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案件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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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案件调查- 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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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他那副垂死挣扎的样子,忽然想起小时候和一个表姐淘气,戳蚂蚱玩的事,有一次,表姐把捉到一只蚂蚱撕掉了翅膀,倒栽葱地插进水池子里玩,蚂蚱的腿一直不停地蹬,不停地蹬,就像小晴爸一样,

    小时候也不知道害怕,更不会觉得过分,只是觉得很好玩,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又回想起那一刻,既兴奋又好奇的感觉,在这种感觉的影响下,我拎着小晴爸衣领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以致衣领渐渐地勒进了他的脖子,他张大了嘴,喉咙里开始发出咔咔的声音,像是气管被堵住了,但还在努力呼吸的样子,

    我已经不在乎村民们是什么反应了,只管盯住了小晴爸,看他大张着嘴,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就快死了吧,

    这个念头一跳出来,就像一道闪电抽醒了我,

    我双目一睁,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将手松开,小晴爸砰咚一声,像个沙包一样掉在地上,整个人都是瘫的,扭过头去咳个不停,

    我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却炸开了锅,

    那个家伙,终究是不死心,差点儿就成功地控制我,杀掉了小晴爸,

    fuck,

    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有几个胆子大的村民上前把小晴爸拖了回去,给他顺顺气,但更多人都是呆立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目的已经达到了,我还是赶紧撤吧,

    我刚想到这里,眼前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再睁开眼睛,我已经回到了小旅馆里,刚从地铺上直挺挺地坐起来,周海他们一个都没睡着,全被我吓得一惊,

    周海迫不及待地问:“做梦了,这就做完了,”

    我下意识地先去看了一眼村长,

    周海:“没事,早睡死了,我想想,还是跟婷婷要了两片安眠药,让他吃了,”

    我喘了一口气,点点头,想想还是报喜不报忧:“事情都办成了,很顺利,”不需要让他们知道那家伙还是一度企图利用我杀人,反正最后我没让他得逞,他也没有再坚持,

    最终他还是配合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客姗姗眨眨眼睛:“那我们明天就能回去了,”

    我笑了笑,

    自有她姐姐去教育她,

    “哪有那么快,”客婷婷说,“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咱们自己开口,不如让他们开口,主动想让我们走,”

    我点点头,这也正是我的打算,得让村民们觉得请神容易送神难,就得让他们感恩戴德地想要让我们走,这样,解救起女学生来也更方便,正想到这里,就听客姗姗问了起来,

    “那我们什么时候救那个女学生,”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怎么救,”

    我:“所以还是你姐姐说得好,得是他们主动想让我们走,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提出条件,想让我们走可以,但得让我们带走那个女学生,”

    客姗姗眼睛一亮,一拍手道:“对,就这么办,让他们也尝尝被人挟制的滋味,”

    姜玲想得没那么顺,微微蹙着眉头道:“恐怕没那么好说话,那个女学生不是都已经被……在他们心目中,那就是他们村的媳妇了,”呵呵一笑,“在这种地方,是村里的媳妇是假,是私有财产倒是真的,他们能同意吗,”

    周海:“可是那个老头子都已经死了,”

    姜玲:“那是咱们的思维方式,在这里,就是丈夫死了,那也还是那一家的女人,”

    周海呃了一声,抱起胳膊叹了一口气,

    姜玲接着道:“而且,那个人不是这个村子里的叔太爷吗,还是挺有分量的,你觉得他们能让他刚死不久,媳妇就跑了,”

    大家都不出声了,

    静的时间一长,客姗姗急了:“那怎么办,就不管了吗,”

    我一震,连忙道:“谁说的,再难也要想办法,就算我们没跟那个人说好,那我们也得想尽办法救人,”

    这小姑娘真是,急起来什么话都说,那家伙本来就是左右摇摆的,要真把客姗姗的话听进去,以为我们救不了人,再决定重拾初衷、大开杀戒怎么办,

    我赶紧给姜玲递了一个眼色,

    姜玲会意地笑道:“你真是瞎操心,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我们这么些人还不如三个臭皮匠吗,”

    客姗姗犹犹豫豫地还想说些什么,但被她姐姐有点儿严肃地呵斥了一声:“好了,你赶紧去睡觉吧,帮不上忙,尽添乱,”

    客姗姗想驳也驳不出理由,她确实派不上什么用场,再说她还真有点儿怕她姐姐,撒撒娇还行,真去驳哪儿敢,只好裹了裹嘴巴,默默地躺下了,

    我觉得还是要有一些实质性的措施,才能打消那个人的疑虑,便道:“这样吧,今天他们已经被我们吓到了,明天一早,我们就跟他们说,要求见一见女学生,”

    我刚说完,客姗姗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对对对,先看看她到底什么样子了,好不好,”

    大家都挺赞成的,只有客婷婷皱着眉头,

    我:“你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尽管说,”

    客婷婷:“倒不是什么不同的看法,也的确是该见一见女学生,但是这只是第一步吧,接下来呢,”

    迎着她询问的目光,我觉得她其实知道接下来是什么,便仍是以鼓励为主:“你说吧,”

    客婷婷:“接下来就该把她接到小旅馆里,跟我们待在一起,”

    我正是这么想的,看一眼其他人,他们的脸色告诉我大家的想法都一样,

    那么问题是在这里吗,

    “不行吗,”我问,

    客婷婷眉头又皱紧了一分:“你们忘了吗,大健妈说过,她刚来的时候是挺正常的,但是后来受的打击太多、折磨太多,脑子已经不正常了,如果只是单纯的想不开还好,万一是精神病呢,”

第二五零章 庐山真面目() 
“如果只是单纯的想不开还好,万一是精神病呢,”客婷婷担心地问,

    大家都是一愣,

    客婷婷索性更推进一步:“万一还是攻击型的精神病呢,”

    这一茬确实给忘了,

    攻击型的精神病那可不是好玩儿的,我在派出所的时候,这种案子也碰得不少,有一回,有个患躁郁症的病人突然发作,拿着把菜刀追着要杀自己的父母,可怜老头子老太太都六十多岁的人了,被亲生儿子追得夺门而逃,满小区地绕,老两口别说报警了,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是附近邻居报的警,

    报警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大几十岁的人了,哪经得起这么跑,幸亏有好心的邻居放他们躲进家里,等我和小赵几个赶到,病人正在那户邻居门口,狠命地砍门,砍得咔咔响,

    我们四五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病人制伏了,就这,小赵还挨了一刀,胳膊上缝了七针,

    这个病人还算好的,毕竟还有父母看着,周围也有邻居,报警及时,出警也及时,我听在乡镇派出所的哥们儿讲过一个案子,才叫惨,

    农村里大半的人都出去打工了,留守妇女、留守儿童多的是,再加上有的农村本来就比较偏僻,交通也不便利,即使报警等他们赶过去,起码也好几个小时了,真有事黄花菜都凉了,有一户人家,丈夫出门打工四五年,就回来过一次,都是媳妇一个人在家里侍候公婆,抚养孩子,还要下地干活,公婆死了以后,一番丧事一搞,家里更是困难得不得了,事后想起来,有人就觉得那个女人从那时候起就有点儿不大对劲儿了,但是平时大家接触得少,女人也不怎么说话,除了干活就是关起门来过日子,时不时会听到她打骂两个孩子,以及孩子们的哭喊声,这在农村也不稀奇,所以也没人当回事,

    突然有一天,村里的几个人凑到一起闲聊时,不知道是谁先说了一句:好像有两三天没看到女人了,连小孩子们的哭喊声也一次没听到了,大家想想还真是,心里不觉有点儿起疑,女人虽然不怎么说话,但很吃苦耐劳,天天忙得陀螺转,不可能两三天都不下地干活的,于是,互相撺掇着,跑到女人家,还没进门,就先闻到一股臭味,喊了门,也没有人答应,好不容易把门撬开,全都吓瘫了,还有人直接尿了出来,两个孩子一个八岁,一个五岁,都死了,血肉模糊都不足以描述,被砍得稀巴烂,女人躺在地上,满头满脸的血,手里还拿着一把卷刃的菜刀,起先那几个人还以为女人也死了,一个个又是惊又是慌,喊的喊,哭的哭,闹成一锅粥,谁知道女人没有死,被他们吵得醒过来了,一骨碌爬起来,举起手里的菜刀见人就砍,那几个人吓得屁滚尿流,都被砍了,算他们命大,刀子卷了刃,其他村民听到声音赶紧拿着棍、锄头赶了过来……

    后来出警的哥们儿都吐得不行,好多人案子结了都在做噩梦,不好意思,普通的基层片警真没有那么威风,也都是普通人而已,像我们那个派出所,在市区也算个大派出所,主要还是以治安案件为主,难得见血,更不要说乡镇派出所了,

    之后,女人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时而清醒,时而发病,发病的时候,有严重的暴力行为,她其实十几岁的时候就发过病,家里人说后来给治好了(其实精神分裂症目前是没法儿治好的),一直都没事,公婆家也是知道的,没想到都十多年了,会突然再发病,

    可怜两个孩子,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活活地乱刀砍死,

    医生估计是留守生活太艰辛,而公婆的死对她的刺激尤其大,如果那时候就赶紧送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了,

    所以碰到这种精神病的案子,要出警都是好几个人一起,你叫我一个人两个人过去,我也不敢,

    我在这里也郑重地告诉大家,万一碰到这种情况,可千万别充大头,别以为病人是个女人,你一个男的就敢往上冲,姑娘们更不要当自己是女汉子,有多远跑多远,保护好自己赶紧报警才是正道,

    呃,一不小心扯远了,回来,继续讲咱们目前的情况,

    客婷婷用一种不容乐观的神情看了一眼就是不肯醒来的葛惠兰:“我们已经有一个病人了,再来一个病人还照顾得了吗,”

    周海不觉点了点头:“还得看着村长,还得防着那么多的村民,”

    刚刚有些回暖迹象的气氛便又冷了下去,

    我想到一个折衷的办法:“这样吧,人肯定还是要见一见的,我们跟村民提出要求,不许把她再关在地窖里,村子里房子这么多,人也多,找几个人看着她不成问题,”

    周海:“嗯,这个办法我看行,总比把她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好,”

    这回,客婷婷也没有异议了,

    第二天,我们依旧借由村长,向村民们传达了要见一见那个女学生的意思,既然是村长说出来的话,也没人会反对,周海和其他人都留下,还是由我跟着他们去地窖,

    几个村民陪我一起去,其中一个领头的跟我比手划脚地说了几句,意思大概是叫我别吓到那个女学生,只要不吓到她,她都不会乱动的,

    我呵呵一笑,到底是谁吓到她了,

    一行人很快来到仓库,地窖刚被打开,一股混浊不堪的气味迎面扑来,不光有酸臭味,还有很沉闷,疑似发霉的味道,我不由自主地掩住口鼻,才几天啊,比起上回在梦里押着老头子过来时,味道好像变得更难闻了,

    几个村民也没有急着下去,等气味略消散了一会儿,才带头走了下去(我是有意走在最后的),

    现在光线充足,地窖看起来比印象中的还要深,还要大,我再一次确定,仓库的地窖比老头子家的地窖离我们远得多了,就算也不是密闭的,女学生在这里唱歌,我在小旅馆里也不可能听到,

    那昨晚的歌声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那真的是女学生的声音吗,

    我当时一直没有睡意,可听到那歌声不久,便很快进入了梦里,那歌声似乎是引导我入梦的,

    会不会是那个家伙,

    难道一直利用我们的梦杀人的,其实是个女人,

    不,也不能这么快就下论断,他既然有影响到我们意识的能力,也有可能是他让我们觉得是个女人在唱歌,对,人不可能真地创造出这个世界上完全不存在的东西,必然是从见识过的、了解过的东西的基础上进行加工,我们来这个村子后,就听过女学生唱歌,所以在昨晚,他就故意地再次让我觉得听到了女学生的歌声,

    这样就通了,

    村民在叫我,我猛然惊醒,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女学生的面前,正等我也过去,我连忙快走两步,

    角落里,那个女学生依然一动不动地躺着,长而乱的头发披散着,把脸都挡住了,我疑心,她好像还维持着上回看到的姿势,那就不太妙了,凡是有一点智识的人,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都不动,

    我强压下心头的不祥,还是想先看一看她的庐山真面目,

    在碰她之前,我先轻柔地叫了叫她的名字:“晶晶,晶晶,”

    女学生却半点儿反应都没有了,

    上次我这么叫她的时候,她分明是有反应的,

    难道是这几天过去,她的情况突然恶化了,真会突然恶化吗,

    我忽然心口一紧,连忙问他们:“她这几天有没有吃东西,”

    他们木着脸看我,好像连这也听不懂,

    我连忙做出一个拿筷子刨饭的动作,

    这回他们懂了,但依然没有人回答我,不回答就是回答,最糟糕的回答,我马上想起了姜玲的担忧,她说在村民们的心目中,即便老头子死了,女学生也是他的媳妇,岂能那么容易就让我们救走,姜玲很聪明,可惜还是把他们往好里想了,他们根本就没想让她活着,

    我连忙拨开她的头发,去探她颈部的脉动,皮肤冰凉一片,先就惊得我心一沉,但等了一会儿,发觉皮肤冷归冷,还是隐隐约约有脉动,只是比上回更虚弱了,我冲着他们喊拿吃的来,但他们还是听不懂,一脸木然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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