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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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传说-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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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幸好这人用的是土系斗气,防护能力不弱,才没将整个身子劈开。

攻向陈敬龙的几人见又死一个同伴,都是又惊又怒,已经顾不得头领命令,手上加力,要将陈敬龙斩于刃下,为同伴报仇。

陈敬龙一招得手,精神顿松,心知来不及躲避周围攻击,大叫一声,闭目待死。

眼看陈敬龙就要在围攻之下死于非命,商容儿轻叹一声,正要用力将剪刀戳进咽喉,忽见陈敬龙身周凭空出现一堵火墙,厚近尺,高过人,电光石火间将其围在中间,挡住周围攻击。

众攻击者的兵刃击在那火墙上,立刻被弹了开去。一人用力太猛,竟吃不住反弹之力,向后一跤摔倒,跌的灰头土脸,兵刃也撒手丢在一旁。

那火墙一现即逝,将众人攻击挡开,立刻便又凭空消失,仿佛从没出现过一样,现出一脸惊愕的陈敬龙,愣愣立在当地,。

商容儿惊喜交集,大叫:“龙哥哥,你……你没事么?”陈敬龙微一摇头,惊疑未定,说不出话来。

第四十九节、两不相欠

火墙突现,众神木教人都吃惊不小,愣愣得望着陈敬龙,不知他哪来这样大的本领。23Us.com

忽听一个尖锐声音叫道:“小朋友,别来无恙啊?”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十余丈外,一名老者正沿着大路自北行来。

陈敬龙大喜,叫道:“原来是你救了我!”那老者脚步不停,快步走到他面前,严酷的瘦脸微微一动,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当然是我。上次你救了我,这次该我报恩了。”他眼望陈敬龙,露出亲近之色,对周围那些神木教众竟视而不见,丝毫不放在心上。

这老者一身黑袍,身形高瘦,面色焦黑,眉目间隐隐拢着一团戾气,手里提着一支血红魔杖。不是别人,正是以凶残狠辣而名闻天下、在在田镇东被陈敬龙救过一次的纣老怪。

陈敬龙喃喃道:“报恩?”纣老怪尖声笑道:“我有仇必报,有恩自然也是必报。上次我中了暗算,心中惊乱,居然忘记问你名字,实在太过糊涂。这一阵子正愁着无法寻你,竟刚好在这里遇上了,你我当真有缘!”说完连连点头,神情甚是欢悦。

那麻脸汉子见他二人说话,根本不将己方众人放在眼里,心中大是不忿,喝道:“喂,老头儿,你是什么人?你若帮他,便是和我们神木教过不去,你可想好了!”

纣老怪眼睛在他身上一扫,淡淡道:“神木教很了不起么?老夫如今已是天下公敌,也不在乎再多你们一家。”那麻脸汉子见他眼中精光闪动,凌厉如刀,心中一惊,忙退了一步,又听他言下之意是帮定了陈敬龙,根本不将天下第一大教当回事儿,心中更是惊惧,想要出言恐吓,却又有些不敢。

纣老怪不去理他,对陈敬龙道:“小兄弟,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我受你大恩,却不知你名字,未免有些太说不过去!”陈敬龙赧然道:“前辈,你不要总提恩不恩的,我当时是以条件相要胁,算不得有什么恩惠于你。”

此时那些神木教众的注意力全在他二人身上,商容儿缓步走到陈敬龙身边,竟然无人阻挡。陈敬龙轻轻一拉她胳膊,说道:“我叫陈敬龙,她叫商容儿,是我的……”不料商容儿站了半天,早已坚持不住,被他一拉之下立足不定,向前扑靠在他身上,顺势伸手搂住了他的腰。陈敬龙脸上一红,下半句话登时说不下去。

纣老怪微笑点头道:“我明白。”陈、商二人都觉不好意思,一齐低头,又听他说道:“我那时答应你一个小小条件,你却救我一命,两相比较,终是对我有利,这恩情总是有的。”眼睛往被陈敬龙斩为三截的那具尸体上一瞥,皱眉道:“你身上有伤,闲话咱们慢慢再说。这些人你想怎样?是杀掉还是赶走?我看你出手之狠辣也不在我之下,上次又何必要我答应那种条件?”他此时对答应过陈敬龙的条件质疑,自然是动了杀机,想要辣手将周围敌人全部除掉了。

陈敬龙眼睛从那些神木教众身上缓缓扫过,说道:“前辈,那时我见识太少,只想你少伤些人命,可现在却不那么认为了。今天我放过林通那头肥猪,他却派人来追我们,要赶尽杀绝,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二人此时已经命丧黄泉。可见对待恶人是不能手下留情的,一时之仁,只能换来无穷后患。今天你救了我,与以前我帮你的恩情互抵,各不相欠,我再也没有资格要求你什么。以前的约定就此取消,你再也不必遵守,如何?”

他本来不愿多有杀戮,但想起这些神木教众要将商容儿捉去,献给林通那丑八怪,登时怒火升腾。能忍心将一个如此天真无邪的清纯少女推入火坑,受一个怪物蹂躏折磨,岂是稍有人性之人所能做出之事?对待禽兽不如之人,若还讲仁慈,岂不成了《说仁》中所说的沽名钓誉之辈?若自己饶了这些人,而他们以后再做出恶事来,自己岂不也难脱干系?因此强硬心肠,将满腔不忍收起,说出这些话来,无异是鼓励纣老怪大开杀戒了。

纣老怪大喜,笑道:“有那约定在,做事总是缚手缚脚,今日取消约定,真是再好也没有了!”陈敬龙又道:“对待恶人,倒不必手软,只盼前辈心存善念,别伤好人。”纣老怪笑道:“你当我善恶不分么?纣老怪凶名满天下,却敢自夸平生未伤过一个无辜之人。”陈敬龙喜道:“那好极了。”

他二人说话,商容儿插不上口,便在一旁手忙脚乱给陈敬龙伤口敷药,用剪刀从衣裙上剪下布条,给他包扎。

纣老怪看向那些神木教众,眼睛一瞪,喝道:“你们知道我是谁了?是自己了断呢,还是要我动手?”

那些神木教众听说这瘦老头儿竟然便是天下闻名的纣老怪,想起江湖传闻,这老怪物杀人如麻,出手不留活口,所杀之人必死的惨不堪言,心中无不惊惧惶恐,此时听他喝问,更是全都吓了一大跳。人人心中怵然,只是自知绝跑不过他魔法追击的速度,想要逃走,却又不敢。

那麻脸汉子定了定神,勉强开口道:“纣老……前辈,我们神木教可没得罪过您。我们看在您老面上,今天放过他们两个也就是了,您又何必非杀我们不可?”

纣老怪尖声大笑,半晌方歇,厉声道:“纣老怪杀人,什么时候讲过道理?你们碰上我,只好怨自己命苦,别的根本不必多说!”血红魔杖一举,就要出手。

那麻脸汉子大叫:“且慢。”纣老怪皱眉道:“有什么遗言,快说。”麻脸汉子嘶声道:“你若杀了我们,神木教必倾全力追杀于你。你……你可不要转错了念头!”纣老怪怒道:“只凭你这恐吓之语,便非死不可!”魔杖一抖,一个拳大火球直奔麻脸汉子脑袋飞去,正是残忍之极的焚颅弹。

麻脸汉子见那火球飞来,急忙向旁边闪去,口中叫道:“兄弟们,拼……”话尚未完,却见那火球凌空一转,仍是飞奔自己头颅,大惊之下,顾不得把话说完,急将斗气凝聚兵刃之上,一刀劈向火球,想凭借刀上的水系斗气将火球挡开。

“篷”一声轻响,钢刀与火球相撞。刀上淡蓝色水系斗气瞬间消失无踪,钢刀无声无息断为两截,断口平滑,似被高温熔化。那火球也于一瞬间减小为原来的一半,但去势丝毫不缓,又一声轻响,击在麻脸汉子额上。

麻脸汉子一声惨呼,整个脑袋腾地燃起熊熊火焰;倒在地上乱翻乱滚,嘶声号叫,断刀撒手,双手在头上乱抓。

他是此行十余名神木教众的头领,也是其中本领最高之人,却连纣老怪看似寻常的一招也躲不过去。众神木教众见了,无不吓得心胆俱裂,虽明知他方才没说完的半句话是让大家齐心拼命的意思,但却无人敢动,生怕自己强自出头,成为下一颗焚颅弹的攻击目标。

纣老怪看着麻脸汉子翻滚,尖声道:“凭你那点微弱斗气,也想挡开我的魔法,你当我这是普通魔法师的火球术么?焚颅弹若被你挡开,又凭什么能让天下人闻之而色变?”言辞之间,显是对这焚颅弹十分自傲。

那麻脸汉子哪有能力应声?翻滚片刻,便即没了声息,只有手脚不时微微抽搐一下;头上火焰渐灭,已被烧成焦黑一团,如同一块木炭相似,再也看不出五官的轮廓。

商容儿虽然早就听陈敬龙说过焚颅弹的残忍,但毕竟没有亲眼见过,此时见那尸体惨状,忍不住惊叫出声,急忙将头转向一边,不敢再看。

纣老怪见那些神木教众个个面如土色,冷冷说道:“你们不想死的这样难看,就自己了断吧。”众神木教众怔怔发呆,不知所措,忽然几声轻响,却是数人吓的手足酸软,兵刃脱手落在地上。

纣老怪见众人不动,皱眉道:“同样非死不可,自己动手不好么?何必非要受尽痛苦折磨再死?”说着魔杖平指,眼中凶光闪烁,眼看就要有厉害招式施出。

陈敬龙见识过他魔法的威力,知道他狠招一出,在场的十余名神木教众必死无疑,心中十分不忍,欲要出言阻止,又想起这些人绝非善类,实在不该相救,微一踌躇,叹了口气,将头转向一旁。

纣老怪一声冷哼,正要出招,忽听远处马蹄声响,一骑飞奔而来,马上一人大叫:“住手,住手!”

纣老怪怒声道:“敢出言要我住手,胆子当真不小!”微一沉吟,将魔杖垂下,自语道:“且看看是什么厉害人物。既然要寻死,我便给你个机会。”冷冷注视来人。

众神木教众死里逃生,都松了一口大气,有两人支持不住,双腿一软,坐倒在地,旁人想去搀扶,却苦于自己也腿脚酸软,行动不得。

来骑转眼奔到近前。马上乘者骑术极精,双腿紧夹马腹,猛一拉缰,那马匹一声长嘶,人立而起,奔势立止。

众人看去,却见马上乘坐的是个二十二、三岁的青年男子,相貌英俊、器宇轩昂,顾盼之间,神采飞扬,身上也穿着青黄各半的神木教服饰,腰间悬着一对镶金嵌玉的短剑。

第五十节、故人之子

众神木教众看清来人,脸上都现出惊喜之色。wWw.23uS.coM数人呼道:“属下参见枯木使。”躬身向那青年施礼,其他反应稍慢的教众回过神来,急忙也跟着施礼。

那青年眼睛在地上三具尸体上一扫,微微一怔,随即冲众神木教人喝道:“你们不守护总坛,随意外出,是得了谁的命令?”一人答道:“大公子命我们……”那青年厉声打断道:“大公子在教中并无职司,有什么权利差遣你们?我早说过,他在外面胡闹,不论惹出什么麻烦,都由他自己承担,教中弟兄不得插手干涉。你们不记得么?”众神木教众默默无言,都垂下头去。

纣、陈、商三人见他穿着神木教服饰,只当是敌人援兵,此时见他对神木教众大发脾气,都觉诧异,互相对视一眼,都不开口,打算冷眼旁观,看他到底什么意思。

那青年向翻倒牛车打量一眼,皱眉道:“牛是你们杀的?”一人应道:“是……是郑头领杀的。”那青年悖然大怒,喝道:“神木教真是越来越有长进了!守护总坛的绿旗教众居然替一个酒色之徒去拦路行凶、绑架少女,所作所为比地痞流氓尚且不如,真对得起历代教主的侠义名声!你们还有没有将教规放在眼里?有没有将神木教的声誉放在心上?如果都像你们这样,神木教岂不要惹得天下人人唾骂,以后还……还有脸在江湖立足么?”说到这里,将手中马鞭往地上重重一丢,气的脸色通红,呼呼喘气。

陈敬龙见他说话慷慨激昂、正气凛然,暗暗点头,心道:“这青年很明事理,原来神木教并非都是坏人。他居然敢说教主之子是酒色之徒,看来在教中很有些地位。”看向纣老怪,见他眼中也微显赞赏之色。

神木教众个个垂头丧气,默然无语。

过了一会儿,那青年情绪渐平,冷冷问道:“郑麻子去哪了?怎不见他?”一人指着地下那具头颅被烧的焦黑的尸体,回道:“他……被杀了!”那青年愣道:“什么?这……这是郑麻子?”向那尸首仔细打量,却半点看出不原来相貌。

一个神木教众应道:“这确是郑头领。他被……被……”伸手想向纣老怪指去,却又不敢,寻思一下,指向陈敬龙,说道:“……他杀了我们两个弟兄。”

那青年哼了一声,怒道:“死有余辜!杀得好!这样胆大妄为之辈,就算别人不杀,我也必定将其处死,岂能容他活着,继续败坏本教名声?”又对众神木教众道:“你们虽是听命与头领,但明知违犯教规,不加劝阻,随之行此不义之事,也是罪责难逃。回总坛后自己去刑堂领罚。”众人齐声应是,脸上神色惊惧,看来刑堂惩罚必定不轻。

纣老怪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喝道:“你是什么人?自说自话这许久,当我不存在么?”在他眼里,这些神木教众的生死全在自己手中,此时见那青年自行发落,大是不忿。

那青年冲神木教众喝道:“都闪到一边去。”翻身下马,走到纣老怪三人面前,抱拳施了一礼,说道:“神木教管理无方,教众胆大妄为,让三位受惊了。在下今日外出,回坛时方知此事,幸好及时赶到阻止,没让他们伤了三位,不然……不然神木教可真是无颜面对江湖同道了!”说着连连摇头,神情羞愧难当。

纣老怪“嘿”一声尖笑,问道:“你刚才大叫住手,是为了阻止他们伤害我们?”那青年道:“正是。我远远见到他们围着三位,兵刃都已出鞘,真怕阻拦不及,动起手来。倘若三位稍有差池,神木教岂不是罪孽深重?”

纣老怪傲然道:“你来之前,已经动过手了。我们并没有什么差池,倒是你们死了三个教众!”那青年道:“是,是,我不知三位本领高强,实在担心的有些多余。他们胡作非为,死不足惜,便是都死了,那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如果知道是他们吃了亏,晚辈也不必专程赶来,只管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语气甚是诚恳。

纣老怪淡淡说道:“你既然这样想,那好极了。你闪到一旁,全当没有来过吧。”他方才收住招式,是想等来人到了,一鼓而歼,此时对这青年印象不坏,便出言让他闪开,想留他一命,对那些神木教众,却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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