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案件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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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案件调查-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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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赵立时又坐直了:“对,现在怎么样了?”

    陈学文:“他的成绩本来就不好。那之后,更是差得不能再差了。以前吧,好歹他还按时按点地上课,后来就变成了小混混一样的。学校曾经想过要劝他自己退学,但是他父母不同意,说是拖也要把初中拖完。学校也怕他家再闹起来,就随他去了。中考他自己没去考。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听说过他的消息了。”

    小赵愣了一愣,便是一阵摇头加叹息。

    这孩子的一辈子也算是被毁了吧。我在心里叹息。但是我不想说什么,徐金龙也是受害者的屁话。

    许小花是被徐金龙毁了的,而徐金龙是被自己毁了的。

    在真正的受害者面前,加害者就是加害者。如果他自己也因为伤害别人而最终伤害到自己,那叫报应。

    和陈学文分手后,我和小赵心情不太轻松地往回走。

    虽然我还是不知道许小花长的什么模样,但总觉得她的形象变得清晰起来。一个长相不出众、反应有点儿迟钝的女孩子……究竟是真的不爱说话,还是不敢说话?是她自己不想和人接触,还是本来就没有人想和她接触呢?

    我从来没有料到,事情过去了十多年,我才会这么在意。

    “咱们这就算是搞清楚真相了吗?”小赵问。

    我觉得算,点了一点头。

    小赵:“那怎么跟青铜鉴说?”

    我:“……”

    小赵:“……”

    我:“也许它还想让我们搞清楚徐金龙现在怎么样了?”

    小赵:“啊,对,这件事还没搞清楚。”抬头道,“其实,我也挺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但是,学文那里已经没有线索了。”

    我想了想:“不是说徐金龙和许小花是同村吗?咱们去他们村里看看?”

    小赵:“那得下乡啊。”一看时间,“今天已经来不及了。我一会儿就回家吧,明早直接开车过来接你。”

    我点点头:“张所那里继续请假。”想想,“我还得打个电话给姜玲,跟她说一声。”

    说着就去掏手机。

    却被小赵拉住,指了一下前面:“不用了,那不就是姜玲吗?”

    我抬头一看,可不是吗?姜玲刚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单肩背着一只包,向小宾馆走去。我连忙叫了一声姜玲,便和小赵一起跑过去。但姜玲没有听见,迅速地进了小宾馆。

    等我和小赵跑进小宾馆,大厅里已经看不到姜玲了。

    小赵:“你老婆怎么这么快啊!”

    我心想,能跳insanity的女汉子,那是闹着玩儿的?运动能力当然杠杠的。

    追到走廊上,老远看见姜玲正站在门口,像是在推门。她没有房卡。

    我一边大声道:“来了来了……”一边摸出房卡。

    还没喊完,门居然开了。而姜玲还是没听到我的声音,径自进门了。砰的一声,门还关上了。

    我和小赵一愣。两个人有些奇怪地对视了一眼,什么都没说,一转头,一起向房间跑去。

    房卡一刷,居然还是红灯。刷了好几遍,就是刷不出绿灯。

    小赵不由得道:“见鬼了!”

    这个乌鸦嘴,还是喜欢不该说什么就偏说什么。

    我立马把门拍得山响:“姜玲!姜玲!”

    小赵也跟着我喊:“姜玲,快开门!”

    门锁转也转不动,扯也扯不开。我和小赵试着撞了两下。小宾馆的门比较薄,好像真被我们撞得有点儿活动了。于是我们憋上一口气,一起下死劲儿地一撞。

    嘭咚一声,门直接撞到了里面的墙上。

    “姜玲!”

    我大吼一声冲进去,马上又收住步子,回到卫生间前。小赵又没收住脚,撞在我身上。

    姜玲正在卫生间里,手里抱着一只青铜鉴,地上还放着一只青铜鉴。看她的意思,像是要把手里的那一只放到地上的那一只上。

    我和小赵顿时吓了一跳。我第一个冲进去,一把拉住姜玲。小赵随后跟到,帮我抓住姜玲的另一只手。

    “姜玲,姜玲!”我大声地叫她。

    但姜玲就好像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一样,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地上的那只青铜鉴。

第一三七章 明天春游() 
但姜玲就好像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一样,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地上的那只青铜鉴。我想抱走她怀里的那只青铜鉴,可她就是不放手。

    小赵睁大眼睛道:“坏了,真撞邪了。”

    我瞪他一眼:“还用你说!”

    小赵撇了撇嘴,忙也帮忙去扯姜玲的手。可是还是没有用,我们两个大男人愣是没办法把青铜鉴从她手里弄走。

    僵持中,小赵急得满头是汗,我也用力得震红了脸。

    就在这时,耳朵里忽然传来一阵轰鸣声。非常的强烈,就像有一口大钟在我的耳朵边撞响了。出于本能反应,我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小赵也一样。

    姜玲一下子没有了阻力,登时把怀里的青铜鉴往前一送,双手一松。

    惊得我和小赵双双大喊一声,连忙又伸手去接。

    可是晚了。

    而且诡异的是,预料中的碰撞并没有发生。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和小赵眼睁睁地看着眼前极不可思议的一幕。

    地上还是只有一只青铜鉴。

    掉下去的那只青铜鉴,跟它合二为一了。就像魂魄归位似的,连半点儿声音都没有。

    小赵看了一个瞠目结舌:“这……我眼花了吗?”

    我死瞪着唯一的青铜鉴:“我也想是眼花啊。”

    但是下一秒,就从青铜鉴上涌出异常猛烈的恶臭。那臭得,简直就像有肉眼可见的一团臭云迎面扑来。

    闻到的一瞬间,我就知道,我活了二十七年,所闻到的、最臭的臭味纪录被刷新了。

    我登时一阵头昏目眩。真不是夸张。天花板在转,地板也在转。我还踉跄了两步,没晕倒是我太坚强。

    青铜鉴合二为一后,好像臭味也跟着合二为一了。我被薰得两眼都湿润了。

    小赵大惊失色,又很茫然:“喂,你怎么了?”

    我眨着眼睛,还是止不住,两行老泪涌出眼眶。都切过洋葱吧?好好想象一下,一口气切完一百只洋葱的惨烈。

    小赵又喊:“哎呀,你鼻涕都流出来了!”

    就要你说!我自己不知道吗?

    我抬起胳膊,用力地一抹脸。好了,这下眼睛根本就睁不开了。

    便听小赵又喊:“不好!青铜鉴在发光了!”

    我吓了一跳,急忙想睁开眼睛看一看,可是臭气实在太强烈了。我两只眼睛都被泪水糊得满满的,连条缝都睁不开。人体的本能反应不是那么容易克服的啊。

    小赵再次大喊一起:“姜玲!姜玲!”

    我的心肝顿时一陡,忙抽搐着眼睛大喊起来:“姜玲怎么了!”

    该死的,怎么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小赵就知道喊:“姜玲,姜玲要往光里面走!”

    我就是看不见,我也得伸手抓一把啊。

    小赵:“抓错了,你抓的是我!”

    我连忙又去抓另外一只手。

    小赵:“还是我!”

    卧槽!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一把全抱住,也大声喊:“我看不见,你倒是把她抓住啊!”

    小赵:“抓了,她还是要往光里走啊!”

    本来就巴掌大的卫生间,里面愣是挤了三个人,还有一只青铜鉴,那个混乱。

    小赵还在直播:“光越来越亮了,碧绿碧绿的,像鬼火!”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响。这不就跟那天晚上一样吗?再这样下去,姜玲就真要被吸进青铜鉴里了。

    我似乎也感觉到青光吸引力越来越强大,姜玲坚定不移地要向青铜鉴靠拢。拖是拖不住了,我牙一咬,把他们两个一起往旁边一推。

    我听见了小赵的惊叫,自己却也没站住。一股强大的吸力硬生生地把我扯走了。

    半昏半醒之间,好像有人在锲而不舍地叫我。裘家和,裘家和……没完没了。

    真特么的烦死了。

    我又不叫裘家和。

    可是我不理那个人,那个人却还得寸进心尺,用力地推起我来。我一把甩开了那只手。这下好了,那只手啪的一下,直接招呼上了我的脑袋。我登时被打醒了。

    耳边爆出一阵哄堂大笑,一张一张全是稚气未脱的脸。

    我怔怔地看来看去,大脑里一片空白。

    我在一间教室里,和一群十来岁、初中模样的孩子坐在一起。窗外的阳光很好,照得每个人的脸上都亮堂堂的,又白又嫩。

    有人用力地清了清嗓子,很不高兴地道:“裘家和!”

    我一惊,连忙转过头来,不禁睁大了眼睛。四十岁,细细瘦瘦,很矮小的一个男人。因为瘦显得颧骨很高,两条眉毛又浓又黑,眼窝有点儿陷进去,很像新疆人。

    “谭老师?”

    这不是我初中的班主任吗?教我们英语的。

    男人翘起嘴角哼哼一笑,带出几分刻薄:“哟,还认得出我呢?”

    教室里顿时又是一轮哄笑。

    我不免又转回头去,再看那一张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其实我也都认识。虽然在记忆中有些模糊了,但看着那些脸,听着那些声音,还有这间教室……没错,那些看热闹的小家伙们都是我的初中同学。

    我这是梦到初中了?

    有了柳超君那回,让我以他的角度体验过去的经验,我很快就镇定下来。

    也许这就是青铜鉴搞的鬼。跟柳超君那一回,有异曲同工之妙。

    “裘家和,裘家和!”谭老师的声音高起来。

    原来是我一不小心又走神了,连忙高声应到:“是。”刷的一下站起来。

    熊孩子们又笑。

    谭老师也被我惊得一愣,笑笑地道:“你别告诉我你睁着眼睛都能睡。”

    我也跟着同学们一起笑了。

    谭老师一摆手:“行了,坐下吧。”

    谭老师这个人,说话不太中听,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取笑我们是有的,但从来没有真地打骂过谁。

    我连忙道:“谢谢老师!”

    谭老师本来已经转身走开了,听我这一谢,又愕然地停住,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想起来了,我上初中的时候远没有现在觉悟高,不太爱跟人打交道,经常都是懒洋洋的,事不关己的态度。

    我忙朝谭老师微微笑了一笑,便赶紧坐了回去。

    谭老师微觉奇怪地瞄了我一眼,但也没很在意,便又继续回到讲台上。

    “因为有的同学没认真听,所以我再重复一遍,”谭老师说,“吃的、喝的都自己带好,前后两张桌子分成一个小组,共用一张塑料布。塑料布不用你们带,学校明天会统一分。各组向小队长报告,小队长再向中队长,也就是班长报告。班长向老师报告。明白了吗?”

    大家一起回道:“明白了!”

    我也想说明白了,可我真是没明白啊。光看着那一张张兴奋的脸。

    我问同桌:“明天是要干嘛啊?”

    我的同桌是一个圆不隆冬的小胖子,我记得叫曹俊。我们初中三年都是同桌,但我现在对他的印象竟然十分模糊了。除了高中因为同校,在学校里偶尔碰到几次,上大学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曹俊很奇怪地看我一眼,理所当然地道:“明天春游啊!”

    我大吃一惊。春游,那不就是……

    等等,我得先搞清楚,是初一的春游,还是初二的春游。我一把抓起桌上一本书一看,真的是初二。

    明天,就是许小花落水而亡的日子。

    这是什么意思?

    青铜鉴让我以我自己的身份体验许小花落水而亡的前后吗?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许小花的死,当年的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谭老师交待清楚,就回办公室了。最后一节自习课让班长看着。但班长自己也尽想着明天的春游,哪还有心思看别人。

    大家都在很兴奋地讨论带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

    我们前面的一张桌子,两个女同学也转过脸来问我们带什么。

    我也知道现在不过是重新体验一回,根本不是真的,但……根据我上回的经验,我不体验完毕是不会回去的。

    既来之则安之吧。

    “我让我妈煮红烧肉吧,”我主动地提议,“我妈煮的红烧肉可好吃了。”

    对面的两个女同学微微愕然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没想到我会这么投入似的,但马上也笑着点点头。对这两位女同学,我真是一点儿也想不起她们的名字了。只是对她们的脸还隐隐约约记得一些轮廓。一个脸有点儿长,皮肤很白。一个是瓜子脸,大大的眼睛。

    瓜子脸的说:“带红烧肉的话,路上凉了怎么办?”

    我说:“没关系,我让我妈用保暖壶装。”

    曹俊就很高兴地插嘴:“那能不能让你妈再放两块萝卜?萝卜烧肉最香了。”

    呵呵。有几个胖子不是吃货啊。

    我二话不说:“行。”想想,“加洋山芋也挺好吃的。我让我妈也加洋山芋。”

    洋山芋是天龙市的土话,就是指土豆。

    这个主意一致得到了小伙伴们的赞同。曹俊高兴得好像红烧肉已经放在他面前了一样。

    “那我让我妈到老卢家切捆蹄,”曹俊也来劲儿了,“还有香干也老好吃了!”

    老卢家是天龙市有名的卤菜老字号。

    这个我真喜欢。

第一三八章 求个心安() 
这个我真喜欢。听到捆蹄两个字,口水都变多了。

    瓜子脸的女同学说:“那我带饭和水果吧。”转头对长脸的女同学道,“文丽,你奶奶酿的米酒可好喝了,你多带一些吧?”

    “董晓霞,你个酒鬼,”长脸的女同学笑着说,“我就知道上回你喝过了,就惦记上了。”

    原来长脸的叫文丽,瓜子脸的叫董晓霞。

    我们四个便真讨论起明天的安排来。

    我看着那一张张谈得热火朝天的脸,不觉也跟着微微笑起来。其实跟小伙伴们聊聊天也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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