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他!
他碰到我的时候,我心里的讨厌更加明显。
这让我,怎么可能去相信?
他不再靠近,声音里很是浓重的忧伤:“丢丢,不要用戒备的眼神看我。
难道说,你连我是谁都忘记了吗?”
“我是谁?水修是谁?”我用水挡在我们中间,厉声质问他。
我的确不记得我是谁,可我心里,却有一个水修,如何都忘不掉。
“你是秦丢丢,我是水修,你是我的未婚妻。”
他的手在我的水墙上摸了摸,模糊的水,变得镜面一样清晰,看的清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那些担忧、心疼和无奈,都落进我眼中。
“你不是!”我几乎脱口而出:“你不是水修,水修他,他是……”
我努力的去想,到底水修是谁,可是,无论如何,我都想不出,自己心中,水修的那个模糊的形象。
越是用力去想,我的头就越疼。
“啊!!水修,水修我头疼,我头好疼啊!!”
温暖的手臂紧紧的拥我入怀:“我在,丢丢,我在,没事了,不疼不疼,我在的。”
而这时,几个白大褂走了过来。
“龙爷,她使用咒法的能力,比以往更强,可见她应该是,把日常生活的一切常识都忘记。
反而让自己的灵能更好的爆发出来,她不用符咒就能御水,可见,避水珠的力量,已经融入她身体里了。”
他们说着,我听不懂的名词。
我很想知道他们说什么,可是,无论是咒法,灵能,御水还是避水珠,每一个词,都让我的头,更疼一点儿。
“我头好疼……”我拽着他的衣襟,疼的眼泪都止不住。
“没事,没事。”他横抱着我,把我抱回床上,从白大褂的手里接过针管,摸了摸我的手臂,说:“丢丢,这是镇定剂,你很快就不疼了,没事的,别怕。”
凉凉的酒精擦过手肘,轻微的刺疼后,我清楚的感觉到,针管里的液体,进入我血液的感觉。
那些液体,顺着我的血管涌进心脏,再从心脏里,遍布全身。
头的确不疼了,可浑身,却没了力气。
“丢丢,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他坐在床边,揽着我的肩抱着我。
一只手握住我打了针的手,一只手,一下下的摸着我的脑袋。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也很怕,你谁都不记得了,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醒来。
看到一群陌生的人,以为他们要害你。
这都是错觉,丢丢,我是你的未婚夫,我爱你,我不可能害你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到后来,已经听不清楚到底说了什么。
可是他的声音和手,却似乎有奇怪的魔力,可以让我冷静下来。
眼皮又变得很沉,很沉,不知不觉间,我就这样靠着他,睡着了。
第三百零九章 :他是水修?()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换到了,另外一间病房里。
头上是天蓝色的点着星空的壁纸,一顶月亮形的吸顶灯,发出昏黄的灯光。
加湿器在我右边的床头柜上,喷出带着薰衣草香的冷气,应该已经开了很久,整间房字,都被熏的很香。
我的手,被自称是我老公的那个男人握住。
他坐在我床左边的一张沙发椅上,笑盈盈的看着我。
他的外套已经脱掉了,搭在我的被子上,衬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隐约能看到他胸肌轮廓。
“丢丢,睡醒了?”他轻轻的摸了摸我的脑袋,温柔的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带着笑意和温柔,声音像一根羽毛,扫过我的周身,酥麻的让我整个人放松下来。
这份让我觉得熟悉的温柔,和他在我床边,等着我醒来的行为,让我多少有点儿相信,他真的是我的未婚夫。
对他的敌意,少了很多。
不过我还是问清楚的好。
于是,我抽出自己的手,撑在床上,准备坐起来。
他马上就站了起来,先帮我把枕头,竖在背后垫好,然后才扶着我,让我坐稳靠在软绵绵的枕头上。
接着,帮我把被子拉起来,盖得严严实实的,才说:“我是水修,你的丈夫。”
“但是我明明听到,他们叫你龙爷。”我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疑惑的看着他。
他轻轻的摸着我的头发,声音软软的:“我姓龙,叫龙水修,你忘了吗?
那些人和你不一样,他们是我的属下,所以必须叫我龙爷。
可你是我的妻子,你当然叫我水修。”
他这么说,我反而更困惑,于是,一口气问他:“你之前说,我是你未婚妻。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些给我扎针的人是谁?他们要对我做什么?”
问完,我直勾勾的看着他,等他回答。
“你啊,好奇宝宝。”他并没有回答我,反而是,揉了揉我的脑袋,宠溺的看着我。
他的手摸过我的头顶,慢慢向下摸到耳后。
被他摸过的地方,是一阵儿酥麻,那感觉,从头皮四散到全身。
酥酥麻麻的,又带着一点儿暖意,让我很是放松,一点儿力气都不想用,恨不得融化在这里。
虽然几乎是瘫在床上,但我的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盯着他。
他挺好看的。
皮肤细致白皙,眼睛又圆又亮,薄薄的嘴唇带着笑意,还有鼻子,直挺的鼻梁,把这张很是稚气的脸,变得成熟立体了不少。
而且,他浑身上下,举手投足,都透露出一股贵气。
嗯,虽然那只镶着钻的手表很刺眼,但他有钱这个信息,却绝对是,从他的举止看出来的。
“丢丢,我们举行了订婚仪式之后,你就生病了。
但其实,我们只不过是没有举行结婚仪式,夫妻该做的……”
他笑了笑没有往下说,甚至松开了,摸着我头发的手:“你生病之后,就忘了我。
我带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给你治病。
之前你看到的那些人,是我从各地,为你请来的专家,他们会治好你。
丢丢,你一定要配合他们,早日治好病,好吗?”
“好。”我点了点头。
他看我一会儿,又握住了我的手,露出一个害羞的笑,说:“虽然……
咱们早就是夫妻了,可现在你忘了我,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
丢丢,我只希望你早点好起来,记得我,跟我回家团聚。”
我更加茫然的点点头,慢慢的消化着他这些话。
我得了很重的病,把水修他给忘了。
那些扎我的人,是帮我治病的医生,我要配合他们。
在我发呆的这会儿,他的手,又轻轻的揉着我的脑袋,温柔的说:“丢丢,我把他们叫进来,替你检查一下,好吗?”
“好。”我看着他,呆呆的点了点头。
他按下床边的一个按钮,不一会儿,就进来几个医生。
“龙爷。”
他们一起,给水修行礼之后,拿出了一些,连着细线的针,走向了我。
“丢丢,不怕啊,听话。”水修扶着我躺下,握住了我的手,说:“我在这里,陪着你。”
我反握住他的手,紧张的咬住嘴唇。
每一根针,都好像是通了电一样,刺在我身上的时候,疼的,像是拿刀,割开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口子。
越来越疼。
我很想,把他们的都打出去。
可水修却轻轻的抚着我的脸颊,用带着期待和渴求的眼神看着我。
我咬咬牙,忍住了。
为了他,为了记得我们幸福的曾经,我能忍!
检查终于做完了。
我被折腾的,浑身冷汗直流,甚至在护士给我换掉,湿漉漉的病号服时,还能感觉到,针扎过的地方,有无法忽视的疼。
护士出去一会儿,龙水修就走了进来。
他换了一身衣服,运动鞋,浅色的运动服,这一身配着他那张娃娃脸,显得年轻有活力,阳光的像打篮球的学长。
“丢丢,你真棒。”他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握住我的手,轻轻的抚摸,说:“对不起,我知道你疼。
我也不想,让你受这样的苦,但我更怕你这个不知名的病,会害死你。
丢丢,我希望你和我,永远永远幸福的在一起,你能体会我的良苦用心吗?”
我不能。
但我却还是,点了点头。
“真乖,为了奖励我听话的老婆,走吧,我带你去医院里转转。”说着,他就把被子揭开,准备抱我下床。
“我自己来,自己来。”我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连连摆手,想要自己下床,却发现,我的腿根本就抬不起来。
“水修,水修,我的腿!”我吓坏了,难道我得的病,会让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变得不能动吗?
“我在,不怕。”他一手握住我的手,一手抚着我的脸颊,盯着我的眼睛说:“这是昨天镇定剂的副作用,很快就会好的。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是你的老公,怎么舍得你受伤。”
既然不能走路,我不得不坐在轮椅上,由他推着去花园里散步。
这个医院,大的出奇。
说是个医院,但除了推我出来的那一栋,并不算高,而且很像是别墅的,住院部之外,我眼前能看到的,全部是植物。
水泥路,树,树,树,一个小山坡,长着红色果子的灌木,开着各色菊花的花丛,等等等等。
只能隐隐约约的,从山坡那边,瞄到一点儿,其他建筑的影子。
而且,他推着我走了这么久,除了我们两个,我就只看到几个医生和护士,其他病人,一个都没有。
难道说——
“这里只有我一个病人吗?”
“是,丢丢,这是我为了你,建立的专属医院。”他脸上有一点愤怒,说:“丢丢,我一定要治好你,外面那些庸医,根本就是废物!”
哇!
属于我一个人的医院?!
不得不说,我心里有点小感动,而且,我的少女心,嘭的一下,炸开了。
就好像,有无数条水龙在我面前飞舞,旋转,再像烟花一样,在我头上四散开,带着阳光的七彩,映出一道道的彩虹。
不过……
我的少女心,为什么有点湿?
“丢丢?又怕了吗?”
他有点错愕的声音传来,接着,头上被他的运动服盖住。
他轻轻的擦着我被淋湿的头发,说:“我在,没事的。”
我讪讪的低下头,真是的,这些水龙真不听话。
他专注的帮我擦干头发,也没有再说话。
而我心里除了感动之外,还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太好。
“水修,你很有钱吗?盖一个医院要花很多钱的吧?
那如果钱都用光了,要怎么办呢?”我问。
他的声音很是轻松:“没关系的,为了你,变成穷光蛋也无所谓。
丢丢,你跟我是夫妻,我们是一体的。”
“我不要,我才不要变成穷光蛋!”我一把拽下他的给我擦头发的运动服,扭头看着他说。
他笑了一声,才说:“你怕跟着我吃苦是吗?不会的。”
感受到了,他语气里的蔑视,我急忙解释:“不是!不是的!
我只是觉得,我,我吃多少苦都无所谓,可是你不同。
你一看就知道,是在富豪家庭里长大的,我不想你为了我吃苦。
水修,咱们能不能把这个医院对外开放?多少赚点钱也行啊。”
他直勾勾的看了我一会儿,笑着蹲下来,亲了亲我的手心,才说:“丢丢你这个傻丫头。
我永远不会变穷,更不会让你和我一起吃苦。
你的心情和担忧我懂,但是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很不好。
很容易和别人形成交叉感染,让所有治疗都变成徒劳。
丢丢,你知道的,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
我们就一直待在这里,直到你病好,咱们再回家去,好吗?”
“好。”
我茫然的点头,可是,却想不起,那个家,是个什么样子,更是想不起,和他一起的家,会是怎样的情景。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牛仔裤、格子上衣,戴着黑框眼镜,打扮的有中性的短发女孩儿,站到了我们的面前。
她盯着水修,一言不发。
“你坐一下。”水修站起来,双手撑在我肩膀上,用力握了握,走了过去。
他们在那边低声说着什么,水修的脸色,变得有点儿不怎么好。
过了一会儿,他走回来,一脸歉疚的对我说:“丢丢,我有点事要处理,恐怕不能陪着你了。”
“你去吧。”对于他,我好像没有那么多的依赖,何况我本来就觉得,有事就该去处理,我不该拖着他。
他笑了笑,走过来扶着我的轮椅,说:“我送你回去休息。”
轮椅转回病房方向的时候,我注意到,那个短发女孩看我的眼神,很是奇怪。
嫌弃?妒忌?可怜?烦躁?我说不出来。
第三百一十章 :梦里是谁()
这几天的治疗,一天比一天更疼。
我心里对这些治疗和医生们,感觉到了恐惧,但我除了忍着,什么都不能做。
不能攻击他们,不能弄坏那些器械。
辛苦的不行,恨不得立刻从这里逃出去。
但是每次,水修都会抱着我,抚摸我的头发,轻声安抚我。
有他在身边,我的心里总会平静下来,却不能,缓解那些疼痛。
想到一会儿还要做检查,我直接从窗户爬出去病房,躲到了,山坡旁边的一棵树下。
树影斑驳,微凉的风吹在脸上,吹的树叶沙沙作响,树叶间的阳光晃着,落在我身上,倦意一阵阵儿袭来,浑浑噩噩间,我就这样睡着了。
梦很奇怪。
我好像站在了,一个山下的农村里,田地,小溪,枯萎的只剩下树桩的大槐树。
样样都熟悉,却又陌生。
而我面前绵延着的,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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