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方问道：“蔡先生，之前你们说要以现金结帐，可这位韩国来的朴先生似乎没带足够的现金啊，难道有钱就可以不讲规则了吗？”
“这个……”
蔡远被问住了，完全答不上来。无论他答是还是否，结果都是得罪人的，可谓是进退两难啊。
朴志明却回道：“我这里有现金支票，而且我们公司也储存着大量的现金，完全可以在12小时内筹集完毕，所谓的现金缺乏根本是笑话。”
第295章齐白石的画（上）
“我们说的不是可调动的资金，而是带来的现金。”
秦远方要的就是朴志明这句话，阴森森地说道：“如果是可调动的现金，我同样可以办到，甚至可以调动10倍于这个数字的资金。”
“你！”
朴志明发觉中计，却找不到辩驳。
蔡远沉思了再三，问道：“秦先生，那你是不是还要加价格下去呢？如果你同样资金不够，我们也可以给秦先生24小时的筹集时间。”
“我不争了！”
秦远方却异常地放弃，引得大家的一阵侧目。
蔡远有一种被耍的感觉。不过见秦远方的淡然之色，似乎不是故意刺激他的，于是同时宣布殷商夔纹鼎的结果。
“蔡远完蛋了！”
“今晚将是蔡家的转折点！”
大家愤怒地看着得意洋洋的朴志明，心中发狠，为蔡家记上这么一笔。
……
……
“果然如此。”
特地没早睡的华老师听完秦远方的报告，失望地摇头，叹息道：“想当初蔡家那老顽固是多么盅烈，但谁能想到他的儿孙竟然会是卖国贼。哎，远方，这事到你这里就算结束了，你别再插手了。”
秦远方当即一惊，直问道：“老师，难道你想放才蔡远吗？还是有人出面力保了？”
华老师知道秦远方有点误会，说道：“不是的，你误会了。我从没想过要过蔡远，即使我点头，老聂和老德都不会答应的；至于别人力保，的确存在，但那也得看有没那个资格能压得下去。”
秦远方甚为纳闷。
华老师说：“你放心吧，老德这一次很彻底，早就让一位煞星过来主持场面。有趣的是，听说这位煞星跟你有点牵连。”
“煞星？”
秦远方越发纳闷了。
华老师问：“你不是有个安保公司，里边的成员几乎都是退役的边疆战士吗？你那些退役战士就都是他的老部下。”
秦远方想到一人，疑问道：“老师，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姓白？”
华老师笑着点头。
秦远方终于恍然过来。
江长天、大熊、郭聪他们都是退役的边疆战士。而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老领导，一位专职的老团长，姓白，当初剿灭海老大那一役就是他主导的，秦远方对这位姓白的省城公安局长有很深刻的印象。
不想这位在体制里有“白面煞星”之称的公安局长居然来到了鹏城，而且还与华老师他们有牵连。
华老师见秦远方的古怪表情，笑着说：“远方，你估计还不知道这位大名鼎鼎的白面煞星就是老聂的老部下，老德的儿子手底下缺少人才，需要冲锋陷阵的强悍角色，而老聂就推荐了这个白面煞星，结果白面煞星就来到了鹏城，成为鹏城的公安局长。”
“以后的日子好过楼！”
有这么一层关系在，秦远方仿佛看到了灿烂的未来。
华老师随后说道：“现在有了你的现场记录，还有那么的证据，若是再加上过关时的人赃并获，那时候蔡家即使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即使不能覆灭，蔡远从此以后也要远离核心圈子。”
秦远方纳闷道：“刑罚才这么轻啊！”
蔡远的罪是贩卖国家文物，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就看法官怎么判而已。不过以现在国内的氛围，以及蔡家的底子，想要让蔡远完蛋还真很困难。
秦远方十分无奈，但也只能摇头叹息。
华老师毕竟是过来人，安慰道：“远方，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有我们这帮老头子看着呢。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还有照顾宣德楼，毕竟宣德楼要开业了，事情一大堆呢。”
“喔！”
秦远方的兴趣的确寥寥，随后与华老师交流了几句就告辞，回家休息。
回到家里，秦远方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在桌上。
咯！
原来是那《长江万里图》掉到地上了。
看到《长江万里图》，秦远方才想起画卷里的奥妙。也懒得回去打扰华老师，直接从地下室拿出各种合适的工具，就在大厅里操作开来。
这并不需要什么特殊技巧，只要小心一点，别伤到里边的字画就得了。不过作为华老师教导出来的专业人士，秦远方还是拿了不少专业的辅助工具出来，比如预防风化、潮湿什么的工具、药剂，甚至还一边操作一边用DV机记录他的操作过程，方便以后做科学论证。
最终，秦远方从里边画里挖掘出足足四幅字画。
“齐白石！”
当秦远方看清楚落款之后，完全傻了下来。
齐白石，二十世纪十大画家之一，世界文化名人。是我国20世纪著名的书画大师和书法篆刻巨匠。其曾任北京国立艺专教授、中央美术学院名誉教授、北京画院名誉院长、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席等职。曾被授予“中国人民艺术家”的称号、荣获世界和平理事会1955年度国际和平金奖。代表作品有《花卉草虫十二开册页》，《白石草衣金石刻画》等。2011年5月22日，他的最大尺幅作品《松柏高立图？篆书四言联》被拍出*5亿元人民币的天价。
可以说，齐白石是中国现代画坛最富代表性的人物。
“我明白了！”
秦远方想起《长江万里图》的作者虽不是什么名人，只是当时画坛里一位小有名气的画家而已，不过他与齐白石是故交，不仅是同窗而且还是同事，关系十分深厚。
作为好朋友，接受朋友的馈赠倒也不什么奇事。更何况当时全国一片战乱，委托友人照顾妻女、父母的事情多到海里去了，更不说委托收藏几件得意作品。
想到这里，秦远方也不去计较这些字画的来源。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欣赏这四幅字画，并且尽可能地估计它们的市场价格。
“这似乎是鱼虾图！”
秦远方看了第一幅虾图，仿佛感觉到字画活了，仿佛鱼虾们在相互追逐，灵性十足。
秦远方看得心神荡漾，不住感叹道：“我看了那么多的字画，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传神的作品。这样的艺术成就，即使不是白石老人的杰作，也是准宗师级别的作品，可遇不可求啊。”
“呃，我记得白石老人的《百虾图》似乎刚刚以1。2亿的疯狂价格拍出去喔！”
第296章齐白石的画（下）
“1。2亿元的《百虾图》，不过这幅《百虾图》长达4米，而且拍卖行还保证是真迹。比之前以507万元成交的《钓虾图》，以638万元成交的《芋叶群虾》都高出不少，这1。2亿元简直是不可思议！”
秦远方的思绪开始重重。
虽然字画上边的年代和灵气的颜色、浓厚程度都搭配得起来，但秦远方依然有点疑惑。
毕竟是国画宗师的杰作，而且一出就是四幅，实在叫秦远方难以接受。
不得已之下，秦远方只能求助于庞大的资料，还有一些很隐晦的传言、记载，研究了大半夜，秦远方终于有了一点苗头。
齐白石主张艺术“妙在似与不似之间”衰年变法，绘画师法徐渭、朱耷、石涛、吴昌硕等，形成独特的大写意国画风格，开红花墨叶一派，尤以瓜果菜蔬花鸟虫鱼为工绝，兼及人物、山水，名重一时，与吴昌硕共享“南吴北齐”之誉。他的绘画，以其纯朴的民间艺术风格与传统的文人画风相融合，达到了中国现代花鸟画最高峰。而到80岁之后，他的画虾技术颇为精湛，令人叹为观止。
齐白石曾说：为万虫写照，为百鸟张神，要自己画出自己的面目。
秦远方手里这幅《鱼虾图》真的是写活了，真的写出了它们的真面目，处处洋溢着自然界生气勃勃的气息。
这幅《鱼虾图》无论哪一点，都是出自白石老人的手笔。
一幅是真，其他是真的几率就更大了。
秦远方激动看向剩余的三幅，剩余三幅分别为《双龙腾云图》、《花鸟图》和《云雾山水图》，每一幅的艺术境界都让秦远方叹为观止。
画虫鸟动物，能突显出一股勃勃的生机，俨然如生；画云雾山水，构图奇异不落旧蹊，极富创造精神；花抽象生物，笔酣墨饱，力健有锋，其中的背景搭配甚至还有一丝不苟的精细之风。这三幅画，无论哪点，都是无可挑剔的。
秦远方稍微有点麻木了，他看着相关的拍卖记录，呢喃道：“去年，白石老人的《卉草虫镜心》以7280万元的价格拍卖成交，引为一时之话题；同样也是去年，白石老人的《花鸟四屏》以9200万的高价成交，轰动全国。单单在前边，全球艺术品销售排行榜中，齐白石作品则以超过7000万美元的销售额排行第三，有趣的是，当年中国近现代书画拍卖总额约为59亿元，这就是说，仅齐白石一人作品的拍卖额就占据了市场1/6的份额。”
秦远方看着一系列的数据，知道自己不仅拣到宝，而且还有可能引起新一轮的轰动，其效果绝对不在宣德炉之下。
“双重造势？”
秦远方现在想到的就是拿这些画来给宣德楼造势，没有丝毫出售的意思。
秦远方随后想到华老师他们看到这四幅齐白石的杰作，估计有会惊得掉下巴。要知道他刚刚得到宣德炉啊，要知道即使是鉴宝大师一生也未必能遇到一次大漏啊，可是秦远方仅仅是转个眼而已，居然又能捡到超级大漏，简直比连续居和电影来得神奇，比游戏来得梦幻。
“呃，我还是悠着点吧。”
秦远方觉得宣德炉的出世就足够轰动的了，若是再加上齐白石的四幅杰作，至多就是锦上添花，难以起到叠加的效果。与其如此，还不如等隔一段日子，宣德炉的声威削弱之后再来操作也是不迟。
有了决定的秦远方连忙将四幅珍贵的杰作收好，小心存放起来。
按照接下来的时间表，天阳市的艺术博览会和宣德炉的广告是工作重心，而且天阳市的艺术博览会即将举行，秦远方到现在还没准备呢。
有了如此仓促的任务，秦远方接下来的时间自然紧张。
随后的两天，秦远方都在与华老师等老前辈，以及专业人士余文东等交流，计较着宣德楼的适宜。稀缺的就找，不强的就补，足够的就淘汰，即使做不到尽善尽美，照顾周全，至少也要做到一个大型古玩楼应该有的姿态。
以这样的风格和姿态开古玩楼，即使不红火也能过得去。
不过作为古玩楼的物品不可能全都是古代的，现代的艺术品才是销售的主力军，否则即使是故宫博物馆的庞大库存也支撑不了庞大的消耗。这样也就导致了天阳市的艺术博览会是必要的补充，秦远方不去不行。
商议结果，余文东留下来，配合华老师他们操作宣德炉的广告。而秦远方则是带着大熊、马三和念家的彭国强、何明朗、林立等人回去，猴子和阿海因为宣德楼的后续装修还没处理完，只能乖乖地留在鹏城继续工作。
这一天，风和日历。
或许因为何明朗的关系，秦远方他们一行人刚刚下车就受到热烈的欢迎。
“欢迎欢迎！”
一位年纪约为四十，没什么气场，却能给人一种和谐，很好说话印象的男子很是热情地迎接过来。
“姐夫！”
何明朗弱弱喊了一声。
秦远方他们大吃一惊。
若不是何明朗这句话，秦远方他们还以为眼前的男子是这一次博览会的某个负责人而已，不想居然是家乡的书记，实在叫人惊叹。
不得不说，秦远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没气场的高官。
天阳市的副书记兼副市长，何明朗的姐夫苗书记用很是平淡的语气说道：“秦先生，你能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着实为我们这一次博览会增光不少啊。现在圈子里已经传开了，秦先生居然挖掘出失传的国宝宣德炉，实为天阳市古玩界的骄傲啊。”
秦远方不敢托大，连连谦逊。
何明朗觉得自家姐夫有点客气得过分了，等他们稍微接触了几句，随后就拉着姐夫偷偷来到一边，问道：“姐夫，远方是自己人，不用说得这么见外。”
“你这个笨蛋！”
苗书记恨恨地骂道：“你有秦远方这么层关系，怎么不好好利用呢？”
“啥？”
何明朗被骂得如堕云雾。
苗书记给了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随后小声解释道：“我刚刚收到消息，这个秦远方的背后站着数位巨头，其中一位还是副部级的高官，能量之大可不是我们所能比拟的。”
何明朗稍微有点吃惊，他只知道华老师很厉害，却不知道详细的情况，更不知道聂老、德老他们的可怕能量。
苗书记知道现在何明朗是关键的中间环节，不能出事，只能好声说道：“你知道就好，别随意宣扬出去。我听说鹏城的蔡家就因为得罪了秦远方，双规的双规，囚禁的囚禁，能量显赫的蔡家一夜之间就垮了。”
嘶……
何明朗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297章不圆满的行程
将一切听在耳里的秦远方满头的瀑布汗。
他真不知道蔡家的结局，之前听华老师那样说，以为又会被体制内的潜规则慢慢和谐掉，不想德老和白脸煞星居然是那么雷厉风行，给蔡家来了个彻底打击。
事实上是秦远方不知道，原本蔡家想牺牲掉蔡远的。可是蔡远这个贪婪、没有原则的家伙居然是软骨头，在得知自己被家族放弃，绝望之下在白脸煞星的几下恐吓就把老底给捅爆了。这一下拔萝卜带出泥，可把整个蔡家这些年来造的孽全都挖掘出来。
虽然事情骤然闹大，但仍处于诸位老者的掌控之中，即使蔡家的保护伞还想抗争几下，但在意识到华老师这个联盟的可怕之后，最终选择了退缩。所以鹏城的有关部门难得的表现出高效率，不到一个星期就把一切都给落案定实，倒是赢得了不少的欢呼。
也正是因为此事，苗书记改变了对秦远方的看法，不再是以晚辈、商人的身份看待，而是以世家子弟，而且还是很有能量的世家子弟对待，态度自然与之前的有天壤之别。
秦远方在别人的耳朵里听到了事情的结果，感觉有点乖乖的，不过他却不以为意。既然这个蔡家完蛋了，那此时自然是到此结束，至于蔡家还有没余孽，或者蔡家背后的保护伞会不会给他记上一笔，那都不是他所要关心的。
眼前的才是这些的主要人物。
“不错的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