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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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告状- 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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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长生感慨万千,心说自己本来就要发配到这里,要是按照之前,兴许真是熬不过来。

    正想着,却听见城中传来了阵阵惨叫之声,白长生头发都立起来了,再一抬头,真可谓血灌瞳仁!

第385章:宁古塔城() 
只看到那城墙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群酷刑流犯被几个兵差推推搡搡押送到了城墙的边缘处。

    没一个不是骨瘦如柴,表情却都是一致的茫然,看得出这群人被酷刑折磨地早都生不如死了。

    押送到了城墙边上,那为首的兵差手持一杆长枪,用力朝前面这么一推!

    “噗!”

    那流犯就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跌落下了城外,砸在地上血肉模糊!胳膊手颤抖了几下就再也没动静了。

    紧跟着那群流犯被其余的兵差挨个推下了城墙,摔死在地上,死不瞑目。

    在看地上,何止只有这么几人惨死,围绕着城墙一周,早已是白骨成堆烂肉狗啃。

    “娘的,粮食不够了还偷懒,死了也省事!”

    那为首的兵差骂骂咧咧,把所有的流犯都处决完,这就带着其余人回身下了城墙。

    枯草无言寒风无助,地面上除了几行鲜血所说着悲凉,这里发生的一切,没人在意。

    生死不过一儿戏,何况这宁古塔乃是流放之徒的重点,所以对他们而言,生与死真的是说不清哪一个才是好事。

    这里就是宁古塔城,之前的吉林将军府改换了编制而来,归掌于朝廷直隶。

    这里是清军入关发迹的源头,让这些苦行犯在这边陲之地劳作,一是为了消罪,二是为了震慑边疆。

    时常克扣的官银,被当地的府衙中饱私囊,本来就是一群犯人待的地方,哪还顾得上他们的生死?

    所以这样简单粗暴的处决,经常会在城墙上上演。

    非但如此,割头作酒碗,剜肝解酒馋,哪一种折磨人的方式说出来,在这宁古塔的地界,都算不上稀奇。

    白长生没有来过这里,但看到眼前一幕,真是无法接受。

    一旁的子终看到了,却是叹息,他早都习惯了腥风血雨,所以对这些惨不忍睹的行径也习以为常了。

    “宁古塔里无苟活,断头不过一道疤。”

    子终说出了那些被发配到宁古塔的犯人们的心声,这人间地狱般的存在,还真是生死不过一句话。

    柳如刀眼神眯起来,有些恨意,本就是巾帼不让须眉天生造反的性格,看到这么多同道中人被杀生害命,真是有些气不过了:

    “呔,老娘这就进去,杀个天翻地覆,解救这群弟兄!”

    就这火爆脾气,要是没有人在旁牵扯,柳如刀不当个山匪还真是可惜。

    子终知道她的心性,这就给拦了下来,示意她不要冲动,先找人要紧。

    可这铁头到底在不在这里,在的话,按着这个局势来看,他能不能熬下来呢?

    白长生也不清楚,因为对铁头没有任何的概念,所以推演也不会太准确,只能听子终的主意了。

    “我们假扮犯人,进去打听铁头的下落,到时候找到了,一鼓作气再杀出来,如此可好?”

    子终说着,白长生却有些迟疑,要说着被发配宁古塔的犯人,个个都有些本事,怎堪忍受如此酷刑而不造反呢?

    这里面绝对有名堂,贸然进去恐遭人算计。

    说出了自己的疑问,白长生这番话让子终也踌躇起来,那该如何是好呢?

    正是说话的功夫,却见那城门外还算远的地方,来了一架马车,那马车上驮着水桶和麸料,应该押运草料的人马。

    白长生计上心头,跟俩人商量一番,不如劫了这马车,佯装成马夫混进去,如此甚好!

    一拍即合,三人这就悄悄遮掩了身形跟过去了,来到了马车边上,那马夫还哼着东北小调,好不悠哉。

    “大姑娘那个大姑娘美呀,小媳妇没那个小寡妇俏哟!”

    还哼哼着,马夫刚要琢磨出什么不堪的言辞,却被人从身后一把拉扯下来。

    照着脑袋就是一掌,柳如刀放倒了马夫,三个人坐在马上,也没客气这就朝着城中方向去了。

    驾着马车,三个人装出了苦力的模样,来到了城门处,白长生招呼大喊:

    “送水喽!”

    “吱呀呀咣当!”

    城门开,兵丁来,那几个开门的小兵看到是送水的马车,也没怀疑什么,但还是有些纳闷:

    “怎么换人了?”

    柳如刀这就摸向了后腰,想要杀进去算了,幸亏被子终拦下来,示意她不可妄动。

    “他拉肚子了,我们来帮忙送一次,以后没准还要接他的班呢。”

    白长生这么一说,那小兵再也不多他想,就让三人进来了。

    原本还好奇为何要送水进城,可眼下一进来白长生就看出来了,这城池之中,怕是没有水井。

    兴许是干旱,兴许怕人投毒,总之城内的荒凉只能用眼睛去看,靠嘴可是无法形容的。

    城池里的房子也都不像寻常家宅,各个封锁了门窗,露天盖地,稻草作被。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白长生心下骇然,幸亏柳如刀没冲动,就这戒备森严的程度来看,三个人冲进来肯定要吃大亏。

    城中所有人都被锁了手脚,十几斤的铁链子枷锁盖覆在身上,真是没有半点作恶的可能。

    每隔几个人,身后便会有个兵丁持鞭推搡,稍微慢一点,那鞭子可不留情。

    “水···”

    有个骨瘦如柴的刑犯,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被发配到了这里,一瞧见马车进城,那眼睛都亮了几分。

    兴许是渴坏了,这人不顾一切冲了上来,扑倒在马车上面,一头扎进去咕噜噜豪饮起来。

    喝酒都没这么爽快的,白长生也是瞧出此人口渴得紧,没有阻挠。

    可那群兵差哪里肯饶,果断就把那鞭子挥舞起来:

    “啪!”

    一鞭子抽在身上,那个刑犯哀嚎了半声,却没有抬头的意思,继续在那喝着甘甜的井水。

    自始至终那子终都在压制着柳如刀,让她千万不能爆发。

    就在这时,一个兵差走到了那刑犯的背后,拔刀出来,照着脖子就砍了过去!

    “噗通!”

    官刀何其锋利,一刀砍过去,这刑犯的脑袋直接就掉了下来,栽进水桶里,那身子也跟着软倒在了地上,血流成河。

    这下他再也不会渴了。

    而那出手的官差,没有半点在意的神色,收回刀,戏虐道:

    “喝吧,喝个够。本就是给你们喝的水,可你这不打招呼就自己喝上了,不太厚道吧?”

    人命不过儿戏,在这人的眼中,这群案犯不过是蝼蚁,是生是死,全凭他们心情好坏。

    “得嘞,吃饭吧。”

    那官差说完,就跳上了马车,一脚把几个装满麸料的木桶踢翻在地,水桶也踢了下去。

    这街上所有的流犯这才算得了指令,可以吃饭了,“哄”地一下不顾一切全都冲了过来。

    原来他们不是不渴,是不敢!

    而这麸子,原来也不是给马匹准备的,这就是人吃的干粮呀!

    白长生很难平复心境,而此时那柳如刀整个人都呆滞了,她根本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幕。

    看一群人哄抢着散落一地的麸子,混合着断头血的井水也被人视为甘露,这场景实在是诡异得很。

    哄抢着,撕咬着,这些人都饿坏了,可麸子有限,抢不到的人只能在后面哭喊,可没人会留情。

    那些看管的兵差,全都在那嬉笑着,在他们眼中,这群流犯就是罪有应得的牲口,不配有任何尊严。

    “这水好像陈年老酒似的,还真便宜你们了,估计臭了吧,哈哈,你瞧这群人渴的!”

    “你也是心软,干脆渴死几个,省的一天天瞎折腾给咱们添麻烦。”

    两个官兵打趣说着,那语气里对生死早已没了敬畏。

    如果是这样的情况,那铁头还能活着吗?

    白长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铁头的性命,这宁古塔非比寻常,寻常人肯定是活不下来的。

    正发呆,身旁却是蹿出来一个人,直勾勾盯着白长生,表情很是慎重。

    这人穿的衣服自然是囚犯无疑,可他的手脚没有束缚铁链,也没有枷锁,衣服都是干净的。

    这人的待遇怎么如此不同,白长生很是疑问,看着人披头散发,虽然凌乱可双眼还是有神,此时迟疑了一下,开口就道:

    “我不认识你!”

    废话,认识就坏了,白长生有些费解,这人说这话时什么意思?

    “我们三个来替班的,今天他身体不舒服。”

    那人盯着白长生,好像在审视,听白长生说完,又想了一下,这才开口道:

    “东西带了吗?”

第386章:柳氏菜系() 
“什么东西?”

    白长生问了一嘴,此时子终也靠了过来,柳如刀在一旁还在发呆,这样也好,省得她冲动之下做出要命的举动。

    那囚徒一听此言,真真是眉毛都挑起来了,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压低了声音凑上来道:

    “可别装傻,老李头说好了今天把大烟拿来给我过瘾,怎么现在就不作数了?”

    原来如此,看来这犯人还算混地机灵,居然买通了送水马夫,在这苦寒的地界还有大烟能吃,这日子当真活得滋润。

    “他没有和我们说带什么东西来。”

    子终不愿惹是生非,跟这囚徒说完,带着白长生就要离开,俩人合计好了,借“尿遁”在这宁古塔城里走上一回,打听铁头的下落。

    那人好像很是错愕,看俩人走了这周围又全都是兵丁把手,实在是没办法再开口了。

    白长生回头再看了此人一眼,记下了容貌,没再多言。

    回身来到了兵丁前面,白长生客气道:

    “这位军爷,咱老哥俩也是肚子不舒服,能不能借个厕所痛快一下?”

    那兵丁一听,扫看了一眼白长生和子终,过后又看到了手腕都发抖的柳如刀,戏虐道:

    “你俩上厕所她也跟着?不如陪着我也一样能痛快。”

    空气中传来咔嚓一声,子终心说坏了,这柳如刀的脾气他忒也了解了,万一这档子功夫没压制住,那还不得天翻地覆?

    子终暗自出手了,趁着那人色眯眯打量着柳如刀,小心踢起了一块石子,正中柳如刀的腰盘。

    而柳如刀此时真是柳叶弯眉怒中起,那眼珠子都快喷出火了,要不是被子终突如其来的压制住,早就爆发出来了。

    现在是动也动不动,讲也讲不出,只能瞪着眼珠子看着面前的兵丁,恨欲癫狂!

    白长生也吓了一跳,俩人脸上打着哈哈心里七上八下,火急火燎拉着柳如刀就冲出了人群。

    那兵丁还在后面吹着口哨,好在没有多做为难。可还有一个人,自始至终都在盯着三个蹊跷的外人,眼神闪过了一丝惊异。

    等白长生三个人来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把柳如刀穴位解开之后,那柳如刀说话的声音都发颤了:

    “我要杀了他···杀了所有人···别拦我···”

    就这时候的人真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尤其还是个女人,子终颇有心得,赶紧是劝慰道:

    “不要激动,咱们还要找人,如果你贸然冲动,咱们可会坏了大事,如果出了意外,莫道是报仇雪恨,就连这小兄弟都要因为咱俩葬在此处,你可要想清楚!”

    子终拿白长生当起了挡箭牌,可柳如刀不为所动,依旧朝着外面想要冲杀出去:

    “不行,这群人忒也丧尽天良,老娘必须要他们碎尸万段!”

    子终一瞧快控制不住了,左思右想痛定思痛,用双手把住了柳如刀的肩膀,颤抖的语气好像下了天大的抉择:

    “罢了,我吃你做的饭!这总行了吧?”

    “好。”

    柳如刀云淡风轻,痛快答应下来,白长生整个人都傻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再一瞧子终老脸通红的模样,白长生猜了个七七八八,看来这柳如刀喜欢子终大将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应该是想用饭菜拴住这硬汉的肚肠,可奈何这缺德娘们做饭的手艺应该和杀人的技术有着天壤之别。

    子终看白长生盯着自己有些纳闷,脸又红了几分,转过头悲戚道:

    “莫要问了,我要是熬不过去这碗饭,复仇大业就交给你了。”

    由此可见一斑,白长生心下骇然,看来柳如刀做饭真是非比寻常,估计那菜的做法和杀人断头有着同等的残忍。

    柳如刀闻听此言,有些不乐意了:

    “有那么可怕吗?我柳大厨做饭的手艺有目共睹,当年也不过是生疏了手艺才让将士们闹肚子,至于如此畏惧吗?”

    子终的肩膀颤了三颤,没有说话。

    当年柳如刀钢鞭换铁勺,一锅饭菜让部军将士整整闹了三天肚子进而输了一场仗,这故事可是广为流传,所以到后来军中有人言:

    誓死不吃柳家菜,一入愁肠全玩完。

    子终痛苦的回忆让白长生汗毛耸立,不想再和这俩人胡扯,白长生摇着头转过了身子。

    可这么一转身子,却看到了这原本没人的地方,那转角处却是站着一个面色阴沉的囚徒!

    正是刚才找自己要大烟的那名囚徒!

    白长生脸上变颜变色,子终和柳如刀顺着目光也看了过来,三个人心里都是咯噔一声!

    这人万一大喊一声,什么可就都完了!

    柳如刀心狠手辣,朝着前面迈来一步,手也悄悄摸到了腰间,那腰上还盘着钢鞭,伪装成了束腰这才混进城内。

    那囚徒没有一点畏惧神色,只是死死盯着子终,又看了几眼柳如刀,好像在审视什么。

    沉默了片刻,这人走上前来,和三人不过一步的距离,停顿了一下,这才开口道:

    “我以前也认识一个操鞭的女匪,只有她做的饭才称得上让人痛不欲生。”

    柳如刀眼睛瞪圆了,怒火喷发:“这叫什么话!说得好像你吃过似的,留你不得了!”

    刚要出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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