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别打她的主意，不是你的菜！”伟宸幸灾乐祸的拍掉莫炎兀自伸出的手，指着那辆小白道：“来了什么人？”
“一对情侣，说要看剑。”莫炎沮丧的带着他们往屋内走。
进了堂屋，伟宸看见上头一尊女道姑的塑像，又忍不住噗哧一乐。
“整严肃点，不然姑奶奶不高兴，这是姑奶奶的偶像！”莫炎说着恭恭敬敬的上去拜了一拜，“莫愁姑娘，朋友不懂事，莫怪莫怪。”
伟宸看了一眼舍离，怕坏了她的事，极力忍住不笑。
过了民国风格的堂屋，进了左间房，里头却是一派现代装潢，一排长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俩个年轻人，对面是个太师椅，椅子中端坐着一个道姑，道姑完全看不出有六十，只像是四十出头，倒是肤色偏黄，容貌普通，神色很宁淡。
“姑奶奶，他们来了。”莫炎道。
“嗯，坐吧，想喝水，那边柜子里有，自己取。”境一道，声音很稳，就像一口钟。
伟宸看向那柜子，好家伙，一个大冰柜里，各色饮料。
舍离听着境一的声音，又看了看她坐的笔直的身子，忽然生出欢喜，她坐到离境一很近的位子。
“想要我的剑，得看你们与它是否有缘。”境一道。
“道长，如何看呢？”一对年轻人中的女孩问道，很客气。
“跟我过十招，如果我满意就是有缘。”
“是不是把你打趴下了就行？”男孩问，听声音性格急躁狂妄，脸上很不屑。女孩回头瞪了他一眼。
“哈哈，好哇，能把我打趴下这里的东西任你取，不要你分毫。”境一笑了几声。
“说话可要算数，快动手吧。……你们也是来看剑的？我先来，你们排队吧。”男孩的意思自然是他先打趴下剑就归他了，后头比也不用比。
“齐淳，早知道不让你来，你太毛躁了。”女孩低声叱责男孩。
“屋屋，我可是省跆拳道冠军，你要相信我！”齐淳道。
“拿不到剑，咱们就入不了高士会了！剑到手了再让我相信你吧。”屋屋气恼道。
“道长，您能收我为徒吗？”坐在境一边上的舍离观察了半晌境一，鼓足了勇气开口道。
“呵呵，真稀奇……听莫炎说，小妹妹也是来买剑的吧。”境一取过椅子下的一瓶可乐，拧开了盖子，喝了一口。
“剑再好也好不过功夫，功夫到了一根木棍也能当剑使。道长，我舍离诚心拜师，还望道长收留！”舍离径直跪了下去。
“可惜我本性孤僻，不喜热闹，所以也不会收徒。小妹妹，我可以教你功夫，你诚心想学，每个周六来一次即可，我也不收你学费，给我带一箱可乐来就行。”境一道。
“真的么？太好了。”舍离高兴的站起来。
“喂，还过不过招了。”齐淳很不耐烦。
“如此毛躁！”境一摇头，招呼众人走了出去。
齐淳摆好了架子，境一见他空手，便也空着手，站着不动等他攻击，齐淳早不耐烦，护住面门，左腿直直的往境一脖子上踢去。境一仍旧不动，就在齐淳的脚快到脖子的时候，境一伸出两根指头疾速的夹住了齐淳的脚，齐淳整个人仿佛定住了一般动也不动，境一又放开了手指，食指在齐淳的鞋底轻轻一推，齐淳整个人倒在地上，仍旧是一幅僵硬不能动弹的模样。
“齐淳齐淳，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屋屋拍着齐淳的脸，眼泪簌簌而下。
好一会儿齐淳眼珠子才动了动，然后往屋屋的怀里缩：“鬼！她肯定是鬼！是巫婆！”
“回去告诉你们的卢会长，不要介绍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来，不然休怪我脾气古怪，来一个伤一个，来俩个伤一双！你们是情侣吧，再转告你们会长，情侣上门概不接待，今天算我脾气好，给他卢徽一个面子。莫炎，姑奶奶的话你给我听清楚了，小猫小狗的就不要介绍来了。”境一冷冷的道。
第27章 天荒地老（）
最后尼洛跟方柔要手机号，方柔站了起来换了一幅很冷的面孔，道：“不行。”
“呵呵，我只是问问而已，不要介意！嗯……你依然高冷。方柔，希望还能遇见你。”尼洛尴尬的收回了手机，朝她摆了一下手，三两步跨上停在一边的山地自行车，回头朝方柔灿烂一笑，骑着车远去。
方柔站着很久没有动，桂花的香味太好闻，天空也蓝的清远而澄澈，她还想再坐一会儿，便又坐了下去。
尽管不远的马路上传来城市的喧嚣，边上还有不少妇女们带着吵闹嬉戏的孩童，方柔却感觉此时的世界无比的安静，静的足够让她忘记前世今生所有一切，忘记那个叫关雯的，也忘记此时这副叫方柔的躯壳。
如果就这样一个人坐着，简单的闻着桂花香，天荒地老也不错。
方柔就那样抬头静静的坐着，思绪空明，无尘无扰。
不知何时，忽然一个刚会走路的小孩跌跌撞撞的趴倒在方柔的腿上，抬着头，扑闪着修长的不可思议的睫毛望着她，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漂亮姐姐！”
方柔的心一下软化，她抱起了小孩放到了膝盖上，忍不住蹭了一下小孩如剥壳鸡蛋般的小脸。好软好嫩啊，多么新鲜的小生命！
“宝宝，你又调皮了，奶奶抱，哦哦！”一个中年妇人笑着从方柔怀里抱走小孩，“丫头，我家宝宝可爱吧，赶紧也生一个吧，女人啊早点生育身材也恢复的快。”
妇人说完，哦哦的抱着小孩走开。
方柔的手一下空了，心也跟着空了。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突然一股悲愤和痛苦潮水般将她包围，眼泪倾眶而出，她握紧了拳头，伏在膝盖上任由恨意和伤心在放肆的痛哭中发泄。
这一顿哭似是将身体里所有的液体都转化成了泪水，眼泪怎么也流不完，直到半个小时后，她的手机传来微信的滴滴声，她才收住，擤了一下鼻涕，便要去口袋里拿面巾纸，却摸了一空，才想起忘记带了。
“给！”一包打开的纸巾及时的递到跟前，泪眼朦胧中认出是尼洛。
方柔接了过去，擦了一下鼻子。
“原来你没有化妆，哭完了还是一样的美！”尼洛还是那般灿烂的微笑，他接过方柔用脏的纸巾，同时递给方柔一杯带着温度的咖啡，起身要将纸巾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中，正要扔，突然看见雪白的纸巾上有点点的血迹，他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尼洛扔完，跑回来，霸道的拉过方柔的手，看见一双手掌内被指甲掐出七八个上翻的肉芽，星星点点的血凝在手掌中。
“你……真是个傻瓜！等着，我去买药。”尼洛跑开去。
方柔看了一眼热心的尼洛远处的身影，拿起长椅上的咖啡，走到路边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
屋屋将齐淳扶进了车子里，转身走到境一跟前，恭恭敬敬的抱了一拳：“道长，齐淳得罪了。既然来了，您也给我一个机会吧，请道长赐教！”
“我已说过，不接待情侣。丫头，你们走吧！”境一道。
“不公平！道长方外之人，何以要如此偏见！”屋屋不肯罢休，倔强的看着境一。
“我就要偏见，你敢如何！丫头，不要仗着你们年轻就如此肆意妄为，我的偏见就是我的规矩，你要如何？”境一怒道。
“不能如何，只是来了，总不能就这样赶人走，至少也得让我过过招！”屋屋双手一抬，两腿一分，摆出架势。
“不打一架你是不肯走了！可惜跟你们狗男女打怕是脏了我的手。舍离，你替我！”境一示意边上的舍离。
“是道长！”舍离走上前，接下屋屋的招式。
“太欺负人了！”屋屋流出了委屈的眼泪，同时心头也冒出了一团火，很不客气的对舍离挥出了一掌。
舍离不敢怠慢，她向来对敌稳重，掌到跟前，她以一拳会了过去。
俩个年轻女子，你来我往，过了二十招，屋屋明显落在下风，最后被舍离一脚给踢中摔倒在地。
“得罪了！”舍离上去拉起屋屋。
“没事，是我技不如人。”屋屋叹了一口气，“罢了，叨扰道长，还望见谅。”
屋屋无奈的回到了车子里，正要离开，忽然有了主意，展眉下了车。
“你叫舍离吗？你好，我叫屋屋，今年二十四，应该年长你几岁，你可以叫我屋屋姐。舍离，我打不过你，我很服气，不过，武道上没有永远的败者，希望有一天我还能有机会跟你切磋，能否告知一下联系方式？等我有了进步，我好找你重新比试！”屋屋道。
“好啊。”舍离大方的说出了自己的手机号。
“舍离，改日见。”屋屋很满意的驱车离开。
“嗯，舍离，你底子不错。”境一道，“听莫炎说你是个尼姑？”
“嗯，贫尼在感业寺出家，只是出了一点事，所以流落到江湖。”舍离不知如何解释她的身世，简略道。
“嗯，出家人干净，倒合我口味。我的白灵剑可以给你，不过价格嘛……三百万！一分不少。”境一道。
“太好了！”不等舍离反应，莫炎先欢呼一声。
“谢谢道长！……珊珊？”舍离起初欢喜，后头估量了一下三百万的价格，几乎带着哭腔乞求的看着伊珊珊。
“伟宸付钱！”伊珊珊毫不含糊。
“谢谢珊珊！”舍离热泪盈眶，“珊珊，我会为你念经的！”
“超度？不必了，反正我死不了。”珊珊嗤了一声。
“不是那个意思，是保佑你喜乐无忧。”舍离红着脸。
“喜乐在心，保佑不来。”伊珊珊不屑道。
“看不出这位美人也是个高人，好一个喜乐在心，哈哈，今日欢喜，你们都留下来吃饭。”境一招手道，“嗯，有了三百万，后半辈子也不用发愁了，我也应该请客。”
伟宸从手机中划款给境一，莫炎见他一副牙疼的模样，伏在他耳边小声道：“兄弟，这剑有人跟我出价三千万，你放心划帐吧，到时候你转手给兄弟，兄弟给你三百万的好处费！”
“剑又不是我的。”伟宸没想到莫炎是这样的心思，难怪他如此热心。
“这妞不过是想找一把趁手的剑，咱们随便给她某宝淘个几十把不就得了，咱现代的冷钢剑可不比那老古董差，保证她喜欢。”莫炎道。
“再说吧，我还得好好哄哄她。”伟宸很心动，同时钱很快打到了境一的帐上。
“嘀咕什么呢！嗯，到帐了，莫炎，去村口买点菜来。”境一很高兴，进屋拿出一个钱包递给莫炎。莫炎屁颠的去了。
“进来吧，给你们取剑。”
第28章 砂锅店（）
“警告你不要伤害柔柔，为什么不听！你手机上的app记录了你的疼痛指数，快说，你到底把柔柔怎么了？”刚刚发来微信的当然是敏译。
“被人如此在意和关心，真好！”方柔回了一个信息，同时从手机中找出了那个被敏译隐藏的app，长按删除。
“文飞飞一样在意你关心你……我当柔柔是亲姐妹，你可别误会。最烦你们这些地球人，动不动就往不纯洁的关系上头想。”
“呵呵……对了敏译，方柔可会功夫？我发现身体的灵敏度以及冲击力都不像一个普通人。”
“嗯，方柔是跆拳道高手，还是剑术高手，同时飞镖在百米内百发百中，射击嘛自然更不在话下。方柔跟逸舒从小师从同一个师父，虽然逸舒是方柔的保镖，方柔却比逸舒在各项技能上都要高出一大截，只不过方柔平时都懒得自己动手。说来，那次方柔被砸也实在是方柔的劫难，不然以她的反应速度，根本不可能被砸中。……我想你还需要些时间适应这个躯体，慢慢来吧。”
“嗯。”方柔关上了手机，喝了一口另一只手中的咖啡，咖啡已经冷了，但她毫无查觉，就像她也感觉不到两只手掌中的疼痛一般。强烈的恨意让她的精神处在高度的紧绷状态。
出租车停在了步行街口，方柔下了车拐进了一个小巷子，小巷子里是小吃一条街，此时正到了中午用餐高峰，每家店内差不多坐满了人。
方柔走进了一家砂锅店，一切都未曾改变，就连老板娘身上的围裙衣还是两年前的那一件，左肩上一块锈色的油渍。
“美女，点菜吧。”老板娘拿起一个碗，热情的招呼方柔。
“嗯。”方柔点了几样。
“金针菇，豆芽，海带，两片午餐肉，两个鱼丸，两个鹌鹑蛋……”老板娘忽然愣住，眼圈红了，她上下打量起方柔，确定不认识，眼睛便快速的眨了一下将要出眶的泪水给收了回去，摇了摇头，却又忍不住问了一句：“加细粉吗？”
“嗯，细粉，微辣，帮我放点醋。”方柔道。因为人太多，她知道要煮熟得等上至少二十分钟，便自己找了一个离灶台近的位子坐下。
“你又哭，不就是跟雯雯点的很像么。你都哭多少回了，也不怕人家客人笑话。”在灶火上煮着砂锅的老板道。
“这次不是像，是一模一样！我能不想雯雯嘛，那么好的女孩子怎么就……都是小飞造孽，雯雯要是没遇到小飞该多好，现在也会好好的活着吧！”
夫妻二人说的话，方柔字字听在耳朵里，肩膀微微颤动。
……
境一从一个长匣子里取出了一把剑，剑鞘已生锈，古迹斑斑，但剑身却是通体雪白莹润，似是刚刚从冰块中取出的一般，上头冒着一股寒气。
“好剑！”舍离忍不住叫好。
“这可是上古之剑，我倒是一次也未用过。”境一道。
“姑奶奶怎么舍得卖？”伟宸看得眼睛都直了，难怪会有人出三千万，这样的宝贝只怕拿到苏富比去拍个三亿也有可能！
“姑奶奶一身武艺，要这玩意作用不大。这几年老本也吃完了，姑奶奶等着钱吃饭呢。这把白灵剑我得自一位道姑，道姑说不是干净的女子不传，所以姑奶奶才百般挑刺。只怕这剑就等着舍离来呢！”境一道，白离取了帽子，露出光头，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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