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河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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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河献祭-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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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算是歪打正着,脱离困境,可是村子的张老七,可是没有这样的幸运,张老七的事情是这样的。

    张老七比爷爷年前了十多岁,上面有六个姐姐,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娇生惯养的,老人们都说,他十二岁时候,还在母亲怀里吃奶。

    张老七年轻时候,由于家境好一点,出手阔绰,村里人们都叫他七少。

    七少遇到背笼神,是在一次酒醉之后,他那天晚上和几个狐朋狗友在集镇上面喝酒,一直喝到半夜,才醉熏熏的赶回家中,当时,七少骑着一辆村子里极其少有的二八大梁自行车。

    田野的夜风凉爽宜人,吹散了七少的醉意,才发现这夜色黑的太吓人了,自己整个人都好像被笼罩在无底的黑洞中。

    看不清路面,加上自己腿软,生怕掉到沟里,七少就一步三晃的推着自行车,在黑夜中慢慢的前行。

    走着走着,七少发现自行车好像突然很重,推起来十分的费力,他觉得可能是自己醉酒腿发软的缘故,也没有在意。

    又走了一会儿,七少累的流了一身大汗,加上凉风一吹,酒劲醒了十有八九,才发现不对劲,自行车上明明好像坐了一个人,如果不用力压住车把,感觉自行车都会倒翻过去。

    他一个激灵,朝着自行车后座看了一样,什么东西都没有。

    可明明走起来的感觉十分吃力,确实像后面坐了一个人的感觉。

第22章节 夜遇背笼神2() 
莫非是撞鬼了?七少心里思考着,他听父母说过,喝醉的人最容易遇到鬼。

    他心中升起一计,猛然走几步,突然停下来,迅速把手离开自行车,自行车果然向后翻去,在没有支架的情况下,后轮胎着地,硬生生的矗立在地面上,不倒也不晃。

    紧接着,似乎听到有动静,那自行车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跌落在地上。

    “妈啊,有鬼!”七少看着屹立不倒的自行车,大叫起来。

    一双大手,无声无息,软软的贴在七少眼睛上。

    “什么鬼?你捂着我眼睛干什么?”七少差点跳了起来,伸手去撤捂着自己眼睛的那双手,摸到那团柔软的手,七少心里莫名其妙的想起来一个词语,柔若无骨。

    七少虽然读书时间长,学业却是极差的,可是对于描述女性手美的这个词语记得相当清楚,他曾经幻想过那样的手摸起来有多么的爽,可是,今晚上真正的遇到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倒是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回答我一个问题。”有一个憨憨的苍老的声音在七少耳边响起。

    七少极度的恐慌,叫道:“你是谁?你要做什么?放开我,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小伙子挺嚣张啊。”那憨憨的声音中带着不满。

    七少没有等到背笼神的回答,只是觉得有一股软的让人恶心的东西在身体上面流动,像是毛毛虫的蠕动一般,又如蛇一样的冰凉。

    那些柔软慢慢包围七少,七少困在其中,怎么挣扎也不能动弹,这一刻,他只觉得背后发冷,汗毛倒竖,他尖叫道:“你放开我,放开我。”

    那憨憨的声音道:“小伙子,这么快就服软了,不过,你的接受我的惩罚之后再说。”

    “什么惩罚?”七少没有来及问清楚,只觉得周身的柔软慢慢的融合,在身体上形成完整的茧,自己就像一个真正的毛毛虫。

    茧子慢慢的膨胀,剥离的身体,变得如一个口袋子,把七少装在其中。

    那形状,远远看去,就像一个背笼罩着七少。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什么叫背笼,它是北方农村的一种背麦秸的工具。北方的农村冬天都靠小麦收割以后,留下的麦子茎秆麦秸生火做饭。麦秸是一种极其燃烧却是不容易运输,体积太大,分量很轻。

    我们老家有一句话,叫做,麦秸垛挺大,压不死老鼠。本是形容人很浮夸,轻浮,虚有架子没有实力,这也说明麦秸的状体,虚,大,有体积没有重力。

    村子里的每家每户附近都有麦秸垛,到了要生火的时候,就得去背一些搬到厨房。

    麦秸不但轻,体积大,可是也短,散,乱,绳子也没有办法捆住,要想搬到厨房要是没有工具,那可是费时费力,没多少成果。背笼恰好是最好的工具。

    它是圆柱形的竹编的器具,高两米,直径大约六十厘米,器具的中部有半圆形的竹条斜出一个弧度,正好背在肩上,类似现在的双肩包。

    背笼体积大,通过人工的挤压,把松软的麦秸变得瓷实,可以塞进去大量的麦秸,是那个年代北方人常见的工具。

    这背笼神,传说就是这个工具的化身,可是我却没有听说过为什么一个地神,会和一个工具与什么关系。

    七少看到眼前的情形,又突然觉得那茧子里面好像塞满了麦秸,扎的自己浑身发痒,却是不能动弹去挠,那种感觉就像是无数的虫子轻轻噬咬着。

    心中陡然明白,遇到的是背笼神啊!他惊慌失措的问道:“神爷爷,你问什么问题啊?我可以回答你。”

    背笼神憨憨的笑道:“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知道害怕了吗?”

    七少唯唯诺诺的点头,可是那种全身瘙痒的感觉,难受的让他脸上的肌肉忍不住一阵颤抖。

    “我很丑吗?”背笼神永远都是这一个问题。

    “你很美!很美!”七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那个年代里,美可以代表男女,帅还不是形容男人的词语。

    背笼神哼道:“撒谎!”

    七少在茧子里面身体越发的瘙痒,他开始抖动,大喊大叫道:“神仙爷爷,饶命啊!我没有撒谎!”

    “我很丑吗?”背笼神第二次严肃的问道。

    七少不敢乱叫了,低头思索着,我总是不能说他丑吧,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愿意被人说他丑的。

    不丑,也不美,那该咋回答。

    “我很丑吗?”在背笼神第三次更加严肃的询问中,七少完全没有了主张,他叫道:“神仙爷爷饶命啊!你别杀我!我家里还有年迈的父母需要是养活,给他们抱孙子啊!”

    “赶快回答我的问题。”

    七少无可奈何答道:“你不丑也不美。”他始终不敢回答背笼神很丑。

    “你想多了,小伙子,这辈子你父母他们抱不了孙子了。”

    七少以为背笼神要杀他,哭爹喊娘的叫起来,什么神仙爷爷,大慈大悲,的话说个不停。

    一时间的惊恐让七少忘记了麦秸的刺痒,不知过了多久,七少喊累了,才发现好久没有听到背笼神的声音,他轻轻唤了两句,也没有人回应,他总算是叹了一口气,可是麦芒一样的刺痒再次的袭击向全身。

    折腾了一夜,村民在黎明的时候,发现他和自行车一起躺在路边的沟里昏迷着。

    这天夜里,七少的父母家人前后在通往集镇这条路上找了好几次,沟沟壑壑都用手电筒照了,都没有看到七少。

    回到家里,只见七少的全身上下都是红点,村里的医生来看了,说是过敏。

    可是,七少的父母真的没有抱到孙子,七少十八结婚,一直到三十岁,媳妇都不曾怀孕,期间他和无数个女人有过来往,都不曾有孕,直到后来,抱养了一个儿子,没想到抱养的儿子活到三岁,得了天花死去。

    直到七少的父母去世以后,七少又抱养一个儿子,才养活了下来。

    背笼神到底要做什么?那个问题需要用什么样的答案,我一直都想明白,不过一直没有答案,十多年后的一次事故,遇到了一个答对背笼神问题的人,让我心中的这个疑惑得到了答案,此事暂且不表。

    爷爷对太奶奶和奶奶都很好,可是对我父亲十分严厉。

    爷爷不但对我父亲严厉,对小孩子都很严厉,包括那些围着他货郎担子喜笑颜开的孩子们。

    有一次,爷爷在邻村卖东西的时候,居然动手打了一个孩子的屁股,那个孩子的家长找我家里,当面质问我爷爷为何要打他的孩子。

    爷爷当时非常的客气的给孩子的家长认错,盛情款待了孩子的家长,并且留下他们在家里吃饭。

    吃饭的时候,爷爷给孩子和孩子的家长讲了一个故事,瞬间让孩子的家长感激涕零,自己道歉不说,让孩子当面跪下对我爷爷认错,后来还一味的非要让孩子认我爷爷做干爹。

    爷爷本是不愿意的,可是太奶奶心里高兴啊,她说家里孩子少,人丁单薄,多一个孩子非常好。

    爷爷看到太奶奶欢喜,就收下了这个干儿子。这个孩子姓李,后来和我父亲如兄弟一般。

    多少年过去了,我是从李叔叔口中得知这个故事的。

    故事是这样的,话说,有一年夏天,有一个货郎,在一个村子遇到一个农妇来买绣花针,正在挑选的时候,妇女的三岁儿子光着身子也来看热闹。

    货郎等农妇挑好针,付了钱,才发现自己少了一根绣花针,怎么也找不到,他记得农妇的动作始终没有在自己的视线之外,唯一值得怀疑的是那个光着身子的三岁孩子,他拿过好几次的针,来来回回的拿,来来回回的放下。可是一个光着身子,露着屁股的三岁孩子,就算是偷了绣花针,也没有地方藏啊?货郎自认倒霉。

    农妇回到家里以后,儿子笑嘻嘻的从腋窝里摸出来一个绣花针。

    农妇是个喜欢占小便宜的人,当时,若不是货郎盯着自己,本就想借着买针,再偷一个绣花针回来。

    儿子如此有出息,想起来用腋窝藏针,她倒是没有担心儿子有没有被绣花针扎到,只是一个劲儿的夸赞儿子聪明。

    俗话说,三岁看老,父母的教育至关重要,儿子偷针的行为得到母亲的认可之后,在十几年后,他发挥出一种超常的偷窃行为,无所不偷,而且手法老道,几乎没有破绽,做了几个案子,官府没有一丝的线索。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在一次偷盗行为中失手,落进牢狱之中。本来偷盗不是大罪,可是他这次偷的竟然是州府大人库房中的金子。

    州府大人可不是一个盗贼能惹起的,何况那些金子都是他贪污的钱财,万一事情暴露,对自己可是没有好处,州府大人二话没说,直接告诉手下人,立刻处死。

    他知道自己马上要被处死,心中感慨万千,想起来第一次偷绣花针的情形来,若是那个时候,母亲能够制止自己,自己如何有今天这样的境遇。

    他用财宝买通一个牢头,想自己再看看母亲一面,牢头收了好处,心想这是人之常情,就把农妇接到监牢里,让他们母子见面。

    他看到母亲,先是跪在地上,给农妇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来,扑向前去,扯开农妇的衣服,撩起上衣,狠狠的咬掉了农妇的ru/tou。

    农妇疼晕了过去,他对着母亲说道:“你生了我,我很感谢你,你却把我养成一个盗贼,我恨你!”

    牢头亲眼看到盗贼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撞墙而死。

    这个故事,用爷爷的话来说,就是,小时偷针,长大偷金。

    李叔叔就是当时偷了他担子中的东西,才被爷爷打了屁股。

第23章节 户口问题() 
李叔叔名叫李元兴,和父亲是童年的好友,初中毕业后的去当了兵。

    李叔叔住的村子叫三家庙,村子的特色和我们村子很是与众不同,我们村子是靠建造城池的防御来守卫村子安全,李叔叔的村子却是靠求神拜佛来保佑村子平安。

    村子名字的来源是,在村子的东边,西边和南边分别有三座寺庙,依次供奉的是龙王,关公,和送子观音,祈求风调雨顺,镇邪祛灾,多子多福。

    这两个村子似乎是对应着一文一武的格调,但是,在兵荒马乱的年代里,三家庙的灾难似乎比我们金龙寨多了好多。

    我小时候,李叔叔经常会逗我,说:“清明,跟我姓李吧?”

    我不解的道:“为什么?”

    “因为你爸就是从我们村子里面偷回去的,你爸也姓李。”

    我甚是不解,后来奶奶告诉我,在三家庙的送子观音庙,有一种风俗,就是新婚的夫妻,由长辈们去找十个儿女双全的男子,代表着十全十美,在元宵节的凌晨去观音庙中偷一个泥娃娃,用红布包了,放在新房中,这对夫妻很快就会做上父母。

    而我的父亲,就是在村子人的安排下,去送子观音偷了个泥娃娃的第二年出生的。

    奶奶说,她和爷爷结婚很多年,都没有孩子,后来偷了这个泥娃娃才生的我父亲。

    我这才明白李叔叔的意思,后来奶奶说,以后别说和谁姓的问题,你不能和任何人姓,对别人不好。

    对于我现在名字叫清明,而没有姓的事情,闹过很多的笑话和尴尬,甚至是烦恼。

    那是我出生后的一个月,父亲带着村里出具的出生人口证明和户口簿,去派出所登记户口。

    户籍民警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她看着我的名字,和我家的户口簿对照了一番,朝着父亲问道:“你儿子户口簿上面登记的名字是张清明吗?”

    父亲当时对王老鬼的话是深信不疑,言听计从的,忙回答道:“不是,他不姓张。”

    女孩为了工作效率,她说话很直接,当然也有一些好奇,她看了我父亲一眼,疑惑道:“不是你的孩子吗?”

    “是我的儿子,就叫清明。”父亲有些尴尬的说。

    “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不姓张?”女孩追问。

    父亲问道:“名字叫清明不能上户口吗?”

    女孩道:“可以,不过,你确定户口簿上面的名字是叫清明吗?如果你不愿意让你的孩子随你姓,或者你可以考虑跟着他妈妈姓,不过,孩子的妈妈好像也不信清。”说完,女孩的眉头微蹙,露出疑惑的神色。

    “我愿意让孩子随我姓。”父亲脱口而出,“可是不能跟我姓,也不能跟他妈姓。”

    女孩瞪大眼睛看着父亲,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顿时有点不解,根据法律法规,这样是不行的。

    女孩道:“姓名权的草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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