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片刻后,才又继续说道:“这个人正是克洛蒂城的堡主安德。他为了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向外散布了很多不利于我们的谎言。
“瑞摩斯的日记中写道,剑的能量转换需要两个必不可少的条件。一是要染上八十一条人命的鲜血,二是要纯正血统继承人持剑。
“而安德为了担心自己杀害同族人的事实被暴露,先是将剑在乌托人手中的谎言散播出去,然后他为了保护真正的纯正血统继承人,而是有刻意将假的继承人杀掉,并嫁祸到乌托人手里,以此转移族人的注意力。”
“你是说我们都是假的继承人,而死的那些人都是安德杀害的?!不是老森吗?”
阿莲那凝重的面色转为诧异。
第四章 真相(3)()
阿莲那以前一直认为所有的事情都是老森一手遮天,却不料想他的背后主使是安德。
如果阿德莱德所言非虚,那所有的事情都是安德的计谋的话,那安德为了要她性命可谓是费尽心机。
如此一来,有这么一个深藏不露的堡主,整个克洛蒂城堡里的族人都性命堪忧阿!
阿德莱德直视着阿莲那的眼睛,鼻子轻哼了一下,“老森?他只是安德的一个走狗。如果没有安德的指示,哪里是一个管家就能兴风作浪?安德之所以选择对你们几个,都是因为相貌的原因,他容不下相貌丑的人!”
“丑!”
这个字刺痛了阿莲那的心,想到丑已然成了魔咒,带给了她许多的痛苦和不幸,眼眶迅速的湿润起来。
“那鲁诺达?”
阿莲那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刷的站了起来。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好朋友面临着危险,自己的悲剧可能会重新上演。
“据我推测他暂时不会对鲁诺达动手。”阿德莱德瞥了阿莲那一眼,语速变得缓慢,“一是这段时间死了太多的人,为免人怀疑。二是他再怎么也要顾及安吉拉的感受,据我所知安吉拉对鲁诺达有着比朋友更多的感情。”
阿莲那听闻后,稍稍松了口气,但也越发意识到阿德莱德的神通广大,居然连安吉拉的心思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他会不会也知道自己的心事?”她想到自己对安伯尔偷偷隐藏的爱慕,不免悄悄的红了脸。
这个细微的变化,似乎吸引了阿德莱德的注目,他意味深长的看了阿莲那一眼,便微微皱了下眉,“阿莲那,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世吗?”
没想到会谈到这个话题,阿莲那微微一征。她低下头,用手一点点捋直那裙摆上的一条并不明显的皱褶,声音低低的说道:“我知道,我是被领养的。”
一旁沉默许久的芬妮难以置信的望着阿莲那,“什么?!”她的唇艰难的努动了几下,才又发出声音:“我怎么不知道。”
阿莲那只是苦涩的摇摇头。芬妮吃惊的模样让阿莲那不由得联想到自己,她又何尝不觉得这一切像是做梦一样?
“那么,你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吗?”
阿德莱德凝视着阿莲那泛红的双眸,苍白的脸庞微微抽搐。
阿莲那还是摇头。她微垂下眼睫,牙齿深深的印在略显苍白的唇上,直到现出一丝血色。
“你的血液里有乌托人的血液。你的母亲是克洛蒂人,父亲是乌托人,这也正是我救你的原因。”
“不可能!”
阿莲那和芬妮都难以置信的脱口而出,两人惊讶的表情如出一辙。
阿莲那瞪着阿德莱德,脸上有些不悦。
阿德莱德冷冷扫了一眼两个女人,吐了几个字,“跟我来!”
他的话音刚落,便转进了另一扇门。
原来是一间卧室!
“他到底想干什么?”阿莲那正疑惑阿?莱德的用意的时候,她的目光无意扫到了一幅悬挂在墙壁的女人的画像。
“这。。。。。。”
她一时已说不出话来。画中女子是棕红色的头发、宝石蓝的眼睛和古铜色的皮肤。这分明是一个克洛蒂美女的画像。
再仔细看看,画中人的五官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眼睛和鼻子像是一个模子里画出来的,唯有脸型和嘴唇略有不同。
她不禁又猛的想起了在长廊墙壁上雕刻的人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心里一惊,身体立马像触电般的刚好弹到芬妮的边上。
芬妮就像一根救命稻草,被阿莲那失了魂般的紧紧的圈住。芬妮也已是面色大变。
“这个人就是你的母亲,她的名字叫艾丽莎。”阿德莱德注视着画像里的人,眼睛里涌动着微光。
“艾丽莎。”
阿莲那征征的又重复了一遍。以前她只知道琳达是她的妈妈,现在居然凭空跳出来另一个妈妈。眼前的这一切都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阿德莱德见阿莲那神情,眉毛微微往上挑了挑,眼神里流露出淡淡的忧郁,“艾丽莎现在并不在克洛蒂城,你出生后不久,她就被囚禁在斯坦利城。这样算来,也已经十多年了。”
“其实瑞摩斯的日记在很早以前就被斯坦利人发现。斯坦利人知道了继承人的秘密后,也曾一度想要拿到克洛蒂族人的宗谱,调查真实的继承人是谁。可无奈时间久远,斯坦利人也无从追根究底。于是,他们为日后安宁,就绑架了艾丽莎,以此来威胁安德。”
“为什么斯坦利要绑架艾丽莎,而不是别人?”阿莲那不解的望着阿德莱德问道。
“因为艾丽莎是安德最爱的人,可不想艾丽莎居然会爱上了乌托人,所以当时已有家室的安德还是多方面阻挠,甚至一度把艾丽莎囚禁了起来。
“终于有一天艾丽莎居然发现自己怀孕了,但是当时她已经没有办法离开克洛蒂城,而你的父亲也一直没有找到她的下落。幸好的是,她将怀孕的事瞒得滴水不漏,后来拜托当时负责照料她的,你的母亲琳达来抚养你。
“原本安德并不疑心,但是你的长相和艾丽莎颇为相似,他就多次试探琳达,还好琳达口风很紧,你才得已保命。
“却又奈何继承人的事也传到了克洛蒂,于是安德有意的要把别人的注意力放到你们五个将死的人身上,以保存真正的血统继承人。这就是你们为什么会成为他下手目标的原因。”
“可恶!”
阿莲那听闻阿德莱德的此番话后,不禁低声怒骂了一声。她习惯性的攥了攥拳头,眼里闪着泪光。
这个安德不仅害了她,还伤害了她的亲生父母亲,这个仇,她是一定要报的!
阿德莱德瞥了阿莲那一眼,不动声色的缓步走出了卧室。
阿莲那一同跟着走出去的时候,又忍不住朝墙上的画像留恋的回头。画里的人物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双传神的眼睛似饱含着深情,令她忍不住再次落泪。
三人各怀心事的又重新坐回到原来的位置,只是脸上已无初来时的兴奋与轻松。
“你父亲的爷爷是我爷爷的弟弟,说来咱们还是亲戚!”
阿德莱德说罢,苍白的脸上不合时宜的浮出一抹诡异的浅笑,阿莲那疑惑的望过去时,却是触到他眼神里若有若无的冰凉,不由得微微一僵。
“这么说你是乌托人。”
芬妮此时才反应过来似的指向阿莲那,惊叫了一声。她或许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朝夕相处的好友的身世竟是如此离奇,脸上的诧异外露得一览无余。
别说是芬妮,就连阿莲那自己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所谓真相而震惊不已。
从小,她就被琳达教育要远离乌托人。而乌托人在她的印象里一直是怪异、神秘、狡诈,甚至是作恶多端的,可不料想自己竟然也流有着乌托人的血液。
“那我的父亲他?”
“他为了救你的母亲,被斯坦利人害了。”阿德莱德望着远方,眼神里的冰冷四溢开来。
第五章 复仇()
原来自己的亲生父亲也已经被害!阿莲那心里一紧,随即心窝处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刺痛。
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我终于明白安德为什么要这么看重长相了,因为他讨厌乌托人,生怕自己族人与外族人私通。还有之后的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划有意的陷害给乌托人。”
“可恶!”阿莲那冲动的站起来,习惯性的紧了紧拳头。直到她意识到阿德莱德正在观察她时,她才将五指松泄开来。
阿德莱德没有漏过阿莲那的一丁点细节,但他不动声色,那苍白的脸上仍然紧绷的,“据我们猜测,很可能他的儿子安伯尔就是纯正血统的继承人之一,他为了保全自己的儿子,也算是费尽了心思。”
“安伯尔?!”
一听到这个名字,阿莲那颓废的坐下,她的脸颊很快又有些微微发烫。
仅管她已明知道安伯尔的父亲罪大恶极,但是这份被她隐藏的很好的情感仍然会牵动着她,扰乱她的思绪。
阿德莱德瞥了她一眼,面色微微有些僵硬。
“既然我们是假的,那除了安伯尔是真的,还有其他人呢?”芬妮问道。
“这个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外界一直传我们有看透人心的本事,其实不然。我们只是会凭一个人的行为动作来猜测这个人的心理活动,克洛蒂族人的事,我们也是费心了解才知道这些的,更多的秘密还有待我们去发掘。”
阿德莱德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一直直视着阿莲那,像是有意要说与她听的。
“我们一直在策划着要揭穿安德的丑恶嘴脸,同时把剑想办法从他们那里偷出来,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们一直在找这个人来去完成这样的事情。
“我觉得阿莲那,你是一个最合适的人选。你也只有这样做了以后,斯坦利才会真正放松下来,释放你的亲生母亲。”阿德莱德继续说道。
“我?”阿莲那有些错愕。
“是的,你从小在克洛蒂长大,熟悉地型,且你不是纯正的乌托人,进城内后不会被发觉。”阿德莱德说的十分流利和肯定,像是这个想法早已谋划了许久。
“不行,他们都认得阿莲那,她回去岂不是送死?”
芬妮一听闻,立刻紧张的反对。而她说的话,正中阿莲那的心事。
阿德莱德见状,先是哈哈的干笑两声,随即将那并不喜悦的笑容迅速隐去,换上了一副郑重其事的面孔,朝着阿莲那直逼过来,“你忘了我们乌托人擅长什么了吗,阿莲那,你想要复仇吗?”
阿德莱德的眼瞳里瞬间绽放出让人为之兴奋的神采。
“想!”几乎不用思考,阿莲那便已脱口而出。
“一个人的长相可以靠乌术来改变,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巫幻术。巫幻术只有级别较高的巫师加以运用的时候,才能不至于露馅。我们会帮助你学习巫术,再帮你以另外一个克洛蒂人的身份混回克洛蒂城,并保证不被人识破。”
“克洛蒂城有的水滴玉石指环,只对乌托人的巫幻术管用,对你却半点用处都没有。因为你也不仅是乌托人的后代,还有着克洛蒂人的血液。所以就算是你用巫幻术,什么指环对你也起不到作用。”
“到时候,你找安德还是老森算帐都可以,不过别忘了你的主要目的是要揭穿安德的丑陋嘴脸,并从那里将瑞摩斯的剑想办法偷出来。剑,只有不在克洛蒂城才会真正安全。等这一切事情都成功了以后,我们再和斯坦利谈判,将切丽莎解救出来。”
阿德莱德越说越兴奋,说话声铿锵有力。
“为什么要等到那个时候?”阿莲那的眼里闪过一丝焦虑,“为什么要那个时候才能和斯坦利谈判?”
阿德莱德锁了锁眉头,像是陷入了难解的困顿中,“斯坦利人虽然个个强壮无比,但是他们只有蛮劲,不会巧斗。自从许多年前,斯坦利城的一场战争输给了克洛蒂城以后,他们就对克洛蒂城处处防备,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把柄是不会轻易的放出来的。”
“那我们就不能够想办法?”阿莲那仍有些不死心,现在的乌托人在她的心目中非常强大,她认为总能有办法去解决任何问题的才对。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不轻易与其他任何一个城堡正面冲突吗?那是因为在很早以前,我们和斯坦利城也有过一次大规模的战争。那场战争,双方实力都很接近,虽然最后我们赢了,但是也死伤无数,失去了很多。
“那时候起,我们便遭到了诅咒,从此之后的每场战争都是逢战必输。”阿德莱德用手深深的用力埋住了脸,片刻后方才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无奈,“原本别人对我们还颇为忌惮,如果他们发现了我们的弱点,那乌托城可能从此也不会太平。”
阿莲那听闻,方才恍然大悟,原来乌托人也有自己的无奈。
如此看来,那只有靠她去为自己、为那些枉死的其他族人报仇,为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更是为了克洛蒂城日后的太平和安宁。
“那我呢?”
芬妮的脸上荡出几分羡慕的神色,懦懦的问道。
“你可以帮阿莲那,我们也可以教你学习巫术。”
阿德莱德的话音刚落,见芬妮立刻发出一阵欢呼声,阿莲那的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一丝浅笑。
————
“复仇!”
这两个字不断反复的在阿莲那的脑海中浮现,她需要把这个信念牢牢的植入在脑海里。
她虽然也曾数次的被嘲笑自己的族人打倒在地,却都不曾像现在这样有这么明确的复仇信念。从阿德莱德的口中知道这么多事情后,她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助族人来揭穿安德的真实面目,而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变得更强。
武力,是弱者的方式,强者则是并不需要的。所以她要学好巫术,要改变现在的自己。
经历过昨天内心的震惊之后,她想得越多,对安德的恨越是令她寝食难安。现在的她,带着复仇的决心,恨不得立马就要习完所有的巫术。
仅管阿德莱德告诉过她,学巫术是个艰难的过程,需要时间和毅力。
阿莲那从不缺乏毅力,唯一担心的就是时间。如果按日记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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