我不断的催促下,抽完一根烟,他这才给了我答案。
“太清度仙阵。”
第一百零八章 杀阵()
太清度仙阵?
我听见这名字的时候,下意识的想起了瞎老板原来搞的那个九转化仙阵。
这两个阵局,都带着一个仙字,再加上封游子弄在南斗山的那个阵局,也有个仙字。
几乎是本能般的,我就把这几个阵局的概念混合在一起了。
难道这也是个弄出阴阳平衡的阵局?
如果这真是一个制造阴阳平衡的阵局,那又跟杀机有啥关系?
左老头可是说了啊,这阵局是他所会的法术里杀机最重的阵局。
行里人都知道,左老头这人会的东西太多了,只要跟道家有关系,那无论什么流派,基本上他都知道个大概。
洗怨的术法,也不过是他所学法术之中的一部分罢了,甚至连百分之十都不到。
这老家伙会的东西这么多,这阵局也能算是其中杀机最重的?他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天发杀机移星易宿”
“地发杀机龙蛇起陆”
“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左老头靠在椅背上,枯瘦的手指,轻轻在膝盖上弹动着,缓缓跟我们说:“这个阵局的杀机很重,所以它能制造出来的效果,也是外人没办法想象到的。”
“这阵局有什么用?”我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
左老头沉默了一下,表情复杂的看着我们,说道。
“超度。”
一听这话,我更纳闷了。
这世上有很多词都跟杀机没关系,超度这两个字,绝对算是其中之一。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两个字都有种自带圣光的效果。
“超度跟杀机有关系么?”我试探着问。
“普通的超度,自然跟杀机没有关系,但要是我所说的这种超度,是连活物都能超度呢?”左老头平静的回答道。
得到这个答复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感觉一股子凉气从后背就窜了出来。
连活物都能超度?
这他娘的是啥意思??
“说到超度,你们洗怨这门算是泰山北斗级的宗师了,但是你们修的超度,也不过是超度魂魄罢了,死人的魂魄能超度,活人的魂魄你能超度吗?”左老头问我。
听见这话,我稍微愣了愣,没办法回答这问题。
这种事我连想都没想过,更别提听说过看见过了。
活人都没死,这怎么超度?
“其实活人的魂魄是能超度的。”方时良像是提醒我,低声说:“活人的三魂七魄,带着生气跟阳气,只要把这些气给散了,那么”
“我操,这不合规矩啊。”我皱紧了眉头:“活人寿数未尽,要是强行超度他们的魂魄,那么跟杀人又有什么两样?这已经不能算是超度了!”
“对,这不能算是超度,算是杀人。”左老头笑道:“但被这样杀掉的人,都没有怨气,也没有怒气,基本上都是迷迷糊糊的就去投胎了,连报复的心都没有,用这样的手段杀人,会给害人的先生减少很多麻烦。”
我听到这里,差不多闹明白左老头说的杀机是啥意思了。
“这不会是个杀人的阵局吧?”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心跳渐渐快了起来。
“不光是杀人。”左老头说道。
话音一落,他站起身子,伸出手来,一把夺过了方时良手里的酒坛。
左老头拿着酒坛坐了回去,仰起头灌了几口酒,抬起手用手背擦了擦嘴,这才接着说。
“甭管活物死物,只要在阵局里,那就一定能度了它。”左老头说起这话来,表情之中没有半点得意,反而是充满了懊悔:“上至活人活畜,下至邪灵煞鬼,就没有这阵局搞不定的东西。”
“山河之孽能超度么?”方时良凑趣问了一句。
左老头听见这话,便转过头看了看他,表情非常认真。
“能。”
我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左老头:“这阵局所需要的代价是什么?”
越厉害的法术阵局,所需要施术者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别的不说,就是上清天靐阵,不也收了我五年寿数吗?
照着左老头这话来看,这个所谓的太清度仙阵,绝逼要比洗怨门的引天雷勾地火厉害得多。
那这其中所需要的代价
“代价?”左老头喝着酒,满嘴酒气的说道:“代价比你想象得大。”
说着,左老头放下酒坛子,缓缓念道。
“上清天靐镇孽星,玉清赐阳破九阴,太清贵生仙人度”左老头叹道:“这些阵局都不简单,光是前两个阵局,每一个的出场费都是五年起步,至于我研究出来的这个”
左老头无奈的笑着,竖起五根手指头,在我们面前晃了晃。
“也是五年?”我有些惊讶,心说这玩意儿的代价是不是有点低了?咋跟引天雷勾地火一样呢?!
听见我的话,左老头嗤笑了一声,说。
“五十年。”
我操。
我操???
五十年?!!这跟直接当场暴毙有啥
“当然了,我说的这个,还是比较好的结果。”左老头补充道。
“那比较不好的结果是啥?”我问。
“用了这个阵局,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会当场暴毙而亡。”左老头耸了耸肩。
“这跟自杀有区别吗?”我郁闷的问道。
“阵局的效果大,自然要付出的代价就大。”左老头嘿嘿笑道:“更何况这个阵局杀气太重,有伤天和,甭管活人想不想死,冤孽想不想投胎,这个阵局都能强制性的把他们投入轮回。”
“这阵局不错。”方时良忽然开了口,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眉头紧皱:“但我记得袁老爷子跟我说过,这阵局所需要的起阵条件,貌似很苛刻吧?”
“不是一般的苛刻。”左老头似乎有些无奈,唉声叹气的说:“普通人想要起这个阵局,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为啥?”我好奇的问道。
“这阵局需要以施术者的血来成阵,而且是那种刚脱离肉身的血,这样才能含着大量的生气跟阳气。”左老头无奈的说道:“按照现实情况来看,普通人起这个阵,最多起到一半,就会失血性休克,哪怕是咱们行里的先生,能有本事起这个阵的人,也是屈指可数啊,除非是肉身超出了普通人的范畴”
说到最后一句话,左老头的目光在方时良身上扫了一下,其意思不言而喻。
“我先出去找酒喝了,你们慢慢聊吧。”
方时良打了个哈欠,说着,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没等我们说什么,他就转过身走出了屋子,顺手还帮我把门带上了。
“老左,你为什么没跟我说这阵局的事?”我皱着眉头问道。
左老头此时的表情已经复杂到了极点,听见我这问题,他好半天都没吱声,而我也没再追问,只是静静的等着答案。
其实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问问。
“当初我教会你爷爷这个阵局的第二天,我就后悔了,因为这阵局所需要的代价太大,我不想我的徒弟落成这个下场。”左老头笑了起来,眼里有些回忆的神色:“但你爷爷很给我争气啊,他这一辈子遇见的绝境数不胜数,但每一次都靠着自己的脑子化险为夷了”
“我跟他不一样?”我有些失落。
“不,你比他强。”左老头说道。
没等我高兴,他就接着说:“你比他运气好,运气这东西,救过你很多次了。”
“老左,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啊?”
“兔崽子!这是夸你呢!”
左老头似乎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猛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说:“我先去灵堂那边看看,你先歇着吧,不早了。”
说完,左老头想都不带想的,直接转过身就走了。
我先是楞了一下,见左老头都推开门要出去了,急忙扯着嗓子喊了出来。
“老左!你先把这阵局教给我你再走啊!!”
第一百零九章 仇恨()
听见我的话,他没回头,也没吱声,摆了摆手就走了。
这算是拒绝吧??
我还没想明白,左老头就把门关上了。
“太清度仙阵如果我会这个阵局的话”我自言自语似的嘀咕着:“这次的事恐怕就也不对山河脉眼没有魂魄它应该对付不了这玩意儿”
忽然间,我听见房门响了一下。
回头看去,推开门走进来的人,是沈世安。
“沈哥,大恩不言谢,这次我都是靠你才能活下来”我说着,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沈世安见我这动作,脸色霎时就变了,忙不迭的跑过来,将我按了回去。
“你小子别乱动,当心把身上的伤口给崩开!”
听见这话,我稍微愣了愣,满头雾水的问:“沈哥,坐起来不耽误我手腕上的伤口吧?都没怎么用力啊”
“你小子不会不知道吧?”沈世安也有些纳闷,疑惑的看着我:“你身上的伤太多,不光是脉门炸开了,从头到脚,基本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
“我操!”我忍不住惊呼了出来:“咋回事啊?!!我记得我没受这么多伤啊!!”
沈世安沉吟了一会,非常认真的看着我,问道。
“你被山河气窜肉身了,你知道吧?”
我点点头。
“你被抬回来的时候,差一口气就挂了,这事你也知道吧?”
听见这问题,我又一次点点头。
见我表现得这么从容,沈世安也松了口气,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
“我原来只救治过几次被山河气缠上的人,但还真没救治过像你这样,被山河气窜成气球的活人。”
“气球?”我一愣。
“是啊,你被抬回来的时候,身子全是鼓着的,像是被人打了气似的。”沈世安咂了咂嘴:“然后吧,我一看情况紧急啊,也就没敢多想,拿刀子帮你放了点气”
我沉默了下去,没说话。
“原来我也没做过这种手术,这一次权当是给自己积攒经验了,还好你没事。”
沈世安像是彻底放了心,见我没残也没死,笑得极为灿烂:“小袁啊,这一回你可算是给医学界做贡献了。”
“你拿刀子给我放了点气?”我没搭理他,问道。
“是啊。”沈世安点点头。
“你你给我开了多少条口子?”我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身子都止不住的哆嗦了起来,跟脑溢血要犯了似的,声音都在抖。
“也不多。”沈世安说道。
我嗯了一声,看着他,不说话。
“也就两百多条口子吧。”沈世安掰着手指头算着,非常细心的跟我说:“绝大部分都是小口子,只有一小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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