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
秦远方看了一下就不住点头。
虽然这料子是很常见的新坑黄沙皮，皮壳也不粗糙，一点老的迹象也没有。可是它有松花、有蟒纹有绺，而且重量还超过了100公斤，算是新坑料里的佼佼者了。
“那几条蟒并不是很出色，所幸绺，也不危险，很难伤到内部的翡翠。只是皮壳上边的运输摩擦痕，还有挖掘时的误伤，出现了不少的白砂，让人看得难以接受。”
秦远方左右观摩了一圈，最后停留在松花上，呢喃道：“是难辨认的毛针松花，难怪吉祥珠宝赌石团队会全体都支持。”
毛针松花是一种很难辨认的松花，颜色浅淡，或黄或绿或白。不过这样的松花容易出高绿，甚至是满绿高色，是十分好的信号。
“即使水头不够，但颜色好就行了。”
想及于此，秦远方决定透视一下：
蓝色调不是很重的菠菜绿，而且几乎跑成满绿，颜色也很均匀，最重要的是水头居然有糯种级别，这样的翡翠可是罕见非常，操作好的话，卖个2000万都不是问题啊。
于是乎，秦远方果断地将它的388编号，以及详细资料都给记了起来。
结束完这三大优先序列，秦远方对吉祥珠宝赌石团队的实力有了更明确的估计。虽然不是很出色，但总体来说还是中等偏上的，难怪吉祥珠宝能走到今天的地步。
“敢文阁下可是秦先生！”
就当秦远方深呼吸一口气，想要继续研究时，一位相当礼貌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他的跟前。
秦远方点了点头。
男子马上自我介绍开来：“秦先生，鄙人姓楼名丰，是越楼的区域经理，目前分管负责翡翠的采购业务，听萧叔叔说秦先生是一位很热心的人，所以冒昧过来拜访。”
“楼家的人！”
越楼的真正主人是楼家，一个在东方之珠很有影响力的家族，难怪秦远方会如此的大惊小怪。
楼丰马上补充介绍道：“是的，鄙人是楼家的第三代男丁，唯一的。”
楼丰特别强调了“唯一”二字。
秦远方对楼丰有点好奇了，至少这位楼家的少主背景不简单，不能随意应付，于是回道：“不知道楼少有什么难处呢？”
楼丰感叹道：“秦先生，因为目前的市场对翡翠很是看好，可是我们越楼素来对翡翠并不是看重，导致错失了良机，害得越楼的形象在东方之珠的三大超级珠宝行里属于垫底的。所以我们楼家正想挽回一点形象，哪怕只是一点，也可以证明我们楼家的存在。”
“原来如此。”
秦远方反问道：“但这个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楼丰回道：“我们想邀请秦先生加入我们楼家，成为我们楼家的赌石顾问。”
秦远方应声而笑，笑得很灿烂。
第314章与温小龙撞车（上）
面对这个突兀起来的邀请，秦远方笑问道：“楼少，难道你邀请之前没有调查我的背景吗？”
不想楼丰却点头道：“有的，正因如此，我们才会提出要求。当然的，我们的邀请不是让秦先生成为我们的员工，我们还没那么无知，而是想秦先生跟我们合作，在必要的时候给我们一点私人资料。”
“私人资料？”
秦远方有点纳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楼丰回道：“是的，是合作性的资料共享。比如秦先生在公盘里所做的笔录，可以与我们做的笔录一起交换，以达到彼此促进的地步。至于顾问之名，只不过对外的借口罢了。”
秦远方想了一下就直问道：“楼少，你是负责翡翠采购的，那萧元这个越楼的翡翠采购部部长又是干什么的？”
楼丰回道：“萧叔是我的直属上司。他负责的是越楼所有的翡翠业务，而我则是针对单纯的采购而已。”
秦远方点了点头。
他觉得楼丰这样做有跟萧元争权的可能，想起萧元的爱国情怀，想起自己的固定圈子，秦远方就坚决地拒绝道：“多谢楼少的邀请，不过我还是要拒绝！”
楼丰稍微一愣，问道：“秦先生，你是信不过我们的越楼？还是另有苦衷？”
秦远方回道：“我个人比较重感情，既然跟朋友合作，那就不会随意再扩展其他的联盟。为了些许的利益就让朋友产生疙瘩，这完全没必要。”
楼丰倒是有点愤怒了，他觉得这样的借口实在太烂了。
在商界里，所谓的朋友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是随时可以出卖的。况且他调查过了，秦远方跟严天华他们的交流虽有互惠互利的味道，但更多的是秦远方的功劳，凭借越楼的强悍实力，随时可以给秦远方提供数倍的利润，将秦远方抢过来完全不是问题，不想被这么干脆地拒绝掉，实在伤面子。
秦远方才没心思理会楼丰是什么心情呢，随意找了个借口就离开。
楼丰看着秦远方离去，眼神多少有点阴毒。
到公盘的另一边。
大熊疑问道：“老板，这楼丰似乎不是那种心胸开阔的主，你得小心他的报复。”
秦远方回道：“他再怎么说都是家族子弟，素养再低也不会公然乱来。至于那些见不了台面的小动作，有你们的存在，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秦远方的恭维，让大熊稍微有点得意，但更多的是责任。
而后秦远方开始看剩余的料子。虽然第一优先序列的三块毛料都很出色，但接下来的也未必没有好货色。如果林长青他们的眼光如此之准，那秦远方也不用工作，直接按照他们的推荐去竞争就行了。
事实也正如秦远方所料。
接下来出现了不少的好翡翠，但同时也出现了小部分的瑕疵。总的来说，他们的命中率很高，赌涨几率也保持在4成，总体成绩是稍微小幅度盈利。而这些资料都被秦远方详细地记载了下来，方便回头做总结。
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提前到竞标大厅，准备竞争今天的明标了。
虽然秦远方第一天看上的明标不是很多，就寥寥的8块而已，但对于秦远方来说就足够了。鸡冠红和糯种海洋蓝翡翠的出现，已足够弥补数量上的缺损。至于其他6块料子，虽不是有巨大的利润，但都是难得翡翠，比如那块绿色走成很抽象的水牛图。
“远方，你来得好早啊！”
严天华来到时，就见秦远方在这里，不免有些惊讶。但见他手里拿着本子，正专心地做着记录，他的笑容就卷了起来。
何明朗问：“远方，我们的份子呢？”
秦远方毫不客气地将本子撕了几页下来，说道：“今天的热门比较倾向明料，所以挖掘出来的赌料并不是很多。就这20来块而已，你们讲究点。”
“够了！”
严天华可不是那种贪心不足的人。
现在才第一天，单单在明标就有20来块的进帐，7天下来不就有百来块了么？再加上可能数倍于这个数字的暗标，堆积起来的数目可足够自己喝一壶的，估计他们准备的那些资金还不怎么足够呢。
何明朗却没想那么多，将总共的3页纸分给严天华和林立，说道：“不理那么多了，远方的料子是绝对不能错过的。超过5成的赌涨率，100％命中率，从没出现完垮的成绩，足够说明一切的了。”
黄总看着他们，没有说话，却暗中将这个消息记录下来。
何明朗随后就关切地问道：“远方，你这一次的目标多不？需要我们帮忙吗？”
秦远方拒绝道：“不用，我就只赌8块而已，很是简单。”
何明朗笑了笑，不再废话，开始着手准备。
今天大家的任务量少，所以显得很轻松。只不过场面的气氛就有点压抑了，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黄总为了宣扬自己的存在感，主动说道：“秦先生，今天听说来了不少陌生的翡翠商，他们的出手阔绰，让我们可是有巨大的压力。”
严天华也说道：“是啊，我们已经证实了，那些被淘汰出局的地产商，股票商等社会热钱都转移了过来，情况不容乐观啊。”
秦远方却回道：“你们别担心。以他们的经验和底蕴，至多就是竞争那些明料而已，技术性更强的赌料，他们没什么机会竞争。”
严天华说道：“虽然如此，但我们怎么也得未雨绸缪吧？”
何明朗和林立不住点头。
林立还说道：“你们看不到，他们买翡翠根本不是按市场价格，而是按自己的财力。下午我看到一位好运的赌客解出了一块冰种翡翠，颜色也不是那么好，市场价至多就是400万而已，可结果被炒到566万，实在是扭曲。”
秦远方也觉得事情越来越严重了，长此下去，他们肯定会把翡翠界弄得一团糟。
但随后，秦远方就想起自己的个人能力有限，实在没资格阻挠价格泡沫的形成，至多就是顺应潮流，让身边的人多赚一点，并且适度减少风险而已。
“哎！这个世界！”
秦远方知道这些热钱是从哪里来的，但他只能叹息，无力改变局面。
“温小龙冲着我们来了！”
第315章与温小龙撞车（下）
“温小龙冲着我们来了！”
大熊的提醒让秦远方转移了注意。
“秦远方！”
温小龙突然走了过来，主动坐到秦远方的身边，笑嘻嘻地问道：“秦远方，希望你这一次可不要跟我撞车啊，大家相互体谅一点。”
秦远方知道温小龙参加这一次公盘的目的所在，也就回道：“温小龙，我就看中8块毛料而已，这么少的目标，是绝对不会让人的！”
面对秦远方的强势，温小龙苦笑回道：“你还真不客气，我现在终于明白雷华当初的痛苦了。”
温小龙指的是上一次附属公盘上，雷华被秦远方抢了跟多次暗标的事情。
秦远方只是笑着，没有接话。
温小龙直说道：“秦远方，我就看中那144号明标！”
“不会这么巧吧？”
秦远方目瞪口呆地看着温小龙，因为144号明标就是那块表现恶劣的糯种海洋蓝翡翠。
温小龙见秦远方的表情，暗叫糟糕，说：“看来我真倒霉，跟你撞车了。”
秦远方也只能表示无奈。
温小龙想了一下就建议道：“既然如此有缘，不如我们相互透露一下看法和极限价格，避免等下恶性竞争，你觉得如何？”
“好！”
秦远方知道两位高手一旦恶性竞争起来，可能引发诸多人的窥视，还不如乘现在就解决掉。
温小龙随随即拿出笔和本子，在上边写了一连串的数据。
而秦远方也没落后。
“好了没？”
“好了！”
温小龙和秦远方相互交换。
温小龙看到秦远方的数据，差点把眼睛给瞪出来。
而秦远方看到温小龙的数据，对他更是佩服了。温小龙写的是糯种蓝绿翡翠，重量跟实际的差不多，这样的数据几乎无限贴近于真实，跟拥有透视眼差不多，实在厉害得可怕。
只可惜，海洋蓝和蓝绿的差距，造就了双方的价格估计。虽然海洋蓝和蓝绿只是一个级别的差距而已，可是一个级别就可以造成两倍，甚至三、四倍的价格差距，让温小龙的极限价格远低于秦远方的。
从极限价格就可以看到秦远方的信心和霸气，无奈的温小龙只能说道：“既然如此，那等一下我就不跟你竞争了。毕竟这是一块表现很凄惨的料子，应该没多少人注意到的，最终价格不会高到哪里去，我也就不做这个恶人了。但你得个跟我保证，让我输个心服口服。”
“好！”
秦远方马上对他做出邀请。
秦远方他们这一次可是做足了准备。不仅包下了酒店一片区域，还租下了一间通风和隔音效果都很好的宴会厅，将一批解石机器送到里边，以方便他们解石之用，到时候就不用大老远跑到好运来玉石公司去解石了。
温小龙得到具体的**地点，很是开心地笑了开来。
这或许不是什么老朋友之道，毕竟有点利益在里边。但至少秦远方对温小龙的戒备越来越少，连他们私底下安排的场所都告诉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信号，比起有心与秦远方结交的凤凰珠宝、周天福珠宝等公司，他们温氏珠宝又走在前边了。
“开始了！”
严天华看到大型电子显示屏亮了开来，马上提醒大家回神。
温小龙和秦远方也终止了谈话，纷纷拿起投标器来。
或许是两个公盘都是平洲玉协的，所以他们的投标器都一样，秦远方用起来很是熟悉，一点也不生疏。
而场面也如大家的估计。
刚刚开盘，那些游资就开始疯狂追逐那些热门的明料。表现稍微好一点的都没错放，场面呈现一片火暴。
秦远方突然想及一事，连忙问道：“严叔，现在的竞标资格有没加强？平洲玉协有没意思增加保证金制度？”
不等严天华回答，温小龙就给出不少内部资料：“似乎加强了惩罚。比如你在这里恶意投标，那将永久驱逐出玉协，不再会参加任何由玉协名义举办的公盘。至于保证金制度，因为意见不统一，所以还没开始实施，但是缅甸那边正计划逐年提高保证金额，将投机者和中小翡翠商给驱逐出去。”
严天华则补充道：“嗯，现在要入玉协的门槛也提高了，倒是可以阻挠一些纯粹投机的人。不过这样却阻挠不了社会上那些热钱涌入，那才是真正的不将钱当钱看。”
何明朗感叹道：“形势依然严峻啊！”
秦远方补充道：“不是依然，是越发。这样的情形，我们以前哪里遇到过，现在大家都疯了。”
“疯得好！”
不想林立突然喊道：“说实在的，这样的环境对我们最有优势。毕竟我们的强项在于高技术，不是那些游资所能比拟的。只要我们能保持这样的开发速度，赢的永远是我们，而那些游资只能作为我们的下家而已。”
严天华也被林立突如其来的理论惊到，仔细一想之后就说道：“话是这么说，但我们每您消耗的翡翠却是不少，基本上都是靠明料来支持的。最关键的是，我们最大的供应商——缅甸公盘是以明料为主，到时候我们若是争不过人家的话，恐怕处境会很糟糕的。”
林立却回道：“严总，你当真是灯下黑啊！占据了我们绝大多数消耗的翡翠，不正是那些中低档翡翠么？这些货色别说是我们了，即使那些游资也没多少兴趣囤积啊。最关键的是，这个世界还缺少中低档翡翠么？你现在若是要，别说是百顿了，千吨也都可以找出来，而且还是随时的。”
“这倒也是。”
严天华开始心动了。
他们拥有与秦远方的合作，可以用合理的市场价格抢购到大量的中高档翡翠。保证了他们的市场优势，至于中低档翡翠，那完全不用去关心，哪怕市场再是扭曲，供应量占据了九成的中低档翡翠，永远不会出现断货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