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案件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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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案件调查- 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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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说,倒是提醒了众人。

    也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听呼啦一声跪倒一大片,都在谢道士的活命之恩。

    道士奄奄一息地看了看大家,便缓缓地闭了眼睛。惊得众人心口一紧。师爷连忙去探鼻息,虽然微弱但气还在,只是昏迷过去了。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这场豪雨足足下了一个时辰。祠堂的地势较高,阶下尚聚起一寸来高的水。

    待踩着满地的水回去后,官老爷又着人去查看了几条主要的河水,湖泊,都满了大半。这下,完全地放下心来。连年的干旱总算彻底解决了。

    道士在府衙昏睡了十来天,方悠悠醒转。

    在此期间,合府下都奉道士为神仙,对他的照顾自是无微不至。老百姓的生活也在积极地恢复。眼下正是春耕时分,家家户户忙着播种。先不谈丰不丰收,起码可以有收成了吧?

    除了民生大计,官老爷也在心里一直筹划着,要怎么留下道士。虽然得了这一场豪雨,可也说不准以后怎么样。好不容易碰这么一个有真本事的高人,不留下他,万一有个好歹,还哪儿去找?

    正有点儿发愁要怎么开这个口,道士却替他省事了。

    道士自己提出,想留在银江。

    官老爷大喜过望,忙道,这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师爷也叫道士放心,一定会找个风水宝地,给他建造一个堂皇气派的道观。

    道士摇摇头,浅笑道,也不用那么麻烦。他本来是一个云游四方的懒道士,哪里用得着道观,暂且祠堂栖身便了。等这一家的后人回来了,再另作打算也不迟。

    官老爷和师爷还觉不妥,深怕怠慢了道士。

    但道士态度很坚决,言词也十分诚恳,两人也只好答应了。

    从此道士在这家祠堂落脚了。谁也没想到,这一落脚生了根。

    听司机师傅煞有介事,声情并茂地讲完故事,我们照例要说几句赞叹附和的话。先不管讲得靠不靠谱,人家讲这么大半天,口水都要费几钱的,对不对?

    “这一家的后人再也没回来吗?”我问。

    师傅:“没有。官老爷派人到处找也没有下落。估计是在别的地方生根了吧?”

    “所以那道士一直在祠堂里住下了,”他接着说,“后来又收了徒弟。”

    “再后来,老百姓出钱,一起将祠堂修成道观了。这么一代一代地传下来了。”

    我问:“那他被雷霹,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师傅耸耸肩膀:“那谁知道啊?故事里这么讲的。反正也没被霹死,人家是真神仙嘛!”

    周海:“我说这道士也挺怪的。人家要给他建个正经八百的道观他不干,非得在别人家的祠堂里待着。”

    我:“会不会是还担心祠堂里的怨灵还会作祟,所以在那边镇场子呢?”

    师傅立马哎的一声:“有道理。”

    说话的工夫,我们的目的地到了。周海递了两张毛爷爷。师傅忙道一张都还得找呢。周海让他别找了,算是咨询费。师傅便笑着接受了。

    其实我们也是借花现佛,反正总部都报销。

    眼前立着的几幢楼,从外面看着够破败的,里面真不敢想象。我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危楼。

    在一个摊子前随便买了点儿东西,借机向摊主问明白了我们要去的那幢楼是哪一幢。

    “我今天才发现银江真是个让人说不准的地方。”周海一边走,一边嘀咕,“我原来还以为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四五线小城市呢!”

    我也有同感。

    第一次来银江,是因为它山之石。现在又出了一个总是发生怪事的公寓楼。还有万人坑,清妙观……

    虽说哪个地方没一两处恐怖传说,但以一个小市来说,银江这方面的异事好像有点儿多了。

    唉,我跟姜玲真满心满意地打算在这边安家落户呢。 “话又说回来,咱们仨儿在银江住了也不少日子了,”周海皱着眉头说,“怎么谁也没发现这些传说啊怪事的?”

    我和章家骠大眼瞪小眼。

    周海:“我有空得拳馆,健身房,得保持战斗力,你们俩呢?”

    我:“我那地方本来清静。再说了,我平常在家里翻译翻译,再不然是和骠子被你一起拖出来打拳……”

    章家骠:“我没事在家里补美剧……”

    周海一听这话皱眉头:“你除了补美剧,还能不能干点儿别的?”

    章家骠:“……有的时候也补英剧。”

    周海啧的一声:“算了,当我没讲。”

    一到楼下,看见有个小警察在等我们。吴队长让他等我们有一会儿了。小警察善意地提醒我们注意脚下,便带头走了进去。

    危楼的外面是危楼,危楼的里面简直像生化危机了一样。

    我真是搞不懂,走廊里也算了,怎么楼道里也能堆这么多东西。全堵成曲里八拐的“羊肠小道”对谁有好处不成?脚都没地方下。

    好不容易爬了一层以后,我的天……你们猜我看到什么了?

    煤球!

    这玩意儿真是……我都记不清次看到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在我印象,煤球基本跟粮票、油票是同一个时代的东西。

    想不到,在这个家家户户都用煤气的时代,竟然还有人用煤球。

    周海也有点儿惊诧:“我还以为这玩意儿早没了。我还是幼儿园的时候,帮我妈一起搬过煤球。她一摞一摞地搬,我一块一块地搬。我妈还夸我有用了。”

    小警察很稀地听着。一看他样子知道是个城市里面长大的九零后,估计也在电视里见过吧。

    好不容易爬到三楼,走廊里面的地形更复杂了。还有人把衣服晾在过道里的,水嘀嗒嘀嗒地往下滴。我心想,这里也没个太阳,你把衣服晾这儿也只能阴干,那穿起来还能舒服吗?

    好多人都开着房门,向外看热闹。

    看着那一张张脸,我怎么有种监狱放风的感觉?

    这一路走来,我和周海还好,对章家骠着实是个艰苦的考验。他两条眉毛都打成结了,脸色特别不好,又不舒服又满肚子火似的。

    再往前走,开始闻到臭味了。

    章家骠终于受不了地停下脚步,捂着胸口嘴巴抿得死紧。

    我看他像是要吐的样子,赶紧道:“要不你在这儿等着吧。”这地方也不好过,总再往前走来得好。

    章家骠还想硬扛,周海也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咱们都谁跟谁了,你在这儿等着吧。”

    章家骠才乖乖地留下。

    吴队长领着几个人也在门外等着。他们已经进去看过了。其实进不进去也差不多。这里的房子全都是十几个平方,巴掌大的地方。站在门口,一眼看到头。

    尸骨躺在地,占去了大半的空地,勉强挤了两个人在搜集物证。

第二八四章 究竟是什么时候死的() 
第二八四章 究竟是什么时候死的

    尸骨躺在地,占去了大半的空地,勉强挤了两个人在搜集物证。

    一阵一阵正宗腐臭从房子里汹涌而出。吴队长赶紧让人递了两个口罩给我们。

    现在情况了解得更多了一些,吴队长亲自给我们更新了一下。

    这人叫纪强,大概半年前搬到这里。搬来的时候穿得还挺人模人样的(邻居描述的原话),大家都觉得挺怪,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搬来这里住。原来住在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是想尽办法搬出去。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挺想跟他说话的,但是他总是阴沉着个脸,对谁都是不理不睬的。时间一长,大家也都觉得他这是摆架子,瞧不起人呢。于是,也没人愿意拿热脸去贴冷屁股了。有些人看不惯他,还会跟他磕磕碰碰。不过他这人也真够怪的,人家对他热心肠他不理,人家对他冷言冷语他也不当一回事。整天是班,下班……准时得不得了。

    跟个机器人似的。他对门的邻居说。都不用看手表,看纪强进进出出行了。但是大概三个月前,纪强不班了。

    这一点,吴队长已经跟纪强的公司联系过了。的确在三个月前,纪强自己辞职了。原因不明。

    我问吴队长,纪强除了不怎么跟人打交道,还有没有别的较怪的地方。

    吴队长从隔壁邻居那里了解到,这人很没有礼貌,还欺负孩子。

    有一次几个孩子在走廊里玩,不知道哪里找的破铜烂铁,无非是敲敲打打吧,谁也没说什么,结果那个纪强突然从家里冲出来,对孩子大吼大叫的,还把孩子们玩的破铜烂铁全扔了。

    邻居听见声音出来,当然要护孩子,纪强态度十分恶劣,眼睛瞪得直勾勾的,像要吃人一样。邻居一看情形不对,赶紧拉着孩子回家了。

    一个人说了,其他人也得到了提醒。有好几个人都说纪强特别怕吵,尤其是金属敲敲打打的声音。那脸色,真挺吓人的。

    怕金属敲敲打打的声音……

    我和周海不自觉地对视一眼。

    钱伟倒是经常听到管道的声音。可是管道的声音,跟金属敲打声相差还挺多的。

    纪强住在公寓楼的时候,租的是另一间房。

    也是说,再加杨星出事的那一间房,三间房的问题各不相同。

    一幢公寓楼里,竟然有三间诡异的房子……

    算谨慎如我,也只能得出这幢公寓楼必然有毛病,而且是大毛病的结论了。

    一会儿,里面搜集物证的人也出来了。原来其一个是法医。

    “死因是什么?”我问。

    法医:“现在还不能确定,尸体都白骨化了。不过,经过初步检查,尸骨没有明显的损伤。而且,房间里也没有打斗痕迹。”

    我们一起看向房间里。房间很小,东西摆放得都很紧密,如果有打斗的话,里面早鸡飞蛋打,乱成一团了。

    尸骨躺在那里的姿势也有点儿怪。四仰八叉的,是一个很标准的大字。

    算是意外摔倒,也不可能躺成这么标准的大字。我感觉,倒有点儿像是他自己一早躺好的。我有时候特别累了,会这么大张着手脚,恨不能把整张床都给占领了。

    我一边划着,一边自己体会,一只手不知不觉地伸到了周海的脸。

    “干什么呢?”周海一把拍开我的手。

    我:“海哥,吴队,你们试试。”

    周海看看我,但还是照做了。吴队长和他的人只是看着我们。

    “啊,”周海领会了,“这也不可能是意外。要么是他自己一早躺好的,要么是有别人替他摆好的。”

    吴队长:“可是,摆好的话,一来屋子里没打斗痕迹,二来周围的邻居也没有看到有陌生人进出。”

    吴队长回头看看走廊里,那一双双正在探寻的眼睛,补充道:“这地方,应该很少有陌生人来吧?一旦有陌生人来,也不可能躲过这么多双眼睛。”

    这是个很重要的事实。

    所以,纪强还是自己躺成那样的。

    我有一个预感,纪强可能是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亡,所以躺在那里等死。死亡对他来说,可能已经不是恐惧,而是解脱了。

    出完现场,吴队长想带我们一起回去,被我们拒绝了。我们还想跟这里的居民再聊聊。当然,周海郑重申明不是怀疑吴队长的人有什么遗漏,只不过我们调查的点不太一样,也许会有新情报。吴队长倒不如我们想得那么多,很干脆地笑了笑。他说,面已经交待了,让他全面配合我们的调查。

    既然有这句话,那我们也不客气了。

    周海请吴队长安排人手,把五年来,在公寓楼住过有问题房间的租户都调查一遍。尤其是那些住了很短的时间搬走的人。吴队长一口答应了。

    尸骨被抬走了,警察们也走了,看热闹的群众也纷纷地缩回头,关了门。

    我们抢先拦住了对门和隔壁两家的邻居。对门是一个退休老大爷,快七十岁了,年轻的时候在街道办事处帮过忙。现在和他儿子一家三口住一起。隔壁两户人家一户是三十来岁的夫妻俩,带一个十岁的孩子,是之前说纪强欺负他们孩子的那一家。另一户是老夫妻俩,也在七十下了。

    我较想跟街道办事处的老大爷重点聊聊。在街道办事处工作的人,往往较留意邻居间的鸡毛蒜皮。再有,对当地的掌故也清楚得很。

    我还没说话,老大爷自己先开口了:“警察同志,你们有什么话快点儿问吧。一会儿我得去做饭,我儿子他们快下班了。”

    隔壁三十来岁的妻子是个家庭主妇,也说:“是啊,我也得给老公孩子做饭呢。”

    只有那对老夫妻不怎么着急。反正他们两口子,一会儿下碗面行了。

    那我直接问了:“纪强刚过来的时候,下班特别准时是吗?”

    老大爷点头:“对。我们年纪大的本来醒得早。他家之前住的也是个小伙子,不过那小伙子没他那么按时按点,经常大半夜回来,早太阳晒屁股了才起床。”

    老大爷笑了笑,有点儿怕我们误会他专喜欢窥视人家:“我们这地方巴掌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我连忙点点头:“嗯嗯,您接着说。”

    老大爷:“他一来,我觉得他跟之前住在这里的小伙子很不一样。从头到脚干干净净的。房子虽然小,收拾得很整齐。我们是对过门嘛,他只要一开门,我能看见。”

    主妇忍不住插了个嘴:“那是,他刚来的时候挺自觉的。之前的那个男的好多了。”

    老夫妻也深有同感:“之前那个男的经常哐里哐当乱响,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经常吵得我们老两口觉都睡不好。纪强来之后,很安静。我们实话实说,这一点,他还是蛮好的。”

    主妇忽然又插进来一句:“不过有的时候也太安静了一点儿。”

    我问:“怎么说?”

    主妇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们这个地方,你们也看到了,一家紧挨着一家,隔音很差的。稍微有点儿声音能听到。几个月住下来,不吵行了,怎么可能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这倒是。不说这样的筒子楼,是高档住宅区,楼房下隔壁,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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