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之般若陀罗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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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八部之般若陀罗尼-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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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萧峰和艾合坦木这边推杯换盏、高谈阔论。一大早上,乐儿和石头便央求着大贺久识等几位大哥带他们去看赛马和摔跤。这几位已经看了三天了,瘾头还没下去呢。阿康和李傀儡一道,听歌看舞,也是兴致勃勃。阿康见李傀儡跃跃欲试,劝他也去玩玩。这天李傀儡换上了胡服,阿康才发现,“阿蕾”天生的浓眉挺鼻大眼睛,穿上胡服,还真有那么几分样子。阿康见他身后背了个琴匣子,心想:能让“阿蕾”有“棋逢对手”之感,肯亮一手出来的,必定也是大家。今天要有好戏看了!

    一路上好看的很多,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最热闹的回鹘人歌舞之处。

    一阵手鼓声,已将那股异域风情点燃到每一个听者的血里,让人忍不住随之而律动着步伐。随着欢快的笛声和胡琴响起,四个漂亮活泼的回鹘姑娘,身着鹅黄色的长裙,旋着轻快舞步,就像太阳下最绚丽的花朵一般,绽放在众人眼前。紧接着,一个一身大红裙装、明媚艳丽的姑娘,甩着一头细细密密的长辫子,明亮妩媚的大眼睛眨着让人吃不消的火力和热情,如芬芳的玫瑰一般,飞旋着舞了出来。

    要不是在大宋的礼教束缚久了,阿康一定会鼓掌尖叫的。这姑娘跳的真是太棒了!几乎可以和“阿蕾”一教高下。最妙的是,到了她们这个境界,拼的已经不是舞技了,而是境界。就拿着回鹘姑娘来说吧,看舞蹈看得多了,阿康头一回看到这么有趣味的。除了美感,这姑娘一举手、一回眸,无不递出情意无数、思绪万种。或喜或怒、或痴或嗔,音乐、歌声、舞姿、神态,合的是浑然天成,毫不做作,不带半点匠气。彷佛她本就是为舞而生的,好似她自生下来就无时无刻不在舞着一般。如此赏心悦目的表演,只看得阿康笑的是眉眼弯弯。

    美人总是会吸引人注目,不论是行是走、是坐是卧。阿康也是个美人,如今醉心于眼前人炫丽的舞蹈,自然也放下了平日里的拘束。如此一来,更是有一股让人忍不住想亲近的温柔和美。即便李傀儡想挡住人群中投来的窥视的目光

    光也是无济于事,小八这宜男宜女的小身板毕竟单薄了点。人群中多了一处目光的焦点,在台上跳舞的红衣女子看得甚是分明。定睛一瞧,便看见了站在李傀儡身边的阿康。小姑娘不乐意了。

    这姑娘并非跑江湖讨生活的舞姬,她的家族在南疆还是蛮尊贵的。人家是出来玩的,那一帮子吹拉弹唱伴舞的,是陪着她玩的。就连艾合坦木想看她跳舞,也要哄着她的;人家一不爽,还要甩个脸子什么的。现在这小姑奶奶不高兴了,干脆就停住不跳了,掐着腰,三分不屑,还带两分气鼓鼓的样子,站在台上,居高临下的瞪着阿康。

    阿康一下子有些不明所以。她哪里想到,这是受“阿蕾”的无辜牵连呢!谁让李傀儡他们逍遥派都是目中无人、随心所欲的性子,没事儿的老玩他那点儿艺术范儿!不论动静,他是周身都好似合着韵律;拾个叶子也能吹曲儿、摘个花仿若起舞。只把个小姑娘迷得挪不开眼睛。人家小姑娘很有胆色的,喜欢了就对着他唱情歌,他竟然装听不懂!这也太侮辱人了!他都这境界了,装听不懂,谁信啊?小姑娘想没事制造个偶遇什么的,可这位哥哥轻功是什么段数啊?能堵住他的,在这儿只有南院大王一个。

    所以人家小姑娘很是气苦了一阵子。可今天,他竟然带了个这么“老”的女人来“气”她!实在太可恶了。

    “你们汉人最爱假惺惺。汉家的女子,最是呆板无趣。凭你,也配看我跳舞?你看得懂么!”红衣小姑娘站在台子上,冲阿康呛话了。

    此时乐鼓手也都挺了,大家一块儿看热闹,竟把阿康和李傀儡给围在了中间。

    阿康虽是没弄明白这官司是怎么惹上的。她身上的衣服还是辽人的打扮,但发髻却是汉人的梳法,兴许那姑娘就是凭这个认出她是汉人的。可也总不至于为了这个,得罪了她吧?但是看着这小姑娘,也不想有多大恶意的。只是身处辽地,这种场面又是八方来客什么人都有,她也实在不想示弱避走,坏了大汉民族的声誉。于是不气不愠,笑眯眯朗声道,“我们炎黄子孙,文化传承至今有四千多年,音律和舞道风格兼容并包,门类广博。大唐的时候,玄宗皇帝爱胡舞,贵妃杨娘娘的舞姿堪称冠绝天下,即便是西域的使者也大为叹服。我们汉人,向来是不吝于夸赞、欣赏别家好处的。就像姑娘的舞,我觉得就极好。如今虽说是礼教约束的多了,也无非是前人们为后辈顾虑的深远些。毕竟这世上爱无事生非的,大有人在,妇道人家躲开是非,也能省些力气。不过虽说是为了避祸,舍了这些唯美的趣事,的确有些可惜。不过凡事总有代价,端看值不值得。”阿康见这回鹘姑娘讲的是汉话,虽说调调有些怪,总还是个本事。为了不弱于人,阿康讲的是契丹话。说完了还要偷瞄“阿蕾”——说的对么?

第106章 倾情一歌为谁舞() 
阿康一听;乐了。你跳的再好;也比不过旁边的这位神一般的存在。阿康乜斜了“阿蕾”一眼,心道:“菇凉;上吧?”

    李傀儡淡定的视线向下,屏蔽信号。

    阿康微微侧身垫脚,凑到他耳边;咧嘴不动唇、维持个假笑在脸上;低声说道,“你不会这么不义气吧?”

    “他们西域人规矩又多又古怪。万一我赢了她;她非要嫁给我怎么办?”李傀儡干脆传音入密;继续保持老僧入定状。心里还藏了一句话:看你来不来求我?你若是怕了;就陪你舞一场又有何难?单是想到这儿,李傀儡的耳根子就开始发红了。

    “那你就换上女装,把她心上人勾得移情别恋,悔死她!”阿康简直是咬牙切齿了。

    李傀儡怎么也想不到,她有这么一句在这儿等着他呢。气得真想不管她了!

    那红衣姑娘一个眼神,四个黄裙女孩笑嘻嘻的分开人群,过来拉阿康往里走。阿康忙回头去看“阿蕾”。李傀儡见了那慌乱、求救的眼神,无奈的叹了口气,跟了过去。一把扯过阿康的手,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几个被他突然的举动弄得有些呆住的姑娘,用回语说道:“要看汉人的舞,她这身打扮要换一下。找个地方吧。”

    红衣姑娘傲气的“哼了”一声,转身带着他们来到后面的帐子里。

    李傀儡在阿康耳旁小声说,“在聚贤庄,你舞给我和那两个丫头看的《贵妃醉酒》,那个就很好。”

    阿康想起来了,那是李玉刚版的《新贵妃醉酒》。因“阿蕾”爱及了长生殿的故事,阿康便想起了这现代版演绎的“贵妃醉酒”。原版再现,阿康是没那个本事的,借了点京剧的台步、昆曲的身段,阿朱寻了条长绫做水袖,也就是同阿蕾凑个趣,玩个新鲜。倒是“阿蕾”看过后重新编排出来的,那才叫好看。阿康她们三个也都跟着他学了一阵子,不过此时匆忙间毫无准备,哪出的来效果啊?

    一见阿康嗔怪的眼神,李傀儡笑了。“看看我给你备了什么。”说着,接下背上背的匣子,放到案上打开。第一层,一件仿唐装舞衣,内衬白色粉襟襟口绣着莲花的长袖系腰短襦裙,宝蓝色高腰紧身阔摆长裙在阳光下闪着粼粼波光,月白色轻罗水袖,配同为月白色的束腰散腿裙裤、湖蓝色的裤脚仿若浪花朵朵。第二层,上装的胭脂水粉,一应俱全;珠饰花簪,琳琅满目,阿康尚不能认全。第三层,胡琴一把。

    阿康正想着是不是当年给阿朱、阿紫讲“杜十娘怒沉百宝匣”的时候,这姑娘就上心了。那边李傀儡探手拿起胡琴,笑得那副德行,好似“一剑在手、天下我有”。“我为阿康奏琴。可好?”

    阿康瞧“她”那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扑哧”一笑,“堂堂逍遥派的‘才子’都不怕被我连累、丢了脸面,我又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玩玩而已,倒是怕糟蹋了你的这身行头。”

    阿康抱起舞衣,转到一道帘子后面。片刻后,阿康换好装束出来,饶是她素面朝天,也让李傀儡眼前一亮。

    李傀儡上前牵了阿康坐到妆台前,“我帮你换个发髻。”李傀儡勉强稳着声音,挽起她秀发的手却不免有些微抖。

    阿康摆弄着盒子里的眉笔、胭脂,迟迟不敢下手。

    “这些并非市面上的那些寻常铅粉,”李傀儡想着阿康之前总是看些医术,莫不是和五哥一样,觉得那些东西有碍养身之道。故而忙出言解说,“这是五哥和七姐做给我的,是用花草汁、珍珠粉、蜂胶之类的东西做的,对身子无碍的。”

    阿康楞了一下,“阿蕾,你想多了。我是在想,这些东西该怎么用。”怎么觉得好像哪儿不对呢?还不及细想,阿康就被李傀儡扳过肩膀,问道:

    “你没用过胭脂水粉?”李傀儡奇道。

    阿康叹了口气,心说:不是没用过,可我用的和这些不是一回事儿。这话儿一说就又长了。“唉,小时候家里太穷了,用不起。后来也懒得学怎么用了。”阿康装模作样的逗“阿蕾”。看着“她”那一脸怜惜的样子,阿康憋着笑,闭上眼睛、仰起脸来,“麻烦阿蕾啦。淡淡装点一下就好。能帮我画个眼线么?”

    有万能演艺高手在,什么事都是分分钟搞定。阿康只要简单描绘一下想要的效果,李傀儡那边就心领神会了。

    一声辽远空灵的胡琴声仰起,就见一身宝蓝色长裙的阿康,略施薄妆,额间点了朵红梅,踏着轻盈的步子缓缓而出。众人看着她仅是迈着文秀的步子,却好似已将汉韵舞进了心里。这汉人女子的美,不同于刚刚红衣回鹘姑娘那般耀眼。虽也是粉面如花、眉似远山,却有种说不出的端庄疏离,冷艳的像那昆仑山上千年不化的冰雪。

    “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

    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

    随着清越的歌声响起,就见那蓝装丽人,举臂扬手,轻挽兰花微遮面,矮身倾腰慢推袖,那数不尽的温柔,道不清的风流,乍现于众人眼前。

    艾合坦木话正说到一半,嘎然而止,放下酒杯,向那舞台中央望去,竟一时呆住了。

    台上那女子,宛如冬季的圣湖,纯洁而又冷清,神秘而又瑰丽。那漫天飞舞的长袖,仿若圣湖上纷飞的冰雪,要将他们生生阻隔。那袖间微探而出的纤纤玉指,就像寒风中雪莲花的细蕊,他伸出手去刚想握住,她却已摇曳着神姿将其收回。恍惚间,艾合坦木忽然觉得,好似已寻了她很久的这么一个人,就这么突然出现了。别说金雀钗、玉搔头,他恨不得将天下的奇珍异宝都捧到她面前。无需她霓裳羽衣给他歌舞,只要能日日看到她,他便此生足矣;若能见她展颜,便是赴汤蹈火,他亦在所不惜。剑门关、马嵬坡是什么,他已是无暇去想。但听得“魂断红颜”四个字,他便觉得胸中“咯嘣”一声,好似一根线绷断了一般。

    这种半民歌、半通俗的唱法,配上京剧的台步、身法,还真是有压力。阿康心里有个小人儿只拍胸脯:总算混过去了。一想到下一段京剧唱腔,阿康自己到现在都还为之惊艳。念及此,阿康不由露出醉心的一抹笑。

    “爱恨就在一瞬间……”

    高亢婉转的歌声炸在人们耳畔,揪扯着人心,直冲霄汉!

    艾合坦木觉得自己的心已经不在,早被扯到天际了。只见眼前如初日暖阳照在了冰封的湖面、霎时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举杯对月情似

    天。

    爱恨两茫茫,

    问君何时恋。

    菊花台倒影明月,

    谁知心中寒……”

    她的唱着柔情痴缠的歌,脸上却冷傲孤绝的神色。那嘴角眉眼间尽是妩媚的笑,却是让人心疼着她心中的寒。双手舞出团团锦簇,再轻展双臂尽数荡去,仿若将那前尘往事,悉数抛开。那高洁的美艳丽人,嘴角噙着泣血的不屑,舞出那一番惨艳,几欲毁天灭地的。

    “醉在君王怀,

    梦回大唐爱。”

    削肩手臂,那长长的丝绦尽数落地,又微微轻起,随着双臂,缠在美人身侧。抚颜慢慢旋身,含笑仰面盘身踞卧,丽人缓缓的倒在了舞台中间,歌声袅袅而绝。如果有人能从舞台正上方向下俯视,就会看到,那旋开的蓝色舞裙,犹如一朵盛放的蓝色莲花;长长的丝绦是那荡开的涟漪。而美人,正被簇拥在花心。

    ……

    四下一时俱静……

    萧峰在想,她刚刚回身之际,身形好似顿了一下。莫不是才瞧见我,慌了神,崴了脚?

    仰面盘躺在台上的阿康,心下泣泪:谁来拉我一把啊?得瑟大发闪着了(~》__

第107章 昙花艳现几惆怅() 
阿康趁她举起碗之前;赶忙伸手拦住。

    “怎么?我敬你,你不喝?你们汉人就是小气!”红衣姑娘不依不饶。

    阿康被这小妮子气乐了,“不敢当。要敬的话;我也得敬你啊。我是实在喝不下了,撑得慌。”阿康实话实说。人家都耍横的了;咱们无赖一下也无可厚非吧?

    红衣姑娘刚想笑,又自己憋回去了。“那你可敢和我一起跳舞,比上一比?”

    阿康揉了揉额角——有点头蒙;刚刚那个奶/子里面,是不是掺酒了?“好啊,”阿康一边应着;一边就着那姑娘的手、把碗推向她自己嘴边。“不过我们得先说好。我们就比谁跳的更自如、更快活。好好的舞蹈,弄得跟打擂台似的;杀气腾腾的,多没意思啊?”

    “好啊。”红衣姑娘点了点头,顺手就着碗喝了一大口——多单纯的姑娘啊,真好!

    喝着喝着,红衣姑娘回过神来了:这汉人真是狡猾!刚觉得这人是个爽快的,她就跟我耍诈!

    看着这丫头眼睛瞪得圆鼓鼓的,阿康觉得特别好玩儿。这还不够劲儿,阿康凑到她耳边、悄声说道:“我家就是买酒的,我在家是做酒的!你说你这点奶酒,我会怕你吗?比舞技,我未必赢你;若比境界,你准输!起舞,怎么可以不自在?”

    看着阿康兀自笑呵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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