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门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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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门鬼事-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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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在前些年的时候,在河南某地界有些年纪的人或者懂行的人都听说过一句话“冷七棺材铺,葬鬼亦葬人”踏踏实实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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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我对那个年代() 
,写到那个年代,我有点舍不得动笔。活在二十一世纪,成群的人像是被克隆出来一般,出了校门,家门,走向社会。这是一个没有信仰的年代。

    血色浪漫里,钟跃民第一句话就是,“如果把社会比作一个大熔炉,我们那一代人,就是练出来的一批最复杂的钢!”

    有人说那个年代动荡也好,混乱也罢。可是谁都不能否认,那个年代的每一个年轻人,心中都有坚定不移的信仰。

    上山下乡,红卫兵,破四旧,封资修,牛鬼蛇神。都是那个年代打下的烙印。没人会像我们一样浑浑噩噩,一天又一天。

    他们怀着梦想,艰苦的岁月,却留下了如今站在各个层次最顶尖的一群人。

    记得看色血色浪漫的时候,郑桐冲支书嘶吼“我要上大学!我就要上大学!”

    心底突然就被触动了,那个年代,书要偷,要偷偷的看。虽然我个人非常烦那些阿拉伯字母,非常烦那些公式。可这丝毫不影响我被一群知情晚上饿的睡不着的时候,有人提议“数羊吧!”

    “不行,我这人特爱数学,一沾阿拉伯数字我就更睡不着了!”

    这一段对话打动我的心。

    怎样的年代,只有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才懂得,那个年代留给他们了什么。

    他们能从难以忍耐的饥饿中,看到陕北“沉淀下来的厚重精神文化!”

    如果这个社会,一个跟你一样的年轻人给你谈文化,你会不会嗤笑他,不要不承认,你会。

第二章 那一年() 
那几年,记忆还很模糊。但是深入骨髓的饥饿感还是记得的。五九年村里公社大队小队食堂已经断了顿。吃的饭不重样。不剥皮的红薯切成小块配上红薯叶子煮,五碗都不够喝,绝大多人都有浮肿病,脸色黄,浑身肿。不柱棍子走不动。

    我本家的叔叔因为在食堂吃饭时说了一句“食堂的馍,洋火盒!食堂的汤,明晃晃!”干部听到后窜上来把碗夺过来当场批斗我三叔,罪名是恶毒攻击人民公社三面红旗。

    那时候前半年至少还有红薯叶棒子面一堆东西揉成的小孩拳头大小的窝窝头,大人一个,小孩半个。

    后半年没粮食吃了,连红薯叶子也没得了。食堂散了,人们才想起地里没收回来的红薯,一窝蜂去挖那些已经沤坏了的红薯吃。挖完了再去找那些红薯码子。地里实在找不到吃食了。人们就去吃青燕麦,切切,放些盐在锅里炒炒。

    燕麦吃光了,就捡落在地里的大雁屎,放碾子上压成沫子,在锅里炒一下。冬天饿得受不了了,在地里吃豌豆秧,吃的一嘴绿沫子。

    快过春节的时候,政府救济来了,一人发一块月饼大小的榨过油的芝麻饼。第二回发的是榨过油的花生饼,第三回发的是榨过油的蓖麻饼,蓖麻饼有毒,人们吃的上吐下泻头晕眼花。

    春节时上级按一个人三斤麦子发救济,人们又聚集到食堂来,把麦子在石磨上碾,人们都饿得有气无力,几个成年人都推不动石磙,只碾两遍就下锅做麦麸汤喝。葫芦瓢一人三瓢,就这样能照见人影的麦麸汤大年三十喝到初一就没有了,上边又把剩余的麦子收走了。

    过了春节,人们就只有吃白菜根,腊菜根,猪牙草,扒榆树皮。春天吃榆钱柳叶。

    路上的人走着走着一歪载到地上就起不来了。

    后来官方给过统计,信阳那一年非正常死亡人数超过一百万,这是上过新闻的。

    也就那一年中旬,饥荒闹得最厉害的时候,我师父来了。

    那是六零年四月初的一天清晨,一个穿着破袄子背着破褡裢,抽着破烟杆子的老头推着一辆大杠自行车敲着梆子顺着村头小路进了我们村子。

    那一年什么都缺,可是师父就这样来了,带着两大葫芦香油。屁股后面跟了一大堆饿的面皮青黄的孩子。

    刚进村,我们村里的人红着眼疯了一般顺着味就围了上去。师父倒也光棍,两桶香油往地上一蹲。他自己拿个小葫芦灌满,招呼一声谁是干部,然后就把两桶香油按人头分了。

    同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很多人为了那一滴两滴香油打了起来。差点闹出人命。

    这都是后话。师父进了村稀奇的先去了村头的小河沟沟,那里面,饿死的大人小孩没棺材装,木头都被砍去炼钢了。就扔在河沟沟里,随便弄两把土埋了。人饿啊,挖坑的力气都没有。

    晚上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母亲说,一到晚上,路上都是过路客(死去的人)。

    可是谁都不知道的是,在这个月光满满的夜晚,我师父站在河沟前,看着河沟里被月光照的阴森森的尸骨叹了口气。

    师父自言自语的说,大灾大祸的年月,都不好过,你们也都体谅些。赖在这不走也不是办法,今天我就好好葬了你们,来世投的一户好人家赶个好年月,就别受这罪了。

    无风的夜晚突然就刮起了阵阵阴风。一朵阴云遮住了月光。

    师父眉头皱的很难看,冲着河沟沟里喊道“本道体谅你们生前可怜,但既然已死,就尘归尘土归土。阴魂自有阴魂处,莫要再走阳间路!”

    风起的更厉害了,刮得光秃秃的树枝哗啦啦的响。

    师父大怒,从腰间拔出烟杆子,也不知道指着谁骂“不识好歹!不识好歹!非要本道诛了尔等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师父这一吼,那风莫名的便停了下来。

    师父满意的点点头,自言自语,“对喽对喽!这才对嘛,好人不做赖死鬼,来世投个好人家!”

    说着,师父就取下宝贝似的破褡裢,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样东西和几柱香。那东西不足一个巴掌长,方方正正的样子。

    月光重新洒下,就着月色,能看清楚那方方正正的物件正是一个缩小版的棺材,只是棺材四周密密麻麻的雕着许多看不懂的纹路。整个棺材是墨黑色,看不清材质,像是木头,月光照上去却反的刺人眼。

    师父取出了小棺材放在手心,掐了个手势又往地下插了三柱香,口中念念有词,

    “太上度人无量天尊,

    种种无名是苦根,苦根尽除善根存

    但凭慧剑威神力,跳出轮回五苦门

    ……

    太乙救苦天尊

    一柱真香烈火焚,玉女金童上遥闻

    此香迳上青华府,奏起循声救苦尊”

    念完,师父朝天拜了三拜,随即轻轻打开手中缩小版的棺材。

    说来也怪,明明是初夏,那口小棺材一打开便是冒出了寒气一样的阵阵白烟。

    随着白烟的升腾,一道道风一样的东西飞进棺材里面搅得白烟迷蒙起来。见白烟再没动静师父又闭上眼站了一会点了点头。

    再次念到“亡人尸骨寒,今有安魂棺,虽未藏尸骨,魂度超九天!”

    事毕,师父也不去管地上还燃着的三柱清香,推着大杠车子扛起褡裢就往村里走。

    忘了说,我们村叫做,东李村。姓李的人占大多数。其余的都是杂姓。

    话说师父走在路上,夜晚明亮的月色在地上拉出了长长的影子。

    师父停下身子,轻咦了声,“大半夜,咋还有人出来呢!”

    师父冲对面迎面而来的人喊道“哎呀,老乡啊,这都啥钟头了你咋还有力气出来呢!”

    那人是认得我师父的,今天一早村头发香油的事他也去了,这个人叫冷建国。也就是我的父亲。

    父亲怀里抱着脸色发青几乎已经没气了的我,看着师父有些凄凉的叹了口气。

    “老先生啊,这年月,让这孩子来到世上遭罪啊!儿啊,下辈子投个好点的人家,爹没能耐!”

    师父一听脸色当时就不好看了,车子支到一遍。

    “老弟,能不能给我瞧瞧这娃子!”

    父亲当然没什么不愿意的,把怀里三岁多一点的我递到师父手中。

    师父探探我的鼻息,又摸摸我的额头。

    “这孩子还有救!”师父对我父亲说。

    我父亲先是一喜,随后脸色又黯淡下来,“老先生,这娃是饿的,能救照现在这光景,养不活啊!”

    “咋会,碰了老头就不能饿死!”老头说着从怀里摸了半响才摸出来一个花花绿绿的东西剥开塞到我嘴里,当场我父亲就咕嘟一声狠狠吞了一大口唾沫。

    香啊,浓浓的奶香味。父亲不是脑子不拐弯的人,就冲这颗奶糖和一早那两桶香油,这老先生不是一般人。

    “哎呦,小娃子哦,你可有福喽,老东西藏了几天不舍得吃的,让你这娃子捡漏喽!”师父看我嘴巴吧嗒吧嗒的赶紧把我立起来,生怕糖块卡主我喉咙。

    父亲见状扑通一声就给师父跪了下来,三十几岁的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师父想去扶父亲,可是饿急的我站都站不稳,只得让我坐在地上然后搀起父亲。

    “大兄弟啊,这一个村子大半夜的偏偏就遇见了你跟娃子,这是缘!来,起来,跟我去镇上,得给这娃子找些东西度日子!”

    就这样师父和我父亲和我,一老一大一小,一个推着车子一个抱着孩子,去了镇上的路上。

    后来父亲常常跟我说,“七仔啊,你这个人是我跟你妈生的!可是你这条命,实实在在你师父给的啊!”

    我也问过我父亲,当初怎么就相信一个小老头会真心实意的帮咱呢。

    父亲说“要是跟现在的日子一样一天三顿吃的比过去过年吃的都好,或许不会那么容易相信人!可是那个时候,啥都没有,就身上二两肉了!不信你师父信谁。”

    我想想,也在理。

第三章 吊死的人() 
那个时候已经是深夜,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师父和我父亲来到了镇上。当时我的脸色已经好得太多了。父亲抱着我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我师父二话没说,走到镇上食堂就开始敲门,村里大队小队的食堂里根本没有一点家底了。晚上守食堂的人听到敲门声,见是一个破老头和一个抱着娃子饿的精瘦的男人,只当是要饭的。那年月,谁有一点吃的不藏个结结实实的,哪里会舍得给外人。

    师父开口就要二斤白面,看食堂的小干部看傻子一样看着师父,二话不说就开始轰人。

    父亲有些胆怯,拉着师父衣角,“老先生,咱回去吧。这白面可比金子还金贵。人家哪能给咱!”

    师父安慰似的冲父亲一笑,“不打紧,莫说二斤白面,鲜鸡活鱼也能给你弄来!”

    师父说完,支起车子从褡裢里随手摸出一个绿皮小本本。父亲多少识些字。可是也没看清那上面字的全貌,就看见了两个“直属”。

    看食堂的小干部纳闷的接过师父递过来的小本本,他寻思着一个破老头拿个本本算什么回事。

    可是,在接过来看了一眼之后,那干部一个哆嗦差点没蹲到地上。双手恭恭敬敬的递到师父手里。可是那干部脑子也灵光,多留了个心眼。

    “老先生,您是……”

    师父明白是他自己卖相不好,面前这干部怀疑自己,当下道,“老头子刘振光!莫叽歪,还没人有胆子敢冒充老头子!”

    父亲听到这话,当时就把师父的地位在心里往上提了至少两个台阶。当下,对师父语气更加恭敬了。

    后来我曾经看到过师父的那个小本本。因为他好像对拿东西根本不在意。我看到的时候,已经破烂不堪,像是糊了一层泥,只是国家的五星红旗章下面的一行字我还依稀能辨认出来。上写着“持此证者如有所需,尽一切能力达x”最后一个字有些模糊,应该是“到”字。

    那干部那里还敢说什么,慌忙把师父和父亲带进去,又是看茶又是递烟,弄得父亲一阵惶恐。他哪里受到过这待遇。

    不大会功夫,食堂里就来了四五个人。父亲说只记得其中两个一个是县长一个镇长。呵,这一下不当紧,那看食堂的小干部哪里见过这阵仗,他只是给自己上头打了个电话,却不想一下子县长都惊动了。

    父亲跟我说这些时,一脸回味。其实当时听说面前的人一个是县长的时候,我父亲差点没抱着我跪下喊声大老爷。一个老老实实的庄稼汉,参加过扫盲班认识几个大字而已,他对国家的思想还保留在以前村里说书先生的嘴里。

    县长不敢大意,拐着弯又把师父的绿本本弄到手里,谁知道一样是看了一眼就合上擦干净递到师父手里。脸一绷对那看食堂的小干部说,还愣什么,老先生饿一天了,弄些吃的来!

    师父说不打紧,弄些窝头给这位老弟吃了,又问食堂还剩多少家底。

    那小干部苦着脸说白面两斤都不到,棒子面还有二十来斤。其他的都光了。

    师父想了想说,“这样吧,干窝窝头来两个,白面也不要了,给我弄两斤棒子面吧!”

    出了镇子,师父让我父亲吃个窝窝头填填肚子。我父亲咽着口水连说不敢要,直到师父吹胡子把两个窝窝头塞到父亲怀里。父亲舍不得吃,忍者馋吃了半个,一个半准备回家留给我几个哥哥姐姐和母亲。

    路上,师父看了看月色,跟父亲说他来抱我,让我父亲推着载着棒子面的车子。

    父亲觉得师父一把年纪了,再说联想之前那些当官的态度,哪里敢让师父掏力气,当下说不用,自己吃了半个窝头,顶事呢。

    师父不同意,说什么这个时间点路上不安生,快热闹起来了。娃子火虚,别被撞到了。反正父亲听不懂,也拗不过师父。

    谁知本来还撇着嘴老是乏力嘤嘤的我竟然在师父的怀里安安稳稳的睡着一直到了我家。

    我家在村正中间,三间土坯房。可是母亲为人勤快,贫穷的家里被收拾的很是整洁。

    师父进了我家门连连点头,母亲闻声出来,几个哥哥姐姐已经饿得睡死了,也或许是没力气起来。

    母亲见出去许久的父亲怀里空空的回来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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