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客死他乡,尸骨无存,那也要比整天受尽非人的折磨要强!”
老九一番话,震撼我心,我没有任何理由去反驳他。
过道里涌出一阵风,吹得吊灯左摇右摆的,光线在房间里跳动,显得惊悚而又诡异。
女子估计是听到我两的对话,觉得有几番真实性,半晌,她才重新开口对我们说道:“其实,那婴儿的哭声,并不是我发出来的!”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你胸前的那个挂饰吧!”老九无趣的说道,语气仿佛在告诉我他已经看清了一些。
“没错!”少女把胸前的链子放在手心里,伸到幽暗的灯光下,随着一道金光闪过,一枚黄铜制的节哨出现在我的视野中,上面的黄铜看起来有些老旧,哨口的周边也出现了生锈的痕迹,充斥着一股年代感。
“你能吹下吗?”我仍不相信这玩意能弄出那惊悚的哭声,非要验一验真假。
少女将节哨放在唇上,轻轻用了力,一阵凄厉的哭声随之在整个过道传开,我这才明白她刚才应该是睡着了,节哨放在胸前,呼吸时产生了气流的波动,这才引起了那细小的声音。
“母亲说,晚上睡觉的时候,这个能吓人,让我一定要呆在身边!”少女直白的告诉我们,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怀疑,看样子她已经相信我们了。
“鬼谷半夜,荒野丛生,你被一伙族人带到漆黑的山洞里,置之不理。甚至还要借风施法,外边的引魂幡不像是普通的装饰,你倒是说说看,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老九突然问道。
“你就不能柔和一点?”我朝他抱怨道。
少女撇了撇嘴,似乎有些难言之隐,在我的鼓励下,她还是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她住在山下的傣族村里,村里相传,在几千年前的柳国,曾有一个痴迷于成仙的帝王,为了炼丹成仙,接连向附近小国宣战,收刮了很多奇珍异宝,但仍然没有得到成仙的秘密,最后听一个云游道人说,吃人可补仙气,有望成仙加冕,帝王为了达到目的,几近变得疯狂,竟真的吃了上百人,成仙当天,不料惹怒了众神,被活生生劈成了灰烬,灵魂在西双版纳游荡着,村民希望风调雨顺,人和安康,就把那帝王当做神灵来看待,谁料这段日子接连有人暴毙,村里人以为是自己的俸禄不够,惹怒了神灵,送了很多祭品都没有好转,这才想起了帝王吃人的事,她平日里因长相出众,惹的不少女生嫉妒,便被当做不祥之物祭祀给神灵,他唯一的哥哥为了保护她,也被疯狂的村民送上了山,至今没有下落。
“这么说!你前晚看到的那个人,是他的哥哥?”我脱口而出,显得有些震惊。
“应该是,那男的四肢被捆绑,躺在木板上动弹不得!”老九分析道:“所以说,寨子附近的凶杀案应该和村子里的事有某种关联,凶手甚至知道她被当做祭品的事,因此来将责任推卸给她,好洗刷自己的罪名!”
(本章完)
第165章 营救02()
“你小子挺不错的,几个钟头的时间,推理能力杠杠的往上升啊!”
老九让我这会别开玩笑,重新把目光落在少女这边,严肃的问道:“我听说傣族人一般无名无姓,尤其偏远山区,大部分都由特殊的东西来替代姓名,由此成为一生的代号,看你长的如此清秀,气宇非凡,不像是本地村民,说说你自己吧!”
“你能不能别用审问犯人一样的语气?”我提醒他,“人家这刚刚死里逃生,又被当成杀人犯关在这里,放在你身上,你好受吗?”
老九缄默着,我能感受那堵墙的背后,他正用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我,心里还骂道:“不是跟你说了别开玩笑吗?”
我倒觉得自己说的是真话。
少女迟疑了会,缓缓的说道:“玉罕!”
“玉?汗?”我有点分了神,心智全部开始探索这两个奇怪的字,我对傣族的姓名不熟,所以较为疑惑。
“稀罕的罕,易兄你上过私塾吗?”老九浇了我盆冷水,接着朝这个自称玉罕的傣族少女问道:“你哥哥呢?别跟我说,他不认识他!”
玉罕犹豫了一会,脸上开始冒出一头冷汗,眼神里透露着慌乱,支支吾吾的告诉我们:“其实……他的确不是我哥哥”
“那他跟你什么关系?”我连忙追问道。
“他只是住我旁边的一个邻居,因为我经常受到他的照顾,所以我就把他当哥哥来看待,但是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我都很明白……”
“他想的是什么?”我被她勾起了好奇心。
“她一直都想要我胸口的钥匙!”玉罕将胸口的节哨放在手中,我看着她逐渐伸高的手,用一种全新的眼光看待那个节哨,青铜哨身,哨口遍布着少许的铁锈,从声音穿过的那个小孔里,似乎可以插进某些东西,而那少许的铁锈,或许并不是哨口本身产生的,而是触碰了高温而产生的融解,或许正如她所说的那样,这就是一把钥匙?
用来开什么呢?
“我倒是听说过这样的钥匙,哨口呈现鹤口状,四周凹陷,将气体挤压至哨身,利用复杂的冶炼原理,将哨身内的结构形成密集的网状,每一个网孔都必须要相同的大小,任何一个尺度有误,音调都会发现改变……”
“你想说些什么?”我突然打断他。
“西周时期,青铜器达到了鼎盛时期,不少工匠开始将青铜器革新,大部分发展放在建筑与战争上,周武王死后,为防盗墓者进入,特召工匠制造熔炉门,此门为青铜器所致,将岩底熔浆注入门内,触碰者轻则严重烧伤,重则直接融为血水,陵墓的工匠们以防帝王出尔反尔,自己变成殉葬品,便在门上留下钥匙,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但此门有个特点,地点必须是熔岩地带,给门中的岩浆提供源源不断的热度,以防门中的岩浆冷却成石,这样的构造能保持千年不易,要想从西周流传至今少之又少,听说周幽王被犬戎杀了后,这项工艺就失传了,直奉战争时期,奉军在天津小站发现过熔炉门,但可惜地点岩浆早已消失,门内只能寻到一些岩浆的痕迹,钥匙也不知道下落……”
我猛然想起上午泡过的温泉,既然有泉眼存在,地底必定有岩浆存在,入洞时老九也曾说过周边石块的形状,由此分辨出地底的岩阶程度,或许他所说的那个门,就在那个洞穴里?脑洞更大点,难不成那洞穴里,是某个王公贵族的坟墓?
“那么,玉罕姑娘,请问这把钥匙,是谁给你的呢?”老九询问道。
“我……我不知道,这是我母亲送我的!”
“那你母亲呢?”
玉罕愣了一会,双眼就像失了魂一样空洞,半晌,才喃喃的说道:“我不知道……”
“你试着去想想,你们最后一次分别,或许是你对她影响最深的时刻……”
玉罕听了老九的话,闭上眼想了片刻,突然,她捂着脑子,身上重重的向后倒去,全身就像抽经一样颤抖着,嘴里还苦苦的哀求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老九突然抓住铁栅栏,把脖子伸的老长,双眼瞪大,似乎变的疯狂起来:“去想,别退缩,就往痛的地方想!”
“你疯了!”我骂着老九,让他别在旁边煽风点火。
老九对我的话置若罔闻,根本无心去听,拼命怂恿着玉罕,根本不领会她此时所受到的痛苦。
玉罕在地上翻滚着,十个指头全部插入了头发中,好些次都已经疼的嘶吼出来,这哪是回忆啊,根本就是在自残。科学上也说过,失忆者想要刻意的想起一些痛苦的回忆,那么必定得经过一个漫长而又痛苦的周期。我并不想勉强她,大声安慰她:“玉罕,你听我说,疼就别想了,那个人是个疯子,你别听他的话!”
玉罕似乎并没有听到我的话,身体依然在地上打滚着,我见她如此痛苦,不知为何,心也连连作痛,就好像被针扎似得,脑子里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在上海那次,小艾为了推开我,被漆黑的桑塔纳轿车撞飞出去的情景,她的身体在痛苦的抽搐着,嘴里躺着鲜血,深情的看着我,说了一句:“你没事,太好了!”
此情此景,我真好像哭,因为她还活着而感到高兴,也因见不到她而感到悲伤。
过了一阵子,玉罕突然停止了剧烈的抽搐,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似乎又回到了最初见到她的那个时刻,而中途经历的这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晕过去了!
“张九幺,你是不是有病?明知道她很痛苦,你还要在旁边煽风点火,你安的什么心啊!”我在旁边骂道他。
“有些事情她必须经历,不看清自己,她如何成能看清真相!”我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但从他的语气中总能闻到一丝阴谋的味道,只听他又翻了个身,好像打翻了装菜用的碗,乒乒乓乓过后,再也没有了声音。
我又喊了他几句,房间安静的像个坟墓,索性就不去搭理他这个疯子,独自回到了唯一干净的栖息地,躺下了身,脑子里满是惆怅。
玉罕,钥匙,熔炉门,周武王,犬戎,岩浆。我实在无法将这些东西合理的拼凑在一起,而看老九那认真的态度,也绝对不像编故事吓唬吓唬我,或许真的如我所想,那个洞穴里,藏着一些奇怪的东西……
(本章完)
第166章 营救03()
不知睡了多久,我是被一阵开门声给吵醒的。
双眼朦胧之间,我隐隐约约看见,几个班长打开了铁栅栏,一把拖起了地上的玉罕,扯着她的头发,动作十分的粗鲁,像盘问罪犯一样说些什么。
玉罕始终闭口不言,最终惹怒了班长,带头的那个面部狰狞,毫不犹豫的伸起手,狠狠的打在玉罕那清秀的脸上。
玉罕嘴里淌出一丝血迹,坚强的抬起头,对着班长大骂:“你们这些畜生,以后定会遭到报应!”
“嘴挺硬的!”班长笑道,接着给了她一耳光。
就在他右手伸起的那一刹那,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劲,睡意在一瞬间完全清醒,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口中惊喊:“给老子住手!”
几乎同时,班长停下了手,一脸震惊的看着我,我和他对视,双手死死的拉住了铁栏,胸肌使劲的发力,试图硬生生的将那铁栏给打开!
可惜,这些力量对于铁栏说,都是狗屁,我全身又泄了力,软绵绵的坐在地上,不停的喘息着。
“大哥,你搞毛啊,好不容易积攒点了力量,能不能省着点用?”阿兰在我心中抱怨道。
“别废话!再借我点,到时候还你!”这一刻,我已经失去了理智,玉罕悲惨的身世,孤独的活在世上,单凭这一点,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丝小艾的影子,无论如何,没有任何人能把她在我面前带走。
“你以为我是加油站啊说弄就弄,积攒了几天就就被你花光了!”阿兰像个怨妇一样喋喋不休,我听得心烦,厉声让他闭嘴,有就拿来,没有就滚,少废话!
阿兰没有再说话,我眼睁睁的看着玉罕被带走,却傻愣着无能为力,愤怒的锤着墙壁,墙纸碎成一块块白皮脱落,像雪花一样落在地上,此时此刻,我突然感觉自己,像个废物……
“喂,易兄,你刚刚那一吼,狮吼功吗?”老九突然问道我,“班长都没吵醒我,反而被你给弄醒了,你本事大啊!”
“玉罕被带走了,怎么办?”我问道他。
“能怎么办?反正又不是自己人,带走就带走了!”老九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想救她!”
“兄弟,别逞能,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河,哪来的精力去关心别人!”老九那边传来一些轻微的动静,好像是打铁的声音,我还没听清,他又接着问道:“你怎么这么在乎她?要不是你说,我连她名字都没记住!”
“你不会明白的!”我失落的坐回了床位,心中满是惆怅。
老九没再说话,屋子乒乒乓乓的动静很大,随后又听见了一些“吱……吱……吱”的响声,这样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膜里就像心里头上磨刀子,整个人都变得十分不舒服,我捂着耳朵,问他娘的在干什么?
只听“砰”的一声,清脆干净,老九的身影笔直的站在我的面前,我一脸的呆滞,完全不明白他怎么从牢房里出来的。
“你怎么出来了?”我连忙冲上去,就像动物看着游客一样盯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易兄啊,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能不能别这么鲁莽,有些事动动脑筋就想到了!”老九说完,从背后扔出一根棍子和军服,“杠杆原理,你应该清楚了吧!”
他扔出这两件东西,又这么一说,我堵塞的思绪就在不经意间,被他打通了。
“妈的,猪脑子!”我连忙捡起地上的两样东西,将军服的一端绑在棍子上,另一端环住了两根铁栏,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双手放在棍子的两端,像打方向盘一样旋转起来。
铁栏两边吃不住力,开始有点弯曲的迹象,那刺耳的“吱……吱……吱”声又开始在耳边响起,我强忍着这种折磨,使出吃奶的劲去旋转木棍,军服几乎撑到了最大的张度,那袖口的布料已经隐隐颤抖了两下,再用力估计就要撕裂了。
我顾不上那么多,随着刺耳的声音达到了顶峰,全身憋着一股劲,只听“砰”的一声,铁栅栏竟然硬生生被扭断了。
原来这栅栏并不是纯铁铜制造的,中间加了一些塑性,估计这牧场的主人本就没想到过关人,因此就用一些劣质的材料来使用,当然,我那种直接往两边掰的方法未免太蠢了点,直接硬上,只能是白费力气。
我凑着掰开的缝隙,将身子挤了出去,老九一脸无奈的看着我,提醒道:“易兄,我的衣服!”
“抱歉!”我露出一脸苦涩的笑容,将军服从栅栏上弄下来,捋平了之后再还给他。
我正打算直接往门口冲,老九突然抓住我,认真的问道:“你真的要救那个女孩吗?”
我十分笃定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