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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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妖后-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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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怎么会这样?

    凤珺戎掩下心中的震撼和不可思议,不着痕迹地觑了眼荣华加身的皇后,眸色因为浓浓的探究之意显得暗沉。

    皇后不知凤珺戎所思所想,也不回话,仅是淡笑着转口:“本宫不过随意闲聊了一句,凤家贵女不必紧张。听闻凤家贵女精通茶道,快试试这雪山毛尖,看看能否品出一二来。”

    凤珺戎颔首称是。

    温芮希坐在一旁干着急,几次给了皇后欲言又止的眼神,皇后皆作视而不见。

    凤珺戎将这一切收进眼底,眸中探究之意加深。

    又是一盏茶饮尽,皇后扬手一挥,她身侧的老嬷嬷会意退下,凤珺戎挑眉疑惑,下一瞬,她的疑惑就从鱼贯而入的粉衣宫女手中的托盘中得到了解答。

    一幅幅或是字帖或是水墨画在她眼前若美丽的舞娘,缓缓揭开神秘的面纱,露出它精美绝伦的真面目。

    字帖者,捻转提按间决绝霸气的韵律潜藏,落墨生香。书画者笔法卓绝,勾勒出一场场世间罕见美景。南坡之地陡然拔高的嶙峋怪石,古木林中飘渺若仙的千年古刹,幽幽意境有若实质在眼前铺展开来,凤珺戎眼底划过浓浓的惊叹。

    “这是……”

    凤珺戎抬眸询问。

    皇后淡笑:“虽说凤家贵女喜欢钻研医学,但西秦皇朝并不缺女神医,这贵女学医到底不是正途。谈诗作画赏风弄月才是贵女们最终的归宿,凤家贵女,你说是也不是?”

    凤珺戎心中腹诽一句:你是皇后,你说是就是咯。

    似是很满意凤珺戎配合的态度,皇后继续说:“凤家贵女若有那份闲情逸致钻研那些奇淫技巧,不若多学学字画,修身养性。这些是四皇子的信手涂鸦,本宫叫人随意取了些来,凤家贵女且拿着赏玩学习吧。”

    这是想要让她慢慢接受轩辕忱的一切?

    从欣赏他的字画做起?

    凤珺戎忽然觉得眼下构图精妙的水墨画十分刺眼,却也知道长者赐不可辞的道理,压下心底恶感接过轩辕忱的墨宝,凤珺戎违心道:“谢皇后娘娘赏赐。”

    皇后笑而不语。

    温芮希神色冷淡地看着这一切。

    她倒是看明白了,她的这个好姑姑,压根就没有要为她出头的想法,甚至于,她的举动根本就是在替凤珺戎出头!

    身为温家子女,不为温家人出头,反倒在凤珺戎面前对她冷眼相向,倒真是她的好姑姑!

    温芮希心中燃火,气得咬牙切齿,却不小心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烧疼烧疼的,不由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又是委屈又是郁闷,想不明白到底问题出在哪儿了?!

    一个带着满怀的水墨画,一个带着满心的愤懑,先后出了长秋宫。

    站在长长的甬道边,凤珺戎低头嫌恶地看着怀中的字画,故意将手松了松,一卷画轴从怀中掉落,再走几步,再掉落一卷字画。

    正想如法炮制将所有讨厌的字画“遗失”在宫中,冷不防温芮希戳破她心中心思,叫一旁引路的小宫女将字画捡起来抱好,好生命人安全送到将军府。

    凤珺戎冷眼相向:“丑人多作怪。”

    温芮希本就红肿的脸色愈发深红,薄薄的面纱仿佛也遮挡不了她的窘迫喝怒意:“凤家贵女牙尖嘴利,我不与你辩解。但是,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得你好像放过我一样?”

    温芮希眸色泛冷:“别以为皇后娘娘是真心待你好的,她再不喜欢我,也是温家的儿女,怎么也不会站在你那边的。”

    “不好意思,皇后娘娘刚还对我这个政敌之女春风细雨,反倒是对有着血缘关系的温大小姐您视若罔闻呢。”

    “你!”

    总说不过凤珺戎的温芮希气急,小胸脯气得漾起唯美的波涛,凤珺戎眼睛亮了亮,唔了一声:“也不是没有丝毫可取之处嘛。”

    “你你你——”

    温芮希何曾被人这样调戏过,哪怕是个女人,自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的羞耻感仍旧湮灭了她,她伸出一指,颤巍巍地指着凤珺戎,整个人气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好没意思。”

    凤珺戎朝天翻了个白眼,对于脆弱的温芮希,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看她不顺眼想找茬,结果找了一个渣队友,自己反倒输得一败涂地。

    又不经说。

    一句话就气得面红耳赤的,弱爆了。

    凤珺戎嫌弃地扫了样温芮希,决意还是把注意力放在捉摸不透的皇后身上,是错觉吗?总觉得就算她想帮助轩辕忱,却也没真心站在轩辕忱那边。

    游离于西秦帝,游离于轩辕忱,游离于温家,自成一派?

    那皇后到底想做什么?

    她嫁予轩辕忱,对皇后来说有什么好处?

    非要在温芮希面前显示对她的亲和,非要费尽心机让她学习轩辕忱的字画,从中发现他的优秀进而继续痴心托付。

    搞不懂。

    凤珺戎带着满腔疑惑和满怀的字画悠悠走在甬道中,两边高高的深红宫墙带着厚重的历史感,倘若细细看去,便能发现不少宫墙墙角处暗藏这斑斑发黄的血迹,无声记录着宫中噬人的惨烈景象。

    再拐过一道拱形朱门,踏入通向宫廷东门的甬道,眼见着宫门守卫的身影由远及近渐渐清晰,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高呼,高喊着叫她等等。

    凤珺戎脚步顿住,“公公?”

    那蓝衣小公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狠狠喘息了几次,这才颇为急促地说道:“凤家贵女慢走,郑妃娘娘有请。”

    凤珺戎挑眉。

    朝堂规矩,官大一级压死人。上峰说往左就往左,上峰说往右就往右,容不得丝毫的反抗。

    哪怕是久居江湖的凤珺戎也深谙此道。

    不发一语地跟在蓝衣小公公身后,脑海里却转动着郑妃娘娘的信息。

    郑贵妃,二皇子的母妃。

    仅这一个信息就足够凤珺戎知晓郑贵妃的不怀好意。

    “跪下。”

    宫殿里,郑妃娘娘斜身高座,年近不惑的郑妃不显一丝老态,反而是丰腴的身子给了她无上的雍容华贵感。

    淡淡的两字从高座压下,带着浓浓不悦也威慑,因着那丰腴的身体,又显出十二分的力量和底气。

    但是凤珺戎却皱眉:“敢问娘娘,臣女犯了何事竟然一见面就如斯冷厉?”

    下跪亦是朝堂规矩中最令人讨厌和恶心的一项。

    纵然她能屈能伸,该跪就跪,但也不是任何人都能令她察言观色,入乡随俗的。

    郑妃位列四妃固然位高权重,但是终究不是正宫皇后,皇朝典律里,正统的贵女除非事出有因,否则并不需要向正宫皇后意外的妃子行下跪之大礼。

    郑妃却是不理会这些规矩,自个儿的宝贝被眼下的人当众虐打失了颜面,这口气她怎么都咽不下去。

    既然昂儿事忙,无暇给眼下的贱婢还以颜色,她便亲自来。

    郑妃一抬手,唤来两名身材壮硕的嬷嬷,“既然凤家贵女不懂得如何行礼,那本妃今日就好好教教你,叫你知道,什么叫皇室尊严神圣不可侵犯!”

    皇室尊严四字咬得极重,俨然就是记恨画舫一事。

    凤珺戎冷眼瞧着朝自己走来的两个摩拳擦掌,想要强行将她按倒在地的嬷嬷,呵呵一笑,一丝极轻的嗜血自眼底飘过,两个嬷嬷不察,却莫名地觉得后背一阵阴凉。

    定了定神,两人撩高衣袖:“凤家贵女,奴婢们得罪了。”

    然而她们并没有得罪凤珺戎的机会。

    因为凤珺戎躲过了。

    身手诡谲的凤珺戎脚下一个滑动,整个人若乘风踏浪一般,漂移至数十尺之外,而她的衣袂发丝,竟似丝毫未动。

    两个嬷嬷面面相觑,转瞬又向郑妃传去茫然又为难的眼神

    郑妃一巴掌拍在华贵的扶手上,发出敲击人心灵般沉重的闷声响,她拔高的声音也是显而易见的愤怒:“大胆!竟敢反抗本妃的命令!”

    凤珺戎丝毫不惧:“惩罚之前,总得告诉臣女,臣女到底犯了什么错误,非要娘娘一见面就大动干戈,惩戒臣女吧?”

    郑妃道:“当众大杀皇子,摘了你的脑袋都不为过。”

    凤珺戎哦了一声:“那娘娘还是摘了臣女的脑袋吧。”

    倘若郑妃有这个权利取走朝廷重臣高官子女的脑袋,她又何必趁着皇后将人呼进宫里的时候逮住,又何必仅仅是施以下跪这般小小的惩戒?!

    郑妃眉眼一沉:“少给本妃耍滑头,来人,给我压住她,教教她怎么行礼,怎么说话!”

    这便是强跪掌嘴的意思了。

    凤珺戎眯眼,盯着郑妃高高在上的面容,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缓缓地,缓缓地主动跪了下去。

    膝盖一弯再弯。

    郑妃脸色稍缓,递给凤珺戎两旁的嬷嬷一个眼色,两个嬷嬷也极为聪明受领了扇人耳光的命令。

    然而就在凤珺戎膝盖即将触地的一刹那,就在郑妃脸色多云转晴的刹那,凤珺戎眨眨眼,忽然一下子站直了身体,脸色惊慌。

    “怎么不跪了?”郑妃眯眼不悦。

    凤珺戎伸手,不可思议地指着郑妃脚下精致的绣鞋:“虫,虫子。臣女见到有虫子从娘娘的裙摆里钻进去了。”

    “胡说八道!”一旁的嬷嬷大声呵斥。这殿宇时时有人打扫,怎么会有虫子生存的土壤?娘娘的衣物也都是专人负责清洗晾晒,怎么可能会招惹虫子?

    凤珺戎对上脸色沉凝淡定的郑妃,绷直了脊背:“是不是胡说八道,就要问你们娘娘自己了。问问你们的娘娘,有没有一感觉到腿部瘙痒的异样。方才臣女瞧得清清楚楚,那只大黑虫,只怕是有好几寸长呢,逡黑逡黑的,软趴趴的,咦……好恐怖。”

    两个嬷嬷原不觉得恐怖,但被凤珺戎这般生动形象地一比划,又抱着肩膀担惊受怕地摸搓了一下,莫名地也感觉到了玄之又玄的瘙痒感,仿佛真有虫子在自己身上爬行一般,不由纷纷打了个激灵。

    凤珺戎手上的字画掉落一地。

    她却无暇理会,反而饶有兴致地欣赏稳重淡定的郑妃暴跳如雷的滑稽场景。

    但见郑妃原先还是不信的,但随着凤珺戎的句句深入,还真感觉到了身上的异样,屏息静气细心感受了一番,果然小腿处有些微的蠕动感,并且这种条状的蠕动感还有上行的趋势。

    郑妃不顾形象地尖叫一声。

    两个嬷嬷吓得心惊肉跳,争先恐后地上前就要替郑妃检查一番,不想被一地的画轴字帖扳倒,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东倒西歪的。

    凤珺戎闷声大笑。

    而郑妃却还是咿咿呀呀地乱叫,花容月色的脸蛋吓得惨白惨白的。

    “混账东西,竟敢在此作妖。”

    一句凌厉冷喝伴随着寒意破人的罡风紧随而至,一道强劲的攻势叫凤珺戎闪躲至一旁,而那人却不恋战,将人击退几步后,便龙行虎步踏上台阶走上高椅,长剑寒光一闪,便见郑妃宽厚裙摆在大腿处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一只约莫十寸上的黑色蜈蚣附着在雪白色的亵裤上,正慢悠悠地往上攀爬。

    郑妃啊的一声,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轩辕昂眉眼冷厉,长剑带着绝对的阴寒冷锐狠狠一刺,就想将黑色蜈蚣刺个通透挑起,却不想一道更为强硬的罡风陡然暴起,叮的一声将他的长剑打偏,下一瞬,那将他母妃吓得花容失色的蜈蚣转瞬就到了凤珺戎手里,在那如玉的手心里摇头摆尾,十分傲娇的模样。

    见此情形,轩辕昂哪里还不明白其中的波折。

    “凤,珺,戎。”

    他一字一顿,恨不能将人吞噬殆尽般的十分咬牙切齿。

105 愤懑收手() 
撞上轩辕昂几欲噬人的目光,凤珺戎全无畏惧,冷冷一笑,冰寒的讽刺叫轩辕昂怒意高涨:“明里愿赌服输,暗里叫母妃出面惩戒,二皇子玩得好一手表里不一!”

    胆敢当面指摘轩辕昂的,除却当今圣上也没别人了,而今又冒出一个从来不被他看在眼底的女人出来,轩辕昂眉眼倒竖:“愿赌服输?好个愿赌服输!你敢说你手段干净利落,赢得光明正大?”

    回想当时丢脸的一幕,轩辕昂双眸燃火,恨不能将凤珺戎燃烧殆尽。

    他就说为何他当日会如斯失常!

    竟是不知不觉中被人下了不亚于春情药性的迷迭香,又被铁索长鞭鞭笞,加剧心头浴火焚烧了所有的理智,叫他如下三流的男宠般奴卑颜膝地向恩客讨宠。

    轩辕昂眯眼,危险冷锐的光从那细缝中迸射出来,夹在着无限的杀机,从未有人胆敢如斯戏弄于他!

    “凤珺戎,你最好祈祷本皇子能仁慈点,给你留个全尸!”

    凤珺戎和呵呵一笑:“怎么,堂堂西秦二皇子,竟然连兵不厌诈的道理都不懂吗?输了就是输了,失败者没有资格找借口。恼羞成怒得想要杀人灭口,倘若传出去,也不怕天下人笑掉大牙。怎么,敢做不敢认了?你别盯着我,区区眼刀而已,你以为我凤珺戎会怕?”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命说出去!”

    轩辕昂阴沉地丢下这一句,便挥手召来数十名隐卫,全身黑衣,就连脸上也蒙了黑布巾,只露出一双黑沉得无波无澜的眼睛,周身上下死气浮动,全然不似活人一般。

    郑妃晕倒在轩辕昂怀中。

    倘若她清醒着,定会惊呼出声。

    这是历代皇子身边最高规格的青龙隐卫,轻易不示人,如今却为了对付她眼中不堪一击的凤珺戎,竟然齐齐现身。隐卫浴血而生,即便整洁干净的穿着也挡不住他们自四肢百骸里透露出来的血腥。

    浓稠的,腥甜的,有若实质。

    轩辕昂如斯举动,俨然动了绝杀的心思。凤珺戎收起小乖,冷言冷语中带着庞大的自信和狂妄:“不过几只跳蚤就想取走本小姐的性命,二皇子也太小看本小姐了。”

    轩辕昂唇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棱角分明的容颜充满了残虐阴沉的味道,凤珺戎心道不妙,下一瞬,她便眼睁睁地看这轩辕昂提剑狠狠往郑妃大腿上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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