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唇醴红,两腮含粉,黑眸流光溢彩,春风十里不如她精彩。
轩辕燮沉沉地盯着她不说话。
搞什么鬼?
凤珺戎挑眉:“轩辕燮?”
连续唤了几次,轩辕燮才哦了一声,回过神来,而这一回神,就见到凤珺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张靡艳的脸。
“怎么回事?”
这语气问得好生无辜,凤珺戎嗤地一声冷笑,推开他,一点也不含蓄地哼声:“与你亲密的时候,我可没走神过。你倒好,竟然神游得不着边际了,好,很好。”
话到最后明晃晃地昭示出她的生气。
轩辕燮精致的凤眸闪过恍然大悟和忍俊不禁,忙不顾她忽然使出的小性子,硬把人又拉回怀里,左一句右一句地又是解释又是诱哄:“走神?没有的事。我只是忽然想到,我的兄弟想你想得要发疯,如果不能回应他的想念,他真的要疯魔了。”
凤珺戎刚想问轩辕燮你的兄弟是谁,但是话到嘴边忽然灵光一闪,整张脸立马黑成污墨了,“轩,辕,燮!”
竟然这般明目张胆地撩拨她!
轩辕燮暗示性地动了动身体,让凤珺戎充分感受到他异样的活跃,带着热度的危险,也带着点……不要脸。
凤珺戎气得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把,在轩辕燮疼得吸气的同时,又毫不留情地旋转了个周圈,将人往死里整。
“别别别。”
轩辕燮忍不住告饶。
凤珺戎哼了一声,松了手,轩辕燮松了口气,却不想凤珺戎只是换了个位置拧巴,立马汗流浃背。
狐狸有风险,撩拨需谨慎。
轩辕燮吸着气转移话题:“我刚在只是在想,我们打老虎的顺序是不是该换一换?我现在有更想猎杀的老虎,没有立马解决公子越和东齐太子的冲动。”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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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一只麋鹿()
轩辕燮没说话,脸上的酸意就是最好的答案。
“哈。”凤珺戎失笑。
能够为了感情意气用事对钢铁般的轩辕燮来说也是难得了,凤珺戎笑完,推开轩辕燮,迅速理好身上被他弄出褶皱的衣领,这才正色道:“好了,再皮下去老虎都要下山了。赶紧给我抓紧时间,按照原定计划分头行事,大虎小虎一只都不放过。”
“暂且听你的。”
两条绮丽身形的黑影闪电般地分头窜了出去,磅礴气势像是苍穹俯视大地搜寻猎物的苍鹰,再诺大的皇家猎苑中如箭穿梭,冰冷又锐利,带着不可言喻的肃杀味道。
同行一路的公子越和东齐太子等并不知道,在他们谋划一记击杀轩辕燮和凤珺戎的同时,也被对方列为了盘中餐。一路相安无事地往皇家猎苑最深处打猎,虽没有碰上北燕一行人,但也收获不少。
公子越等人猎得了一条数丈长的蟒蛇,一头四五百斤重的肥硕的黑毛野猪,至于那些小的野兔野雉根本不被公子越放在眼里,任它们从他眼前飞过跑过他都无动于衷,反倒让东齐太子捡了漏。
在东齐太子又捡到一只公子越看不上的猎物麋鹿时,他亲自翻身下马,拔出麋鹿腹中的属于他的利箭,麋鹿四肢蹦跶了几下,终于魂归西天,东齐太子满意地看着他的猎物,“哈哈哈,南楚太子,你说这西秦帝是怎么想的,竟然连这么珍贵的麋鹿都舍得拿出来,有价无市啊,换成本宫都不一定舍得。既然西秦帝出手这么阔绰,本宫就不客气地收入囊中了,哈哈哈——”
笑容笑声俱是得意至极,又有种说不出的单蠢。
顾着开心的东齐太子也就没有注意到公子越嘲讽寒凉的眼神,当然,也没注意到他带来的将士皱起眉头的表情。
“东齐太子还是别得意得太早,”公子越并没有顺着东齐太子的话接下去,抬手指了指麋鹿圆鼓鼓的异于常态的肚子,让让东齐太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东齐太子且看看它的肚子,可瞧出什么门道出来没?”
东齐太子看了过去,看到的除了一只死去的美丽的麋鹿,就是从麋鹿身上流出的一滩血,其他什么都没看到,但是公子越这番故意说出来,肯定意有所指。
看了半天也没瞧出公子越口里的门道,不食人间烟火的东齐太子不耐烦地将手中带血的冷箭丢到地上,烦躁地问:“根本就没有什么,南楚太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别装神弄鬼糊弄本宫。”
公子越摇头,南楚的其他四人也跟着摇头,看着东齐太子的眼神跟看智障没有什么区别。
东齐太子一下子就火大了。
“给本宫收敛一下你们的眼神,别以为本宫看不出你们想说什么!本宫要——”话还没说完,就被东齐太子带来的武将拉住阻止了,东齐太子愤懑不平:“拉本宫做什么,放手,给本宫放手,本宫命你放手,你听到没有!”
武将叹气再叹气,朝着同伴使了个眼色,随后道:“太子请看。”
“看什么?”
东齐太子一边皱眉一边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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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五体投地()
真相摊开,是一只成形的麋鹿幼崽。
武将心下可惜。
倒是东齐太子瞧见之后,转而对着南楚太子公子越高挑了眉头:“尔说的异常状况指的就是这个?一只待产的麋鹿?哈。”
东齐太子笑出声:“亏本宫还以为南楚太子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结果就是这事儿?难道南楚太子进这西秦国的皇家猎苑是做大善人来的?难道人命还比不过这区区一条畜生?南楚太子这善心,真心善良可爱蠢,叫本宫不得不佩服。”
麋鹿,再珍贵也不就是只畜生。
待产的麋鹿,也是畜生。
人命都如草芥了,畜生又能高贵到哪儿去?
竟然少见多怪地觉得他射杀麋鹿是暴殄天物。东齐太子简直无法理解南楚太子公子越的脑回路,以至于他嘲笑出声:“披着狼皮的羊,假惺惺。”
“东齐太子慎言!”
南楚武将霍然拔刀警告。
闪烁着寒光的大刀距东齐太子一步之遥时被阻拦住,东齐太子笑容更放肆更嘲讽了:“主子说话,下人也敢随意插嘴?这就是南楚国的礼数?”
公子越不说话。
东齐太子以为自己说中公子越的心思,心虚得不敢回话,更加得意忘形,高抬眉眼,信口开河,就差没把南楚国上下历史几百年的文明踩进泥土里,叫南楚其他四人听得气愤眼红,却碍于公子越的沉默,不敢擅自行动。
最胆大的也不过是拿眼恳求公子越。
眼里的隐忍诉说这他们的愤怒。
东齐太子将这一切看在眼底,一笑再笑,等笑够了,他才个命人收拾好他的战利品,然后身姿矫健地翻身上马,却不想脚刚蹬上脚踏,毛发光鲜亮丽马眼神采奕奕的马儿忽而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事发突然,东齐太子全无防备,东齐几名武将也没想到身经百战的战马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失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太子的狼狈地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双膝跪地,屁股高抬,姿势简直不要太惹眼。
东齐武将傻眼。
南楚武将也愣了一下。
空气中忽然溢出一声浅浅的轻笑:“逢人就行五体投地的大礼,这是东齐国礼数?本宫受教了,雨水冲刷,地上潮湿泥泞,恐会沾污衣襟,东齐太子不必多礼,请起吧。”
气氛忽然死寂。
方才隐忍着愤怒的南楚将士天气多云转晴,喜气洋洋。
反观东齐太子等人,脸色立马如茅坑里的又臭又硬的石头一样,黑漆漆的,“战马忽然匍匐是你动的手脚!”
公子越轻飘飘地将东齐太子的怒气打了回去:“东齐太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无证无据的,休要将污水泼在本宫身上。”
东齐太子难得聪明了一回,才不相信南楚太子公子越的鬼扯,他愤然拍开上前想要替他擦掉身上泥土和草屑的两名武将,铁青着脸指责公子越:“在场的,除了你,谁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小动作?!”
东齐余下四名武将也跟着怒目而视,势要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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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小小战火()
强者为王的世道,公子越又怎么可能将他的手下败将东齐太子放在眼底,怎么可能将东齐无人的联手威胁记在心里,风华无双的容颜漾起微波浅笑,雄踞马背上的他在东齐太子看来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
“东齐国的国礼就教出了你们这一群无脑的东西?”公子越的视线落在东齐的武将身上,却让所有人感觉到,话里的对象另有所指,“无凭无据仅凭猜疑就乱泼脏水,若叫天下人知晓东齐顶级贵族也就这一番德行,不知道隐居于东齐的能人异士是否还愿意一如既往地暗中扶持?”
东齐太子面色一变,他怎么知道东齐皇室收纳了众多奇能异士的支持?
一国之力,在于兵,在于士。
兵守国,士治国。
真正文可治国韬武可攻略天下的人才人皆爱之,但也容易成为他国的眼中钉,多少真正惜才的帝王将自己的智囊团隐藏于地下,恨不能掘地三尺以藏之。东齐帝王更是其中翘楚,对待能人异士的珍惜程度和隐藏力度,连他这个身为帝王亲嫡的太子都是无意中知晓的,为何被公子越一语道破?
是碰巧?还是南楚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东齐皇室?
绝对不能是第二种!
东齐太子心一凛,眯起眼短促凌厉的质问:“你知道什么?!”
凌厉的目光给不了南楚太子公子越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他的姿态从从容容,犹如待在自己庭院般闲适,最后还是东齐武将忍不住憋屈率先挑起了战火。
“他娘的,老子受够了!”
狮子大张口要了他们拼死攻取和守卫的三座城池就罢了,竟然还使劲磋磨他们,是可忍孰不可忍,管他什么协议合作,四国大赛,就没有这样的先例!
忍什么忍,本来就是个修罗场,本来就是武力决胜负,为什么一定要靠阴谋诡计!
东齐武将爆喝一声,便不顾东齐太子勃然变色的情绪,拔剑相向,凛凛寒光夹杂着无限的杀意朝公子越攻击而去,他自认是出了全力,无奈在公子越看来,仍旧是小儿耍猴。
他甚至不用出手,就有南楚的随侍代劳。
“无知者无畏呀。”
公子越翩翩浅笑,笑容却在下一瞬凝住。
但见东齐武将对上公子越的瞬时,一名南楚随侍寒剑从斜地里刺出,阻拦了东齐武将的攻势,两人紧接着扭打了起来,铿锵的搏击声响起,不过须臾就分出了高下,南楚随侍的剑尖抵在了东齐武将的咽喉处。
也正是如此,公子越才浅笑出生。
不想在剑尖即将穿透东齐武将的那一刹那,南楚随侍双眸忽然圆瞪眼,映入所有旁观人的眼里的,便是他动作忽然一滞后,就直挺挺后倒的身影。
碰的一声,魂归黄泉。
静静静。
“怎么回事?!”南楚其余三人齐齐瞪眼,更有一人火速上前查探,另外两人一人负责戒备东齐太子等人,一人负责巡视周遭,分工十分明确,俨然是一支短小精悍的精锐。
东齐太子愣了愣,本想开口嘲笑公子越才是自不量力的那厮,结果就被眼前的景象弄晕了,杀害南楚随侍的,不是他东齐武将?
那又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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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临阵退缩()
无人回应。
久久的沉默过后,东齐太子忽然见到公子越骤然冷凝了脸色,他的心重重一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果然,下一瞬,便又有一道凌厉的攻击朝南楚随侍袭击而去,快若闪电,那南楚随侍根本来不及反应,也来不及等公子越出手相救,就一命呜呼了。
公子越收回慢了半拍的手,视线紧盯着古木上的某处,锐利的视线仿佛两道强劲的利剑,恨不能撕裂盎然的绿意,将掩藏在绿叶身后的暴徒揪出来,大卸八块。
“出来。”
公子越轻飘飘的声音,暗藏着久居上位的威压和冷喝,十分低沉。东齐太子吓了一跳,十分意外这阴沉得能够滴出水来的声音竟是这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发出的。
惊讶也只是一瞬,他便顺着一个公子越盯着的方向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除了绿叶就是蓝天,根本没有什么异样,但是公子越是谁?
南楚国赫赫有名的能文能武第一人,用毒擅武精谋略。他的判断又岂会出错?
本着对公子越能力的自信,东齐太子也装模作样地朝着空中的某处冷喝一声:“出来!”
回应他的是又一人的闷声倒地。
又一名南楚随侍在公子越的眼前被人一叶割喉。
公子越脸色已经完全沉下,暗沉得可怕。
东齐太子也被吓了一大跳,情不自禁抖了抖身体,便在东齐武将不认同的眼神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步步朝公子越靠了过去。
公子越是这里最强悍的武者,他身侧的位置也是最安全的。
什么争端什么口角什么立场,这种时候,还管这些个屁。
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鬼知道下一个莫名其妙死去的会不会是他?!
东齐太子提着心走近公子越身侧,不想才刚靠近,忽然感觉一阵飓风刮过,让他忍不住眯了眼,待视线重新清晰时,马背上哪里还有公子越的身影?
“人呢人呢?”
东齐太子四下搜寻公子越的身影。
“太子,”先前险险被南楚随侍刺穿喉咙命丧黄泉的东齐武将整了整脸上惊愕的情绪,抱拳行礼道:“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死的都是南楚的随侍,拈叶飞花夺人性命,手段身手简直诡异狠辣至极,让人防不胜防。南楚太子想必追踪凶手去了。至于我们……”
他顿了顿,扫了眼仍旧温热的尸体,再迅速逡巡了下四周,总觉得平静的不对劲,心中不由泛起阴森寒凉之感,叫他忍不住瑟缩了下,抖了抖,这才继续说到道:“末将观这西秦国的皇家猎苑实在诡异,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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