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莉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却被我和二狗死命拽着,那里能站得直?她身不由已地随着绳子扑腾,一路连滚带爬地游回来,样子很是狼狈。
血花不断在雪人身上绽开,它已经从刚才勇猛的状态,变成了被动躲避。最后,居然掉转头,向着出现的地方逃了回去。
靠,有枪到底不一样。虽然雪人力大无穷,能把野牦牛给直接扔出去,但是面对热兵器,终究败下阵来。
韩莉莎已经游出了足够远的距离,我和二狗也停止了拽绳索。如果湖里有尖锐的石头,继续拉拽,反而会让她意外受伤,还是让她自行慢慢回来为妙。
雪人在水里翻滚怒吼,最终再一次消失在我们的视野当中。
枪声停歇,四野又恢复了平静。韩莉莎回到岸边,从水中长身而起。冷月星光撒落到她身上,就象一位出浴的女神。刚才生死一线的危险,恍如一场梦境。
看了看四周,见佣兵们都用各种各样的眼神盯着她看,却没有一个想上前帮忙的样子。老古这家伙连人影子也不见,不知道要给自己的老板拿条毯子啊?这保镖当的,让人无语。
我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衣服,上去把浑身发抖的韩莉莎包裹住。
这妞的火爆身材虽然吸引大伙儿的眼球,可这又不是在热带的海边沙滩上。空气里的温度比水里要低得多,一不小心感冒受凉,很有可能得肺气肿,可不是闹着玩的。
去了绳索扣,韩莉莎有意无意地贴在我怀里。我这个好青年同情心泛滥,伸手拥住她,带着她往她帐篷那边走去。
也不知道是寒冷还是受了惊吓,到了帐篷门口,这妞居然把我抱得更紧了,一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我有点尴尬,说:“韩莉莎,赶快进去换件衣服,别冻着了。”
她湿漉漉的头发贴着我的脸,水滴不停地流进我的脖子里。这个状态虽然貌似香艳,其实我冷得要死,牙关都直打战。
韩莉莎“噗嗤”笑出声,低声说:“杜枫,让我再抱会儿嘛,你刚刚还不是色迷迷地盯着我不放嘛?”
我打了个喷嚏,说:“大姐啊,我哪儿有啊?我那是给你的彪悍震惊了好不好?”
这丫还不消停,用一对胸器蹭了蹭我,故意占我便宜,倒叫我闹了个面红耳赤。
地狱之门第三十章入口()
我赶紧放开韩莉莎,拉开帐篷,一把把她塞了进去。尼玛,再敢挑逗我,信不信我直接钻你帐篷?
在胖子揶揄的目光中,我回到篝火边烤火。韩莉莎这一番折腾,连带我也湿身了我,再不烤烤,衣服都要结冰了。
胖子怪腔怪调地说:“疯子,你不冷吗?外套都不拿回来,给当定情信物送人啦?”
我低头一看,靠,难怪觉得这么冷呢,原来刚才跑的快了点,连外套也忘了跟人家要回来。
胖子拍拍我的肩,说:“哥们,玩玩可以,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别被人给吃得连渣也不剩。这种女人,不是你的菜。”
我点点头,心说我比你更清楚,她是怎样的一条美女蛇。
韩莉莎换好衣服出来,把外套抛给我。我把外套反穿在身上,坐在篝火边烤干。
胖子已经忍不住了,问道:“湖里边有什么?是不是都邑的入口?”
韩莉莎说:“是有一个落水洞。不过现在还是个漩涡,看不清楚。等明天天亮了,就能知道了。”
我说:“不是说洞窟入口不小么?怎么只是个落水洞?”
韩莉莎瞟了我一眼,说:“水底下结着冰,天长日久的,封住了洞口。”
我点点头,湖泊底下有冰,倒也不奇怪。我们都见过雨水在那棱格勒河冰面上奔流的情景,想必沼泽地冬天水位比较低,同样被冻住,就连落水洞都不能幸免。
这段时间雨水增多,造成了水位暴涨,雪人和韩莉莎之所以能够在湖里走,是踩在冰面上的缘故。而纳拉扬却恰巧踩碎了冰面,漏了下去,以为掉进了沼泽。他的小腿也是被冰划开而受的伤。
洞口虽然大,但除了严重的枯水期会露出水面外,一般很难被人发现,所以除非有心,否则根本就别想找到。机缘巧合,要不是这个倒了八辈子血霉的雪人泄露天机,我们不定还在哪儿兜圈子呢。
我说:“你有没有受伤?”一抱之谊,总得表示一下关心。
韩莉莎发嗲道:“本来没有,不过让你拽得狠了,受了很多伤呢。你要不要看看?”说着,她撸起了袖子,雪白的胳膊上果然有一块红肿的擦伤。
见她还要撸裤腿,我连忙阻止住,说:“得得,还是说雪人吧。那个雪人,它是从落水洞里出来的?”
韩莉莎看着我的窘态,“咯咯”轻笑,花枝乱颤,笑完了,正色说:“是。”
胖子皱眉说:“洞口既然在水底下,那不是被水淹了嘛?怎么雪人还能藏在里面?难道它真吃了什么沙棠,淹不死?”
韩莉莎没吭声。
我说:“既然有漩涡,说明里边有暗河。暗河的空间可大可小,因为岩溶或者冰川的作用,会形成溶洞和地下通道,里面也会有空气。”
韩莉莎说:“所以,这里确实是地下都邑的入口。”
这话说完,我们一齐沉默了下来。找到入口,本来是件值得开心的事,事情也成功了一半。可是瞧这又是蒙古杀人虫又是钦原又有雪人的,如果下到里面,不定还会碰到什么危险呢。我们只是帮忙,如果能够不下去,就不会担更多的风险。我自己倒没什么,胖子和二狗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特么一辈子都得背个良心不安。
我说:“韩莉莎,接下来你们有什么计划?准备怎么行动?”
韩莉莎盯了我一眼,说:“派两个人在上面留守,其他人都下去。”
我咬了咬牙,说:“让胖子和二狗留在上面,我跟你们下去。”
胖子脱口而出:“不行。疯子,你留在上面。我和二狗一起下去!”
我瞪了他一眼,心说你丫缺心眼啊,没看见我正跟人家讨价还价嘛?你倒好,主动报名啊?
韩莉莎说:“小唐可以留下。杜枫,你和你的摸金校尉得一起下去。”
胖子跳起来说:“为什么他们能下?如果他们两个下,我也不留在上面。我们三个是一起的,不会分开。”
我瞪了胖子一眼,吸了口气,用商量的语气争取说:“韩莉莎,我是负责寻龙探穴的,地儿找到了,也就没多少价值了。你的手下装备精良,什么事儿应付不了?小唐二狗他们和这事无关,我们也不要你那二万美元,就在上面义务帮你们把风接应,你看怎么样?”
韩莉莎微笑了一下,说:“杜枫,你也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惨。地下都邑就象个古墓,是你们盗墓贼的拿手好戏,缺了你们怎么行?再说你手上还有玉佩,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玉佩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我现在给你这样一个机会,你怎么反倒推出手啊?小心秦金生从棺材里跳出来,骂得你狗血淋头。”
我沉默了一下,心说玉佩的秘密我倒真不感兴趣,你是没见过黄金甲虫和噬月祖虫,那么邪性的东西,有什么好探究的?不过好歹她给我们留了一个名额,看样子刚才牺牲色相抱她那一下没白抱。
反正逃不了下洞的命运,两个人就两个人吧。除开我不算,如果从二狗和胖子中选一个,显然二狗比较合适。既然人家都开口指定了,让胖子留在上面也不错。如果他有个闪失,到时我被淹死在安小若的眼泪之下,还不如直接死在地下都邑呢。
想到这儿,我抬起头,和二狗对了个眼色,转头对韩莉莎说:“行,就这么办。”
胖子腾地站起来,说:“疯子,别人小瞧我,你也瞧不起人还是怎么滴?你能下去,我怎么就不能下?我的事不用你管。”
说着,这家伙转头对着韩莉莎说:“老板,他说不要二万美元,我可还没答应。我跟你签了合同的,你可不能随便毁约昂!”
我心里那个气啊,这不是狗咬吕洞宾嘛?你特么再讲义气,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我大喝一声:“唐小花,住嘴!”
这一下子还真有点王八气概,胖子愤愤不平地扭过了头,不言语了。
韩莉莎抿着嘴看着我们,没什么表示,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目光有点玩味。
我加了一句:“胖子,你留下负责把风。这事没得商量,就这么定了!”
地狱之门第三十一章失踪()
夜深了。我让二狗扯着倔驴一样的胖子回帐篷准备睡觉。我把睡袋丢给他,这家伙阴着脸,连碰都不碰,一个人在那儿赌气,一言不发。
我也不好意自己用,直接睡了下去。二狗这家伙还嫌不够乱,把另一个睡袋硬要给我。我脾气也上来了,没接。最后三个人都没用睡袋,各自躺在那儿,不知不觉睡着了。
早上被冻醒过来,我转头一看,胖子没在帐篷里,枪不见了,连他平时用来当枕头的马桶包也不见了。我心里一惊,摇醒二狗说:“胖子呢?他去哪儿了?”
二狗睡眼惺忪地说:“不知道啊?哦,对了,他好象跟我说出去撒尿,可能还没回来。”
撒尿?撒尿都要带着包啊?靠,事情不对。
我说:“多久以前的事了?”
二狗也清醒了,说:“半个小时吧?最多不超过一个小时。”
我浑身都炸毛了,心说不好,这家伙不会自己先进那个什么洞去了吧?他特么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逞英雄当好汉也不是这么个玩法啊!
钻出帐篷,佣兵们基本已经起来了,都在湖边洗漱。我在人堆外头找到韩莉莎,着急着打听:“看见小唐没有?”
韩莉莎脸色有点疑惑,说:“没有啊?你们不是睡一个帐篷嘛?你怎么来问我?”
我脸色发白,说:“他不见了。”
韩莉莎也紧张了,说:“不见了?营地被袭击了?”她大声喊过昨晚的值夜守卫,询问情况。
值夜的是两个白人,其中一个说了一串鸟语,末了耸耸肩,一副无辜的样子。
他的语速比较快,我听不清楚,问韩莉莎说:“他说什么?”
韩莉莎好象松了口气,说:“他说40分钟前,唐小花还和他一起抽过烟。然后天已经亮了,也就没在意他去了哪儿。”
我说:“能不能让大家都帮忙找一找?团队里有人失踪,不是小事。”
韩莉莎明显有点心不在焉,喊过来老古和那个被钦原咬过的黑人,随口吩咐了两句,扭头就走。
我对着她的背影,把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这女人的绝情我们都印象深刻,哪知道她竟然会敷衍了事到这种程度。胖子好歹也是你雇的队员,你派一个半专业的保镖兼司机和一个连走路都不囫囵的伤病去找人,这算怎么回事?
没办法,我和二狗一人领着一个,从营地出发,向两横搜索。40分钟前值夜的还见过胖子,他肯定没走远。再说附近也没见到什么大的动静,发生意外的可能性不大。然而这种危险迭出鬼地方,谁又能保证胖子没事?又兴许,他只是出去遛达遛达,一会儿就自己回来了?
跟着我的是老古。这家伙自从那天跳进河里躲钦原之后,没事一直窝在帐篷里,连人影都不见。
这时候俩个人独处,我觉得他有点不对劲。他的身体好象出了状况,呼吸粗重,不时地咳嗽,吐出来的痰呈现一种奇怪的粉红色。
我说:“老古,你是不是生病了?”
老古喘息着说:“胸闷,头痛,吸不进气。”
我说:“你得了肺水肿。你这个样子,不能多折腾,得休息。”
老古说:“小杜,你帮我跟韩莉莎说说,能不能别让我下到洞穴里去?”
我说:“你不是她的贴身保镖嘛?你怎么不自己跟她说?”
老古咬了咬牙,说:“屁个保镖,我就是她找来唬人的。我原本是一修车的,3年前,她来我们汽修厂修车,老板借了辆车子给她,顺带连我也一起借了。”
我愣了愣,心说凭这女人的身手,也确实用不着什么保镖,什么保镖能一刀解决一头恶狼?花钱租个司机倒合情合理,一个没什么感情基础的司机,随时都能够干脆利落地花钱打发掉,完全没有心理障碍。更不怕被别人当成把柄要挟,或者让不相干的手下掌握泄露一些核心的秘密。
我苦笑了一下,说:“你就不会拒绝?”
老古叫屈道:“杜爷,你看我能拒绝嘛?跟了她后,我过的什么日子?那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啊!天天担惊受怕,觉都睡不着。那个向导的下场你也看到了?如果我跟她说我钱不要了,你放我走,你猜她会不会一枪把我撂倒在这里?”
我点点头,心说碰上了这么个杀星,你要是能全身而退,算你有本事。看来被这女人要挟的,可不止我一个。
我说:“行了,你就是被钱给砸晕了,自找的。在B市狐假虎威没事,到这里就不行了吧?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大名鼎鼎的魔鬼谷,世界6大死亡之地之一,你还真当是出来玩儿了你。”
老古气急败坏地说:“杜爷,我不想死啊。我家里上有80岁老母,下有读书不懂事的孩子,让我跟着你,让你同伴罩着我点。你们那么有本事,一定能安全回到B市的。”
我烦燥地说:“行了,你自己机灵点,我们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呢。找到小唐,这人一口吐沫一个坑,他说过要罩你,绝不会食言。”
这家伙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连肺水肿都似乎好多了。
差不多找了有半个小时,绕了一大圈,我和二狗在营地会合,都没找到胖子的踪迹。
我眼巴巴地望着湖中心那块地方,心里又恼又担心。这家伙,赌气也不是这么个赌法,谁也没说你技不如人,你特么望风也不是望了一次两次,怎么这回就跟嗑了药似的,一根筋呢?不会他乘我们睡着了,直接先进洞去了吧?
想到这儿,我又沿着湖边走了一段。果然,在离营地不远的一小块沙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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