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天华解释道：“你低估了现在的商业模式。为了实现利润最大化，现在的玉石商都玩起了类似于明暗标的手段，在公司里弄个位置，摆出一些表现好的半赌、全赌翡翠毛料来，让大家踊跃猜测，最后价高者得。”
秦远方接口道：“而这里恰好如此？”
大家纷纷点头。
何明朗也跟着唏嘘开来：“我们的确没什么机会，拍到的人也不会草率地拿去开解，估计会斋戒沐浴，还神请愿之后才悄悄分解，不让外人知道。你们想要拿这块翡翠来切磋，恐怕要落空了。”
秦远方他们无奈地苦笑开来。
林立突然建议道：“算了，这里还有不少的料子呢。我也不用吊死在一棵树上。”
林长青突然喊道：“我恰好看上一块。”
“那我去看看吧。”
反正大家都齐了，而且等下也要集体离开，也没必要随意走，浪费一点时间也没什么。
于是大家转移地方，来到林长青看中的那块半赌毛料跟前。
“不愧是林长青看中的！”
秦远方看到半赌毛料的质地后不住点头。
这是一块有点黄色味道的翡翠。
一直以来，秦远方对颜色特殊的翡翠有特殊的感情。而秦远方刚刚来到就透视了进去，看到内里的乾坤：
金翡翠。
水头不足的金翡翠。
多数黄翡混浊不纯，常带褐色，不够鲜艳也不够透。通常将黄色翡翠加热形成深红或鲜红色调的红翡。天然优质的黄翡又称金翡翠，呈橘黄色或蜜糖色，晶莹透亮，色鲜又匀，3属黄翡之上品，较为罕见。黄翡翠手镯在翡翠饰品中的大家庭中是中高档翡翠饰品中的一支生力军。
秦远方看到这里，以古怪的眼神看着林立。
之前林立的表现虽然还算可以，算是难得的高手，但习惯了大师级表现的秦远方觉得林立之前的判断有不少的小瑕疵。但现在看来，林立真的进步了，至少他这一次的判断绝对是大师级的。
严天华双眼发热，认真地看着眼前的翡翠，呢喃道：“虽然水头有点干，但市场上的黄翡都难见了，更不说豆种的透明度了。”
何明朗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呢喃道：“最近两年在市场上出现了相当透明的黄翡翠手镯，但相信大家都知道这是什么货色。有的人为了钱，真的是什么都干得出来。但也正是这样，反面衬托出黄色翡翠的罕见。”
秦远方无奈地笑了开来。
林长青热情地问道：“林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很看好这块翡翠，林立也看好，不过还有一些问题，觉得价钱太贵了，你帮我们做注意么。”
秦远方笑道：“我支持你们将它拿下来。我觉得它很有机会，如果你们不要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林长青松了一口气，说道：“有你这句话，那我们就放心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
第460章楼上
“话可不能这么说。”
严天华突然说道：“远方不抢，却不代表我们不参加啊。你们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林长青稍微一愣，尴尬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要知道严天华可是他的老板，若是严天华来抢的话，他还真不好意思拒绝。
严天华也追着问：“远方，你真的觉得很好，真的想要收购？”
刹时间，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秦远方的身上。
秦远方坚定地点下头来。
这么一下，何明朗和严天华的眼睛都放光了，连带林长青和林立也是眼睛大亮，但随后就是无奈的苦涩。难得秦远方有一才说出这样的评价，可居然带来两大竞争对手，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何明朗马上跟林立说道：“林立，这一次老哥就对不起你了，我们将会下死力气争下去的。”
林立也不客气，马上回道：“你们放心，我们也不会因为你们的出现而收敛分毫的。”
秦远方早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只能建议道：“既然如此，不如你们四人联合购买吧，这样最不容易出矛盾。”
“也好。”
“不错的主意。”
大家纷纷附和，这的确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而后秦远方也与大家交流，甚至还点评他们记录起来的毛料。如此又浪费了一点时间，眼见就到午饭的时间了，大家还没离开的意思。
秦远方只能无奈地说道：“我们去看大家矛盾比较多的那块毛料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再慢的话都要错过午餐了。”
被大家接连的耽搁，秦远方连去看其他毛料的机会也没有。
“我们过去吧。”
严天华倒也识趣，马上为秦远方引路。
“就是它？”
秦远方看到一块小有规模，但是天窗开得不是很好的飘花糯种翡翠。疑惑地看向严天华，问道：“严总，这飘花飘得太没性格了，巴掌大的切面只有一点点绿而已，白翡占了至少六成，这样的翡翠想叫人下重本实在是困难啊。”
林长青替严天华回道：“秦先生，这可是来自东郭场口的铁锈皮啊，很是高档的货色！虽然它的锈色出得极其难看，一点美感也没有，不认真看的话肯定会因为恶心而忽略过去。”
“这是铁锈皮？”
秦远方又不是没看过铁锈皮，只是觉得这毛料也未免太过诡异。粗糙也就罢了，铁锈色居然不走正路，带着点蓝色味道，颜色过于混杂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林立说道：“是的，之前我们也不确定是2不是真正的铁锈色，不过仔细研究之后还真是铁锈色。只不过这铁锈色有点古怪，类型于半变异的，所以才难倒了大多数的人。”
林长青继续说道：“我们之所以看好，不仅是因为它的松花覆盖得不错，有出大面积锈色出现，可能会出现有不少的出翡。以我们的估计，翡翠的重量有可能超过10公斤啊。”
“我再继续看看。”
秦远方这一次不敢马虎大意，直接透视进去。
果然跟他们判断的一般，至少能开出10公斤的飘高绿翡翠。两位年轻高手加起来的力量的确不可小视。
严天华看到秦远方连连点头，连忙追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秦远方回道：“很好的翡翠，的确能开出少的分量，建议大家直接拿下来。”
何明朗一听到秦远方的评价，心思又开始活跃起来，马上说道：“连远方都这样说了，那我绝对会追进去！”
林长青不满道：“何总，你这样太不地道了吧？”
林立也是直点头。
何明朗知道自己着相了，连忙道歉：“开玩笑的，你们别介意啊。”
林立和林长青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秦远方也觉得何明朗过于那个了，给了一个不满的眼神，转身离开。
稍微松口气的林立突然觉得今天的运气不错，居然连续遇到被秦远方由衷赞赏的上等翡翠。这样的情况在以前几乎不见，越发有意义。
“那这块呢？”
何明朗为了转移大家的视线，指向一块表现差不多的料子。
林立略略看了一下就说道：“之前我和长青就看过，可是我觉得不怎么样。虽然我觉得它能开出相当量的翡翠，可它的绿面却让人放心不下啊，有可能走成飘花，而且就飘一大面绿而已，其他都是白翡。”
秦远方略略看了一下就笑着回道：“绿面可能全体覆盖，但有一大面就足够了。只要体积一上来就可以开发出的高绿翡翠，甚至是满绿翡翠，那时候卖上几块就值回票价了，剩余的都是赚的。”
“也对。”
林立本还觉得这翡翠的利用空间有限，但现在被秦远方这么一说透，他就觉得有必要把预算稍微调高那么一点点。
林立还想发挥下去，只可惜休息时间到了。
……
……
休息完毕。
吃完后休息，秦远方他们也无暇体会沪市的繁华，略做调整之后就杀回了北天玉石。虽然北天玉石的人流很是密集，但秦远方他们一行人足够显眼的，招惹了不少的关注。3
而这一次，秦远方他们来到了二楼。
楼下基本被他们筛选完毕了，只剩据说很高档的二楼，以及贵宾会所。只不过刚来到这里，秦远方就有点纳闷。
严天华见秦远方的表情古怪，笑问道：“是不是觉得很古怪？”
秦远方点了点头。
严天华解释道：“虽然这里的格局很是古怪，但仔细一看还是很人性化的。条形走廊式的分布证明了他们的信心，觉得这样的分类排列是最为恰当，最符合主流的。我之前上来时被惊到了，但仔细一想也就默认。”
秦远方感受一下走廊式的格局，随后点头问道：“看这里的毛料数量，恐怕稍微小一点的公盘也没这么多；而且这里的毛料有不少是全赌的，甚至还有大量的大型毛料，这在国内可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严天华继续解释道：“嗯，的确不可思议，至少他们把这么多的大毛料运上来就是一个很艰难的问题。”
大家当即笑了开来。
秦远方也是笑话道：“是啊，我觉得有点颠末倒置了。不过这是人家的兴趣爱好，我们也不能说什么。”
林立笑意盈盈地看向严天华，显然是在说大家都很赞同秦远方的说法，就你的感觉比较特别而已。
秦远方也没浪费时间，说道：“我们别不浪费时间了。这里的毛料比我想象的多得多，我们还是尽量把握一点时间吧。”
第461章乱中有序
“嗯！”
严天华他们纷纷点头。
赌石方面，大家对秦远方是无条件的服从。
秦远方最先来到一块大型毛料跟前，问道：“严总，现在的巨型毛料极其难找，你觉得他们是怎么找到这么多大块头？我估计这近20块大型毛料就要耗费他们1个亿的资金了，大手笔有点大过头啊！”
是的，这里足足有近20块大型毛料，规格够夸张的。
“不不不！”
严天华连连摆手摇头，说道：“远方，你的计算有误差啊。1亿只是你的数据而已，真实的数据绝对没这么夸张。毕竟这个世界没多少人能把价值1亿的东西随便乱放，即使北翡翠王也不例外。如果我没估计错误的话，这些大型毛料应该是以前淘汰下来，拿来充当门面的。”
秦远方自然明白其中的诀窍，深以为然地点头，随后看了几下就不住摇头叹息开来：“这块大型毛料要悲剧了。原本就是新场口来的新料，皮粗肉厚，现在还出现了大量的白砂，300公斤的重量能卖到300万就是老天开眼的。”
严天华将秦远方的话记录下来，显然是把秦远方的评价当成结论了。
不过秦远方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透视了进去，发觉居然是完垮的料子。这样一来，别说是300万了，即使3万也是不值啊。
“这简直就是山石嘛！哪里是翡翠毛料啊！”
秦远方很是不满地嘀咕了一句，觉得这里边的猫腻实在太多了，实在有点寒心。不过他个人的能力也是有限，无法改变整个市场，只能让自己身边的人尽可能地规避掉风险。
姜果然是老的辣，严天华仅仅是看了一眼就洞悉其中的奥妙。而秦远方则需要亲身体会才把握住其中的脉络，经验的差距就在这里。
“哎，继续搜索下去吧。”
秦远方叹息了一下，继续筛选。不过他发觉这里的毛料分布不是按大小，而是以走廊的形式划分区域的，有点像某个时期，或者某个场口的都放到一堆，不与其他的场口瞎搀和。
“乱中有序！”
秦远方略略点头。
大的小的，全赌半赌的毛料都扔到一起，好像没认真排列过。可认真一看，却觉得这里的毛料比较归规律，因为同一批次出来的都集中在一起，即使大小有差别，但表现却是差不多，可以节省不少的眼力。
严天华看到这里的毛料情况，说道：“这里乍看很乱，不过却没什么大碍，因为我觉得好像更容易筛选了。”
秦远方将其中三块毛料挑选出来，说道：“这几块都拿走吧。”2
没什么心理负担的秦远方本就是要刁难北翡翠王的，自然不会客气，很是干脆地将那些稍微有点价值的都拿走，即使颜色不好的干青也不例外。
严天华也很配合，不仅一一记录，还让人将全部放进事先准备的推车里。
只不过一直都在观摩学习的林立看到这些毛料不是新场口的料子，就是半赌废料，不免疑问开来：“远方，你老是拿这些垃圾料子，难道真的有把握的。”
秦远方回道：“嗯，若是没把握，我怎么会挑选出来呢。”
“那就好。”
林立稍微放心了。
秦远方总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有时很狡猾，有时却慷慨得愚蠢，让人琢磨不透。
因为毛料不是很出色的缘故，秦远方的筛选过程很是顺利。短短的20分钟，他就至少淘汰掉200来块大小不一的毛料。
“这块有意思！”
秦远方看中的毛料是一块切出黄雾的赌料废料。这切口有点斜，角度不大，切面也很小，而且只有一小块地方出现黄雾，如果不是秦远方小心观察，还会误会为是黄色的松花呢。
林立看到这黄雾有点恶心，于是询问道：“远方，虽然这石头不是很新，但也没老到光滑的地步，而且还有被人频繁踩过的迹象。我怕它是路上的垫脚石，被拿来充数的。”
“就是次品料啊！”
秦远方毫不避忌地指着明显的人工磨损痕迹，说道：“不仅是它，这里有不少的毛料都是次品料。”
严天华呢喃道：“既然是次品料，那还买来干嘛？”
秦远方没去理会。
因为他发觉眼前这一块不足8公斤的半赌废料在一个面竟然一点隐晦的绿意，这是人力踩磨出来的缺损，不是天然的；只不过因为污秽物覆盖的缘故，不被人察觉而已。但只要仔细观察，就能看到那米粒大小般的绿。
虽然这绿色还不是翡翠，但已有很大的几率出翡翠。
秦远方自然也不废话，看了进去：
墨翡！
纯正的黑，黑得出了光泽的墨翡！
黄雾也有高绿的时候，只要雾层不厚，那底子就不会灰。秦远方本以为这是难得的黄雾出高绿，可不想绿是墨绿，而延伸到最精华的部分则成了纯粹的墨翡，难得一见的黑玉。
秦远方想起之前的听阅，嘴巴呢喃道：“有光泽的黑玉，这似乎就是与玻璃种同个级别的极品墨翡了吧！”
严天华见秦远方的神情有点小激动，问道：“远方，是不是出了好东西？”
秦远方点头回道：3“是的，这东西我要了。”
秦远方也不废话，直接将这块黄雾赌料收了起来，准备一起结算。
“林先生！”
这只是小插曲而已，秦远方依然要继续。可是林长青带着大队人马的杀到，让秦远方不得不停止筛选活动。
“再给我再来2个小时，这里全部翡翠毛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