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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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鬼书-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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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像是受到惊吓的老马连忙四处张望,它当然知道面前这位小姑娘不是什么能御剑飞行的大修行者,更不会是飞花摘叶于百里外取敌首级的绝世高手,她只是一个真正的弱女子。

    只是这样的弱女子有一个强悍到让老马绝望的兄长,不仅能百米外轻松抓一把自己身上快要脱光的鬃毛,关键是不管自己如何拼命的逃跑,那位兄长总能带着淡淡的自信到可厌的笑容站在自己的前方。

    不识途的老马却懂得识人,老马正在识的就是某位控妹到某种巅峰的老兄,在人群中仔细搜查过两眼后,老马的目光落在了那辆与它同样老旧的马车上。

    恩,这个不是,没有笑,长得也没那人好。

    目光再移,直到看到厚厚的帘布挡住了车里的风光,也看不见风光里的人。

    但是,老马笃定,肯定在里面,别想骗本大爷。

    自称大爷的老马自然不知道那个让自己又恨又惧的人,已经变成了一条鬼,飘在半空看着它的这般谨慎模样,夏何也认出了这匹惫懒的老马,几缕轻笑飘散在只有殷槐才能听到的空间里。

    有些空灵,空灵的有些惨然。

    是对过往的惨然吗?安静的少年听见了笑声中的惨然,依旧沉默着。

    凑到老马项前的小怜没有听见几缕轻笑,自然也不会听到笑声中暗藏的惨然,但她看到了,看到了老马的些许不自然。

    于是,小姑娘凑过去,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甜的腻人,声音更是腻人。

    “好久不见呢,小老儿!”

    亲切,热情,甜糯。

    老马却不由心生寒意,它想起了某个春日的下午。

    阳光明媚温暖,老马心坠寒窟。

    “喂,你这么老,我就叫你小老儿好不好。”甜糯伴着一阵香风吹到正在享受春日里和熙阳光,顺便填饱一下肚子的老马瞥了一眼不知从哪里窜来的娇小身影。

    不屑的打了个响鼻。

    小姑娘却一点受鄙视的感觉都没有,笑嘻嘻的坐在老马身边的草坪上,裙摆间露出一小截雪白惹人注目。

    只是旁边没有人,只有一匹老马嚼着青草,不经意露出的雪白还不如青葱绿色。

    “哼,这个小骚蹄子。”

    老马不知道小骚蹄子是什么意思,但想来是形容漂亮女孩的漂亮话吧。

    老马又瞥了一眼旁边勉强算的上漂亮的小姑娘,没有隔壁马栏里的小白好看。老马默默地在心里做出了这样的评价。

    “诶,小老儿,你带我跑掉好不好,跑到哥哥找不到的地方去,好不好?”老马无视她的请求,继续嚼草。

    见老马没反应,小姑娘笑了,笑的很甜糯,腻死人的笑容。

    “哥,这匹马欺负我。”

    老马不屑,然后就看到一个男人笑眯眯的走过来,笑的很阳光,带着春风里和熙的阳光味道的笑容。

    老马继续不屑,然后

    原本安静的草场多了几声清响,很快又复归安静,春风里的日光依旧和熙,草场的青草长势依旧喜人,草场上的惫懒老马依旧惫懒,只是惫懒老马身边多了两个人,然后一切都不依旧了。

    老马成了两人的坐骑,或者说是小怜的玩伴,加上逃脱哥哥计划的帮凶。

    一切开始于那甜死人又害死人的笑容。

    现在又一次看见了可恨的笑容,老马心头泛起无限惆怅。

    老马用幽怨的眼神注视着惹马心烦的笑容。

    “小怜,你认识这匹老马?”旁边一位与小怜熟识的小姑娘问道。

    小怜很是亲密的用手挽着老马的喉颈,老马勉强打出一点不知是欢喜还是无奈的响鼻,有几分可怜的模样。

    “是啊,是从我家带过来的哦。”小怜回答的很干脆,还带了些炫耀的意味在里面。

    这炫耀的意味倒是在镇子里的孩子们里惹来一片哗然,只是周遭的大人只当做是小女孩不明事理的玩笑话,有热心的更是转身向自家的马栏,看能不能找到更健康的良驹赠给讨人欢喜的小女孩。

    似乎是看出来那些人的意图,马大娘狠狠的剜了一眼不自在的二柱子。

    从二柱子的手里夺过缰绳塞在殷槐手里,接着,回过头看向眼睛一眨一眨的小怜,“既然是小怜从草原上带来的,那就这匹吧,你们有意见么?”

    四周哑然,恍惚间,周糟的镇民们似乎在马大娘身上看见了不怒自威的模样。

    没人敢说话,只有顺了心意的小怜咧开嘴,笑的很开心。

    手里抓着一节缰绳的殷槐安静的看着,眼中多了些晦涩

    悬空而立的夏何的笑意更加灿烂了些,似是为那匹老马,似是为了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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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被想着的笑声() 
第二十三章被想着的笑声

    “这个小镇很有意思。”夏何耷拉着脑袋坐在破旧马车上,马车内传来小怜轻缓的呼吸声,如同小兽带着静谧轻微的鼾声。

    驱使着老马的殷槐没有搭话,沉默安静的继续前进着。

    “走吧。”马大娘看着殷槐,声音带着往日不曾有平静,甚至还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深意,“若有麻烦就回来看看,带着怜娃子一起来。”

    殷槐听出了马大娘的担忧,恍惚间,又觉得这间生活了几年的包子铺多了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历史的车轮总在前进,世间众生不过轮下苟延残喘的蝼蚁,倚赖着历史的怜悯可怜的残活着,有一座叫做羊角的小镇旁淌着一条叫做羊角的小河,河蜿蜒而来,又蜿蜒而去。于某年日葬下一抔来自北方的黄土。

    在更远的过去,这里还曾葬下更多的黄土,只是来自安逸的南方。

    “羊角抟扶摇而上,湍急流,和黄土青泥,筑长城,此诚忠孝之意,诬陷以叛军之乱,白绫一尺,羊角河又唤白绫河。”夏何念出一段文字,嘴角勾出弧线。

    殷槐认真的赶着路,似乎什么也没听到,倒是拉车的老马打了个响鼻,也不知道是不是也听到了。

    “啪。”一声脆响,马鞭拍在老马的后腿上,老马吃痛,不由加快步伐。

    夏何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笑的更加开心了。

    老马颈间感受到意思寒意,打了个深深的寒战。似是后边多了什么天敌在追逐着他一般,速度再快几分。

    老旧的马车在哐当哐当的越行越远,羊角小镇的清丽的身影也埋没在叠叠树影,消失不见。

    “你真的放心他们去吗?”二柱子不复往日在包子铺里的憨厚,也不见面对小怜时的宠溺,反而带着些奇特的韵味,身形在风中摇曳,随风摆,却不曾被风吹倒,就像在风中摇曳的野草。

    马大娘看着老旧马车逝去的方向,深邃的看着,没有随风摇曳如野草般的清扬,反而有着如山般雄壮的气势。

    过了很久,马大娘的声音才从风中传来,很快又散在风中。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那孩子也许真的可以吧。”

    “想好去哪了么?”夏何垂着一条腿,坐在马车顶上,旁边的小溪边传来小怜的欢笑,隐隐还有老马的响鼻声,声声作响。

    殷槐则是安静的坐在马车里,收拾着。

    既没有搭理夏何,也没有张望小怜的方向。

    不多时,殷槐卷起马车车帘,看向夏何垂下的半透明的腿。

    “往南。”

    “跟我们一起?”夏何玩味的道,嘴角带着坏笑。

    殷槐只是看着,没有说话,却让夏何不由得不自在了起来,“好吧,好吧,反正你也没地方去,我就准许你随我一起去南边。”

    殷槐依旧只是看着,夏何语气再次软了下来,“恩,我妹妹就拜托你多多照顾了。”

    听到这话,殷槐这才收回了目光,从老旧的马车上走了下来,打算走向河边清洗一下。

    “要不要学修行。”夏何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殷槐愣住了,回头看了眼还坐在马车顶上的夏何。

    夏何笑着,似乎什么也没说,嘴角的坏笑一直没有离去。

    林间风猎猎的吹着,吹散了什么。

    殷槐看着,笑着,明媚而且灿烂。

    “好。”

    夏何也没有想到平日里沉默寡言,看起来甚至有些自闭的殷槐这时却展现不同于以往的狡黠,甚至称的上是狡猾的精明。

    夏何看到了这种精明,却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做出一副被欺骗了的模样,只是他心中究竟怎么想也就只有他知道了。

    看着殷槐消失在树影间的身影,夏小怜从河边传来的欢笑声似乎越发的明显了。

    “只希望这样的笑能够一直这样就好了。”

    夏何看着树影间的身影,这样想着。

    殷槐听着越来越清脆的声音,这样想着。

    老马又打了个响鼻,同样这样想着。

    很远的河边的小镇同样也有人这样想着。

    而在更远的地方,在隔离天日的高塔里,散乱着头发,脸上多了一些沧桑的貌美妇人这时也想起了这清脆的笑声。

    紧闭的铁门锁住了风华正茂的妇人,说是留下陪王妃打发时光,实则是软禁的妇人。抬头看着高塔的唯一扇能看见草原天空的窗户。

    哐哐,铁门再次被打开,妇人没有回头,她知道来者是谁,也只有他现在还会来探望自己这位已经彻底失势的过去的草原美人。

    那是一个男人,魁梧的男人,带着大荒人最崇拜也最渴望的狂野的气息。

    大荒的子民把他叫做可汗,大殷的臣子们叫他是草原上最大的蛮子,更北的山里则更愿叫他做王。

    他本就是王,这片大陆最强国家的王,连大殷皇座上的那位也只能骂骂咧咧暗地里说几句荒唐话,也不敢当众说些将其踩在脚下的大话。

    他是雪山下万万铁骑兵的首领,也是信仰北方神明子民的精神寄托。

    或者可以**裸的这样说,他是星空下最强的男人。

    只是这样一个最强的男人在这位被囚禁的女人面前却好像还是当年那个说话还会脸红的腼腆少年。

    但终究是少年模样不再,当年倾国倾城的美人如今也只是被囚禁在高塔里的金丝雀,只能呆呆的看着窗外漏出的斑驳阳光,然后思念已经离开了人间的丈夫,牵挂牵挂远在他乡的儿女。

    只是她所做的所想的,都无需他。虽然这一切都是他导致的。

    她只是不想理他,哪怕他很喜欢她。

    他真的很喜欢她,所以他很想跟她说说话,哪怕她是骂他恼他也未尝不可。

    只是,他等了很久,等到斑驳的阳光挪了另一个地方,她也不曾开口。

    他的耐心被磨灭了些,他终究还是喜欢她的,于是他没有把她怎么样,只是转身离开,走的时候铁门依旧哐哐作响,夹杂着一句含糊不清的话。

    “他们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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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他和她以及他的故事() 
第二十四章他和她以及他的故事

    那一年的她还没有风华正茂,那一年的他还做着刻苦修行的王子。

    那一年的他爱上的还不是荒原最貌美的她,那一年天真浪漫的她还做着青梅伴竹马的梦。

    那一年,他第一次见到她。

    那一年花开风正暖,她还是个小女孩,调皮且天真的女孩。

    那一年的她就像这一年的夏小怜,带着调皮的丁香的气息。

    然后,他遇见了她。喜欢上了她。

    与其他青梅竹马的浪漫桥段不同,不是惹人怜惜的她怯生生的躲在大人的后面,拉着某位长辈的衣角,看着眼前理应成为自己男人的男孩道声安。

    她见他时,正骑一匹白马,眉宇间的跳脱混着本应出现在男儿身上的英气,明眸皓齿,笑的像干净的阳光。

    他见她时,正学着大人的模样,轻拢一指青梅,浓郁而清冽的香味蔓延开来。

    “你好啊。”少女冲着明显贵气难掩的少年道了声好,青梅依旧那般好闻,白马蹄下踏起尘土,只是,他再也不闻不见迷人的香味,也不见飞扬的尘土爬上了衣裳的下摆。

    “你你好。”少年通红了脸,像一颗红苹果,少女咧嘴一笑。

    “我要娶你。”他已经被当做储君,成为了这座真正能称得上天下第一城的城池最高的地方,他对他说。

    她轻掩红唇,然后发出了她一贯的,豪迈却不失美感的笑声。

    伸出手,轻轻拍走了储君衣领上一点尘埃,动作就像多年前,亲手拂去金边华裳的尘土一样。

    年轻的储君不懂,怔了怔,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诺,你看,你就是这样”她笑着说,眼中带着光,亲近却不是喜欢的光,疼惜却没有疼爱的光。

    “姐姐可是要嫁给草原最强大的男人的哦。”她一直在他的面前称呼自己作姐姐。

    那一年他二十岁,住在草原装饰着最繁美花纹的宫殿旁边。

    那一年她十八岁,已经是草原上最美的女人。

    “我可以成为强大的男人。”他许诺,他给他许下的诺言都实现了,所以她相信他能成为草原上最强大的男人,但不可能成为她的最强大的男人。

    他成为王,真正的王,他在自己的宫殿旁,北方苦寒之地,养了千万丛苦梅。

    取了个带着大殷味道的名字。

    凉梅园。

    苦寒梅,夜清凉。

    王喜欢凉,却不喜欢寒。

    人走茶凉总好过客过心寒。

    没有人知道,王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待在苦寒的凉梅园,也没有人知道王身边的侍卫都是一袭白衣,不惹尘埃,被唤做白马徒。

    “你看,姐姐找到草原上最强大的男人了哟。”她笑着,从已经是王的手里接过一束梅花,她喜欢梅花。

    王顺着她纤细的手指望去,那是一个看上去很嚣张的男人,王很是不喜,所以是嚣张。她很是喜欢,所以那种嚣张便是霸气,便是张扬。

    王认识那个霸气的男人,那个男人很出名,或者说他所在的家族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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