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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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人生-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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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地心悸,坐卧不安。

    在常新杰的葬礼上,常玉柱最后一次看到这个叱咤下元村几十年的人,竟已经被疾病折磨的不成人形。在葬礼上,他看到了当年那些曾经参与到那件事的人,每一个人都惶惶不安,仿佛是在参加自己的葬礼一般。

    讲述到这里,常玉柱已经抽了几乎一包的烟。在那么小的屋子里,我没处躲避,被呛得一个劲咳嗽。

    常玉柱看了我一眼,递过来水瓶,我赶紧低头喝了几口。

    “看见你,倒让我有点想起来玉锦的模样了。”常玉柱再次摸出一包烟:“不知道为什么,尽管一直牢牢记着她死亡的时间,但是她的样子却总是非常模糊,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躲着那呛人的青烟袅袅,低声道:“不是你忘了,是你不想记着吧。你印象最深刻的,应该是常玉锦死前的模样,那样子一定非常可怕,所以你故意忘了。”

    常玉柱盯着我嘿嘿笑了笑:“你个小丫头,懂得还挺多。”

    “我学医的,心理学是我的兴趣,高中的时候就读了好多书,你这种人的思想,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这种人?”常玉柱挑挑眉毛:“你倒说说,我是那种人?”

    “是个自相矛盾的人。”我小心地挑拣着词语,尽量不激怒他。“你爱常玉锦,却杀了她。你想做个好人,却因为一时的戾气,走上一条不归路。其实你并不是坏到无可救药,只是你不想纠正。”

    “哼,小丫头,还挺能胡说。”常玉柱狠狠地掐灭手中的烟蒂,沉声道:“可惜你说错了,我没有自相矛盾,我就是一个坏人!”说罢转头狠狠地盯着我:“你以为我会留着你?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不会让你留着的。”

    我心中一惊,心想:不是你要讲给我听的,我听了倒是罪过了。不过也不敢放肆,就尽量假装冷静地说:“我不在乎,我早就是个快死的人了,而且又天天见鬼,生不如死的,死也没什么。”

    常玉柱颇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仿佛并没分辨出我话里的真假。但是他没时间分析了,因为就在这时候,一阵清晰的敲门声传了进来。

    常玉柱先是一惊,警惕地看向我。我急忙耸耸肩,示意他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怎么会叫人来。

    常玉柱似乎也觉得我没那本事,便转头从门缝往外看去。就在这时候,那扇门后的人突然像发怒了一样,非常大力地狠狠撞了两下门,撞得门上都往下掉木屑,隔着门缝往外看的常玉柱立时脸就白了。

第42章 下元村谜案(十一)() 
常玉柱面色铁青地往后退了几步,后背撞上机器,竟然都没喊疼。他咬咬牙,过来一把把我抓起来,推到门前说:“看看,是不是他!”

    我从门缝朝外望去,却立刻跟一只血红的眼睛对上,吓得我惊叫着,拼命地往后缩。但是常玉柱紧紧掐着我的脖颈,让我无处可逃。

    “看见了吗?是不是常新山?”

    “我我不知道,只看见一只眼睛,贴在门上。”

    “接着给我看清楚!”常玉柱说着再次将我的头按到门缝那里。门外天昏地暗,被浓厚的迷雾包围着。浓雾之中,一个高大的身影飘飘忽忽地立在那里,跟我那天晚上和陈一白一起的时候,看到的厉鬼一模一样。不过今天晚上看得更清楚,因为常玉柱没有陈一白那伙人的本事,被常新山不知不觉已经带进了鬼域。

    “应该是常新山,跟照片上很像。”

    “那就好!”常玉柱冷冷地咬着牙,伸手将我推开,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你要干什么?”我一看那寒光闪闪的匕首,立刻知道事情不妙。赶忙本能地往后缩着身体,试图躲到狭窄的机器夹缝里。

    “你给我过来!”常玉柱低吼着,一把将我拉过去按在机器上面,冰冷的生铁硌得我的肋骨生疼,我拼命挣扎着,常玉柱骂了一声,手起刀落。

    惊叫声本能地从我的口中发出来,尽管我并没觉得怎么疼。但是手腕上冰凉的触感,让我清楚常玉柱已经割破我的肌肤,鲜血热乎乎地涌出来。

    常玉柱扔掉手里的匕首,拿出那面镜子,将背面按在我割破的手腕上使劲地蹭来蹭去,这下子,伤口立刻钻心地疼起来。我大声地惨叫着,那声音让我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

    “闭嘴!否则我把你扔出去喂了那只厉鬼!”常玉柱恶狠狠的语气,跟那个木讷的电脑工程师简直是天壤之别。

    不过他这么一说,我倒是突然灵机一动。扔到外面喂厉鬼?这个主意不错。我可不是孤身一人,我身边还有那个非常厉害的不死灵成羲呢。如果真的把我扔出去,说不定成羲会来吃了那厉鬼,把我救出去。

    这么一想,我立刻变本加厉地杀猪般狂嚎起来,边惨叫着便大哭道:“你有本事就把我扔出去,天天受这非人的罪,我也不想活了!妈呀!疼死我了让我去死吧”

    “死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常玉柱的语气突然变得沉稳起来,他仔细地将镜子上面的血抹匀,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对我说。

    “如果不是为了苟且偷生,早点去自首忏悔,我也没有今天。哪怕是坐监狱,也比这样天体那提心吊胆的好。你知道吗?从那天之后,一看到警车我就心慌,有一次还直接晕倒在地上。我们这种人的感觉,你根本不明白。”

    说罢,常玉柱站起身来,将那面镜子拿在手里,看了我一眼说:“那感觉就是生不如死。今天,我想了解了这件事,不管结果怎么样。”

    说罢,他转身深深吸了口气,打开了房门。

    常新山的鬼魂没有进来的原因,是他知道我们这间屋子已经被他带进鬼域,杀了我们如同探囊取物。当常玉柱打开房门的时候,一只利爪立刻伸过来掐住了他的脖子。

    常玉柱连惨叫都没来得及,身体就被抓着飞到半空。我挣扎着冲到门口,只见常玉柱四肢划腾着,手中的镜子早就掉在了地上。我冲到那把匕首跟前,背着手抓起匕首努力地割着手上的绳子。

    匕首非常锋利,很快绳子就被割断,我终于能看见自己鲜血淋淋的手腕了。

    “靠!割得真狠,还假装说要放了我!”我使劲捏着滴血的手腕,真想马上从这鬼域里跑出去,但是看看在半空中挣扎的常玉柱,还是起了一丝恻隐之心。

    我咬咬牙,猛地扑出去,想捡起地上的镜子。这时候,身后一股寒风力道强劲地扫来,仿佛无数冰冷的锋利刀片割在我的背上。我心里刚说了句“坏了!”就觉得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起来,接着疾速地往地上撞去。

    眼看着大地迎面扑来,我本能地绷紧身体闭上眼睛。一股更加寒冷的风急速吹过,我“砰”地撞在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

    “真是傻瓜,为了一个想杀害自己的人,至于拼命吗!”成羲冷冷的声音响在耳边,我一颗心顿时放到脚底,睁开眼看着成羲的面孔微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切!真该不管你!”成羲说着已经落在地上,双眼却盯着我的手腕。我急忙伸手按住伤口说:“我没事。”

    “我帮你止血。”成羲说着一把拉过我的手腕,竟然张嘴就吸在我的伤口上。

    “哎!你这么大的伤口,这么止血能行吗?”我本能地缩着手,却被成羲紧紧拉住。我只觉得被他吸住的伤口十分****,但并不难受。

    当成羲抬起头来的时候,伤口竟然已经变成白色,一点血都没了,几乎开始愈合。

    “哇!这么厉害,赶上止血药了。”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手腕,成羲舔舔嘴唇,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我看惯了他的各种冷笑,并没在意。

    这时候,在半空挣扎的常玉柱突然发出一声怪异的嘶吼,我这才想起来天上还吊着个人,急忙对成羲说:“赶紧吃了那厉鬼了,他怨气太重,以后恐怕还会害人。”

    成羲摇摇头冷声道:“不用我,已经有人来收他。”

    “啊?谁来了?”话没说完,成羲已经一闪身不见了。我正在四处寻找的时候,却只听的一声清斥,是非常清楚的咒语念诵声,接着就觉得整个鬼域一阵颤动,浓雾顿时轻薄了不少,接着一处薄雾向四周一散,冲进来几个人。

    “一白哥!”我惊喜地发现,冲进来的几个人赫然就是那个抓鬼的特别刑侦队,只见陈一白和于少波手中拿着黄色符咒,念念有词,朱明远一手捏着法诀,一手拿着抓鬼的净瓶,将常新山围在中间。

    赵梅飞身过来护着我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们怎么找到我的?”我抓着赵梅的胳膊,就像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赵梅看着飞在半空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常玉柱说:“还得感谢这个常玉柱呢。”

第43章 下元村谜案(十二)() 
这时候,陈一白和于少波已经开始收鬼,他们念动咒语,手中的符箓在咒语的驱动下升到半空。

    常新山受到咒语和符箓的影响,戾气已经大大减弱,尽管他拼命挣扎着,却还是最终放开手里抓着的常玉柱。常玉柱麻袋一样从半空坠落,“呯”一声摔在地上。

    常新山的面目变得更加狰狞,前几天因为已经受过伤,我看到一股股黑色戾气从他的背后涌出来。他的面孔愈加狰狞,嘶吼声凄厉而绝望。

    陈一白右手在半空对着符箓划了几下,口中厉喝一声:“收!”就见那两张符箓猛地爆出一道金光,将常新山笼罩在其中,然后金光猛地收回来,两张符箓瞬间合二为一,卷成一个黄色的小卷飞进朱明远手中的净瓶。

    朱明远飞速将净瓶盖好,压上一张符箓。四周的迷雾彻底消散,露出了周遭景物。

    跟我先前预料的一样,这里就是下元村水库的岸边,不过位置很偏僻。那个曾经囚禁我的小房间,正是一个废弃的泵房。

    水库的水面依旧平静,在晨光的映照下,更显得安逸,仿佛这里什么都不曾发生似的。

    常玉柱躺在一片烂泥里,面色苍白,不知死活。朱明远收好净瓶,上前查看。

    陈一白疾步走到我身边,皱着眉头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摇摇头,将那个受伤的手腕偷偷藏在身后,我怕陈一白发现了那个就快愈合的伤口,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我把那面青铜镜交给陈一白说:“这是常玉柱带来的,原来这镜子共有两块,他说两块合二为一能对付鬼王,一块能对付厉鬼。”

    陈一白接过镜子,仔细端详着,突然“咦?”了一声,伸手在镜子的背面摩挲了一下说:“这是血?这上面怎么会有血?”说着他突然转过头看着我,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我的手腕抓起来。

    “啊!轻点!”虽然伤口几近愈合,但是他一抓还是很疼。

    “这是怎么回事?常新山弄得?”陈一白颇为惊讶地看着我的伤,喃喃道:“他怎么会想到用你的血?”

    “已经没什么事了。”我挣扎着缩着手腕,想拿回来,省的被陈一白看出什么。

    陈一白犹豫了一下,放开了手,却用很深的眼神盯着我,似乎欲言又止。我躲闪着他的目光,顾左右而言他地说:“啊,那个,不过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

    “是你打给我的那个电话。”陈一白说这,伸手掏出我的手机递给我:“我从电话里听到你被绑架,就赶到你们学校。宿管大妈描述那个人的外貌,听上去很像是常玉柱。于是我们就定位常玉柱的手机,跟踪到了这里。”

    “通过这些天的调查,我们已经知道常玉柱和常新山之间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瓜葛,而且常玉柱绑架你的唯一理由,估计就是用来对付常新山的。所以顺藤摸瓜,就赶到这里。”

    这时候赵姐走过来说:“那天伤了常新山之后,其实我们一直就找不到他的踪迹了,还好常玉柱这出来一捣乱,倒把这厉鬼勾引出来。”

    我叹口气说:“其实这件事并不能怪常新山父女,是当年的人们太过分了。”

    接着我把常玉柱和常新山父女俩的故事讲给他们听,陈一白听完道:“这就都对上了,那些死的人都曾经是当年参与过这件事情的人。常新山父女被掩埋的地方正是一片老坟,本来阴气就重。常新山又在自己和常玉锦的尸体上做了手脚,就很容易化成厉鬼。”

    “这么多年那面青铜镜一直压着,所以没有出事。当镜子被渔民无意中打捞起来的时候,就破了镜子的阵法,将常新山父女的厉鬼放了出来。”

    我看着被于少波铐起来,瘫在旁边的常玉柱道:“可是当年是他杀了常玉锦,一切的事情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就这么让他一直逃脱制裁吗?”

    “怎么可能。”赵姐笑笑道:“光绑架你这条罪,他就别想逃脱制裁。再说了,经历了刚才的一切,他的精神上恐怕也已经崩溃,即使没有法律的制裁,他这辈子恐怕就只能活在恐惧中了。”

    我突然想到常玉柱跟我说过的那些话:“生不如死”,也许那就是对他的惩罚,从他杀了常玉锦那一刻,这惩罚其实就开始了,他这一生都摆脱不了常玉锦死的那个场景。

    后来的事情果然象赵姐说的那样发展,常玉柱因为绑架和故意伤害罪被判刑。不过他并没能在监狱里呆多久,因为他渐渐开始神经失常,每天晚上被噩梦惊醒,大喊大叫着常玉锦的名字,搞得监狱里不得安生,只得将他送到一座管理森严的精神病院呆着。

    常玉锦和常新山的魂魄已经变成厉鬼,就像成羲说过的那样,已经没办法转世投胎。跟特别刑侦队办过的所有其他案子一样,他们被封在净瓶里,封存在一个秘密的地方。

    但是我的生活并没像以前一样恢复平静,因为隔一段时间,成羲就会来找我。虽然还是在我的梦里,但是跟以前不同的是,现在他每次来都要求吸我的血。我开始当然不同意,但是我一没法力,二没力气,他直接用强的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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