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窖,但这里的酒最是好喝。”
赵一霆笑道:“这里的酒的确不错,我即便是再喝上十年,也不厌倦。哈哈……”酒中翁道:“此言差矣,这里的酒那里够喝十年。”赵一霆模仿着酒中翁的语气道:“老小子,此言差矣,这里既是酒楼,那各地的好酒就会源源不断的运到酒窖中来。别说是十年,就是一辈子都喝不完。”
酒中翁道:“臭老头,我是担心你再活不了十年了。哈哈……”赵一霆闻言叹口气道:“人固有一死,迟也罢,早也罢。这酒还是要喝的。”两个苍髯白发的老者相视大笑,举杯对饮。胡临心道:“风尘之中多有异人,往往侠踪难觅,我今日倒是一次就遇见了两位,当真是有缘。”赵一霆和酒中翁两人不住的斗嘴,倒把胡临冷落在一旁。胡临乐得看两人斗嘴,在一旁默而不语。
赵一霆伸个懒腰道:“再喝下去就要烂醉如泥了。”摆摆手又连说几声:“不喝了,不喝了……”酒中翁笑道:“原来臭老头就这么些酒量,胡吹大气。”赵一霆道:“若不是我还有事要和这位小兄弟切磋一下,嘿嘿,我陪你醉死此间。”酒中翁惊问道:“你们两位要动手吗?”赵一霆点点头:“非动手不可。”胡临听得一头雾水,道:“老先生你是不是喝醉了?”赵一霆道:“呸,我是什么人,那点酒怎么可能会醉。你知道我赵一霆是什么人吗?”
胡临摇摇头,茫然不知。酒中翁笑道:“傻小子,人家可是当年暗流北派的第一杀手。三十年前,名震江湖,谁人不知,那人不晓。这番出世你这小子却不认得了,哈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江湖新人胜旧人,我们都老了。”
“暗流北派?”胡临大惊:“你和诸司空、诸司南、诸司霄是一路人?”
“那三个小子我还不放在眼里,仗着父祖传下的一套裂碑掌法就以为可以横行天下,真是无知。”赵一霆边喝酒边道。胡临道:“老先生找我何事?”赵一霆道:“你把诸司空的一对肩胛骨给废了,我作为他的长辈,自然要替他出头。当年他父亲惨死之时,把他们弟兄托孤于我。我虽素来不喜他们三兄弟的为人,可总不能叫别人欺负他们吧!”
胡临笑道:“原来如此,那晚生候教。”赵一霆摇摇头道:“绝不可在酒窖中动手呢?否则失手打坏了美酒可就不好玩了。”酒中翁连忙附和道:“赵兄此言甚是有理,绝不可在这里动手。”他一直称呼赵一霆为“臭老头”,这番改称“赵兄”,可见他对赵一霆的话十分认可。胡临哈哈笑道:“自当遵从前辈吩咐。”赵一霆起身道:“走,我们找个地方大打一场。”说罢当先大踏步而行,影子一溜烟般的出了酒窖。胡临一声不吭,跟了上去。酒中翁嘀咕道:“好热闹不瞧王八蛋。”他也影子一闪,跟在了两人后面。赵一霆出了酒窖,一路向北狂奔。胡临跟在他后面十多步处,酒中翁又跟在胡临身后十多步处。三人排成一列,在夜里疾行。若给那个路人看到,一定以为遇见鬼了。
赵一霆似乎是有意考教胡临的功夫,脚下愈行愈快,到最后人已变成一道飞鸿。不管赵一霆如何加速,胡临始终在他身后十多步处,既不追上,也不落下。酒中翁的功夫比起赵一霆和胡临两人略微逊色,这时已落到三十步之外。酒窖之中,三人一番痛饮。疾行之下,经夜风一吹,酒意全都涌上脸来,面颊火辣辣的烫。
如飞奔驰之下,赵一霆突然生生止住身子,像钉在地上一样。胡临奔行及近,也不甘示弱的生生止住。两人这是极上乘的功夫,收发由意。再看两人脚下,地上的青石被两人踩出四个脚印。酒中翁边喝酒边追了上来,笑道:“两位好快的脚程,难道是存心不让我看热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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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60章 清霄夜半剑()
赵一霆道:“你既然能追得上来,那就请便。”他语气极是自负,和先间酒窖中那个嘻笑怒骂,行迹不羁的赵一霆截然不同。酒中翁哈哈一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他箕踞在地,取出酒葫芦,浅浅细呷一口。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赵一霆道:“你能废掉诸司空的一对肩胛骨想来功夫不错,就请出手吧!”胡临道:“老先生,非要如此吗?”
赵一霆道:“不管如何,我总是暗流北派的人,你废掉了诸司空,这事我不能坐视不理,否则便是愧对老友。今日生死相搏,公子不必手下留情。”胡临无语反驳,但要他和赵一霆生死相搏。胡临心里极不情愿,略一迟疑,赵一霆又道:“公子勿要迟疑,就请出手吧!你是江湖后生,我让你一招便是。”酒中翁闻言笑道:“赵一霆,你也太过小气。当年你扬名四海之时,他恐怕尚未出生。怎么只让一招,好歹也要三招吧!”
赵一霆皱眉道:“老小子,你是站着说话。”酒中翁哈哈大笑:“你是睁眼说瞎话,我这分明是箕踞在地,怎么能是站着呢?”赵一霆这次被酒中翁气得不轻,冷哼一声并不说话。胡临道:“老前辈非要动手吗?”赵一霆道:“必须动手。”语气坚决,不容置疑。胡临道:“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酒中翁笑道:“傻小子,怕什么,他又不一定能赢得了你。臭老头,我说得对吗?”赵一霆不怒反笑,道:“你倒有些眼光。”他为人坦荡,心中所想,直言不讳。
胡临缓缓取出净水剑,手一扬剑起空灵,疾如迅风,刺向赵一霆。赵一霆道:“传言果然不虚,你已尽得胡谢之剑法真传。”他说话间一掌荡开净水剑。胡临将净水剑一转,“飘如陌上尘”。这一剑漂泊不定,似上似下,已入无招之境。酒中翁大声叫好,猛灌一口酒,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赵一霆也是绝顶高手,见胡临净水剑刺了过来。他身子冲天而起,青云直上。避过胡临的一招“飘如陌上尘”。赵一霆待身子升到半空以后,突然一转,双掌向下压来。
赵一霆这一掌自上而下,借势使力,威猛无铸。名曰:“天塌地陷掌。”在空中落下,有若天塌,一掌之力,可在地上打出数尺的大坑。酒中翁惊叫一声:“哎呀,不好。”双手在地上一拍,身子飘开数十步。说时迟,那时快,赵一霆的双掌已落了下来。一股死沉沉的气息笼罩着周围,胡临也不敢硬接,身子急退。“砰”的一声惊天巨响。青石乱溅,泥土四溢。胡临身上被溅上不少,他微微一用力,抖落身上的泥土。长剑平起,使一招“人生无根蒂”,这一剑变化之妙在人不在剑。与寻常的剑法大异,诡异无比。
赵一霆心道:“怎么这小子的剑法如此诡异,诡则多变多诈,我须以不变应万变。”他步子扎定,一对肉掌蕴力不发。只要胡临长剑一近身,便用掌力荡开长剑。胡临一连多剑无功。只好再变,“烟锁凤楼剑多变”,这一剑变化虽多,却都如烟中楼阁,飘渺不定,踪影难觅。也是极上乘的剑法。赵一霆守住周天,哈哈笑道:“少侠的剑法未免太过矫情,当杀则杀,当进则进,怎么你的剑法如娇娘含羞,半露半掩。”
惊闻此语,胡临大不以为然。心道:“剑法岂止是杀人技。”净水剑缠绵不休,一连多剑。酒中翁在一旁亦不住的摇头,道:“公子剑法宜变威猛,则敌难挡矣。”胡临哈哈一笑道:“既承教诲,敢不遵乎?”剑法一变,“卷旗单于夜劫帐”,这一剑豪情无疆,有寒人心胆之力。赵一霆这等大高手,初遇此剑,连连后退,心中叫苦不迭。酒中翁在一旁仰天大笑,道:“好剑法,好剑法,好剑法。”他一连三呼,剑法之妙,由是可见。
赵一霆连退五步,表面上看去似是不敌。其实他脚下步子暗合阴阳,以退蓄势。果然见他突然出掌,一分二,二变四,四生八。正是易理中“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的道理。这路掌法阴阳相合,玄妙入微。一经施展,胡临也抵挡不住。也被赵一霆逼的连退五步。双方互有攻守,各有进退。酒中翁在一边笑道:“到底是老狐狸,居然能在险中求胜。哎呀,我忘了你是暗流北派的第一高手,险中求胜,一击夺命正是你所擅长。像你这样连后退几步,都暗合阴阳的高手,的确天下少有。”
赵一霆道:“你这个鬼老儿,听上去是夸我,实际上怕是在提醒胡少侠吧!”酒中翁笑道:“我没酒了,早知道就该多偷些。赵老儿,一起偷酒去吗?”赵一霆突然掌力大增,震开胡临道:“暂且住手,让我去喝两口酒。你就在原地等候如何?”胡临哭笑不得,原以为酒中翁那只是一句玩笑话,却不料赵一霆当了真。两人结伴,匆匆不见。只留下胡临在夜下发怔。
满天繁星,夜凉如水,胡临孤身仗剑一人,站在风中,良久不动。胡临叹道:“赵一霆和酒中翁两位前辈嗜酒成痴,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了。酒中翁前辈引开赵一霆前辈,多半是为了让我想清楚如何应付他的那路掌法……”
“喂,大叔,你是剑仙吗?”胡临转过头便看见一男一女两个小鬼爬在一颗树上,小心翼翼的问他。胡临笑道:“我像大叔吗?”那两个小孩一起点点头。胡临笑道:“你们俩小心些,快下来吧!别摔着了。”那两个孩子听他语气和蔼,便从树上溜了下来。那个男孩子手脚灵活,迅速从树上跳了下来。那个女孩子迟疑半晌,还是不敢下来。胡临笑道:“上树容易,下树可难。”走过去道:“你跳下来,我接着你。”那女孩子惊讶道:“你接着我?”胡临点点头道:“我接着你,别怕。”胡临语气笃定,那女孩子放心了不少。咬住嘴唇,跳了下来。胡临出掌吐力,将那女孩子接在手中,缓缓落在地上。
“你们俩叫什么?怎么半夜跑到这里来了?”胡临问道。“我叫白青崖,她叫云辞。”那个小男孩口齿伶俐,连忙告诉胡临。胡临自语道:“白青崖,云辞。谁替你们取的名?”两人一齐摇摇头。胡临道:“从没有人告诉过你们两个吗?”两人又一起点点头。胡临嘟囔道:“怪了,你们两个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偷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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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懵懂顽童()
两个孩子摇头不答。突然云辞道:“我要和你学剑。”胡临被云辞的话吓了一跳,笑道:“小姑娘干什么学剑?”云辞仰头问道:“小姑娘就不能学剑吗?花木兰比男子还厉害呢!”胡临想了想,慎重的答道:“小姑娘当然可以学剑。”云辞道:“那我要和你学剑。”胡临笑道:“你还是快回家里去吧!免得你家里人担心。”云辞倔强的道:“我要和你学剑。”白青崖也跟着道:“我也要和你学剑。”胡临笑道:“你们两个怎么知道我会使剑?”白青崖和云辞抢着答道:“刚来我看见你打跑了一位老爷爷。”胡临心道:“原来他们两个早就在这里了。”云辞道:“你答应了吗?”
胡临笑道:“你们两个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半夜跑出来,不怕黑吗?”白青崖和云辞摇摇头道:“不怕。”却并不回答胡临上一个问题。胡临又问道:“你们家在这里吗?”白青崖和云辞都点点头,胡临道:“走,我送你们回去吧!”白青崖和云辞站在原地,仰头一起看着胡临,目光中流露出一种祈求的神色。胡临看着两人的目光,一时呆住。那是两双任何人都难以拒绝的眼神。胡临终于又道:“你们俩为什么要学剑。”
“学了剑就可以和叔叔你一样厉害了,也可以打走老爷爷。”白青崖和云辞奶声奶气,却有异常肯定的答道。胡临闻言笑道:“学剑是为了除魔卫道,解危济困。怎么可以随便去打老爷爷呢?”白青崖和云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惊慌失措,唯恐胡临生气。胡临看着两人终于忍不住笑了出声,道:“既然你们两个想学剑,那我就教你们两人。只不过我不能长留此地,只能教你们两个一晚上。”两人起初欢喜的手舞足蹈,及后来知道胡临只能教他们一个晚上,两人又都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胡临道:“你们两个小小年纪,怎么也这样计较得失?”云辞道:“我可以跟着先生,这样你就可以天天教我了。”白青崖道:“我也要跟着先生。”胡临皱紧眉头道:“你们父母怎么会允许你们跟我走。快别胡闹了,来跟我学剑,一会儿快回家去。那老爷爷一会儿回来,我就教不成你们了。”云辞和白青崖站在原地,无动于衷,两双眼神在苦苦哀求着胡临。
“哈哈……老小子,快追上来。”
胡临道:“哎呀,那位老爷爷来了。你们两个且先等在一旁,等我和他打过之后,再教你们两个学剑,之后再送你们回家。好不好啊?”云辞两人点点头,又都摇摇头。胡临笑道:“你们俩先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云辞道:“可以又不可以。”胡临抚摸一把他们两人的头发道:“两个小鬼,快站开些,人来了。”
瞬息之间,赵一霆由远及近,一股酒气扑面而来。酒中翁随后而至,两人这次都已经酩酊大醉。赵一霆站在原地,只觉得天悬地转,头重如铅,道:“好你个老小子,居然给我灌醉了。”酒中翁道:“没醉,我没醉,我酒中翁怎么会醉呢?哈哈……你醉了,哈哈……你醉了……”赵一霆摇摇晃晃的向酒中翁在抓去,酒中翁往后一退,脚步一虚,跌倒在地。赵一霆一抓也落空,自语道:“咦?人呢?哈哈……怕我了。躲远了。”酒中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笑道:“好不要脸,是谁怕了?哈哈……”赵一霆道:“哎呀,老小子。”说着便向地上扑去。
云辞道:“他们两个都醉了,嘻嘻,大酒鬼。”白青崖道:“你怎么知道他们醉了?”云辞道:“他们都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