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鬼在北宋末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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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鬼在北宋末年的日子-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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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就是爱屋及乌了。对方的什么似乎都变得生动起来,她自己想想……也觉得对自己的改变而感到有趣,心中有那么短暂的一刻欣意,不过在把视线转向对面时……笑容却微不可查的淡了下来。对面的才女,确实有那种让人倍觉可亲的魔力,瞧她和封宜奴说话时的一颦一笑,都是天然而成般的感觉,两人之前或许是认识,但她知道李家女郎与青楼伶人所交不深,如何也够不上挚友闺蜜,那么如今她的状态,与自己倒也有几分相像。“李家娘子今日既然来了,若是不留下点文墨,怕是大家都难说答应……”封宜奴虽是与李清照说话,但拔高两度的声音,实际上也是在与旁边一众学子衙内交论,大家齐声共济之下,便硬是要让李清照当众挥墨一次以作佳谈。“李家娘子此次与会也算是机缘巧合,若是不留下些许墨宝,怕是府尹大人不答应啊~~”“是啊是啊,李家娘子已有多月未出新词,今日清明、风和日丽,可莫要败了如此好天色。”这些花花架子也倒是会推波助澜,搞得台上的王震也不得不提点两句,虽然这些事儿并不强制,但如果真能让这小才女留诗词下来,也确实是比较说的出去的事情。王震清咳了声,抬手道:“今日毛滂先生、阮阅先生等诸位大家俱是在场,李家小姑娘若是近有所感,倒不妨拿出来与众共赏一番,说出去也算是一桩美谈。”他说着,那凉亭里的几个老头可都坐不住了,李格非的女儿可算是文坛的一朵独一无二的女儿花,如何不让他们兴趣倍增?一个个的过来想调教一下这个连晁补之都收不到的学生。“许家小郎看的什么?怎得面色不佳?”人群里,许份确实面色黯沉,他从这边正好可以望到前头李师师的侧脸,只见此时李师师正与那一品斋的书生相谈甚善。说实话……这两年来,他还是头一遭见李师师以这样一种自然的状态与男人说话,这种自然的感觉……甚至比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还要亲近。他不觉捏实了袖中的拳头,虽然许家家风甚好,但人终归是感情动物,很难再任何情况下都保持理性的和颜悦色。不过他可不想让这些老学儒们看出什么端倪,所以赶紧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没什么,顾老过虑了,只是近来身体有些疲惫罢了,休息一阵就会恢复。”、“我们还是看看那李家才女到底有多少能耐。”旁边尽是要让李清照出词的呼声,都有些震耳欲聋了,虽然未必每个人都懂得鉴赏诗词好坏,但也不妨碍他们附庸风雅一回。而在这种趋势下,封宜奴更算是火上添油的说。“若是李家娘子制词,宜奴当场就为新词唱,大家可觉的好?”李清照微微有些无奈,旁边的范直均倒是帮她挡下了一些,但显然是处于寡不敌众的感觉,她道,“清照只是来客,可非主家席上之宾,大家都还没有制词,清照又如何能反客为主?”她的意思也是简单,就是你们这些正儿八经的宴会参与者都没吟诗赋诗,她这临时过来观看的客人又怎么能先拔头词。这话是有道理的,踏青会上一些才子书生也是有吟诗作对的能力,只是高与低的差别罢了。但是眼下……李清照的话下去,那些平日里才高八斗的书生们却都是面面相觑起来。“曹兄,你来吧,上回那七夕词当真不错,不如今日来填一清明词,也算是成了一对啊~~”面对好友的打趣,他也只能“去去去~~”的把对方赶走,“要来你自己来,我才不会上去自找没趣。”这全场近百名书生才子最后居然没有一个肯出来先给文会热个身,倒还是真成了一桩趣事了,看来那李家才女名声摆在那儿,谁在前头都得成炮灰,所以又有哪个肯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李家娘子,看大家样子,若是你不先提笔,这文会可就要冷场了咯~~”封宜奴也知拿捏,这李家女郎才气之盛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所以她根本不用担心这会给对方造成什么困扰。诚然,吟诗赋词与李清照而言确实无甚难度,只是如今却没有打算做这些风雅的事情,她心里想着、正巧看见对面苏进望过来的眼神中带着两分戏谑,忽然的、就想要捉弄一番他。‘赋新词倒也是无可厚非……”她蹙眉轻叹,“只是……清照书**底尚浅,字形粗陋,怕是要引出笑话来,所以清照想请一品斋的苏郎君为清照执笔陈书,不知大家意下如何?”呃……听到了的苏进不禁张了张嘴,这丫头、对自己还真不错,“临死”也不忘把自己拉上。他想着,把茶盏搁下。(未完待续。。)ps:今天网络生故障,到现在才通网,所以没能在中午更新,

第九十八章 一剪梅() 
草坡之上微风轻拂,把催熟了的青草味散在踏青会众间,人们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个个精神爽利的围观成一个圈,这中间摆着一张回纹红梨平脚文案,两角侍候书童,他们备齐纸墨,又在案头点上一尊餮兽香炉,檀烟袅袅回旋至空,散开来,令众人神清气明许多。待笔头在墨水里润透后,苏进挽着袖子将这支香树笔提了起来,唰唰唰的在雪浪纸上留下三个大字。一剪梅。有名望的老儒这时候被请到了最上头,位在苏进手边,当看到苏进起手书下的这三个字后,陡然间是脸色一变,不过这种心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暗暗的……对于这书生是多了两分关注。当然,大部分人并没有看到书生所写,他们的心思都在李清照身上。而李清照在报了词牌名后,却揶揄似得回头望了眼他,脸上浅浅的酒窝起来,饶是把旁边一些盯着她猛看的少爷衙内们美的直流口水。她挽了个袖花,将斓衫袖子叠起来,露出藕白的芊手,说话。“这阙一剪梅乃是清照为闺友曾氏所感,或然不和今日踏青之景,但总归是心意所至,大家可切勿计较。”她这话倒是说得灵巧,在有心人听来,这分明是早早的给在场的诸多书生下了台阶,可以想象……以她的才学名声,若是填应景词,怕是其后无人愿上去顶她的后位,那对主家而言那场面可就难看了。所以在李清照这么说辞后。王震倒也是微微颔,这女娃虽然年岁不大,倒也是人情世故通达。难得难得……他心里碎叨了几句,而旁边的文案前的苏进已经敛袖下笔了……少女清亮的声音这时候随着词阙而柔化下来。“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她声音才刚落下一个节拍,在旁围观的石崇赶紧扒出人群鼓掌,“好词!!”、“李家娘子当真我大宋第一才女!!”结果在旁边一种文人鄙夷的目光下缩着脖子退了回去,即便是他是富二代。在这时候也不能坏了规矩。人群因为他而稍稍嬉笑了阵儿,而后就静了下来,有心人开始反复的咀嚼了词句。结果都是纷纷点头:虽是闺中词,但能炼词到这种程度也是极为不易,简单的几句,就把那种朦胧的意境勾勒了个大概。就凭这点。她才女的名声就铁定坐实了。此时执笔于案的苏进难得一愕,这词不是写给赵明诚的么,他想着呢……还把目光瞄向人群里那自称赵明诚的太学生,见他如今还是面色稚嫩的小子,摇头笑了笑,也不去计较这些了。执正笔,在身边围观的老儒眼下书笔而下: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他写的极快,可手底下的字体却保持着圆润的富贵感。没有那些棱棱角角的尖锐,看得人甚是舒服,就连那几个大儒也不断笃定下来,互相点头示意。草坡上的踏青会如今都安静了下来,秋千、纸鸢这时候都歇了下来,人们的脚步声很轻,慢慢的向宴会中心靠拢而去,人群里只有细碎的交论声,把诗词从最里头一层层的传递出来,在没有新闻播报的时代下,也就是这样口耳相传了。碧蓝的苍穹上,又是一队整齐划一的雁群从南边归来,穿梭在云层中,随着明媚的春光起伏翱翔。“下一句呢?”“来了来了,是……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人群里都是极为自觉得到把声音压低,耳畔也唯有风声与河湾溪水的淙淙声。当这第二句传来,这些围观的人中就有了异样的情绪出来。柴梓他们几个在外围,见抢不过其他人,就索性呆在原席上安安分分的吃酒聊天,这时候见下一句诗词传了过来,倒也是停下来手上的筷箸,反复沉吟了几句后,才略有感慨之色。“真是好意境,深闺词能到如此地步也就只有她了……”萧琦略有唏嘘,但旁边的吕槊却有异样的神色浮现。“子俊,看看你头上。”他有些脸色有些凝重。而萧琦顺着好友的视线望上去,见空中飘飞着山野黄菊,而在漫天的花叶上,一队大雁正北归而来,瞬时间……他面色也有些变,等前头熙熙攘攘的又一句传来时,他们俩是真个手心出汗了。“下一句是……”旁边有人说话。“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旁边的柴梓不懂诗文,见两个好友面色出奇的凝重,不由得问道:“你们俩是怎么了?这词有这么好吗?”“何止是好~~”吕槊怔怔的望着一朵朵野山菊飘落在河面上,而后顺着河水飘远而去,神情复杂。萧琦亦是此般神色,嗫嚅了半天嘴唇才干巴巴的说。“居然…居然是现作的。”……这个信号很快在人群中炸开,一个个恍然大悟后的震惊乍现在脸上。现作诗词也就罢了,但是居然能圆润到这种程度,怕是在场一些自诩文坛先辈的老家伙们也要头冒冷汗。“阮老……以为如何?”“这……不好说啊,再看看吧。”苏进边上是那一群赋闲在家的老学士,作为最先几个接触到诗词的,如今已经不知道该做如何的表情了……这女娃子,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也要现作?啧……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当真把那深闺词给说绝了……封宜奴第一次在现场看这京师的大才女作词,心中也是五味陈杂起来: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真是把男女间的情爱描写的再恰当不过,传闻这李家女郎从未涉世情爱,居然能从旁观者的角度把情爱理解的如此透彻和量化。说句奇女子……可真是丝毫不为过。她的想法基本上也是代表了场中那些青楼女伶的想法:一种相思,两处闲愁,这是多么精致而又真挚的词句,就像是手心里的瑰宝一般易碎,可却偏偏击中了她们内心那处软肋。“妙极了妙极了,姐姐你说怎么样?”慎伊儿拍手称好,连摇着李师师的手臂求认同。师师的目光从场中李清照身上收回来。嘴里亦是轻吟了几遍,饶是找不出任何瑕疵与斧凿的痕迹……她身在苏进身边,望着苏进笔下那从未见过的醇美字体。忽然觉得也只有这种富贵圆润之气的书法才能配得上这等绝妙的好诗词,原本还以为那李家女郎是为了揶揄苏进才说她书法鄙陋、要苏进代笔,但看现在的情况,怕或多或少还真有这方面的考虑。这人……她望着苏进执笔泼墨时那认真的侧脸。喃喃着嘴巴。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而这时,场中的李清照莲步轻移,腰肢纤细的她此时走路的姿态甚是好看,再加上那书墨气的光环加持,便显得整个人变得圣洁起来。“德甫为何看的如此痴迷?”李迥见好友此时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堂妹看,自然是趁机一顿调笑上去,“也不知当初谁说的看不上我李家才女,现在可是悔了?”他嘿嘿的笑。其实就是为了看这个平时一本正经的读书人的笑话,而事实也确实证明了对方的脸面确实有些薄。“咳——”赵明诚赶紧把目光从少女的身上撤了回来。镇了一下心绪,“裕丰休要赖我,明诚何时有说的看不上李家娘子?”“那就是看上我堂妹喽?”“你!”他怎么说都不是,索性便扭过脑袋不与这损友争辩了。而这时,场内的李清照挽起裙裾原地笃了一步,在现场众人秉着呼吸的目光下将最后一句念出……“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她顿了好许,略有些感慨的正要结尾时,文案边有极轻的旁声和着说……“却上心头。”…………李清照每出一句都要停顿较长时间,但每句出来却是较快语,这使得替她执笔的苏进也是这般的书写节奏,她念着、苏进也跟着写着,旁边也有人帮着将诗词一层一层的传递出去,可这一直配合算是默契的两人,却在最后一环上出了些许差池,是的,比较严重的差池,就像是急弯上的急刹车,已经为时已晚了……这……众人都愣了一愣,人家都还没念出来呢,怎么案边就有传声出来了?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哎?还真是般配的一句对仗……围观的情绪从未如此的丰富过,从一开始的愕然,到接下来的迷茫,再然后是惊讶,之后陷入较长一段时间的震惊……最后呢…变成了沉寂,一种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沉寂。太多的人的目光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感情望过去,尤其是苏进身边那几人,阮闵这老头张了半天嘴,还是没能说出话来……苏进在下完笔后就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他望了望前头的李才女,只见她也正好投过来极为诧异的目光,还带着些许不解在里头,应该是想问“你这坏人做的什么事,怎么可以抢我大才女的风头!”好吧,这只是他自嘲般的想法,不过也很难说对面没有这种埋怨的心思。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不论是从句式的工整角度看、还是从词意的契合程度看,都是摆了明的、独此一号的下句对仗,在场中人挤破了脑袋去想,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唯一,并且绝无仅有的天然好句,真是把那种婉转哀怨的情绪表达的淋漓尽致……只能说,绝了!可是眼下这种冷场却是让所有人都觉得尴尬不已,尤其是那几个围观在苏进旁边欣赏书法的老头,那种溢于言表的震惊布满脸面。他们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书生流畅自如的把这“却上心头”接上,那种自然、那种理所当然的笔势,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要知道这可不是他作的词。可居然能在须臾之间接上这么一句鬼斧神工的对词,这得需要多深的功底才能做到?越是词宗大家,就越是明白内中的艰难。“此子实在是……”毛滂深皱眉头,与身边的几个老儒交换了一下意见后,俱是认同般的点了点头,其实这也算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情了。在看到这苏进纸面上的书法后,他们就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所以对于苏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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