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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离耸耸肩膀，嘴角无奈地撇了一下：“走了。”说话间竟然透露出一些无奈。
于扬看着他有些挫败的眼神了然地笑笑，早知道连小然是这样的女孩子，碰壁也是应该的，只是今天没有见到她，心里竟然有一些怅然：“没见过你有这么挫败的表情，比她还有趣。”
的确是，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以来，展离是从来没有在女孩子身上碰过壁的，更不会为了一个女孩子流露出无奈，今天的他，难道真的动心了？但是不应该是这样，展离一向喜欢身材好，长相漂亮的女孩子。难道玩心也可以转变成爱心？可是为什么一想到展离对连小然动了真心，他竟然有了淡淡的危险感。 。。 。。
第二章 爱之花能开在低低的尘埃里吗（8）
展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是啊。”这点他也是承认的。第一次，他竟然真的有些无奈，他们认识还没几天，可是貌似他比想象中要沦陷得快。
于扬喝了一口手上的咖啡，这一声叹气包含着什么他心里清楚，展离真的动心了。
“不要为了自己的自尊心去纠缠别人，或许你们是不适合的。”想要把自己声音中的那一丝关心抹去，却是越来越明显了起来。
展离愣了下，眯起眼睛看着于扬：“你关心她？”他总感觉于扬在有意无意地关心着连小然，有时侯仿佛抓住了，有时候仿佛又什么都没有。
他的问题显然也让于扬愣了一下，他并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却不能否认自己此时的震撼。“是的，”他微笑，“因为我并不想看到她这样的女孩子为你受伤。”后面这句话就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了。
“你的女伴呢？”他转移了话题不想和他再讨论这个问题，因为这个话题实在让他很心烦。
他第一次有了挫败感，还是来自于一个大家都不看好的女孩。
于扬看了眼窗外：“还没过来。”
“还是沈静吗？”沈静早先也和他们是要好的朋友，于扬也是一直认为他们只是一般的朋友，却没想到最后发展到这种情况，她竟然以自杀来逼迫于扬做她的男朋友，虽然危机是化解了，但是他们之间的友谊却是再回不去了。
以往每次都是沈静陪着于扬出席各种各样的晚会的，他们的关系破裂之后于扬就一直单独行动了。这次他说自己带女伴参加着实让他有些惊讶。
于扬笑笑：“不，”他的任何一个姿势，说出口的任何一句话都让人感觉是那么优雅，“漫雪和我一起去。”现在他和漫雪是公认的一对儿，但是也只有展离明白了吧，他是把漫雪当做妹妹的，漫雪也并没有把他当做男朋友，两个人也只是兄妹关系。
展离叹了一口气：“那我呢？”竟然会有一天让他为女伴的事情发愁。
于扬接过他的话：“你的情人本呢？”虽然是在义正言辞地问，却早暴露出了他的调侃，只有他知道展离有一个情人本，把每个他交往过的女孩子的联系方式等等都记在一个本子上就怕弄混了。
展离并不理他的调侃站了起来，再坐下去就要被美眉们看出魂儿了：“走了！”他朝于扬拜拜手。
***
一个月后。
日子照常在进行，而展离和连小然似乎已经成了不搭调的一对儿，整个升龙学院的人都对他们习以为常了，虽然连小然依然是那么邋遢，却是再也没有人敢鄙视她了。
因为那次说她是捡垃圾的教授已经被成功地调到别的学校去了。而且上次一个男生以让连小然帮忙给何溶溶传递情书为理由把上了胶的信封给了连小然，为了这个事情展离把他整得一个星期不敢来上学，后来来上学了，只上了一天就自动要求退学了，甚至连个理由也没有。
一切都在平静之中改变着，这样的改变有些诡异。
展离跟在连小然身边重复着自己不知道已经重复了多少次的话：“我说连小然，你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对我的态度好一点。”他的嘴角依然如往常一般带着邪邪的笑，只是无聊才问的，他也喜欢拿这个问题逗她。
连小然并没有看他，因为这个问题他已经问了上千遍了。
“有生之年恐怕你是看不到了。”虽然她说话越来越恶毒，展离却是更有兴趣，他喜欢她的嘴，说出的话都是他从小到大都不曾听过的话。
第二章 爱之花能开在低低的尘埃里吗（9）
“那我这么问好了，”展离总是有办法惹她生气的，“这一个月来过着备受关注的生活，感觉如何？”他嘴角的笑容加深，完全把她当做是煮熟的鸭子，想飞也飞不走了。
连小然终于停了下来，却并不是要和他讨论刚才他说的这个问题：“我没钱请你喝咖啡，若是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先回去了。”
展离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她也可以计较？是的，他是赖皮了一些，但是她也太小气了吧。“我请你，”说完又加一句，“满汉全席都不成问题。”
连小然嘴角是冷然的笑：“过来付钱。”甚至是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连小然不喜欢每天他跟在自己身边的这种日子，她必须想办法让他离开。
展离耸耸肩膀，跟了上去，原来小然同学还有这样计较的个性。只是一杯咖啡而已，而他似乎忘记了连小然本身就是一个佣人的身份。
刚刷了卡的展离端起手中的咖啡就看到了于扬和漫雪刚走进来的身影，站在他身旁的，竟然是何溶溶，她不是让小然来帮她买咖啡的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再来三杯。”
显然小然也看到了他们三个人。
多日不见，于扬依然看起来是那么有绅士风度，他为两名女生开门的姿势俨然像一个英国贵族，帅气洒脱的模样让小然呆在了这里。
多年以前，他在为她开门的时候会亲昵地拍拍她的头，现在，两个人却已经是陌路人了。
展离看着连小然的目光挑起了眉，压低头在她耳边低语：“怎么？不会连你都喜欢于扬吧？”他的声音多少带着一些敌意，却很轻，只能够让两个人听见。
连小然这才反应过来，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是又如何。”这是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承认自己喜欢于扬，心竟然跳动得有些快。
展离嘴角闪过恶意的笑：“扬！刚才连小然说她喜欢你！”他的声音很大，摆明了是要说给所有人听的。
连小然脸上闪过恼怒，心中有着娇羞又有着冷意，于扬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这一点她是期待的，只看她的眸子就能够明白她在期待，而他正朝她一步步走来，就像是很多年前他穿过众人朝穿着公主裙的她走过来时候的神情一般，让她迷失了自己。
只是此刻他身边有着另外一个人，这个认识随即让她心疼，感觉自己的四肢都开始疼痛了。
于扬朝连小然笑笑：“好久不见，小然学妹。”他礼貌地和她打招呼，仿佛刚才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
于扬这个独有的动作让她想起了以前他拍她头的时候的表情，带着点温柔，带着点宠爱，却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有礼貌得对任何人都那么温和的于扬。现在的他只能说是温和，温柔是丝毫都没有的。
而此时，何溶溶似乎是想要表明一下自己的正牌身份以显示一下自己的重要性，她看着连小然，也就是她的专属佣人，缓缓道：“小然，下午上课用的课本准备好了吗？”小然听到这个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没有，我现在就去。”说着她已经站了起来，而在场的人除了漫雪之外所有的人都表明了对她的不满，当然都没有说出来。
倒是展离懒洋洋地道：“我陪你去。”正好他也不愿意陪着何溶溶在这里喝咖啡。
这个时候于扬也站了起来：“正好我找展离有些事情，漫雪要一起走吗？”他给了何溶溶台阶下，礼貌地说了自己要离开的理由。
漫雪当然也不想和何溶溶一起喝咖啡：“当然要走。”说着她站了起来挽起了于扬的手腕，在校园里他们经常这样，于扬也并不拒绝，因为这样能为他挡去许多麻烦。
第二章 爱之花能开在低低的尘埃里吗（10）
在走之前于扬还不忘礼貌地说一句：“学妹再见。”说的时候完全是好心的，但对于在听的人来说却不是那么回事了。何溶溶的脸上依然带着礼貌的笑：“于扬学长再见。”心里却早已经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连小然的身上。她只是来给自己当佣人，凭什么把自己的风头都占了去？
连小然。何溶溶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一场宴会，还没有开始就又已经结束。
新的命运开始上演，而我们都只能等待。
***
就在当天晚上何家老爷找了连棋安谈话。谈话的内容却让连棋安在屋子里满屋子地踱步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小然说。
忙完了所有事情的小然看到妈妈在房间里不停踱步，她有些奇怪了：“妈，你坐下来嘛。”她半撒娇地把母亲拉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告诉我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烦心，说出来我们找个地方吼一吼就好了。”她撒娇地拉着连棋安的手臂摇晃着，看着连棋安的表情，脸上的焦灼没有少一分。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然！”连棋安只喊了个名字就又开始叹气了。
小然真的不明白了，从来没有见过妈妈这样啊，莫非是，莫非是感情上失意了？可是也没有见妈妈和谁走得特别近啊。他着急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妈？”
连棋安再次叹了一口气，“也许妈妈当时的决定真的是不对，你跟妈说你到底想不想上升龙学院？”
今天老爷找她说小然以后不必陪着小姐去上学了，小然这么乖，肯定不会是她的问题，那就是小姐嫌弃小然了吧？看着小然整日这样穿着松散，头发蓬松，还戴着一副遮了大半张脸的黑框眼镜她就开始后悔，平日里她应该多照顾小然一些的。
但是小然若是想上升龙学院的话，她哪怕就是不在何家工作，她也要让她继续读下去。可是这样说毕竟有些牵强了，自己并没有什么特长，再离开何家，带着小然是无法生活的，可是这样的提议要她怎么说出口呢。
毕竟是懂事的孩子，小然一听见母亲这样的话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对着连棋安笑了笑：“那个学校的人很垃圾啦，我正好不想去受污染呢！”她看着连棋安的眼睛无所谓地说道，言外之意就是不去上了的意思。转念想，今天何溶溶一定很生气吧，气得再不想在升龙学院看到她了。
连棋安就顺着她的话走了下去：“不去上也好，妈给你多报几个学习班，一样可以学到东西。”她这么做也只是想要弥补一下自己的愧疚心理，她始终把小然当做亲生女儿的，但是却并没有强大到任何事情都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能力。
小然并不在意是不是要去上学的问题：“没事的，妈，反正我也不想去上了。”说的时候虽然带着撒娇的笑，心里却是有些惆怅的，再也不能见到于扬了吧，虽然好不容易和他相遇了，可是这一别，又将是多久呢？
黑暗里，屋子里淡淡的光线显得有些昏暗，窗子下一对母女正在互相安慰着，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直到灯也熄灭了。
。。 。。
第三章 我们的爱困在记忆的森林里（1）
一天过去了。
两天过去了。
三天也过去了。
展离终于感觉不对劲儿了：“扬，你说这连小然为什么连着三天不上学呢？”他把腿翘在桌子上摇晃着，嘴里的笔都被他咬得变形了，连小然不在的这几天着实让人闷得慌，没有她的升龙学院再不似以前那么有趣了。
什么？连小然三天没来了？于扬怔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情？”隐约的，他已经猜到什么了。
展离脸朝着天，完全不是在人前那个对万事都不在意的邪笑的他了，私下的他比较散漫，而此刻更像一只霜打的茄子般恹恹的。
“好像是那天我们一起喝咖啡的时候见过的最后一面吧。”他叹了一口气又道，“今天晚上我去看看。”
安静了半晌，于扬才道：“不是真心的，去打扰别人干什么呢？”他的声音比着刚才冷淡了几分，一向是从不把感情流露在外的人，这次似乎是有些破坏规则了。
展离的嘴角重新恢复了邪笑，和平时不同的是这次更多了点兴趣：“扬对小然的关心似乎一直都比较多，别人看不出来，但是怎么能逃掉我的眼睛。”
于扬正在翻学生档案的手顿了一下，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连小然的感觉称不上是喜欢，却是有种责任感，可是他们明明不认识。她的个性只是比较像很久之前他认识的一个女孩子。
“没有。”他否认这种感觉。“她是学妹不是吗？”
展离的嘴角有自嘲的笑，摇摇头道：“只是学妹吗？那我以前的，再以前的女朋友不也是学妹吗？怎么没见你那么关心？”
于扬这次没有抬头：“你想说什么？”他的眉头微微皱着，双唇轻抿在一起，他的神色很严肃。
展离笑笑，依然是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笔在口中摇晃着：“我想说连小然是我的女朋友。”他说得漫不经心，也只有于扬能够明白这其中的分量。
于扬看了他半晌，终究是没有说一句话。
而展离看着他握笔的手貌似更紧了一些，虽然脸上看不出生气的神色，但是那种自制的神态更容易让人看出端倪。他不能再煽风点火了，若非两个人是朋友的话，于扬可能会直接把他踢出去。
下午放学以后展离直接开车就去了复兴路56号，他必须去看看连小然怎么样了，何溶溶不让她去上学似乎也有点过分。
如果得到证实的话，也许他可以帮她一把。何氏集团也总不至于为了一个佣人就和展氏集团闹翻吧。
但他却不知道连小然已经去星巴克为何溶溶买咖啡了。所以他就只有坐在大厅里陪着何家老爷东侃侃西侃侃，何家老爷甚至还把何溶溶拉出来，有意无意地给两个人的关系添油加醋。
***
付过账之后连小然的手轻轻地在桌子上摩擦着，她喜欢这种基调，古老而优雅的音乐声似有若无地在那里低低地吟唱，传承着一种上个世纪才有的情调。
拿到咖啡之后她的目光扫过上次自己坐的位子，她的心震惊了，于扬竟然坐在那里。
他正在看着窗外，只能够看到他一个侧面，脸上扫着一层淡淡的忧伤，他在为什么忧愁？这个想法让连小然心里难过了一下。
有多久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神情了？至少有三年了吧。
上次于扬就是坐在那里的，这个想法让她的心温暖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