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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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告状- 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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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白长生心乱不止,于是开口道:

    “你···还好吗?你的父亲他为难你了吗?”

    “他死了。”

    白长生大惊失色,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邀月云淡风情的样子,似是对父亲的死没有半点介意。

    “你···”

    “我杀了他,现在开始,我就成祭后了,我叫妖月,妖精的妖,你听这名字多美。”

    邀月,不,妖月搔首弄姿,慵懒地摆弄起了发绺,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

    白长生连连退步,眼神中透出了惊恐和惋惜:

    “你···你为何要如此呀!”

    痛心疾首,白长生跌坐在椅子上,垂首抚额。

    妖月也站起来了,来到了白长生的面前,把脸凑了过来,在耳边吹了一口兰香,白长生浑身汗毛耸立。

    “我不仅杀了他,我还把他剁碎了,现在我就是我,我就是祭后,我还要杀了你身边的那个女人,还要杀了你认识的所有人,最后我才会找到你,我要用最痛苦的方式折磨你。”

    白长生汗如雨下,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妖月说出如此歹毒的话来,那脸上却异乎寻常的平静,甚至有些期待和欣喜!

    他明白了,邀月已经不在了,现在这世上只有她口中所谓的妖月。

    她的父亲继承了九子的传承,无比执拗地要争讨天下,不惜葬送自己女儿的前程。

    而妖月呢?自打她出生那天起,悲苦无助的命运便伴随她左右,从未停止对她的折磨。

    如此连年的痛苦挣扎,她的心智早已崩塌,所以才有了而今扭曲的人性,才有了后来杀父沦丧的祭后妖月。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白长生痛心疾首,他的眼中含满了热泪,于邀月,他万分愧疚,可于妖月,他只能以情相杀。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哈哈哈,你不是会断命呀,你断呀,你来猜猜呀!”

    妖月好像听到了很可笑的事情,她笑欲癫狂,眼泪都掉下来了,好久都没能停下来。

    笑完,妖月又把脸色一冷,似是腊月的厉鬼,寒霜覆雪:

    “因为我要你见我所见,想我所想,感受我所有的痛苦!”

    白长生再难自持,站起来,他知道与妖月此生再难有情,非但如此,他们必将站在对立面,不死不休。

    “好,既然如此,那便无需多言,说吧,你究竟来找我意欲何为。”

    白长生强忍着心中的苦涩,颤声问道。

    那妖月不以为然,凑上来轻笑道:

    “我只是来看看你,我想你了。哦,对了,顺便告诉你,我要杀了你所有的朋友,哪怕仅仅是一面之缘,从她开始怎么样?”

    白长生肩膀颤栗,他知道妖月指的是谁,刚要大声呵斥,那妖月却是妙身一转,尖声狂笑起来:

    “哈哈哈,你果然在乎她,你果然只在乎她,哈哈哈。”

    妖月穿着的红色长衫,有着血腥的美丽,此时随着乱舞的步伐,更显迷乱。

    白长生伸手去抓,可那长衫飘零落地,里面根本没有人,只有一丈烂漫,妖月已经不知所踪了。

    空留一手的猩红,白长生心痛如绞,而此时旁边屋内休息的子终好像听到了什么异响,赶紧冲了过来。

    把门推开,首先入眼的便是白长生,其次就是那红色长衫和地上鲜血淋漓的人头!

    “这···这是吉林将军!”

    子终也反应不过来,看了几回才认出那人头的来历,再一瞧白长生,更觉惊悚:

    “你干的?”

    白长生没有回答,摇着头,神色很是悲戚,子终缓缓走上前来,看着他手中所握的女子长衫,无言沉默。

    倏尔间,街道上传来阵阵惨叫,连绵起伏的叫吼声伴随着一个女人狂傲的尖笑,像是厉鬼夺命。

    子终冲了出去,不敢耽误,白长生也站起来,跟着慢慢朝外面走去了。

    那铁头和柳如刀也已经冲杀出来,几个人站在门外,可谓惊怒交加。

    白长生再看那一地的尸山血海,眼中早已没了温柔和怜悯,看来这方天地,于他而言,不过是一曲悲歌。

第393章:打乱行程() 
“呔,那女人是谁!如此滥杀无辜,老娘宰了她!”

    柳如刀手持钢鞭,冲杀而上,可那红衣女鬼却如遁走的硝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也才看清楚,原来她带了不少帮手,此时屠戮完当地村落的百姓,便已经随着她一同遁走了。

    这几个人都不认识那群帮手,也瞧不出来里,唯独白长生,看那熟悉的九子黑衣,阵阵茫然色变。

    柳如刀追击不得,身后的子终已然开口劝阻道:

    “穷寇莫追,我看这女子功夫了得,不要中了奸计,先回来。”

    柳如刀只能收手而回,来到了子终的旁边,子终回过头,看向白长生,等待他的一个解释。

    “她是我的仇人,要杀遍我身边所有人,包括你们。”

    白长生淡然开口,这是实话,因为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妖月已经和他势不两立了。

    子终点点头,还没说话那柳如刀就唾骂道:

    “还敢找我们麻烦?让她来啊,弄死丫的!”

    白长生没说话,那子终却道:“放心,无论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有我在,你肯定没事,以后咱们小心点,不要再走大道了,看来这女子很是歹毒,估计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白长生点点头,没有搭话,他没打算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子终,这一点子终也看出来了。

    虽然不清楚眼前年轻人的身份,但此人给自己的感觉很是奇妙,子终连日来的观察也发现这小子并非恶人,更是有心结交留才。

    每个人都有些不愿回首的过往,不仅是白长生,就连子终也一样,况且他还没少经历尸山血海,所以对这女子的行为,虽然痛恨,但也不至于乱了分寸。

    一切照旧,这是子终的打算,可白长生回身走到一半,却是开口道:

    “我要回京城,救我友人,这女子要将我身边所有人给杀干净,那我绝不能坐视不理,咱们后会有期吧,也许无期。”

    白长生说完,缓缓地朝着村口的方向走了,他没打算把这话留下商量的余地。

    子终有些为难了,跟上去把白长生喊住,他有很多顾虑,更为白长生觉得惋惜,如此一别,他的安全自然不保,自己也不能不去山西,这该如何是好?

    白长生理解子终的心意,这就淡然道:

    “没事,我有我的手段,即便离开你们,自保也应该无妨,你可不要太小瞧我,你们去吧,在山西也许有很多凶险,此一别山高水长,不一定何时才能相见,情谊长存,咱们再会。”

    白长生抱拳拱手,别过了子终,自顾自转身离去了。

    子终看着白长生离去的背影,在晨曦的映衬下显得无比孤单,但他发现自己无能为力,这年轻人,兴许背负的苦难比自己还要多。

    叹了一口气,子终回到了柳如刀两人的身旁,此时柳如刀和铁头看白长生走了,也有些惊讶:

    “将军,这就让他走了?他能行吗,干脆我给他捆回来,绑也要把他带走,到时候调教一番为我所用,咱们一起干一票大的!”

    柳如刀唆使着铁头,铁头懒的接茬儿,子终瞪了一眼没有答应:

    “走吧,我感觉我们很快还会遇见,咱们也别为难他,先去山西。”

    分道扬镳,白长生和子终几人算是分开了,谁也不知道后面的事情会按着什么方向发展,但白长生直觉所致,这趟中途折返的归途,绝不会顺利。

    一路上反复掐算着,白长生时不时遁入混沌之中,于秘境中习法问道,那反噬的恶果时不时发作,教他痛不欲生。

    可还是熬过来了,不仅熬过来,白长生断命的手段已然炉火纯青,不但将三大篇章融合在了一起,更是洞悉了断命本源的秘密。

    推演乃是一种手段,而断命的最终,乃是活人性命,以道渡人,以术辅道。

    能够早早理解这么重要的一点,对白长生来说颇为难得。

    一路上刻意避开了所有的人烟,白长生在荒凉的旷野里不断前行,时而问道,时而自省,时而打坐,时而观星。

    这段旅程给他带来的收获超乎寻常,虽然寂寞但还是让他心境空明。

    没有再遇到什么波澜和危机,白长生饥餐渴饮晓行夜宿,可随着距离京畿之地愈来愈接近,心中所感也愈来愈沉重。

    妖月已经离经叛道,只想着荒唐的报复,她要去杀杨茹,白长生不得不去营救。

    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这事到临头哪有什么别的选择。

    叹着气,白长生抬头望向面前的城池,这是他很久没有登临的人烟之地,不禁有些怀念。

    “天津卫!”

    天津卫里浮桥弯,九曲八横连三千,天子渡津之地,是为天津,屯兵守卫,交通京畿要害,这天津于京畿而言,实在是异常重要。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白长生才来到了天津卫,兴许是一个月,兴许是二十天,总之这段旅程在荒凉的掩盖下在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虽然进城有着暴露行迹的可能,更何况还是要害之地,但白长生还是要进来休整一番。

    距离京畿已经算不上很远了,白长生一番调整,再进京救人,这也是有备无患的一种举措。

    进得城来,白长生随便找了一家馆子,风餐露宿的旅途早已经彻底改换了他的容貌,所以稍微一掩饰,根本没人能认出他来。

    刚刚吃过了一些饭菜,白长生还在休憩,忽然间馆子外面冲进来一伙官兵,让他大为惊讶。

    难道说刚进天津就已经被人觉察到了?

    白长生有些诧异,赶紧低头,不敢言语。可那官兵并不是冲着他来的,进了馆子,为首的兵差便散发起了告示:

    “都听好了,现有谋逆之人于京畿之地勾结,曾有人目睹他们来到了天津,可都小心着点,招子放亮点,一旦发现了及时上告衙门,朝廷自会封赏,这里有海捕的画像,都看清楚了!”

    说完那兵差就扔下了几张画像,随后便离开了。

    馆子里的百姓酒足饭饱,正是话闲篇儿的时候,一看有乐子,都凑了上来。

    白长生也觉得不简单,这谋逆之人指的是谁?

    揣着好奇白长生也跟大家往那画像上瞄了一眼,谁知道一眼看过去,惊疑不定!

    这画像上有两个人,一个自己不认识,但看着威武堂堂,另一个他忒也熟悉了,正是鬼和尚不问!

    他做了什么以至于朝廷要定他如此重罪?

    白长生不敢大意,趁着没人注意就从馆子里出来了,听刚才的官兵所说,这鬼和尚现在正和同伙逗留在天津。

    要是这样就好说了,只要能找到他,问上一问便知道了,更可以让他帮助自己回京城救那杨茹。

    白长生一开始并不打算让人知道自己还活着,但眼下性命攸关,也不顾得许多了。

    找到鬼和尚,这是白长生在天津卫的目标。

    在街上晃悠着,白长生来回扫看,想要找出鬼和尚的下落。

    可放眼街上,除了胡说八道的洋人传教士和一些骗吃骗喝的小道士,还真是没有一个和尚模样的人出现。

    应该是大家都有听闻,佛门中人一听有人严查,个个都不敢冒头了,即便是鬼和尚应该也乔装打扮了才对。

    白长生一时间没了方向感,正是踌躇之际,身背后有人拍了自己肩膀一下,白长生这边厢一回头,惊中带喜:

    “你们怎么来了?”

第394章:载道之舟() 
白长生面前站着的,正是子终和柳如刀,还有铁头!

    刚才拍自己的就是柳如刀,一看到熟悉的人,柳如刀很是热络:

    “嘿,小子又见面了?咱们可真巧哦,你那天跑得太快,我们紧赶慢赶都没追上你。”

    还要继续说,旁边的子终却是嘘声:

    “换个地方说话吧,这里人多眼杂,找个清静的地方咱们慢慢聊。”

    白长生点点头,他不知道几人怎么突然出现了,但听柳如刀所说,应该就是奔着自己来的。

    铁头本来就是天津人氏,对这天津城最是了解,知道哪些地方僻静安全,这就带着几人来到了城中最为人烟稀少的胡同。

    这胡同寻常人是不会来的,只有一些落草的逃难之人会在这躲避官府的耳目,乌烟瘴气三教九流,还真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此地叫狗皮胡同,名字倒也贴切,转角处有家茶馆,是这里唯一能掩人耳目的畅谈所在,几个人就进来了。

    坐在茶馆里,四人找了个角落,看茶香纷扰,心神也稍微缓和了几分。

    “说说吧,怎么来找我了?”

    白长生很是好奇,那子终唯恐柳如刀嗓门儿太大,这就先开口了:

    “我们那天刚离开你,路上的时候发现你走的急,包裹也没拿着,我们就打算给拆开,不用的就丢掉,结果在里面发现了一封信,是这封信指引我们来这里的。”

    说话的功夫子终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书信,白长生看着那封信上的“木”字,着实觉得有些离奇。

    这老头看来是算准了一切,早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白长生愈发对此人好奇起来,急忙拆阅书信,那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西无故人,北上见津,长生有难,罹人无怨。”

    从这封信里就看出来了,木子仙故弄玄虚,虽然早早安排了一切,但没有点破天机,几个人倒也没让他失望,猜到了书信的用意。

    这才急忙调转方向,沿着道路朝天津赶赴,看来山西的舟不载已经不在了,也许他逃出生天了?

    又或者有别的什么人必须要救?

    总之几个人见识了木子仙的手段之后,再不怀疑这些,一路紧赶慢赶,这才到了天津。

    谁知道一进城,还没歇脚就遇到了在街上闲逛的白长生,真是妙哉巧哉。

    白长生也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从怀中掏出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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