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诡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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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诡印- 第4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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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小发一拍大腿,道:“你看,揭榜的时候多少城中大户榜下捉婿,尤其是江家的两个公子简直人都要被扯碎了,但既闲哥你却无人问津,你说这世道怎么了?榜眼探花人人抢,状元郎反而无人问津了。”

    我心里好笑,不禁给金小发来了一拳,道:“就因为这你生了半天闷气?你这话要是被明君听见了,你以后还想进我家门吗?”

    金小发缩了缩脑袋,有些心虚的道:“我知道嫂子是个好人,也没想让既闲哥另娶。只是他们这样做,我替既闲哥感觉没面子,跟瞧不起人似的。”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将他推出门后,道:“行了,回去睡吧。记得,面子都是虚的,咱们有里子就行。”

    又过几日,得意狂欢后的进士们又汇聚到了一起,准备再次面圣,当来到未央宫,进承天殿,随着数百学士三叩九拜,山呼万岁后,皇位上的男人才缓缓开口,用一种缓慢却极具威严的口吻,说道:“众卿平身。”

    平身后。圣上先是一番程序化的勉励,接着突然话锋一转,道:“新科状元张既闲是谁?”

    我愣了愣,接着跪伏在地,道:“草民张既闲叩见圣上。”

    皇位上的人饶有兴趣的看了我一眼。道:“《兴国策》就是你写的?”

    “正是。”

    “朕观你的《兴国策》,笔锋犀利,观念明确,陈述老道,可你只不过是一个刚及弱冠的少年郎,又怎写的出这等文章经典的呢?”

第八百二十九章 赐婚() 
我沉默半响,随即沉声道:“陛下可知西汉霍去病?”

    皇位上的人愣了愣,随即大笑三声,道:“好,若是你能和霍去病一样,朕也封你个狼居胥。”

    说罢,皇帝挥了挥手,众人又来到了承平殿,随着宫女起舞,乐师起奏,谢师宴正式开始,吃了这顿饭后,我们也就是天子门生了。

    因为有皇帝在场,所以众人吃的比较拘束,但耐不住皇帝频频举杯,所以不多时,我就喝的有些微醉了,正当我和身旁的江夏河低声交谈时。一个内官忽然走到我的身旁,高声道:“陛下有令,命你们三人过去。”

    说到这,内官看了我一眼,又忍不住低声道:“状元爷,陛下正高兴着呢,您赶紧过去吧,有好事等着您呢。”

    一头雾水的我和江夏河以及江念越二人一起来到了皇帝的身旁,皇帝见我们来了,伸手指向一旁的矮桌,笑道:“都坐吧,宴会上不要拘束。”

    谢了恩后,我心情忐忑的坐在了桌旁,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安排,我坐的和皇帝最近,皇帝伸筷吃了口菜后,扭头看了我一眼,道:“朕听闻你们三人一同赴京,彼此关系莫逆,可是真的?”

    我连忙点了点头,道:“启禀陛下,草民确实是在路上遇到这两位兄长的,且一见如故,不禁引为知己。”

    皇帝笑了笑,道:“好事,好事,也算是一段佳话了,张爱卿,你家可是在济安府?”

    我愣了愣,随即点头道:“正,正是…;…;”

    皇帝点了点头,随即沉默片刻,笑道:“朕十年前就听过张爱卿的名字了,那时先皇都曾感慨济安出了一个小神童,后来朕又闻,你从乡试起一直到殿试都独占鳌头,且年纪轻轻就成了状元,朕惜你是个人才,可济安离京城迢迢万里,着实不便,朕赐你一套府宅,你可将双亲接至京中,另外…;…;”

    皇帝顿了顿,看着我笑道:“长平公主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朕将她许给你,你从此就安心在京中帮朕做事,犹如那霍去病一样,替朕分忧。安国兴邦,朕答应你,只要你有才能,不负朕,朕就绝对不会负你,还会给你。给你的后人一个大大的富贵。”

    听到这,我刚想起身婉拒,皇帝就用桌上巾帕擦了擦嘴,摆手道:“朕今日乏了,就先回去歇息了,你们都是同科考举的同窗。理应增进下感情,朕若在这,你们拘束。”

    “陛…;…;”

    我还没来得及起身,身后的江夏河就连忙拉住了我,低声道:“既闲兄,切勿冲动。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后再说。”

    我愣愣的看着皇帝的背影,而皇帝也犹如没事人一样,在内官的陪同下悠悠的走了,我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感觉四周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

    当谢师宴结束,我默默的走在回去的路上,最终我忍不住,向身旁的江夏河大声问道:“你当时为什么要拦我?!”

    江夏河轻叹了口气,低声道:“既闲兄,我拦你,是为了救你呀。”

    我愣了愣,随即浑身的力量犹如流水般消逝。江夏河说的没错,以皇帝那时的举动和言语来看,他分明早已做好了决定,这就代表着,我只有说谢主隆恩的权利。

    过了半响,江念越抬头看了我一眼,忍不住说道:“既闲兄,想开点吧,陛下赐婚给你,说明他很看重你,以你的才能,再加上长平公主的辅助,你很快便能在朝野中崭露头角。”

    江夏河也点了点头,道:“而且京中盛传长平公主姿色倾城,且极受陛下的喜爱,既闲兄,你这样又是何苦呢?”

    我惨笑一声,从怀中拿出宋明君送给我的巾帕后。向江家两兄弟反问道:“他说他不负我,但你们可知,我也向她说过,我不负她。”

    江夏河沉默许久,最终叹了口气,道:“皇命如天。既闲兄,你即便再如何不愿,也只能选择和公主成亲,这是命,是我们臣民的命。”

    我看了夜空许久,最后忽然问道:“江兄。你说我若是跑,结局又会如何?”

    江夏河不可思议的看了我一眼,急道:“你疯了?你已经踏进了龙门,为何非要再去当一条河鲤?”

    说到这,他自知失态,又压低音量,劝道:“而且日月所照,江河所至莫非王土,你就是跑,你又能跑到哪去?你爹娘总不可能跟着你一起跑吧?抗命不遵的下场可是要株连九族的!你不知道吗?!”

    我失魂落魄的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

    回到客栈后,我和江夏河等人分别。刚进房里,金小发就兴冲冲的跑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他没有看到我的面色不对,依旧面有喜色的道:“既闲哥,快看快看,家里来信了!我没拆呢,就等你回来一起看。”

    说到最后,他声音越来越小,已经察觉到不对劲的他看着我神色有些忐忑,道:“既闲哥…;…;你怎么了?”

    我越过他坐在了床榻上,一时间也没心情说话,金小发见状不禁急了,道:“既闲哥你倒是说话呀!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跟我说说,我绝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你又不是不知道,寻常武夫没有二十个人根本就近不了我的…;…;”

    “皇上给我赐婚了。”

    房内的空气顿时凝固了,金小发愣了许久,才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啥,啥玩意?皇帝给你赐婚了?!”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金小发顿时没声了,过了许久,他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道:“既闲哥,从小到大你最照顾我,我也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放心,我现在就回济安,跟嫂子好好说说,嫂子通情达理,一定不会为难你的。”

    “别跟她说。”我忽然拉住金小发的手,泪流不止的道:“你跟她说了,以她的性子绝对会寻死的。”

    “那,那该怎么办?”金小发吞吞吐吐的道。

    我摇了摇头,一时间心里也没了主意,金小发在房里陪了我会,接着就摄手摄脚的走了,我在床上坐了半夜,最终将桌上烛火点亮,拆开手里的信件将里面的几页宣纸取了出来。

    这信字迹娟秀,一看就是宋明君的手笔,信虽然很长。但都是些家常琐事,讲的无非是我爹娘和许先生的身体尚好,让我不要挂念他们一心备考,因为距离太远,所以宋明君给我写这封信的时候还不知道我已高中状元的消息,我忍着看到了结尾。但当我看到结尾处,宋明君所写的诗人秦观所作的《鹊桥仙》后,泪水终究抑制不住,将信阀上的笔墨打湿。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清早,当桌上烛火灭却,我忽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如果不能痴心相对,那我便去做一回陈世美,便是背负万世骂名又何妨?

    想到这,我将烛火重新点亮,将宋明君寄给我的信一页页的烧成灰烬,末了我将怀中的巾帕掏出来看了一眼,又重新将其放入怀中。

    数日后,京城盛传我将要和长平公主完婚的消息,一时间羡慕,嫉恨,各种目光交杂而来,我闭门不出,金小发却找到我,看着我犹豫半响后,才忍不住道:“既闲哥,真的不用我回家和嫂子解释解释吗?”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不用,你不仅不用回去,而且以后也不许向我家里捎带任何书信,家里托人捎来的书信,你直接烧掉就好,无需拿给我看。”

    金小发极为震惊的看着我,似是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一样,我正想转身离开,就听到金小发在我身后有些痛心疾首的说道:

    “既闲哥,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第八百三十章 厨娘皇后() 
我停下脚步,沉默半响,随即轻声道:“我知道,但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金小发默然。

    转眼已到六月初九,在内务府的指引下,我穿着新郎服,骑着高头骏马,看着两侧欢呼雀跃的老百姓,心里却泛起了一丝悲哀,我这时突然想问下许先生,所谓的功成名就,难道就是这样子的吗?

    这天晚宴,贵宾如云,连圣上都亲临宴席并亲口嘉勉了我,这时朝野上的王侯将相但凡稍有点眼力劲的,就知道日后我在朝野上的份量,一个个满脸堆笑。恭维的话仿佛不要钱似的一个劲的往外说,但唯有一个人例外。

    此人是当朝太傅李林涵,今年已七十有六,按理说人到了这年纪就该颐养天年,告老还乡了,但李林涵多次上书圣上,求辞官归乡,但圣上却屡次驳回,无奈之下李林涵只能带着残身继续栖居于这庙堂之上。

    最初我以为李林涵官至太傅,虽是虚职但也应当风光无限,但此人来了之后,满朝文武居然避之不及,李林涵孤零零的身影和旁边三五成群的文武百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后来江夏河告诉我,这李林涵多年来屡次上书,扳倒了朝中不少曾一手遮天的权臣,风光是风光了些,但朝中百官对其也避之不及,唯恐和其纠缠太深留下什么把柄。

    不知道是抱着来者皆是客的心态,还是对此人同病相怜,我走上前向其打了个招呼,正在闷头喝酒的李林涵抬头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道:“状元郎,今日宾客太多,还是早些招呼完早些洞房吧,需知春宵一刻值千金,切勿让公主苦等。”

    我愣了愣,虽心中无奈,但还是向其奉劝道:“李大人,您年事已高,还是少饮些酒吧。”

    李林涵愣了愣,接着摇头一笑,道:“老朽如今只愿醉死在这里面,也好过…;…;”

    说到这,李林涵的话语戛然而止,过了片刻,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抬头看了我一眼,道:“状元郎,你若真想在这朝野中走的更远,坐的更稳,就离我远一些,和我走太近了,你即便有圣眷加身,日后也寸步难行。”

    说罢,他站起身来,对着还在愣神的我低声道:“庙堂虽高,可绝非安身之所。你若不想像老朽一样,就趁早脱身。”

    李林涵说完这句话后,就摇摇晃晃的走了,期间数次险些摔倒,可四周的文武百官却没一个想上前搀扶一把的,反而神色中有些幸灾乐祸。这让我心中一寒,寒在哪里却连我自己也说不清。

    夜晚,满堂宾客仿佛约定好了一样,齐刷刷的起身告辞了,看着原本座无虚席的大厅瞬间空无一人,我只能硬着头皮回到了婚房里。

    婚房里。桌上的一对红烛还在徐徐燃烧着,在靠里的一张大床上,一女子身穿凤冠霞帔静静的坐在床边,和那夜的宋明君如此相似。

    “夫君,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正当我站在门口。回忆着和宋明君新婚时的情景时,床上的女子却对我轻声说道。

    不对,不应再叫她女子了,当今天下姓莫,这女子叫莫兰,是龙椅上的那位的最小的女儿,平日里也素受宠爱。

    轻吸口气,我硬着头皮从红盘上拿起红杆,将莫兰头上的红盖头徐徐挑落在地,可看到红盖头下的那张脸时,我再一次愣住了。

    莫兰长的极美,论姿色不下于宋明君。只是那张脸却和当初的宋明君一样,带给我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就仿佛心里砰然一动,感觉这人曾经在哪和我有过交集一样。

    正当我陷入深深地迷茫中无法自拔的时候,莫兰清冽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嫣红,看着我轻声问道:“夫君,你在看什么?”

    我抽出神来,深深地吸了口气,将那股异样压在了心底,摇了摇头,我恢复如初,道:“没什么,只不过你说的对,是该早些歇息了。”

    说罢,我吹灭桌上红烛,宽衣后就自顾自的睡了,当我第二天醒来之时,莫兰已不知去了何处。我没有在意,穿衣起来后就打水洗了把脸,接着就到餐厅里准备吃饭。

    到了餐厅的时候,桌上摆满了一桌的饭菜,我愣了愣,接着对着一旁的金小发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小发,你从哪找来的厨子?看上去手艺不错呀,不过你回头跟他说说,别做那么多菜了,咱家就几个人,吃不完浪费。”

    金小发面有难色的看着我。似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我正想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只见一身便服的墨兰端着一叠小菜从门口走了进来,见到我她愣了愣,随即嫣然一笑,道:“夫君醒了?”

    我看她手里端着菜,不禁皱了皱眉,道:“端菜这种事,以后交由下人去做就行了,公主万金之躯,岂能做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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