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寒气扑面而来。胡临宝剑在手,起招就是“男儿宁当格斗死,何能拂郁筑长城”,只见青光匝地,紫电飞空。那老者抵挡不住,连连后退。见到胡临手中宝剑,那老者恍然大悟,心道:“哎呀,我可真是糊涂,竟然是他。怪不得如此了得。”
胡临一剑逼退那老者,游龙回舞。平地起青光,卷向宋远青。宋远青大惊,厉声喊道:“站住,不然我……”顿时之间,青光凭空幻灭,胡临手中的净水剑已架在了宋远青的脖颈之上。胡临冷声寒面,道:“你要怎样?信不信我要你人头落地。”宋远青哆嗦着道:“饶命,饶命啊……”胡临收起净水剑道:“滚,枉你也读圣贤书。竟然会对小孩子下毒手。”宋远青连爬带跑,远远的躲开。
胡临温言问云辞和白青崖道:“你们两个没事吧?”两人看着胡临,突然觉得无比的踏实,露出一个舒心的微笑。
那老者上前道:“原来是江南武林道帅主胡临公子,久仰久仰。”胡临心道:“他是怎么认出我来的?”那老者又道:“公子手中的宝剑天下独一,果然是神兵利器。”他这句话既恭维胡临,又开释自己,实在是高明之极。胡临笑道:“正是区区在下。”若依胡临平时的性子,定会谦虚一番。但在宋温面前,胡临故作一副冷傲高绝的样子。宋温赔笑道:“原来是胡大侠,真是一场误会。”
胡临道:“既然是误会,那胡某人告辞。”那老者笑道:“大家武林一脉,不打不相识,应多多亲近一下。”胡临笑道:“鄙人尚有俗务在身,改日若有机会,再来叨扰。”胡临过去拉着云辞和白青崖问道:“你们两个愿意跟我走吗?”两人都开心的点点头,道:“愿意,当然愿意。”
胡临转过身来对宋温道:“宋先生,这两个小孩子我喜欢的紧,况且他们两人也愿意跟着我。我便带走了,不知尊意如何?”宋温久在官场,耍惯了见风使舵,溜须拍马的把戏,笑道:“胡大侠能看上他们两个,是他们前生的福报。那是再好不过了。二十年后,世上又多两位行侠仗义的大侠,妙哉!”胡临微微一笑,心道:“无怪乎这宋温官运亨通,满门显贵。”
胡临飞身水上,将池塘中的家丁护院都提了上来。略整衣衫,抱拳道:“告辞。”便牵着云辞和白青崖离去。云辞悄声道:“方才你可真厉害,将我姑丈脸都吓绿了,嘻嘻……”
胡临道:“好机灵的小鬼头,你怎么看出来的。”云辞和白青崖两人齐声嬉笑。三人一夜未眠,又折腾半日。胡临尚自未觉,可云辞和白青崖早已疲倦不堪。胡临带着两人到客栈住下,自已也昏昏睡去。一觉醒来,已是午后时分,腹中空空。胡临吩咐店家准备了酒食,和云辞和白青崖两人吃的狼吞虎咽,口齿生津。
客栈中稀稀落落,没有多少客人。白青崖道:“我们以后去那里?”胡临笑道:“等我们见过那两个老爷爷之后,我把这里的事办完之后,我们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云辞停下杯著道:“那有多远啊?”胡临笑道:“很远,很远。”云辞和白青崖都开始想很远到底是多远,胡临笑道:“快些吃完了回到房间,晚上我见过那两个老爷爷就来找你们。”白青崖道:“你不带我们去吗?”胡临笑道:“你们两个想去吗?”
云辞和白青崖一起使劲的点点头。胡临道:“那就带你们去啦!”云辞和白青崖对胡临甚是依恋。两人心里认定,胡临就是他俩的亲人。一刻也不愿分离。
傍晚斜阳西垂,彤云如血,大片的树林也给染上了金色。宿鸟归林,双双对对飞。云辞和白青崖两个欣喜的看着这一切,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会儿讨论那只鸟儿飞去了那里,一会儿讨论那朵不名的野花,一会儿又争着数林中的树木。胡临笑道:“原来所有人都喜欢山川灵秀,草木苍翠的地方。”胡临看着两个孩子在树林中你追我赶,玩的不亦乐乎,心道:“好可爱的两个孩子,小蓁儿一定会非常喜欢他们两个的。”
突然云辞伸出手拉扯了下胡临的衣角,将胡临从遥远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云辞指着头顶上的树杈道:“能帮我摘那朵花吗?”胡临顺着云辞指的方向看去,不知如何,两颗树杈间竟然生出了一朵鲜艳夺目的花,色彩缤纷,惹人怜爱。胡临足尖一点,身子扶摇直上,落在树杈间。刚欲伸手去摘花,却突然注意到花瓣底下生了许多毛刺。胡临心道:“好花带刺。”遂从怀里取出了一块手帕。包住了那花茎,胡临纵身跃下,递给云辞。只听云辞叫道:“哎,怎么这么快就蔫了。”胡临拿在手里一看,果然花瓣早已纷纷凋零。胡临叹道:“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白青崖道:“什么意思啊?”胡临笑道:“这是宋代理学大家周敦颐说过的一句话。”云辞道:“周敦颐是谁啊?有你厉害吗?”在云辞和白青崖小小的心中,早已奉胡临为神,不管听到谁都想和胡临比较一番。胡临闻言笑道:“周老夫子是儒学大家,文章道德,皆为世之楷模。我如何能比得了。”
云辞和白青崖前面的几句话都听的似懂非懂,后面一句话倒是听懂了。心中均道:“周敦颐真的比他厉害吗?”胡临丢掉手中的那朵花儿道:“等我们回去之后,我教你们两个读书识字如何?”
云辞和白青崖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示意坚决不可。胡临道:“人不学,不知义。这书不可不读。”
林中一声清啸,两道灰影疾驰而来。云辞和白青崖捂住耳朵,急忙躲在胡临身后。胡临朗声道:“老前辈好功夫。”话音刚落,两道灰影暮然止住,来人正是赵一霆和酒中翁。酒中翁依旧满身酒气,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双只惺忪睡眼让人很容易把他和懒汉联系在一起。若不知情的人,很难知道他就是侠名满天下的酒中翁。白青崖从胡临身后探出脑袋来问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酒中翁笑嘻嘻的道:“你猜呢?”白青崖想不通这个问题,就把目光投向胡临。胡临摸摸白青崖的头道:“老爷爷是好人。”酒中翁笑眯眯的,醉意不减的道:“我是好人。”云辞和白青崖毕竟是第一次看见酒中翁,还是有些害怕,躲在胡临身后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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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67章 云隐神诀()
赵一霆哈哈大笑,道:“老小子,你这副醉汉的样子,也难怪孩子们会怕你。”酒中翁鼻孔中冷气直冒,对赵一霆所说嗤之以鼻。赵一霆踏出一步道:“小娃娃,我是好人。”他苍然白发,不怒自威,带着种摄人的杀机。云辞和白青崖是小小孩童,对杀气犹为敏感。两人低着头甚至不敢看一眼赵一霆。酒中翁在一旁拂掌大笑,对赵一霆冷嘲热讽,不住的挖苦。赵一霆吹胡子瞪眼,却无计可施。胡临笑劝道:“童言无忌,老前辈不要放在心上。”酒中翁取出酒葫芦,道:“两个小娃娃刚才可没有说话噢!”
赵一霆一声虎吼,突然出手,酒中翁叫道:“哎呀,不好。”两人已斗在一起。胡临护着云辞和白青崖退开几步。只见赵一霆铁爪如飞,招招攻向酒中翁面部。酒中翁似醉非醉,脚下步子看起来凌乱不堪,实则暗合玄机。两人一个越打越快,一个越走越快。突然一声响,两道人影分开。酒中翁手中的酒葫芦已到了赵一霆手上。
赵一霆哈哈笑道:“好酒,好酒,好酒。”说着拧开酒葫芦,喝了几口。
酒中翁登时如丧考妣,两道眉毛耷拉下来,看起来甚是滑稽可乐。云辞和白青崖看着他也不住的偷笑。
酒中翁道:“鬼老儿,干什么夺我酒葫芦?”赵一霆手一扬将酒葫芦掷给酒中翁道:“还给你了。下次再和我作对,我一定将你的酒喝完。”酒中翁接过酒葫芦,犹自哭丧着脸。看来他嗜酒如命,果然不愧“酒中翁”这三个字。
胡临也忍不住想笑,却又觉得不妥。酒中翁抱着酒葫芦走到一旁,箕踞在地,向云辞和白青崖招手道:“来过来,让爷爷瞧瞧。”
酒中翁滑稽可乐,两个孩子对他敌意大减,便依言走了过去。酒中翁登时乐开了花,朝着云辞和白青崖做几个鬼脸,逗得两人哈哈直笑。酒中翁对赵一霆道:“怎么样,怪老头,哈哈……”赵一霆眼睁睁看着云辞和白青崖在酒中翁身后跑来跑去,甚是欢乐。赵一霆叹口气道:“算我输了。”
胡临心道:“真是两个怪人,连这都要比一比高低吗?”他心里虽这么想,口上却不敢说,因为这两个怪人一个比一个难招惹。赵一霆把目光转向胡临,顿时严肃了起来,道:“昨夜那老小子捣乱,你我尚未分出生死,今宵一决高下,尊意如何?”
胡临苦笑道:“老先生何必苦苦相逼,晚生自知非敌。”赵一霆道:“你废了诸司空的肩胛骨,令他成为废人。我若不替他出头,天理何在!”
胡临道:“诸司空是罪有应得,老先生何必如此呢?”
赵一霆勃然大怒,道:“哼,诸司空不好,自有长辈管教,岂容你们外人置他生死。”胡临苦口婆心的一番劝阻,赵一霆一语不进。
酒中翁道:“难道你怕他吗?那鬼老头就是多活几十年而已,难道还真怕了他不成?”他一会而称呼赵一霆“鬼老头”,一会儿又是“怪老头”,兴之所至,口无禁忌。但赵一霆全然不怒,泰然自若。
胡临不得已道:“既然如此,那老先生请了。”赵一霆昨夜已同胡临交过手了,尚未测出胡临的深浅。第二次交手,也不敢大意。酒中翁又在一旁激他道:“昨夜好歹还让小辈一招,今日怎么这么不谦虚。”赵一霆骂道:“老小子,你小心我砸烂你的破葫芦。”果然酒中翁闻言收敛了不少。
赵一霆喊一声:“小心。”双掌平推,缓慢而凝重,拍向胡临的胸前。这一掌招式毫不见新奇之处,玄机全在掌力之上。他这套掌法名曰:“阳关千叠掌。”掌势每向前一分,掌力就加重一分。层层叠叠,掌力便愈来愈强。
胡临师出名家,晓得厉害,不敢硬接。净水剑使一招“山远天高烟水寒”,净水剑幻出一道淡淡的剑幕,如远山寒烟,朦胧缥缈。赵一霆掌力所到之处,剑慕纷纷散出。胡临隐身其中,行迹不定,令赵一霆无从出手。但赵一霆终究是当年暗流北派的第一杀手,非同小可。“阳关千叠掌”掌势催到极盛,突然抓住时机出掌。
胡临顺势远飘,心中暗叫几声:“好险,好险。”剑起银河,使一招“落梅如雪乱”,剑光乱而不散,罩住赵一霆全身。好个赵一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双掌开合之处,竟直攻向胡临腹下要害。这一招是敌死我亡,两败俱伤的打法。酒中翁在一旁大吼大叫:“不要脸,不要脸……”云辞和白青崖虽然看不懂谁占了上风。但听酒中翁连声吼骂,两人也心悬半空。
胡临身在半空,突然凭空再起,在空中折个身子落了下来。避过赵一霆的夺命一击。回想起方才惊险一刻,胡临不由地冷汗涔涔。赵一霆是杀手出身,这等惊险的拼搏,正对他的胃口,哈哈大笑,回身又攻了过来。胡临突然出剑,海燕双飞之式,一柄使得如同两柄,一上一下,一左一右,虚实变幻难测。赵一霆自识货之人,一个倒纵,忍不住赞道:“好秒的剑法,虚实之间,一瞬之隔。”
胡临尚未回答,酒中翁抢着道:“鬼老头倒是有对识货的眼睛。怎样?能接的住吗?”赵一霆不理酒中翁的调侃,双掌使腕间巧力,一掌掩住一掌,看上去是取胡临左肩,实则是取胡临右肩。用的是声东击西的法门。胡临一时不察,突然眼前一花,一掌携滔天巨力击向胡临右肩。倘若这一掌击实,胡临右肩定然粉碎成灰。胡临急忙身子化烟,随掌飘开。这是云隐一派镇山绝艺,名曰:“云隐神诀。”是当年云隐祖师潜心孤诣之作,巧夺天地造化,善用云雨成物。实在是一门绝世之艺。
赵一霆被胡临方才一变惊呆,睁大了眼睛道:“这是什么功夫?”胡临道:“我云隐一派所传的云隐神诀。”赵一霆叹道:“想不到传说不虚,这世上竟真有如此神通。”
酒中翁狂笑几声,道:“怎样?怕了吧!哈哈……”赵一霆退下来住手道:“江湖新人胜旧人,我还争些什么。唉……”他虽名为替诸司空复仇,其实是想同胡临一争高下。这些年赵一霆隐居山林,不问江湖,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他这番被诸氏兄弟用计激出江湖,便想一振当年雄风。可一出手就遇到胡临这位当世大宗师,顿时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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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68章 故事()
赵一霆转过来对酒中翁道:“喂,喝酒去不去?”酒中翁跳起道:“奉陪到底。”两人如一溜烟般的消失在不见,留下胡临在原地迷惑。心道:“真是两个奇怪的人,说走便有。不过也好,省得动手。”想到这里胡临轻松了不少。
“他们怎么走了吗?”白青崖问道。胡临转过来拉着白青崖和云辞道:“不理他们,我们回去啦!”云辞道:“那个小胡子爷爷真有趣。”胡临闻言想起酒中翁的小胡子,不禁莞尔。三人在小镇逗留了几日,胡临一直未曾找到商柳晨和暗流诸人的行踪。赵一霆和酒中翁也再未曾见过。
云辞和白青崖生平第一次这么无拘无束,可以四处玩耍。只觉得这世间事事新奇,跑来跑去,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好在胡临对两个孩子极有耐心,一一解释给他们两人听。闲来无事,白青崖便央求胡临教他剑法。胡临笑道:“要我教你剑法,你须得拜我为师。”
白青崖不假思索的点点头,胡临笑道:“师者如父,且云隐一派门规甚严,你可要想好了。”白青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