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强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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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强宋- 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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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做完颜洪烈的军将横了银可术一眼:“银可术,俺这筋骨算是活动开!在大同府实在是鸟闷,契丹娘们儿也没多大趣味了,俺的刀再不见血,也要锈掉了!前面几次战事,俺的儿郎们都没落上什么,将来回转,如何见人?俺们就绕过应州?不如把这劳什子城池打下来再直驱太原。到时候俺要造一间大房,里面装满金银,生个几十个儿,让他们分也分不完……”

提起这些,这些女真军将就都激动动起来了,一路行来的艰险困苦之处。在他们身上浑没半点踪影。

就是这些女真人,在苦寒之地渔猎为生,正遇上此族气数,一时豪杰纷纷涌现,在完颜阿骨打这等人杰的率领下,挟通古斯的寒风从白山黑水中呼啸而出,在短短几年当中就击灭了横跨万里,拥兵百万的强辽。

这些女真军将,精力战斗力征服欲。和他们麾下儿郎一般,都正在巅峰上,嚼冰卧雪,千里裹粮长征,对着数量远过与他们的对手冲阵厮杀,几乎都已经成了他们的本能。

而且几乎每一次,他们都能将十倍数十倍与他们的对手,如猛虎扑向群羊一般轻松击破!

这是这个时代为可怕的武力。既能高速机动,又能披重甲反复冲杀做几日夜的鏖战。三代以来,细数胡虏崛起兴盛灭亡的历史,从匈奴到突厥再到吐蕃回鹘,甚或五胡乱华时侯那些数也数不过来的杂乱胡族。从来未曾有这样一个胡族,在短短时间内爆发出如此大的破坏力量!

银可术满意的看着麾下众将,在西京大同府一年。他还怕磨软了这些女真健儿的意志,现在看来,只要一将他们放出来,这嗜血之气,还未曾消磨半点!

有如此军将儿郎。眼前对手,何足平也?辽人不足论,则南面宋人不足论,他站在群山之巅,举目向南而望。

不要几日,就会走出这重重大山,进入云内诸州了,绕开应州坚城,可直抵朔州外,云内诸州既平,宋人疆域,就在女真军马面前无遮无挡的完全敞开!

攻宋,一定要攻宋!趁着他们这一代人还在,要将一切已知的土地,都踏在女真人的马蹄之下,让这边土地的主人,从此就姓完颜!

大风在山头卷过,将天边乌云推赶过来。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隐隐的霹雳响动,却是罕见的春雷。

惊雷声中,不见头尾的女真大军,源源不绝的向南涌动。

大足县为大辽所设朔州的治所,辽时在这里还有一个小节度马邑军节度使镇,群山环抱于西京大同府,而朔州就在绵亘群山之外,位于西京大司府的西南面。

女真西征军位于山内,唯一可供大军通行的孔道必要经过应州,正常来说,只要南面宋境内没有威胁,朔州此间,就如泰山之安。

更不必说还春天才刚到,雪都没有化完,霜寒草凋,绝不是适于大军行动的时节,谁能想到,就在这般地势,这样天气,突然传来警讯,女真铁骑,穿过绵延山脉,踏雪而来,绕过应州,一下就横扫了朔州境内!

连年兵火变乱之下,朔州治所大足县也早已残破,不高的夯土城墙到处都是倾颓的缺口,不管是城中百姓,还是附廓四乡,户口都十不存一,仅存百姓,多依附于坞壁堡寨挣命。

晋阳军崛起河东北地,四下坞壁豪强虽然岳飞号令,但也是有好处的听一下,没好处的动也不动。

晋阳军也只遣一部约数百人,入镇大足县,便于督促朔州境内坞壁堡寨摆拢流民,转运至宋境之内。

平日里四下坞壁堡寨对于大足县的晋阳军并不如何搭理,大家基本互不相干,顶多支应一点粮草而已,可是在女真铁骑突然出大同盆地西面群山,横扫朔州境内之后,就纷纷向此间求援了。

对于这些乱世图存的坞壁堡寨而言,向来是谁势大就归附于谁,要说他们对大宋有什么忠诚心,那着实谈不上。

晋阳军现在突然兴起,北控应州,向南深入大宋河东,这些坞壁堡寨自然就从大宋旗号,甚而还拣选些强壮听晋阳军号令,由其编练。

真要到女真军马绕过应州岳飞部,从北而来,这些坞壁堡寨更易立场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可是此次女真军马出手实在太狠,沿途旋风一般击破坞壁堡寨,搜其粮草,屠其老弱,强壮负重转运军资粮草在雪地中挣命,就是有豪强欲事先投效,女真军马也不如何收纳,仍然是屠其首领,并其部众,收其粮草辎重。

朔州以西,已然为女真军马铁蹄淹没,而沿途坞壁堡寨也再没了抵抗的勇气,纷纷向东而逃,命大的还能从冰天雪地当中挣扎出来,命不够硬的就冻僵在雪野当中,一路过来,尸首相望!

在都门众人正绞尽脑汁构陷杨可世的时候,西路军完颜宗翰的先锋大军已经直逼河东关门,大战一触即发。

第四百四十六章 莫须有(十七)

在大足县有晋阳军一部镇守,差不多也是晋阳军向西伸出最远的一个据点了,这几日不知道多少人逃难涌至此处,指望晋阳军能对他们稍加庇护。

原来大足县冷清残破,除了几百晋阳军驻守之外,难得见到一个百姓;现在残破的城墙之内,四下都搭起了窝棚,生起了一个个火堆;难民神情呆滞的向火而坐,等待着天色变亮,期盼着天气能稍微暖和一些,期盼着明日能多寻到点食物,期盼着这残破的大足县能挡住凶残女真军马的兵锋。

更多的人连这种奢望都没有了,只是麻木的随着挣命而已,今日死还是明日死,在这乱世当中,似乎已然没有了分别。

城墙上,一簇簇尖把猎猎燃动,晋阳军的军汉们瑟缩的在城墙上值守。

这几百军马,大多数是新在朔州招募出来的,甲胄不全,器械不完,未经什么操练,这个时侯漏夜在城墙上巡守,看着远处燃动的火光,人人都是脸色青白,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怕的。

一个头戴黑羽毡帽的粗壮汉子,身上甲胄完全,一看就是军将,现在同样也盯着远处火光,不过脸上却没有半点惧意,打量一阵之后,就狠狠吐了一口冰坨也似的吐沫,骂了一声:“杀不绝的女真鞑子!”

杨凌心目中第一大敌,始终都是女真,经营燕地与应朔诸州,也就是要加大日后对女真决战的防御纵深,不让女真军马一下就杀入宋境当中,而且这些地方没有宋境之内那么复杂的情势,那么多盘根错节的势力。

杨凌大可在这些地方放手施为,扩充军队,积累军资。经营基地,既然晋阳军拿下了朔应诸州,杨凌就没想过要放手。

晋阳军或者黑云都出身的这些军将,正是骨干,在晋阳军中为数也不甚多,一个人就得当几个人使。卢俊义做了太原之事后也就给这样调来调去,风雪当中,着实是吃了不少辛苦。

本来晋阳军为了拣选一批人马扩充军队,趁着冬日好生操练一番,等力量壮大了,开春之后,也许这朔州就稳稳的掌控在晋阳军还有站在晋阳军背后的杨凌手中了。

谁知道卢俊义辛辛苦苦才赶到大足县这里没几日,女真军马就突然杀到了面前!卢俊义身边,自然少不了那下人出身的燕青。这些时日辛苦,燕青反而高壮了一些,一身甲胄,竟然颇有些英挺气质。

在军中人人也都看好这少年,胆气好,见人就笑,身上任何东西,都舍得跟军中袍泽分享。更重要的是每临阵必当先,什么号令。都笑呵呵的遵奉行事,从来不叫一声苦。

马术不错,厮杀也来得,每一日在军中都在飞速成长当中,而且临阵经验甚而比不少晋阳军都要丰富许多,人人都视其为军中新起千里驹。只要命大,前程无限。

他紧紧跟在卢俊义身后,除了腰间佩着的长大马剑之外,还背着一张步弓,腰囊斜插四个装满了白羽剑的撒袋。加上一身甲胄,怕不有六七十斤重。

燕青却行动如常,探头探脑的问卢俊义:“员外,这里守得住么?”

卢俊义回头扫了他一眼:“省些气力不好?披挂恁多物什,还未上阵,就脱了气力,恁般没心眼!”

燕青笑呵呵的道:“员外,俺使不完的气力,不妨事……女真鞑子俺见识过,来去飞快,也能熬苦,能一边行军一边在马上睡觉,说不得就摸到城下面了,到时候再寻兵刃,反耽搁厮杀。”

卢俊义摇摇头,又吐了口吐沫:“女真鞑子也不是牲口!今日又卷了四十里,打破七个堡寨,四天之内,行进连厮杀,二百里下来了,这天气也冷,连夜再扑过来,汴梁小娘扔石头也砸死他们了,今夜他们过不来!”

燕青点点头:“今夜过不来,明天总得过来……员外,守得住么?”

卢俊义扫视四下,看着城内满坑满谷的难民看着四下燃动的火堆,这么多人将小小大足县挤满,不少还进不了城只能附廓而居,似乎离城墙近一点就能安全一点。

这么多难民,堵得兵力在城中都调动不了,就是这城墙,既低矮又残破,一应附属守备设施全都没有,守城器械也是空空如也,就是城中这几百军马,自己初至,连麾下都头都认不全。

看着他们那个胆战心惊强自支撑的模样只怕一看到女真旗号出现在眼前,马上就会轰然崩溃。

从理性上来将,这个很多人都没有听说过的小县城,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住的。

女真军马扑来,只会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燕青看着卢俊义咬牙切齿不吭声的模样小心翼翼的问:“员外,不如俺们就走,这边人地俺们总比女真鞑子熟,加上这天气还在冷得很,血都没有化完,说走也就走了,还僵在这里做甚?”

卢俊义瞪他一眼,压低了声音:“你现在是晋阳军!军中儿郎,岂能无令就擅自行事?此间军情俺已然回报了将主,俺们如何行事,要等将主号令!你怕死不成,怕死就走!”

燕青吓得不敢多说,只是摸着脑袋嘟囔了一句:“员外不怕,俺怕什么……”

卢俊义再不说话,只是凝神望着远处火光,其实他既然给遣到最西面镇戍,临机处断的权力是有的,真要引军回避女真兵锋,也没什么。

可是他直接被杨凌选到了黑云都出身,向来是作为未来可领数千军马的军将培养的,军中情势,知道得甚清楚。

现在连司晋阳军,态势可以说是七零八落,河东的晋阳军分置两处,互相还不呼应,晋阳军更是北到应州,南至宋境代州,怎么样都不是一个可以用来作战的布置。

如此寒冬,又卡住了孔道,有王黼到了应州,谁都以为有足够时间整理这个态势,到了开春可以用兵之时,差不多能形成整然的对北防线了。

第四百四十七章 莫须有(十八)

据说女真西路军统帅宗翰早已回发上京,女真军马自然不会轻动,谁能想到,女真军马就在这冰寒天气,翻越险绝山脉,从侧横击,打在晋阳军软肋上。

更来势如风,大有一举席卷应朔诸洲之势,一旦让他们进展顺利,则晋阳军就要被从中隔断,为女真军马各个击破!

自己如果不领军东走,哪怕就是在大足县摆个样子,对于有城墙依托的一支军队,总能拖延女真军马一点时间,哪怕一日半天,也是好的,后方那些弟兄,就多了反应的时间,就可以积聚力量,将这些女真鞑子打出去!

说不定,现在正在太原的小杨将主,知道他带出来的这些儿郎们陷入险境当中,还将亲身而至,率领全军,将大家从危局当中解救出来,与女真鞑子决战于朔州!

卢俊义出身北地,全家都没于女真兵锋当中,晋阳军就是小杨将主给他的新家,此时此刻,他走不得。

大足城墙上突然传来了骚动的声音,附廓在城外的难民也从火堆四下跳起,奔走哭喊之声突然响起,接着就了发了城中拥挤难民群的骚动。

火堆为奔走的人踢乱,火星四溅,哭喊惊呼声由低到高,接着就席卷全城,“女真大军来了!”

卢俊义和燕青飞快的赶至骚动发生的源头大足城墙东面。就见远处一队火光,在雪夜中高低起伏,向着大足县疾驰而来,那些新征募的晋阳军军汉在城墙上四下走避,还有人完全慌了神,扯着嗓子大喊:“女真大军来了!”

卢俊义奔走中就已经拔出腰间双手长剑,一剑横空而过慌乱得最厉害的那军汉头颅就冲天而起。血溅城头,卢俊义厉声大呼:“乱军者死!”

军中那些晋阳军出身的都头们也开始厉声弹压,晋阳军军汉们为他们驱使,不敢再四下乱窜都在城头战战兢兢的站定,晋阳军中虽然没有床弩之类的守城利器,弓矢却还是不缺的。

一张张弓这时就对着东面拉圆。箭镞在火光中闪耀寒光,弓弦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卢俊义按剑在城头大呼:“天寒地冻,又是夜间,想自乱作死么?靠着城墙谨守,还有一条生路!”

大足县城本小,方圆不过里许,卢俊义大喝满城皆闻,那些带领难民逃来的坞壁堡寨豪强也开始弹压部众。如此寒夜,如此夜间,自乱就是一个死字,就是女真军马也不可能大队来袭,最多是哨探以乱人心。

依托城墙将女真军马夜间硬探逐退,等到天明再寻生路罢,附廓难民哭喊着想从城墙颓见处涌进大足县城却是兜头一阵羽箭扑过来。

这个时侯谁也心软不得,城外难民看进不得城。只好惨呼着在夜间四散离大足县越远越好,至于能不能在这寒夜中活下来。谁也没去想了。

女真大军越绝险之地,风雪中四日席卷二百里,击破数十堡寨坞壁,杀人无数,从一开始,就已让北地诸州之人破胆!

刀兵并举。在这个夜里,卢俊义选择了亲自杀出去,城头之上留个两三百人就足以守住这个小城,领兵杀出的带头人有两个,一个就是卢俊义。另一个就是在太原城闹出了天大笑话的黄大傻子。

城门一开,卢俊义早已一阵风的扑上前去,一个冲在最前头的女真哨探突然被刺倒,马前女真军阵动作就是突然一顿。

在决死突前的卢俊义面前,哪里有让他们这稍稍一顿的时间?卢俊义身上纯白的羊毛披风已然被鲜血染得透红,带着血光寒气,卷动雪尘,就已然一人一枪,撞入了二十余面盾牌组成的阵列之中!

卢俊义曾经号称北地枪棒第一,一杆大枪不是用刺,而是在一瞬间舞了一个大圈,弯曲到了极限之后猛然弹直,狠狠抽打在那些盾牌之上!

卢俊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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