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剑的人需要是瑞摩斯大老婆所生儿子的的纯正嫡亲血统。瑞摩斯的大老婆卓玛当年有五个儿子,所谓的纯正嫡亲血统,就是每个儿子第一任老婆生下的长子或者长女,再生下来的长孙子或者长孙女,然后以此类推到现今。缺少这两个因素的其中一个,这把剑就成为一把废剑。
聪明的克洛蒂人总是擅长追根究底,最后断定,这五个纯正嫡亲血统里的人就有,阿莲那、布几和马修斯,另两个是阿莲那的好友鲁诺达和芬妮。鲁诺达的皮肤是古铜色的,眼睛是宝石蓝的,可偏偏头发是棕色的。芬妮的皮肤是古铜色的,头发是火红色的,可偏偏眼睛也是棕色的。
五个被族人认定为长得最丑的人,居然就是他们说的,具备纯正的瑞摩斯血统的人。这样的结果,所有的人都很意外。
从来都被别人唾弃的五个人,又和这样的事情沾染上,福祸难料。这几个人包括他们的亲人,难免都会惶恐不安。
阿莲那的爸爸据说也是纯正血统的继承人,不过已经因为意外去世了。她的妹妹出嫁后,就只和妈妈琳达相依为命。琳达最近也是整天以泪洗面,总是担心她会有什么不测。
用琳达的话来讲,一个女孩子家,不会文也不能武,要这个血统有什么用,总有一天会像她父亲一样惹来杀身之祸的。琳达一直坚信,她的父亲是被人害死的。现在,或者也要轮到她了!
布几的问题,似乎是把阿莲那困住了。她呆立了很久,神色显得很落寞,棕色的眼瞳没有焦聚的涣散,像是在看着布几,又像是在望着远方。
马修斯见阿莲那痴痴的模样,不由得摇晃着一只脏手在她面前试探,小心叫道:“阿莲那!”
这时,阿莲那才猛的回过神来,眉头又皱了皱,直视着布几,“我不知道。瑞摩斯血统你也有,这并非是什么好事,以后别再说了。”
她扔下这句话后,二话不多说,转身就走了。留下布几和马修斯望着她的背影,面面相觑。
ps:瑞摩斯血统只是一个引子,真正的故事发展会团绕着引子而展开。下一章,会让你们见识到乌托人巫术的魔力。
第三章 鲁诺达()
阿莲那一路上一直眉头紧锁,步伐也略显沉重。
她已经在外面溜达了好几个小时,却仍不想回家。琳达最近总是为了她当继承人的事愁眉不展,现在的家让她感到压抑。
她站定后捋了捋皱巴巴的衣角,忽的眼睛一亮。她决定去找她的好朋友,鲁诺达。
鲁诺达与阿莲那交好,也是瑞摩斯血统继承人之一。鲁诺达人又聪明,关于继承人这件事,说不定会有什么说法。
于是阿莲那果断的转了个方向,朝鲁诺达家的方向走去。
可没走出多久,阿莲那便听得有人在路边叫嚣。
“阿莲那,你这个猪女,给我站住!”
顺着声音望去,这位趾高气扬的,正是葛爷爷家那孬气十足的孙子尼克。此人和阿莲那同岁,却比她还低半个头。
别看尼克个矮却是十分敦实,动作极其敏捷,剑术并不在阿莲那之下。
葛爷爷家境好,为人也宽厚。估计葛爷爷自己也没想到,他的孙子和自己的秉性相差甚远,总是作威作福,欺压邻里。尼克,人人都称:“小霸王。”
“烦!又来一个!”
阿莲那一见此人,就厌烦的蹙紧了眉头,脸上也蒙上了一层冷霜。她的拳头紧了紧,又立即像泄了气般的松开。打架?她今天没有心情!
尼克本就显得盛气凌人,一看阿莲那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就更是不屑,只见他的鼻孔放大,随之“哼”了一声,冷笑道:“怎么,今天不比剑了?你该不是怕了我吧,上次你可是摔了个狗啃泥!哈哈哈。。。。。。”
尼克的嘲笑惹得路人注目,有不少他的党羽、同类,也跟着围了上来。每个人都笑得十分可耻。他们是来看笑话的!
“娘的!”
阿莲那心里暗骂了一下,这样的笑声如此的尖酸刺耳,让她恨得牙根痒痒。好吧!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早已是她的底限了!如此想着,她的目光也随之变得冷酷,眼睛的杀气直逼着尼克,右手从缓缓的从腰间抽出剑来。
尼克见状,嘴角扯了几下,冷笑了几声,面色一沉,警惕的从自己的后腰也抽出一把剑来。四目相对,却早已刀光剑影,相持不下。
就在两人就要动手之际,一道含着怒气的呵斥声,突然响起。
“尼克,要打就和我打!”
阿莲那循声望去,一个少年正朝她们走过来,面有怒容。
少年健壮结实,走路的时候肩膀的肌肉有力的隆起。脸形四四方方,面部饱满红润,眼眉冷峻但却并不让人生畏。棕色的短发顶在头上菱角分明,更显得形象清爽利落。
是鲁诺达!阿莲那的眼睛亮了一下,欣喜的笑意立刻隐隐的荡在脸上。
“哟,是老相好来了!”
尼克嘴里戏谑着,言语依然字字带刺,但阿莲那却留意到,他已经把剑狠狠的插回了剑鞘。
“走!”尼克招呼着他的党羽,故作镇定的就走开了。
鲁诺达的剑术在他之上,且二对一,要真的打起来,他输定了!临阵脱逃虽是上策,但可见此人欺软怕硬,不过是纸老虎罢了。阿莲那忍不住在心里嗤笑了一番。
“以后再打架叫上我,看他还敢威风不!”
鲁诺达朝着尼克还未走远的背影,瞪了一眼,怒道。
鲁诺达在克洛蒂族人眼里虽算不上美男子,因为发色并不是火红的颜色。但在阿莲那的心里,他已经比自己好看百倍了。尤其是像此时这样的场景,鲁诺达已然成了一个英雄,而尼克却成了一个落跑的狗熊。
“扑哧”
阿莲那忍不住笑出声来,尼克大摇大摆落跑的画面,可不是够她笑一阵子的?!
鲁诺达见阿莲那笑了,也不由得嘴角扯了扯,两颊的酒窝若眼若现。
不过,这笑容有点勉强,鲁诺达看起来有什么心事?
“怎么了,你这是要去哪?
鲁诺达表情很是凝重,他艰难的努了努唇,“布几死了。”
“不可能!”阿莲那脱口而出,她难以置信的努力睁大双目,“我们几个小时前才见过一面,他还问我关于瑞摩斯血统的事,怎么可能就。。。。。。”
阿莲那的声音哑了下去,眼眶也已变得潮红。
“我姨父早上来过我家,他一个人住在离我较远的地方,所以他今天回去的时候是我送的他。送完出来,路过布几家门口的时候,只看到有一个黑衣人在眼前一晃,布几就躺在了地上。脖子已经被抹了一刀,当时就断了气。
“我大声叫人,把安德的护卫兵和周围路过的人引来了,我们就顺着黑衣人的方向追出去很远,但还是什么也没发现。”
鲁诺达的语速虽然还算平稳,但是言语中有几次急促的喘息,不难看出他内心难压抑住的恐慌。
阿莲那一听闻,心里难过得发紧。虽说她和布几没什么交情,但比较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族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实在是让人感到惋惜。
“走,我们去他家看看。”
她不由分说的拉着鲁诺达的胳膊就要往东边走去。
鲁诺达瞥了一眼阿莲那,身体只稍微犹豫了一下,便随了阿莲那的脚步。
他或许也是他熟知阿莲那说一不二的心性,所以就算有些不情愿,也没有做任何辩白。
————
布几的家境比阿莲那家还要更差一些,从他家的房子外观就能看出来。那灰不中溜的墙壁,早已是斑驳一片。
整个族里的房子,可能就只剩他们家的外墙上没有上红漆。
此时布几家的屋外,已经聚拢了很多他的亲友和邻居。阿莲那从他们的言语和表情看出来,围在最中心的应该就是布几的尸体。
“麻烦让让!”
阿莲那和鲁诺达扒开人群,好不容易才挤到布几的尸体旁边。
布几的婶婶正用手拍打着布几已经僵硬了的身体干嚎:“你怎么和你短命的爸妈一样命苦阿!好不容易当了什么继承人,现在生活马上就要好过了。你说走就走了。剩下我们一大家子人该怎么过阿。”
布几的婶婶穿着一身素白,高高的颧骨上已经耸起了两片潮红,夸张的表情配合着干嚎声还是略显浮夸。因为她再怎么悲戚,那细长的眼里却始终不见一?c眼泪。
布几家的情况阿莲那还比较了解。他从小父母就过世了,都是跟着他的叔叔婶婶一起生活。
他婶婶自己还有三个小孩,本来生活就比较困难。布几投靠到他婶婶家后,家里多了一张吃饭的嘴不说,还要被他的长相所拖累,分的土地反而越来越少。他的婶婶难免有怨怼,听说待他并不好。现如今更是想装得难过些,都装不像了。
阿莲那不欲再看布几婶婶的表演,只是低下去来细心察看布几的尸身。她察觉到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布几的腰处仍配带着剑,红色的剑柄格外的醒目。
他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剑伤。从伤口的角度上看,持剑人都是从正面下的手,且手法较为利落。
只是布几的脸色看起来不知为何分外的乌青,且鼻口均流出了乌黑色的血渍。阿莲那登时心生疑惑,再看他仍是紧紧的捂住腹部的手上,指甲已全是乌紫色。
看起来更像中毒死亡!这样的结论,让阿莲那心猛的一跳。
她迟疑了片刻后抬起头,直视着布几婶婶问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之前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布几婶婶听闻,眼里有一丝不安匆匆掠过,继而惊慌失措般尖叫,“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平时没照顾好他吗?他怎么可能会有不舒服的地方,他身体一向很好的。”说着,竟也挤出了几滴浑浊的眼泪。
第四章 疑云()
布几婶婶的眼泪激起了旁人对阿莲那的不满。围观人群中开始有一些小小的骚动。
“就别在这个时候,讨论这个了。”
“一个丑八怪,竟在这里说三道四!”
旁边有人不明就里,纷纷在指责阿莲那。空气里暗藏着火药味。
阿莲那听到这样的指责,再看看布几婶婶很适时流下的眼泪,竟是一征,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做什么反应。毕竟关乎一条人命,自己也不能轻易下结论,否则冤枉了好人。
“我们走吧。”
鲁诺达的话音刚落,阿莲那的手臂就被他小锅般大小的拳头钳住,整个身子就随着他从人群里挤了出去。
阿莲那心里明白,鲁诺达是担心她又会受人欺负,因此也并不反抗。
两人走出了较远的地方,鲁诺达才把手松开。
“好疼!”
阿莲那揉着胳膊,埋怨的看了鲁诺达一眼。她方才被鲁诺达那像铁钳一样的手抓得生疼。
“我看看。”鲁诺达忙抓过阿莲那的胳膊察看,结果又是一个红印。“对不起!”他的眼睛垂了下去,眼神里满是自责和心疼。
这个眼神让阿莲那有些动容,可能整个城堡里,除了她的妈妈琳达,便是鲁诺达最关心她了。
“没关系。”阿莲那将胳膊从鲁诺达的手里抽出来,两朵红晕立刻飞上了两颊。“你不觉得布几的死有些奇怪吗?”她适当的转移了话题。
“你是觉得他是中毒死的,你怀疑他的婶婶?”
鲁诺达的声音低沉急促,但阿莲那却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疑惑。却见他的脸色一凝,摇头说道:“不,不可能。他是他婶婶一手带大的,更何况布几现在成了血统继承人,是为家里增了光,也不至于现在做这样的事情。”
“是阿,鲁诺达说得有道理。只是,鼻口的淤血是怎么回事?”阿莲那虽有认同,但是心中仍有疑虑。
她回想布几的死状,灵机一动,又想到了一点,“你当时说,看到一个人影一晃,布几就倒下了。对吗?”
鲁诺达盯着阿莲那,不解的征了征,继而又重重的点了点头。
“但我看布几的刀口是从前面划开,从常理上看,此人应该是从他的正面下的手。当时布几是带着剑的,且不说他长得人高马大的了。他的剑术在克洛蒂也不算太差。习剑之人,行动向来敏捷,怎会一点防备都没有呢?除非是他很熟悉的人?”
鲁诺达听闻,眼神里流露出对阿莲那的倾佩之意。他稍作沉吟后,喃喃说道:“我听说乌托人一直想对克洛蒂人动手,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所为?”
“乌托人,为什么?”
“你忘了瑞摩斯传说吗?乌托人手里有剑,说不定是担心剑会落入我们的手里,这样一来,我们就都。。。。。”
“对,瑞摩斯传说!”
阿莲那被鲁诺达指点了一下,突然觉得大彻大悟。
如果和瑞摩斯传说关联上,那乌托人的确有要了他们的命的理由,杀死布几的动机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就算是布几被害的过程尚未明朗,但是一经这般推敲,她也不由得认同了鲁诺达的观点。
阿莲那的眉头紧皱着,她对于自己的未来有着前所未有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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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边小声说着话,边往家的方向回走的时候,突然听到路边的树林里好像有人在哭泣的声音。
阿莲那和鲁诺达对视了一眼后,就心照不宣的顺着声音走了过去。
两人穿过马路后,再踩过一小片半人高的杂草地,一片密集的林地就映入眼帘。
这片林地是阿莲那小时候常来玩耍的地方,所以并不陌生。不过最近为了不碰上族里其他那些爱惹事非之人,竟也有两年没有来过了。
这是一片有历史的自留地,保存有上百株古树。再次踏足此地,阿莲那发现这里的古树枝干虬曲苍劲,依然还有极强的生命力。
林中偶有阵风在耳边呼啸,还不时有飞禽走兽在林地里弄出微微的声响,再加上低低的哭声在耳边萦绕。阿莲那不禁又想到了族人一些古怪的说法。
克洛蒂族人总说,古树会唱歌,阿莲那以前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