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胎- 第143部分

280　又是道宗（）　
灭魂刀，是孙然交给我第一门武技，武技很弱，招式却变化多样，使起来叫人眼花缭乱。对面的乌衣社成员，攻击节奏明显放缓，意在稳扎稳打，意在稳扎稳打，给自己找回场面，我偏偏现在用这样的招式，就是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果然，虽然这打法根本伤不到他，但是，却让他疲于应付，根本没办法调整过攻击节奏来，不一会儿，他就已经被窝逼到了皇庭的围墙根下。

　　　　他旋转着身子往旁边跑，力图和我拉开距离。然而，他并不知道，他这样的做法，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对于他来说，因为疲于应付我的供给，导致阵脚大乱，但对于我来说，灭魂刀的技法很简单，攻击的时候，我还能不断调整和感知自身阴阳二气，随时变招。

　　　　他跟我拉开距离的片刻，我反手一刀，雷神刀第一卷的招式。一道闪电，仿若一根亮银色的铁鞭，朝那名乌衣社成员抽打过去。

　　　　那人立刻抵挡，匕首却被“铁鞭”抽中，立刻，他浑身一阵抽搐，险些站不稳。

　　　　我追上去，又是一刀，雷神刀第二卷，虽然我还未全部学会，但这一击足以。我感觉到，周围的气流似乎都带着特殊的波动，一道泪光闪烁，刹那间，那乌衣社成员，一个趔趄，摔倒下去，而这一刻，我居然莫名的感觉到一阵阳气回流。

　　　　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释放出去的武技，一瞬间，居然像是凭借那闪烁的雷光，给我带回了更多的阳气。我很快的意识到，这很可能是雷神刀第二卷武技的特殊之处，如此一来，这招式越是熟练，体内能调动的阳气就越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这时候，对方已经快要没有还手之力了，利用回流而来的阳气，我追上一步，双臂一震，体内的阴气也被调动起来：一斩，聚阴阳！刹那之间，武技发动，凌厉的刀风，狠狠切在那名乌衣社成员的肩膀与胸部，那人迅速吐出一口血雾，飞腾而起，又重重的摔在地面上，终于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感觉到，他的力量还在流失，这个时候，居然已经下降到了三阶中境。我感到惊奇，追上去，随着鲜血的不断喷涌，伤口的不断扩张，他的力量，还在以极其迅速的方式流失，不一会儿，居然降到了与我相当的水平，而且还在下降。

　　　　过了几分钟，这乌衣社成员的境界停在了二阶中境，终于不再往下降了。

　　　　我不由得摇头，说：“你为了什么？区区二阶中境的实力，却偏偏靠吃药提升至五阶初境，纵然这次你们成功了，这药物的副作用，也足以杀了你，你难道不知道？！”

　　　　“五阶……的高手，已经全部被慕容云害死了。”那人好不容易爬起来，一点点挪到墙根，咬着牙，满嘴鲜血，翕动着双唇，说，“但是，乌衣社的计划，不能停止，我们必须……必须来这里……”

　　　　我一怔，立刻问他是什么计划，而这个人，抬眼看着我，脸上的表情让我捉摸不透，似乎带着一丝嘲讽，又似乎带着别的什么情绪，他已经有出气没进气了，断断续续的说：“道宗密令，吴姓小子，若寻得道宗所在，可予……三个愿望……”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像是已经被抽空了全身力气，整个人都软了下去，我知道他已经活不过几分钟了，却还有很多话想问他，我没想到，这一切又和道宗有关，又和我有关。

　　　　可是，我之后再问什么，他都不再回答，只是苦笑着说：“呵呵，本以为搞错了，你一个三阶初境的灵者，怎么会得道宗如此青睐，但现在，我明白了……能死在你手上，值了……”说完，长长出了口气，这一口气，就像是把魂魄也吐了出去似的，那乌衣社人，直接闭上了眼睛，任凭我怎么呼唤，都没再醒来。

　　　　我的呼唤声，招来了欧阳华和禁军，他们很快就跟了上来，问我发生了什么。我把大概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但略过了“吴姓小子”这一层。我怀疑慕容云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毕竟他和姚崇，似乎总或多或少有些关系，但我觉得，欧阳华应该还不知道。

　　　　但此刻我担忧的是，这些乌衣社成员，应该实力都不高，只是通过吃药才勉强能与慕容云和禁军抗衡的，最终，他们肯定都要被抓住，他们若是经不起拷打审文，说不定，很快就会把自己的目的和我的身份暴露出来。要是只有慕容云知道还好，要是再牵扯上其他人，那我就会更加危险。药老不在，药师联盟和我的关系，也已经出现裂痕，如果这时候流云宗忽然来到北冥寻仇，再搭上这里这一群想要我命的家伙，我恐怕就真的无路可逃了。

　　　　然而，很快，我发现我多虑了，因为乌衣社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了的。朝堂上的一战，那帮乌衣社成员杀到疯魔，居然围攻慕容云，把慕容皇朝之主，北冥的当今圣上打成了重伤。这对于北冥任何一个人来说，都可以说是滔天大罪。

　　　　而且那些来自东域的乌衣社成员，似乎根本没想过要活着回去，即使是在力量严重流失的情况下，依然誓不退缩，与禁军硬抗到底，最终，有不少人直接被乱刀砍死，还有几个，居然因为药物的反噬爆体而亡，整个朝堂之上，今天可谓是一片血腥。

　　　　欧阳华救下我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带我去见了慕容云。慕容云陷入了昏迷之中，守在他身旁的守卫和医师见我过去，都给我让了一条道，让我上前感知。病榻一侧，一个衣着华丽戴着凤冠的女人，最后一个起身给我行礼。

　　　　这人，应该是皇后无疑，我皱了皱眉，想起来丁韵就在宫里陪着皇后，于是，正有话想要问她。可是，这时候我却没有机会，因为所有人都正看着我，等我为他们的圣上诊断。我运动感知力，远远的看着慕容云，过了一会儿，就把他的情况摸了清楚。

　　　　慕容云的情况很糟，到不是因为身上的伤致命，是我在他体内，感觉到了另外一种奇怪的气，这气息，居然和我在沦陷之城里感受到的瘴气极其相似，而且这“瘴气”根植入骨，不像刚刚感染的，倒像是已经感染了很长时间了似的，怎么会这样，我完全没办法解释。

　　　　而平日里，慕容云身体状况良好，这气息自然难以危害到根本；可现在，由于他身受重伤，因此，这气息已经开始逐渐严重侵蚀慕容云的躯体，虽然说还不至于死去，但是，我记得药老的医术上曾经说过，这种情况，足以让一个人体内的阳气不断流失，最终成为废人。甚至是成为我们现代社会说的“植物人”。

　　　　虽然，我知道欧阳华一旦了解到这点，肯定会加紧叛逆的步伐，但我也从未想过要隐瞒，反正慕容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算计来算计去，却没算计到自己的身体问题，也算是讽刺和报应了。

　　　　但转念一想，我恰好有事要问皇后娘娘，干脆就把这人情直接卖给皇后娘娘好了。于是，我对大部分人说皇上没有大碍，却又找慕容云的皇后单独见面，把真实情况对她说了一遍，听了这一切之后，皇后果然吓得不轻，求我一定要救慕容云，态度诚恳非常，就差给我跪下了。

　　　　我趁着这个机会，问她丁韵在她那里过的怎么样。

　　　　谁知道，她却一脸茫然，说：“狄韵？大医师的妹妹？她从未来过后宫啊。”

281　丁韵失踪（）　
我愣住了，还以为皇后因为慕容云的事情急糊涂了，但是反复询问之后，就发现，也许她真的没见过丁韵，现在对于皇后来说，慕容云的命，捏在我这个大医师的手中，她根本就不可能骗我。

　　　　我心里不由得有些忐忑起来，丁韵如果没在后宫，那慕容云会把她接去哪里？现在慕容云短时间肯定不会醒过来，我也根本不知道该去问谁。

　　　　丁韵是因为信任我，才会和我来这里的，而现在，我却把人弄丢了，甚至完全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

　　　　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大概是被皇后看的清清楚楚，她立刻安慰我说，既然皇上有安排，那必然不会有问题，试想，皇上的贵客，又有谁敢乱动？

　　　　我心里冷笑，现在他这个北冥皇帝连自己都是自身难保，还谈什么保护别人？我知道从皇后这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于是故作镇定的和她客气几句，就转身告辞。皇后千叮万嘱，让我一定要救慕容云，我一面答应，心里一面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慕容云今晚就瘴气入体，全身溃烂而死。

　　　　而我刚离开皇后没几步，就看见了欧阳华。我当即一惊。欧阳华当时跟我和皇后的距离，其实非常近，近得足够听见我和皇后的对话，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欧阳华来了，他压抑了周身的气息。这般欲盖弥彰，显然就意味着他打定了主意是要偷听的，我对这个伪君子，已经有些受够了，冷冷说：“欧阳大人，在我眼里，您一向是光明磊落之人，怎地竟在此处偷听？这可非君子所为。”

　　　　被我当面戳穿，欧阳华脸色没变，十分镇定，说：“老夫也并非要刻意偷听，还望狄大人见谅……只是方才经过这里，听见狄大人与皇后娘娘谈及令妹狄韵之事，不由得想起一些小事，故而驻足停留。”

　　　　我心下一惊，欧阳华的意思，他知道丁韵的下落，我蹙眉盯着他，问道：“什么事？”

　　　　欧阳华嘴角微微动了动，我知道他想要笑，但是掩盖住了自己的笑容，这家伙，大概是觉得自己抓到了我的软肋了，而也确实，现在丁韵的事情，就是我的弱点，我没有任何办法。

　　　　欧阳华敛住神情，说：“实不相瞒，狄大人，当日令妹被皇上接去后宫，还是我派人执行的。”

　　　　我猛地一怔，不由得说道：“你果真送去了？为什么皇后说她从未见过狄韵？”

　　　　“人我接到了，也按照圣上的意思送到了指定地点，只是来的人不是后宫的宫女，也非太监或侍卫。”欧阳华说。

　　　　“那是什么人？”我问。“

　　　　“是圣上的近侍，按理来说，是圣上差我办事，来的人是圣上的近侍也不无道理，所以当时我并未感觉有何不妥。”欧阳华说，“但今日听你与皇后娘娘对话，我却忽然想起了此事……老夫与你是忘年之交，说些大不敬的话，若是圣上当真是对你说，要把令妹接到后宫去住，那原本并没有必要让自己的随身近侍出面，他这么做，恐怕是另有深意。”

　　　　我一阵脊背发凉，这么说来，慕容云是早已经料到，我有一天会去后宫探问情况，所以又防了我一手了？这时候我想到，更让我感到害怕的是，慕容云他是知道我和丁韵的事情的，也知道唐家被我“灭门”的事情，这么一来的话，丁韵的真实身份，他也该是知道的，如果他在这件事却上做文章，对我来说，也并没有什么，但是对丁韵来说，却可能是灭顶之灾。

　　　　她好不容易跟我逃到了皇城，这个时候如果被摆一道，我简直无法接受。

　　　　“还请欧阳大人明示，圣上到底有什么深意。”

　　　　欧阳华却摇了摇头，说：“天子的意思，你我如何能随意揣度？现在，狄大人您，也只能期盼着圣上龙体早日恢复，圣上醒过来，您若当面问他，圣上天子之尊，一言九鼎，断也没有骗你的可能。”我心里好笑，他如果不想骗我，一开始也就不会骗我，现在还来说这话。欧阳华明明是一种看热闹的态度，而且也很清楚慕容云的做派，现在却来和我说这些，着实是好笑。

　　　　我摇了摇头，说：“欧阳大人应该知道我的性格，现在我见不到我妹子，也根本等不了，皇上的病我自然会竭力医治，但这不是为了北冥，更不是为了慕容皇朝，我是为了自己。妹妹的事情，如果没人知道，我就自己去查。”

　　　　“皇宫大内，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欧阳华的语气严肃，像是在警告。

　　　　我冷笑一声，说：“你也是南堂来的人，但你在北冥待久了，我却没待多久，我脑子里，都是南堂那一套，北冥的古派等级观念制度，在我这里都是狗屎。”

　　　　欧阳华似乎微微怔了怔，接着轻轻点了点头，似乎是表示理解，说道：“好吧，同为南堂人，我的确明白这个中种种，老夫，在南堂也活了很多年了，战乱年代，动荡年代，都经历过，也知道时代更迭之不易，知道自由之不易，只是，的确在这北冥呆的太久了，都快忘了曾经的自己是何等光景……狄大人若能不忘初心，倒也是好事。”

　　　　他说了一堆客套话之后，顿了顿，说：“只是，这里是北冥，入乡随俗，北冥就是北冥，这个地方，说到底，是慕容皇朝的天下。老夫之所以那样提醒你，并不是要你忘了南堂世界的精神，而是想告诉你，小心谨慎总没有错，小心驶得万年船，若是真惹怒了慕容皇朝，慢说是你我这些为臣之人，就算是南堂东域的自由人，他们也不放在眼里。”

　　　　我也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只是拱手对欧阳华表示感谢，我知道，他说的没有错，慕容皇朝是北冥土生土长的家族，修炼多年，也统治了多年，从前还有佛宗制衡，现在慕容云连佛宗都不放在眼里，可见其野心之大，我在这里没有任何势力，而且树敌较多，一开始就有不少人想我死了，和慕容皇朝硬碰硬，的确没有任何优势。

　　　　谢过欧阳华之后，我转身离开，想要先回医师府去，可就在这个时候，欧阳华忽然叫住我，又追上来，说：“不过，老夫比起你，在皇城倒是有些根基，如果你相信老夫，老夫倒是愿意帮你调查，当然，或许调查的范围和力度，都有限。”

　　　　我点了点头，说：“那就多谢欧阳大人了。”

　　　　这件事情上，我和欧阳华的敌人是一致的，都是慕容云，欧阳华肯定不希望慕容云好，更不希望我实心实意的为慕容云办事。他赠我《五毒谱》，大概还等着我给慕容云下毒呢，现在慕容云重伤卧病，恰恰是最好的机会。所以，他应该不会骗我，这个时候，能利用他的资源，倒也无不可。

　　　　只是，就算是利用欧阳华的资源，我也并没有太多的期待，欧阳华一个小小的庐阳侯，再皇城再有根基如何？无尘佛宗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