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魔仙生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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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魔仙生死劫-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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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瑛愣愣地杵在那里,他却早已敛好笑意,敛好容颜,敛好那一刻的松懈,摆了一副法相严明的模样,对着紫瑛道,“方才,你说你应该好好教训一下我。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做,找一根比那根棍子还要粗的棍子么?”

    紫瑛被他如此一问,才神思恍然,支支吾吾地道,“其实要找一根更粗的也挺难的。而且,之前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没想到……没想到你会什么也不做么。”

    莫涤深微微偏了偏头,不紧不慢地接过紫瑛的话,道,“也是,打狗,狗都知道跑。”

    彩嫣在一旁着实想要笑出声来,却被凝翠狠狠一掐胳膊,生生咽回去,唯有一双眼睛水灵灵的闪着泪光。

    紫瑛扭捏着腰带上的丝绦,又道,“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把你比作狗,这回不赖我。”

    “无所谓啊,狗也没什么不好啊。我记得你从前还是蛮喜欢四脚满地爬的东西,你养过狐狸,猫,当然,养得最长的是那只花狗。主要,狐狸和猫都不大受得了你做的吃食,那只狗是个瘸的,远的也跑不了,每每都被你抓回来,就只好委屈在你的石榴裙下了。”他说得轻描淡写,末了,还补充道,“我想来想去,做你的狗,没什么不好。你倒是肯花时间陪它们,如果你肯给它请个厨娘,一切就完美了。”

    “你在说什么啊?”紫瑛不记得从前认得莫涤深,更不记得自己养过这么多的动物。她在皇都的时候,倒是想要养一些什么,不过他们根本不让,请她这位妖星不必祸害生灵。紫瑛思来想去,觉得一定是他脑子不好了,遂凑上前去,抬手摸了摸他半边不曾遮掩的脸颊,道,“不烫啊,没烧啊,怎么说起了胡话?我从来没养过那些东西啊。”

    凝翠一时没拦住,就让彩嫣在一旁搭腔道,“莫不是叫你打坏了脑子?”

    紫瑛闻言,抬手敲了敲莫涤深的脑袋,颇为认真地研究起来,莫涤深倒是无所谓地随她。彩嫣在一旁又道,“又不是西瓜,你这么敲,就能看出什么门道么?”

    凝翠狠狠一掐彩嫣,立刻让彩嫣痛得没了声音。

    紫瑛回眸看了一眼彩嫣和凝翠,凝翠遂道,“莫殿主才刚醒转,想来需要多加休息,我们就不打搅了。”凝翠说罢,拉着彩嫣就要走,却看见紫瑛依旧在研究莫涤深的脑袋,心底着实紧绷着弦,又不知道莫涤深是要紫瑛陪着,还是不要紫瑛陪着。

    正在凝翠为难的时候,莫涤深悠悠然对着紫瑛道,“你现在不同她们一起去寻根更粗的棍子么?”

    凝翠赶紧接道,“莫殿主说笑了,我等岂敢。方才紫瑛也不过是玩笑话罢了。”

    “果真是玩笑?”莫涤深弯着唇,问紫瑛。

    紫瑛讷讷地点头,却听莫涤深叹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放心大胆地去找苏雨晴要回丹药了,反正你也没有教训我的心思。”

    紫瑛气急败坏,抬手指着莫涤深的鼻尖道,“你,你,你果真是个不怕死的!你倘或当真不救我们娘子,我便,我便,我便也不寻棍子了。我就去寻把刀来!”

    凝翠和彩嫣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

    莫涤深却一下一下地颔首,笑道,“刀?不错!从前你的刀法很不错,杀鸡杀鸭也都是一抓来就直接剁头,快得鲜血迸射,着实可怖。”

    “什么乱七糟的,你别再糊弄我了。莫涤深,你救一救娘子有多难啊?”紫瑛忍不住大声说道。

    莫涤深却依旧淡然,道,“我若是不愿意救她,我随你来作何?我正是要救她,才要把丹药拿回来。她既然不愿意自己服下,那也只好由我以术法逼她服下了。何况以她目前的情况,还能够拖沓几日呢?”

    “原来,你是要……”紫瑛这才恍然彻悟,遂觉得自己过于狭隘,误会了莫涤深,也满心的羞惭。莫涤深,果然是只能够去膜拜信服的。

    莫涤深忽然柔声道,“你想要做的事儿,我想不出不去成全的理由。”

    。。。

第一百零二章 姻缘() 
紫瑛一时觉得心上一暖,尤其是他那款款的目光,仿佛眼睛里藏着明星一般。

    凝翠原不愿插话,但左右寻思了一番后,还是说道,“凝翠多谢莫殿主的好意。但,娘子不愿做的事,至死不屈的。其实,我知道娘子要把丹药留给谁的。”

    莫涤深抬眉,眸光落在门边的凝翠和彩嫣身上,才道,“你们还没走啊。”

    凝翠拉着彩嫣又冲着莫涤深行了一礼,莫涤深拂袖免了,也并没有重新请回他们的意思。倒是紫瑛,迫不及待地道,“凝翠姐姐你知道的?,不如同我们说一说如何呢?”

    凝翠抬眸去寻莫涤深的意思,莫涤深安然道,“故事可能有点长,我想要几样茶点以备不时之需。”

    凝翠心下明了,遂随意吩咐小妮子去准备茶点,然而莫涤深却别有要去,仔细写了一张条子递给那婢子后,便专心看着凝翠用茶水使出交叠之术。那茶盏里的水慢慢蒸腾而成一帘水雾,时光重回,时空交错至三年前的泊临镇。

    泊临镇镇楼前那棵苍苍的老榕树上结了许许多多的红绸带,绸带上用上等的金缕玉丝线绣成各种愿望,或是求财或是求缘,但终归是沉沉甸甸。然而,泊临镇的人们或许并不知道,这株老榕树原是种在白雪山绵绵白雪覆盖的山巅之上的,它并不是一株普通的榕树,而是传说之中的‘夙愿之树’。便是说,若有亡灵有未尝之愿,可同此树祈求。若是树许了此灵的愿望,便也就是此灵将自己作为养料献树之期了。

    凡人不知此劫,却还当这树是极灵验的活神仙,有人供了上好的天竺香来给这棵榕树,可惜妖便是妖,怪便是怪,从来受不了这样清高圣远的香气。然而凡人那些琐碎的愿望,他倒是听了不少,也圆了一些,凡人的生魂自然比那些亡灵好吃多了,故而将这棵树也养得极好,极挺拔。

    原本,树与镇便如此维持着表面上的相安无事。可惜,白雪山上一只小狐妖偷偷溜到镇上玩儿,竟没把这棵妖树给认出来,还傻呵呵地同这妖树许了个愿望。便是七日之后,能一睹贺王府的七公子的风采。说起来这位七公子素来养尊处优的,却不知为何此番竟来了泊临镇。小狐妖想若是此遭错过七公子,怕是永生就错过七公子了。

    不曾想,树妖竟看上这妖狐的灵元纯净,竟当真允了这妖狐的愿望。七日之后,贺王府七公子的车马从这妖树之下经过,小狐妖藏在树叶之间,正好瞧见车上坐着的贺王府七公子,贺芳庭。彷如火焰般透着灼灼华光的红衣,散落在墨青色金织如意纹的长靴上,极富贵风雅。狐妖的眼光继续往上移动,乌发齐整绾得干净利落,肤白若脂,显得额前那枚血红色的宝石尤其的明亮鲜艳。果然如传闻所说的一般,越罗衫袂迎春风,玉刻麒麟腰带红。

    妖狐觉得自己这一趟果真是没有白来的,幸而见了七公子贺芳庭一面,又从这妖树口中得知贺芳庭是要去她们白雪山猎豹子的,一时觉得很激动。竟忘了她同妖树有个约,要把灵元的一半给了这妖树。然而这妖狐机敏,原就是诓了妖树,想要使诈逃脱,无奈修为不够,却被妖树封在枝叶之中,不得动惮。妖狐一着急,集中意念,用千里传音术,把自己落难之事传给了白雪山的妖狐之王。

    这位妖狐之王,正是小妖狐的亲姑妈,便没有不去救她的道理。妖树见了妖狐之王,还是有几分忌惮的,便只好放了小妖狐。小妖狐怕被妖狐之王责罚,一被放下就逃得无影无踪了。妖狐之王原是要回去白雪山的,却在那时候遇见了一位男子,面如傅粉,翩翩淑形,衣裳光鲜,令人过目不忘。连她这修行千年的妖狐之王,也为之倾心。

    妖狐之王原就是一只雌狐,既动了凡心,自是化作妙龄女郎的模样。一身胜雪的白衣,熏染着冰霜清寒之香,袅袅娜娜地藏在妖树之后,侧耳细细听着那男子温柔绵软的声音,许下的愿望。

    他道,“树神在上,小生徐卓贤愿以半生阳寿,换给温家小姐,温惜初。倘或树神能够让温惜初的伤势就此好转,小生感激不尽。”

    妖狐之王从那树后走上前来,妩媚娇柔的眉宇之间点着三片寒冰之叶,宛如水钻一般璀璨夺目。一双眸光颇为清泠,犹如湖里映着的雪光,冷丽高贵地望着徐卓贤。徐卓贤也恰恰抬起眸来,看见了她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感叹,仙姿卓绝大约便是为这样的女子所写吧,但为何这般出尘脱俗的她身上又有一股极致的妖娆冶艳,如鬼似魅般的yu惑呢。

    徐卓贤冲着她叩首,道,“小生何德何能,竟能叫树神亲自显灵。”

    她弯着红唇,嫣然一笑,道,“什么树神,这棵树不能达成你的愿望的。可是,也许我倒还能帮一帮你口中的那位温惜初,刚好我会一些岐黄之术。”

    “真的么?”徐卓贤很是欣然,面色因为激动而愈发红润,然则很快又冷静下来,道,“其实,很多先生,郎中都去过温府了,倘或温小姐的伤势当真有救,我便不必寄情于神鬼之说了。”

    她闻言,却也只是淡然道,“且带我去瞧一瞧吧。有用无用,不试过又怎么知晓呢?何况……”她掐指一算,便算出了温惜初的伤势,遂道,“何况她一个正直青春年少的姑娘,若是从此毁了容颜,只怕连寻死的心都有了,然不成你还当真忍心任她如此消沉下去么?”

    徐卓贤听到此处,眸光明明灭灭地看着她,惊叹道,“姑娘是怎么知道温小姐的伤是伤在脸上的,又怎么知道她的确存了寻死的心思?”

    她莞尔一笑,慢悠悠地道,“我不仅会些歧黄之术,还会一些推演之术。我还看得出公子的好姻缘近了。”

    。。。

第一百零三章 推演之术() 
徐卓贤闻言,面上红光蔓延开来,宛如纯真的孩童,被看穿了心思。她却假装不曾发现,问道,“可我却算不出温府怎么走,便请公子引路吧。”

    徐卓贤点头,于是果真领着她往温府走去,因路上只有他二人同行,却又不熟悉,遂找了话题道,”不用说,姑娘一定知道小生唤作徐卓贤了,可是小生还不知道如何称呼姑娘呢。或者尊姑娘为大师,或者尊姑娘为仙姑?”

    她闻听到此处,不禁大笑起来。她笑起来的模样,宛如寒冬风雪里一株红梅,极致的雅艳,光彩耀人,灿若红霞。也许只有像她这样美丽的女子,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大笑,因为只有她这样美丽的女子,无论如何笑,都不会动摇到她与生俱来的美丽。

    “我叫苏雨晴,你不必这样拘谨,你且叫我雨晴便好。”她淡淡说着,眸光却颇有深意地瞟着他,又问,“那我怎么称呼你呢,卓贤如何?温惜初也是这么叫你的么?”

    他摇摇头,便道,“不不不,我同温小姐并没有这般熟络。她不过是我父母看中的儿媳妇,其实我与她相知甚少。只不过相亲那日,她原不该来的,却因为我一句戏言说见不到姑娘的真容,我便不答应婚事,逼得她的母亲带着她一起来了。也不知道那天交了什么霉运,一个大盗劫财,我为了救我的母亲,挡在了母亲前面。那大盗拿着刀直逼着我砍下来,却不想温小姐挡在了我前头。我那时急中生智,抡起椅子砸向大盗,大盗手上一偏,那刀划破了温小姐的脸,便……”

    苏雨晴倒是十分自然地接过话茬道,“便有了这桩事。所以,你去求那棵树,是因为你觉得你欠了温惜初的,对么?”

    徐卓贤点头,道,“我其实,我其实并不如温小姐所想的那么好。温小姐心中的夫婿需得文韬武略,若论文,我自是比不上当朝大学士莫涤深的,若是论武,我也不如贺王的七公子。何况,我徐家不过是小小商贾之家,与温家世袭爵位的大贵之家,也算不上门当户对。故而,卓贤自觉得配不上温小姐。但,温小姐的容颜若是因为我受了损,以至于误了终生,那么我如此深重的罪孽,又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地同她断了瓜葛呢?”

    苏雨晴听徐卓贤细细说了这一段,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得清楚明白了,心下也自然豁然开朗。起码,她弄清了徐卓贤的心中,温惜初并不是所爱。他只不过不愿欠了温惜初的,更不愿意被温惜初所绊住。如此,正合了苏雨晴的心意。

    徐卓贤将苏雨晴引荐至温府的时候,温家果然是难得的大贵之家,亭台楼阁,山石流水,错落有致,金碧辉煌。素来见惯了大场面的温家的二老,见了苏雨晴的姿容,只觉得是个年少佳人,虽心存疑惑,但终究只怕她经验尚浅,又一时间别无他法。于是,勉勉强强地请了苏雨晴往那温惜初的闺房走去,彼时,温惜初正对着铜镜自怨自艾。和苏雨晴所想的一样,温惜初是个性子贤良温厚的女子,毕竟是大家闺秀,早就惯了喜怒不形于色,也惯了以大家脸面,亲族荣辱为首要考虑,不可失了礼数,不可失了分寸,不可失了颜面。

    温惜初安静的眉目,就好像是画上的女子,不会哭不会笑,没有喜没有悲,纵然那道刀疤是那么赫然地显现在她白希的肌肤上。她也只是抬手轻轻抚摸着这道丑陋的疤痕,一副清高冷静的模样,却令人可怜,可怜她的孤独与倔强。

    苏雨晴走上前去,温言悦色地唤了一声,道,“温大小姐,奴家乃是白雪山修士,来替您疗伤的。温大小姐可唤我雨晴。”

    “雨晴?雨过天晴,霓虹悬天的意思么,倒是个很美的名字。”温惜初说着,缓缓转过身来,眸子打量着苏雨晴,只是脸面上那道伤痕,若是落在别人的脸上只怕不是狰狞也是恶心,可落在温惜初的脸上竟是这般安宁。

    一如她的容颜,温惜初连说话的语调也是这般安宁,道,“可是,雨晴这个名字倒是不大适合如你这般的女子。”

    “怎么,温大小姐觉得,我的容颜不如我的名字美么?”苏雨晴淡若地笑着。

    温惜初摇摇头,安静地说道,“你的姿容之美,可比你的名字张扬多了。”

    苏雨晴闻言,笑道,“多谢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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