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夫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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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夫狼嚎-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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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恨苏瑶了,但内心深处依然执着于一个结果,或者说一个疑问,我想知道苏瑶有没有后悔,呵呵,我毕竟是个俗人嘛,俗不可耐啊。”

    我有点恼,这不是我想听到的话。

    “后来我遇上你啊,你真是个奇葩,明明长得挺好的,却成了老处女。”

    我有点生气,这绝对不是我想听到的话,再说了,我才二十三岁,哪里老了?

    “你啊,重情重义,勇敢,坚强,就是有点一根筋,刮风就是雨,知道苏瑶的事情后你一定恨死我了吧,恨不得将我大卸八块吧,可你怎么不想想我这么厉害的怪物要是还惦念着她会联系不到她吗?只是我不想而已。”

    听这口吻我忽然就来气了,转身骂他:“放屁,那为什么她的心头肉会起作用?”可是,对着自己的脸骂着他,真是怪异到了极点,浑身不自在,骂完就避鬼一样转过身,实在不想看到他。

    “真正起作用的是你,我心里爱的人也是你,只是我感受到你的心意的时候懵逼了。”沈乐池有点无赖口吻地说:“真的懵逼了,我想不到你会真的爱上我这样的怪物,还是一个害得你不得一刻安宁的怪物,我以为你是真的厌恶我的,可是唉,怎么说,幸福来得太突然,令我不知所措。”

    我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差点就笑出来,但还是憋住了,还冷哼了一声。

    “然后,卫青衣把苏瑶也带来了,她的心头肉给了一个答案,让我的心结彻底消失了,让我恢复得更快了些,所以我说,她是帮了大忙,但并不是关键,关键的是你。”

    我不置可否的样子,其实已经接受了这样的解释,冷冷地说:“那个答案是什么?”

    沈乐池很平静地说:“她不后悔当年的所作所为,也从来没有爱过我,她只是把我当冤大头而已。”

    我虽然早料到这答案,但还是忍不住窃喜,沈乐池啊沈乐池,你活该,哼哼!

    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的欢喜消失得无影无踪。

    “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从现在开始,我会代替你面对天罚,我一定会支撑到孩子出生的,也会帮你报仇,你就乖乖留在这等待我们的孩子,然后,乐乐会帮你,帮你带着这个孩子远离沈家,我已经做了一辈子的傀儡,我只愿我的妻子和孩子能够获得自由。”

第49章 谢谢你的爱() 
沈乐池离开了。

    他在我额头上贴了一张黄符,我浑身不能动弹,只能转着眼珠子看着他。

    他是很温柔的,前所未有的温柔,无论是眼神还是动作,可我的心里感受不到那期盼了许久了浪漫或者情意绵绵,我觉得心酸。

    他轻轻把我放在床上,给我盖上被子,然后,看了我很久,很久。

    我在心里呐喊:“不要走,不要走”

    我的眼泪汹涌而出,但他无动于衷,俯身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笑了笑。

    原来我自己的笑脸也可以那么儒雅。

    “谢谢你,山楂,谢谢你爱上我这样的怪物。”

    声音尤在耳边回响,他已经推门而去。

    空气里,那淡淡的人参味慢慢消失。

    我的五脏六腑一阵一阵地抽痛,比取了心头肉时更痛十倍,人生第二次这么痛不欲生。

    第一次是送别莉丽的时候。

    仇恨、怨怼通通消失了,我对天地神明说,我只愿他能回来,只要他能回来,我可以不报仇,可以折寿,我会每天早晚都奉上香火但没有用,不说那些神明是不是能听到我的心声,就算他们听到了也不会帮我的,我早已被他们遗弃了不是吗?

    我不记得痛了多久哭了多久,一会清醒一会沉睡,直到床头柜的闹钟显示时间过了三天,我额头的黄符忽然颤了颤,然后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在空中刹那间燃烧殆尽。

    我浑身一松,可以动了。

    我惊坐而起冲向门口,冲出房门,伸手欲打开大门,然而,砰,暗红的光芒一闪而逝,我的手像是触电一般,整条手臂都麻痹了。

    “结界?”我不信邪,整个人冲上去,暗红的光幕再次出现将我弹回,可怕的电流涌遍我的全身,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我的身体。

    “沈乐池你个混蛋!”我焦急到极点,又愤怒又心酸,泪流满面地换了个方向。

    我是魂魄了嘛,是鬼了,我摔不死的,那我就朝阳台冲,朝窗户冲,朝地板上撞没有用,都没有用,那可恶的结界无处不在。

    我疲惫无比地躺倒在地板上,不一会就陷入了黑暗。

    第二天醒来,见阳台上洒落着一隅阳光,房间的窗户也透出淡淡的金黄,我再次试着靠近大门,再次被结界挡住。

    我知道这样下去于事无补,收拾了一下心情,试着靠近阳光,距离阳光还有两米就觉得滚烫的热浪扑面而来,再也无法前进,至此,我确认了,我现在确实是鬼,碰不得阳光的。

    我回房打开笔记本电脑,期望还有网络,再次失望了,没有网络信号,客厅的电视机也只剩满屏的雪花。

    我的手机和所有的制符工具都被沈乐池带走了,呵,他是苗族蛊皇嘛,说不定用我的身体比我还厉害百倍呢,他画出来的黑符一定很厉害。

    但我还是从被撕裂的衣服口袋里找到了一张手机卡,是那天晚上花了一千块从小混混手里买来的那张。

    毕竟只是指甲那么大的一张手机卡,沈乐池也没有注意到,但我缺一个能用的手机。

    该怎么办呢?怎么才能离开?

    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办法来,但心情总算慢慢平静了。

    沈乐池那么聪明,我能想到的他当然也能想到,我慢慢放弃了自己想办法,开始寄托于意外,或者说奇迹。

    譬如说忽然间地震啦,或者一道闪电劈在阳台上之类的。

    当然,我还得做好面对最糟糕的结果的准备,最糟糕的结果是什么?是沈乐池再也回不来了,他临别的话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可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来的,他说孩子会来,那就一定会来。

    我得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我得让孩子远离沈家,这是他的最大的愿望。

    所以,我远远不到能够自暴自弃的地步,我必须坚强,我要变得更强大,强大到能够保护我们的孩子。

    我收拾好房间,先是熟悉自身的状态,轻飘飘的,既有一种脱出牢笼天大地大任我逍遥的畅快感觉,也有一种失去了全部的庇护置于身枪林弹雨里的惶恐,我花了六天时间才习惯这种变化,能初步控制自己的身体。

    我尝试着冥想太素符,但并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变化,倒是修习诃利帝母请召印时觉得身体有一种凝实的感觉,力气在增长,那种惶恐的感觉也在逐渐淡化。

    我感到十二万分的惊奇,以前冥想太素符是为了修炼阴力的,现在我整个都是鬼了,阴得不能再阴,本以为修习太素符效果更好的,却没有效果。

    而诃利帝母请召印是求子求生产平安的,怎么想都必须有个阳身作为寄托吧,不然怎么怀孕生孩子呢?可偏偏没有了阳身的我修习起来效果还这么显著。

    因为没有参照物,我无法判断自己修习诃利帝母请召印的效果到底好到什么程度,但每天都能感受到身体实实在在的变化,就像读初中那时候因为汲取到大量的知识而每天都觉得很充实一样。

    难道诃利帝母请召印还有什么连毕正都不知道的秘密?

    或者,该不会我还能把孩子“召唤”到自己的魂魄上来吧?不会那么邪恶吧?

    不过,要是真的可以,沈乐池那混蛋就不得不回来找我了,似乎也不错。

    唉,还是太异想天开了,做梦呢。

    我还真是做梦了,而且是连续好几天都做着同样的一个梦。

    我梦见自己行走在一个奇怪的世界里,连带着我的形象都有点奇怪,我扎着两条辫子,穿着碎花衣衫,像是民国时期的女工。

    我很轻快地走呀走,一天傍晚,走到一条大河边上,那河里的水流很湍急,也浑浊。

    我笑着对大河说:“狗啊狗,想不到你还会游泳。”

    然后,天黑了,河水澎湃,河面上莫名掀起了巨浪,轰隆隆的,一只比成年水牛还大的棕毛大狗踩着巨浪出现,张嘴大吼:“你够了,追了我三千多里又不杀我,到底想要怎样?”

    狗的声音是巨大的,可语气有点不对味,想起来我都想笑,那活脱脱就是台湾偶像剧里受了欺负的女主角嘛。

    河岸上的我笑眯眯地说:“我说过啦,你的修行方法错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偏入邪道的,你跟着我,我指导你修行,就是这么简单嘛。”

    “你是人,我是狗,你怎么指导我修行?”大狗嚷嚷。

    “你这笨狗!”我抚着额头很无奈地说:“那你怎么不想一想为什么我们能对话呢?我是人,你是狗,我能听得懂你的汪汪汪,你又能听得懂我的人话,这不也很奇怪吗?但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

    大狗噎住了,呲牙咧嘴的好久没说话,似乎在挣扎,最后仰天长啸了一声才说:“好吧,我又逃不掉,还逃得累死累活的,那就先答应你吧,但我一天要吃五斤肉骨头,不,十斤。”

    我在河岸上捧腹大笑。

    然后我的身边就多了一只大狗,走啊走,有一天,在一间后土娘娘庙里,我给大狗讲经,大狗忽然浑身颤抖起来,抖落一地狗毛。

    没多久,趴在地上的大狗变成了一个魁梧健壮的男子,虽然身上还长着颇为浓密的狗毛,但人类的四肢,人类的眼耳口鼻,怎么看都是个人了。

    我笑哈哈地说:“终于知道人模狗样是什么意思了。”

    “王,你这是种族歧视。”那人依然趴着,声音雄沉。

    “咦,你汪汪汪的习惯改不了吗?那只猫是喜欢说完话喵一下,你是说话前汪一下,这样带你们去见人真有点难为情呐。”

    “我这个是大王的王。”男子抬起头来,一脸的委屈。

    我看清楚了那张脸,我记得他,不是在梦里。

    那是跟野狗道人一模一样的脸。

第50章 转机() 
我很震惊自己竟然会梦见野狗道人,而且是连续几天做了一模一样的梦,更加震惊的是,梦里的那个我怎么成了九十年前的年轻巫女了?

    那个人给我的感觉确实就是“我”,梦也似乎不是梦,更像是脑海深处的一段真实记忆,是被搁置了多年不曾想起的往事。

    感觉诡异到了极点。

    那怎么可能是我?九十年前啊,难道我现在一百多岁了不成?

    或者那是我的前世?我投胎时没喝孟婆汤还是怎么的,所以和巫女长得一模一样?这会是我的特殊所在吗?

    似乎第二个解释说得通,但我依然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以沈乐池临别的话来判断,他是知道我和巫女的关系的,但不愿意告诉我,如果那只是前世今生的关系,似乎没必要隐瞒啊,尤其是到了这种生离死别时候,他一定是在顾忌着什么。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但几天后,梦境却发生了变化。

    每次休息时都会做梦,但梦到的东西不尽相同了,梦里的景象也很模糊,远远没有野狗道人那个梦的清晰和震撼。

    只是依稀记得梦到过脑袋可以到处飞的农民、比地上的苔藓大不了多少的小人儿、叫声跟猪一样的四脚蛇妖、人面雉身犬尾的怪鸟每一个梦都离奇到了极点,如果是在两个多月前,这些对我来说全都是一等一的噩梦,每一个都能够将我吓醒飚一身冷汗的。

    但为什么我会觉得那些妖魔鬼怪很亲切的样子?难道变成鬼后都会这样的吗,是那些妖魔鬼怪在向我招手吸引我与它们为伍吗?

    每次梦醒我都难以平静,沈乐池那个混蛋,你叫沈乐乐来教我怎么做鬼也好啊,我不会做鬼啊,万一迷坠了怎么办?

    不管我怎么惶恐,日子还是一天一天过去,我成了雷峰塔下的白素贞,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

    期待中的地震和雷电都没有降临,漫长的大半个月过去后,我迎来了另一个意外。

    黄昏时分,我正在沙发上修习诃利帝母请召印,忽然听见“叩叩叩”的几声闷响。

    嗯?我愣了一下,随即一下子跳了起来,直接撞了一下天花板上的结界,心里激动不已。

    敲门声,门外有人敲门!

    “里面有人吗?”一个显得有点柔弱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有人有人!”我惊喜大叫:“快踹门,你直接踹门!”

    可是,门外的人似乎没听到我的声音,又问了几次“有没有人?”。

    我焦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也有点奇怪门外的人为什么不按门铃。

    我朝着大门尖叫了几声,门外没有任何反应,我急得怒火攻心,直接撞在结界上,砰,结界将我弹开,我强忍着浑身的痛麻站起来,再次奋起余力撞了上去。

    砰,我再次倒飞,狠狠摔在地上。

    就在我即将绝望的时候,锁头里忽然传来“咔嚓”的一声。

    我心神一紧,定定地看着大门,连喘气都忘记了。

    又是“咔嚓”的一声,大门慢慢洞开。

    我连忙跳了起来,激动得颤抖。

    铁门缓缓打开,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慢慢进入我的视线。

    灰色布鞋,干净的僧衣,挎着个布袋,背着个大背包,光头,头顶上有六个烟疤,精致的、细皮嫩肉的面孔,脸颊泛红。

    “天空小师傅?”我不自禁地惊呼出来,然后想起了和真空老和尚的约定,他是说让天空小和尚过了十八岁生日后来找我来着。

    可门外的天空只羞涩了两秒钟,然后就脸色大变,瞪着眼睛说:“秦秦施主,你,你这是,被人害了?”

    我顿时回过神来,支支吾吾地说:“哦,也,也不算,你能看到结界不?先把结界破坏掉,我再跟你慢慢说。”

    意外之后,我满心欢喜,来了人不说,来的还是这个真空老和尚的徒弟,要是别的扫地阿姨什么的连看都看不见我,未必就能帮得了我。

    可天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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