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歹毒,卯上鬼面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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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歹毒,卯上鬼面傻王-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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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皇帝闻声陡震,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皇后,“你昨日小产了?什么时候有的?为何不告知与朕。”

    皇后一愣,但很快反应了过来。她的煜儿既然会撒下这样的弥天大谎,就一定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只是……

    皇后心里苦笑,煜儿这招分明是想让她在皇上面前复寵,毕竟,皇上这几次事件之后,多少对她产生了芥蒂和厌烦,她又不年轻了,又不能像那些新晋的妃嫔一样用美貌博得圣寵,所以,只能在皇帝不得不在意的子嗣上做文章。

    “皇上,臣妾如今已是年老色衰的年纪,太医也说了,因早年间生下楚儿时,臣妾的身子受了损,后来生下煜儿就已经十分的不易,何况现在年纪摆在这儿,这无福的孩子,是生不下来的……。”皇后眼中浮现淡淡的失落和伤怀,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可即便如此,你也该告诉朕啊。”再不复刚才冷漠相对的样子,皇帝倒是有些紧张的起身下了龙椅,亲自去将皇后搀扶了起来。

    纵然质疑皇后,纵然皇后没能生下这个孩子,可怀上龙脉就是有功之臣,皇帝不得不关切。

    “臣妾怕这小产不吉利,会冲撞了夕妃诞下皇子之喜,所以臣妾才……。”皇后面带愧色,眼里隐有泪光闪动,却始终隐忍,拿出身为皇后的谦恭端庄的大家风范,“还请陛下恕罪。”

    “朕岂会怪你,你也莫要瞒着了,这就让几个太医过来给你瞧瞧,保重身子才最要紧。”搀扶着皇后落坐在旁边的凤座之上,皇帝的目光闪了闪,十分关切的宽慰道。

    “臣妾,都听皇上的……。”瞥见自己儿子投来的安心眼神,皇后感激的承下皇帝的‘情’,双拳却在袖中捏紧。

    皇上要让好几个太医看诊,表面是对她的无上关心,可她心里很清楚,皇上这分明就是怀疑她,唯恐她搞鬼,所以一个太医不够,还要多让几个太医看看清楚。

    呵,煜儿啊,你父皇已经对你的母后凉薄至此,母后还去博什么寵爱,这有什么意思?

    把戏看到这,在场诸人都是不胜唏嘘。

    不是唏嘘皇后已经四十有三的年纪还能怀上子嗣,只是唏嘘皇后那无缘生下的小产之子。

    皇后育有两子,一个是战场战神,被燕国人人尊敬的燕王,而另一个更是这燕国下一代的帝王,储君太子。

    若这小产之子又是一个皇子,那又会是怎样的人中之龙?

    不过,唯独,胭脂雪同水玲落,现在是冷笑连连的。

    胭脂雪冷笑燕煜太会算计,知道图治事发,即便没有证据,皇帝首个怀疑对象就会是自己,必定回来百花宴兴师问罪,故而,才想出这种对策,打龙脉子嗣的牌。

    这一招,虽然皇后没能生下那所谓的‘皇嗣’,但皇帝会看在这个死去的皇嗣份上,一定会对皇后宽宥不少,再加上皇后如此的精湛演技,来了这么一出国母风范的戏码,皇帝更是会对其冰释前嫌。

    当然,前提是,皇后这所谓的小产之子,是切实存在的。

    不过,燕煜既然敢这么欺君罔上,定然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所以接下来的结果,早就已成定局。

    果然不出所料,在得福公公带来的三位在太医院颇为德高望重的太医为皇后切脉下,都落实了皇后确实小产之状。

    这疑虑一消除,皇帝对皇后的关切,就多了几分真实的成份,“得福,吩咐御膳房给夕妃的补品菜式再做同样的一份给皇后,再让织造房给皇后多做些匹配皇后的衣物首饰,朕瞧着皇后身上这套九凤翱翔的衣物首饰都是前几年的了,皇后统领六宫辛苦节俭,其它妃嫔日日都是新衣首饰,皇后却这般清苦,这怎么行。”

    “是,奴才这就去吩咐。”得福笑着应是,退了下去。

    “多谢陛下体恤臣妾。”皇后感激的不行,“这些臣妾都不要,臣妾只希望陛下可以宽恕落妃的无礼之罪,毕竟,身怀六甲的辛苦,臣妾是深有体会的。臣妾原只是想让落妃到这疏散疏散心情和身子,好为几月后能顺利诞下皇长孙,万不是她有心来这抛投露脸的,还请陛下,要怪就怪臣妾思虑不周吧。”

    “原来如此。”皇帝仍旧目露不喜之色的瞥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水玲落一眼,“既然皇后自己身子不快都还要想着为你求情,那看在你身怀皇孙辛苦的份上,朕这次,就再饶你一次。女诫里的三从四德,就罚你抄写千遍,以儆效尤吧。”

    “多谢皇上宽宏。”水玲落赶紧谢恩,在青禾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起了身,两腿颤抖着,踉跄坐回了原来的位子上。

    胭脂雪挑眉,看来这对婆媳,还真是感情甚笃呢。皇后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却还屡屡对水玲落伸出援手,此情,可真是令人喟叹啊……

    水玲落斜睨胭脂雪一眼,但见胭脂雪嘴角勾着戏谑的弧度,心知她现在不知怎样的嘲笑自己。

    她恨不得现在就撕烂胭脂雪那笑脸,但是膝盖上的疼痛却提醒着她适才的劫后重生。

    若是现在再出什么举动,只会惹得皇帝对自己愈加不满,届时,恐怕就要引来杀身之祸了。

    所以她只能忍,强忍。

    眼角瞥见水玲落对自己想发作却不得发作而气急败坏的样子,胭脂雪微微偏头,对水玲落嫣然一笑,声音压低的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妹妹可要保重。”

    这个小插曲妹妹都受不住,那马上就要上演的好戏,只怕是要……

    “姨母!”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闹剧就要结束,宴席可以开始,赐婚这个正题也要进行的时候,一声骄横尖利的女子哭闹声,又再度打破了这份平和。

    好戏,开始了……斜睇了对面坐着的脸色发白的六姨娘一眼,轻摇了摇酒杯中重新斟上的西域葡萄酒,垂眸望着这血红的酒酿,胭脂雪嘴角微微上翘,大概是嘴角沾染了星点血红酒渍的关系,她这抹勾唇,就像是吸血魔鬼的笑容。

    坐在旁桌的水玲落偏头看向外头声音的来源时,恰好也将胭脂雪嘴角这抹带血的弧度收入眼底,浑身都是忍不住的一个哆嗦。

    这个胭脂雪,怎么阴森森的像个女鬼一样?

    在水玲落犯嘀咕的时候,那上座的,正在皇帝搀扶下坐回凤座的皇后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立刻转头看向了带着吵闹声进了来的人,眉峰一蹙,“香儿?”

    坐在另一桌上,正与几位年轻才子攀谈甚欢的胭博渊,几乎是从位子上跳了起来的,老眼瞪大,满面惊怒,“香儿!”

    “你们这些贱奴才放开我,快放开我!!”被几个拦着不让进的胭脂香非要冲撞进牡丹园,衣着凌乱,发髻散乱,且一脸愤怒的她,简直就像个闹市的市井小泼妇。

    这副模样的胭脂香落入各位在座的诸位眼里,女子们皆是讥讽鄙夷,满面嘲讽,男子们有的是恍然大悟,有的怜香惜玉。

    可碍于现在这百花宴上有皇帝皇后,还有诸位皇子坐镇,这些公子小姐们,都不敢太露自己的神情反应。

    皇帝扫了一眼诧异的皇后,又看了一眼下座都站了起来的胭博渊,面色有些不好看,明明已经想到了什么,却故作沉声一问,“何人在此喧哗,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还不快拖出去掌嘴!”

    一听皇帝这话,皇后连忙央求的看向了皇帝,“陛下,这是臣妾的侄女,太傅大人的六女胭脂香。她年纪小不懂事,定不是故意闹场,怕是有什么急事来见臣妾的,还望陛下饶恕她的无礼。”

    见到现在前来的胭脂香,样子虽然丢脸难看了点,但分明就是龙精虎猛的,哪里有露半点病态的样子?

    皇后不是蠢人,再见胭博渊那无比紧张的样子,心知这事不简单。绝非胭博渊所说的,她的妹妹窦箫岚和两个女儿感染瘟疫卧病在榻。

    “太傅大人的六女?”皇帝不悦的目光落到了下座的胭博渊身上,“是不是,七公主的那个伴读?”

    “请皇上恕罪!”反应过来的胭博渊立即朝皇帝跪下,老脸布满愧色,“小女前日因得了魇症,行为疯癫,所以才被微臣关在家中不让外出,唯恐闹出什么乱子。没曾想,却不知怎么跑了出来,还到了华清宫闹将,实在是微臣罪过!”

    “父亲!”没想到自己的生父居然会如此诽谤自己是个疯子的胭脂香,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皇后凤目一眯,“太傅大人,您不是与本宫说,香儿与雨儿,还有本宫的妹妹,您的夫人,都是得了瘟疫么?现在却又改陈词,说本宫的香儿得了魇症。到底哪个是真?”

    当真皇帝的面,皇后还是没敢对平时一样使唤奴才的不客气,免得皇帝以为她在胭博渊这个一品大臣面前,比他皇帝还要威风。

    “回娘娘的话。”胭博渊倒是不慌不乱,渐渐趋于镇定,“微臣不是有意欺瞒娘娘,实在是……微臣毕竟乃一国一品大臣,若是家中传出闹了不干净的东西这种话,必会惹百姓非议。届时,微臣名声是小,可万一玷污了朝臣二字的颜面,有损了国体,才是大。”

    “爱卿顾忌的是。”皇帝欣然点头,对胭博渊的眼神渐渐和善了起来,没有人看到,皇帝眼底划过的一缕兴味的精光。

    别人没看见,可眼尖的胭脂雪,却看得分明。

    皇后太子,若是和胭博渊起了内讧,皇帝现在可比谁,都要乐见其成。

    皇帝都这么说了,皇后只得把质疑咽进腹中,犀利的眼睛瞪在了胭博渊身上,恨不得将胭博渊给戳穿了。

    “为免小女扫了各位雅兴,微臣这就带她离开,还望皇上能恕微臣无礼之罪。”无视皇后锐利的目光,胭博渊向皇帝请求道。

    皇帝点了点头,正要挥手开金口答应,那厢被侍卫团团围住的胭脂香,又疯闹了起来。

    “父亲,你怎么可以如此诽谤女儿,怎么可以说女儿疯了?你是不是才疯了!!”怒火中烧的胭脂香眼看自己就要被撵出去,又要被关在太傅府里,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张牙舞爪的叫嚷起来,“为了包庇六姨娘那个狐狸精害死母亲,你居然不惜让女儿名声扫地,你……。”

    “住口!”胭博渊从地上跳了起来,震怒的朝被侍卫们堵在了牡丹园门前的胭脂香疾走过去,“皇上面前,你还敢如此疯言疯语,就算你是得了魇症,为父也非打死你不可!”

    听胭博渊居然出言威胁自己,还要打死自己,胭脂香脑子里最后那一根紧绷的弦,砰的断了,指着胭博渊张口就骂,“胭博渊!你这丧心病狂的老东西,你这么包庇六姨娘那贱人害死我的母亲,现在还要打死我这个女儿,你简直就不是人!”

    啪的一声,气急攻心的胭博渊一巴掌狠狠甩在了胭脂香的脸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你,你,你这个孽。畜!”

    作壁上观的诸人听到看到这一幕,起先从惊呆了,然后都露出了新鲜的玩味目光,笑容都着实有些绷不住了。

    倒是有些适才被胭博渊一套套说词下,欲有拜入胭博渊门下的青年才子们,都不由露出一脸失望的摇了摇头。

    他们没想到站在文人才学之巅德高望重的太傅大人,居然教养出了这样道德败坏的女儿,哪怕真是因为胭脂香疯了才会口出这些大逆不道之言,却仍然让他们都不得不怀疑太傅大人的教育方式。

    试问一个连自己的女儿都教养不好的人,何以能为他们拜服瞻仰之师?

    独独皇后和太子,都没把胭脂香疯言疯语的重点落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地方上,而是将胭脂香话里的那句‘母亲被害死’收进了耳中。

    皇后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震惊的看向胭脂香,“香儿,你,你刚才说什么?!”

    胭脂香有没有疯,皇后不傻,她怎么可能没看出来?

    一听皇后提到自己,原本还在恼火胭博渊给了自己一巴掌的胭脂香,立马又尖着嗓子冲皇后的那方满眼放光的大喊,“姨母,姨母你要相信香儿啊!香儿没疯,真的没疯,是父亲他疯了!他居然包庇害死我母亲的六姨娘,还把我和二姐关了起来,父亲才是真的疯了啊姨母!!”

    胭博渊心里暗叫不好,连忙开口为自己辩驳,“皇后娘娘,你莫要听小女混说,她……。”

    “那本宫就亲眼上你太傅府上瞧瞧,本宫妹妹是否生还如何,太傅大人!”皇后此时不再顾忌自己一国皇后的身份体面,对着胭博渊露出了咄咄逼人的气势。

    “皇后娘娘!”眼见皇后如此盛气凌人,胭博渊一震,万千思绪皆在心头翻滚。

    他心知,如果真说窦箫岚真的死了,不但只是他要丁忧三年不能再上朝履行官职,一府女儿还要为窦箫岚这个荡。妇守孝三年不得出嫁,只怕皇后更会对窦箫岚的死因拿捏不放,一直追查到底,届时,这个天大的谎言一旦戳破,就将会与皇后彻底闹崩。

    一旦失了皇后的信任,他胭博渊就算现在不会和太子分崩离析,可一旦太子上位之日,以这母子心狠手辣的个性,那必是他胭博渊会为窦箫岚偿命之时!

    “太傅大人,您不敢了么?”关系自己胞妹的生死真相,皇后再顾不得会不会与胭博渊撕破脸,语气逼人,俨然不是一个国母该对一朝大臣的语气和态度。

    旁观的皇帝只是不虞的眯了眯眼睛,却并不插嘴,甚至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在看戏般,自顾喝起了酒。

    太子燕煜见此情形,暗忖再这么闹下去,对谁都没有任何的好处,甚至还会称了别人的心,于是,他上前插话,宽慰皇后,“母亲,这些毕竟都是家事,莫让大家再看了笑话,还是请太傅大人堂中一叙的好。”

    此刻皇后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但听自己儿子这番劝告,清明有一丝回笼,再看周围在座的所有人一脸看戏的样子,便要答应下来。

    然,胭博渊却突然开口拒绝,神色变得凌厉,面上甚至带了一丝屈辱,“太子殿下好意,微臣心领了!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为了微臣的清白,有些话,微臣也不得不说了。”

    笑话,胭脂香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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