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修道生活录- 第30部分

　　　　警察大步上前，喝止了正在收招的王充。

　　　　“警察叔叔，不是我，是这两个人想要对那边的女孩不利，我出来打抱不平的。。。”王充真心无奈了，方才动起手来，气血翻涌，让他一时忘了放出神识预警，结果这个警察方才明明还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往另一个方向而去，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自己出手的时候又冒了出来，这下可好，得大费口舌了。

　　　　他此刻只能庆幸，自己没有使用道术，只是动了动拳脚而已。

　　　　但话说回来，自己会道术吗？这真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王充尽量详细地把事情的经过描述了一遍，只是刻意弱化了自己打倒两人的过程，并把自己说成偶然路过的无辜群众。不然，做好事还要跟那么远做，谁知道你打的是什么意图？

　　　　“哦？”警官见他文质彬彬，年纪不大的模样，对比倒地者的“惨淡”外貌，分明是混混的打扮，心中便已相信了七分。但他还是走到一旁的受害女孩面前，柔声问道：“小姑娘，你不要紧张，告诉叔叔，事情是他说的这样吗？”

　　　　都是新时代的女性了，莫小妍可不是那种一被流氓骚扰就六神无主，只知哭泣的人，何况自己方才压根没被对方占到什么便宜呢。

　　　　虽然还有少许的手足无措，但她还是先感激地看了王充一眼，才回答道：“他没有说错，事实就是如此。”

　　　　王充虽然心胸坦荡，但也不免暗舒一口气。毕竟头一次面对警方，没有经验，他又不想把事情闹大，自然期望不要节外生枝的好。这位女孩能在经历此等事之后依然保持镇定地说出这番话，让他也宽慰不少。

　　　　而且直到此时，他才有闲暇注意到女孩儿的正脸。方才只见其身形款款，搭配丝质长裙有种自然而生的气质，此时见其长着一张微窄的鹅蛋脸，长发披到脑后，粉面桃腮，眉眼顾盼之间神采奕奕，甜美之处让人不由心生几分喜爱。

　　　　对方朝他投来感激的眼神时，王充也还了一个微笑。

　　　　这头，警官听完事件的描述，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却对莫小妍和王充二人道：“二位有没有受什么伤，需不需要去医院？”

　　　　说到“受伤”时，他还略带深意地打量了王充一眼。

　　　　“不用了。”两人齐声应道。

　　　　“好的，虽然没造成什么不良影响，但既然有案情，等会儿可能需要你们去警局做个笔录，没问题吧。”

　　　　同意自然是同意了，可王充总觉得不大痛快。做了好事还要进局子一趟，看来下午在湖边看书的计划是泡汤了。

　　　　何况他也察觉了到了方才警察看自己的眼神。飞机头倒下时的情景对方可是亲眼所见的，会不会带来麻烦真的很难说。

　　　　…

　　　　一个电话，很快便有两辆警车呼啸而至，一辆带起躺倒在地的两个混混，一辆载着警官以及王充二人，往最近的派出所驶去。

　　　　路上，王充与莫小妍互通了姓名，还在谈话中知道了警官姓凌，叫凌霄。

　　　　“壮志凌云抑九霄，好名字。”王充正胡思乱想，忽然听见身边莫小妍清澈的声音响起，“王充，我看你岁数也不大，是还在读中学吗？”

　　　　“嗯，刚上高一。”

　　　　“高一啊。。。你是哪个学校的？”

　　　　“一附中。”

　　　　女孩美目一亮，“这么巧啊，我也是一附中的。不过高三了。”

　　　　“原来是学姐，幸会，幸会。”见对方的打扮似乎要比自己的同学成熟一些，王充之前还有想过她是不是附近就读的大学生，原来是高三毕业班的，难怪之前会朝一附中的方向赶路。此事也让他觉得颇为巧合，因此抱了抱拳以示礼节。

　　　　“你怎么还抱拳行礼，和电视里的古代人似的。”莫小妍轻笑出声。

　　　　“呃，小习惯，不要介意。”王充也意识到把武者的那一套用在日常中不大合适，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两人正聊着天，一旁的凌警官插了一句，“是很巧啊，我女儿也在一附中读书，还和小伙子你是一届的。”

　　　　“也是高一？”王充先是混乱了一刹那，接着不由在心中暗暗感慨：江临真是小啊。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车已开到了警局门口，押送混混的警车已在前头到了。

　　　　三人刚下车，方才开另一辆车的警官走过来，凑在凌霄耳边说了几句话，凌霄神色微动，不着痕迹地扫了王充一眼。

　　　　哪知王充根本不是一般人，如此近的距离，双耳一动，两人的对话早被他听在耳中。

第六十五章　警方诘问（）　
“那个染发纹身的，肩胛骨骨折了，已经紧急包扎了一下。另一人在车上时也一直未醒，最好尽快将此二人送去医院。”

　　　　王充听后，心中有点顾虑。这点方才他没对凌警官提起，可其实手底下知道，自己用劲一捏，对方至少骨裂是跑不了了。起先以为施予恶人一点小惩处也不算什么，如此看来，却已经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走进警局的时候，两个“嫌疑犯”已不知被押到哪里去了，也是他们倒霉碰上王充，如今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就是不知强奸未遂该判何罪了。

　　　　先进行笔录的是莫小妍。她很快便结束了口供的录制，走出来的时候。凌警官跟在其身后，和颜悦色地道：“你可以离开了，如果有事，警局这边会给你过电话。”

　　　　随后，便转身对王充道：“小伙子，你进来吧。”

　　　　莫小妍还想等等王充，却被他自己婉言谢绝了。“不用了莫学姐，我没问题的。”

　　　　“那我先走了，回头学校见，再好好感谢你。”女孩稍微犹豫了一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留下自己的班级和手机号后便离开了。

　　　　“我又没手机，要你手机号干嘛。”别人肯主动留下联系方式，便是为了日后再见，王充有此种想法，实在有些不知情趣了。

　　　　没有多想，他便随着凌警官走进一间审讯室。但是当灯光打起，两人对面落座后，凌霄气质一变，眼神竟忽然凌厉了起来。

　　　　毕竟年轻，第一次见识这种阵仗，王充的心情的确有刹那的波动，但问心无愧之下，很快重回了自然放松的状态。

　　　　“警察叔叔，你要问啥，就问吧。”

　　　　凌霄一开口，便有十分肃然：“王充，我问你，你可知道自己的行为已属于防卫过当？”

　　　　“防卫过当，什么意思？”王充闻言，双眉不由地微蹙了起来。

　　　　“你愿意自己站出来维护法度的严明，出发点并没有错，我们警方虽然不赞同，但也不明令禁止。可在对方几乎无还手之力的前提下，还要施辣手，致其身负重伤，便已超越必要限度了。”

　　　　“哪有，也是他们先动手打我，我才还手的，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没受。。。”

　　　　“还要我说出证据？”凌警官看王充的眼神，让他有点不舒服，“从那二人身上的伤势来看，都是被一击制敌，显然你出手的力道，与你的年龄实在有些不符啊。”

　　　　这是在威逼自己吗？王充心中无名火渐起，语气却愈发冷静：“抱歉，警官，我打架不行，也不喜欢与人动手，这点亲朋好友皆可证明。至于你说的，至多是碰巧而已。”

　　　　“哼，是这样吗？”凌霄神色冰冷，心底却叹了口气。没想到此人只是个未成年的高中生，竟然如此难缠，在自己话语的挤兑下丝毫不露口风。其实他也没想真把王充怎么样，只是年纪轻轻，便能轻易地将两名成年人击倒在地，显然身怀不俗的武艺，更兼知情不报，有意隐匿，已引起了他的一些注意。

　　　　对于中华的传统武学，凌霄相较于普通人其实是多一点了解的，因为在漫长的工作年月中，他曾碰到过一个真实的案例：

　　　　一个月内，某市连续发生十余起财物被盗案，可牵涉其中的窃贼，却始终没被失主察觉过，案情称得上扑朔迷离。

　　　　警方布下了天罗地网，联络周边各市的警力协作办案，再加上很偶然的一点情报，才在一次作案时将那名大盗当场抓获。

　　　　凌霄犹记得当时的一幕：警车上的探照灯照亮了楼房的整个外墙，照见一个身影，正扣着墙上的缝隙在往上游动。

　　　　对，就是游动。那人当时的姿势，在凌霄脑中只能唤起一个武侠小说中非常熟悉的词汇：壁虎游墙功。他曾勘察过现场，结果更令人难以置信，竟真有人能将整个身子挂在墙面上那些深度不足三厘米的凹槽上，还攀爬行动如此灵动自如。

　　　　若非警方破例在这起足以被划为刑事的民事案件中启用了一个狙击手，在半空中打中此人的右臂，将其从墙上击落，恐怕即便再多派上一倍的警察，都依然会被其逃掉。

　　　　但事件的结局，还是令当时暂且关押此人的分局深深蒙羞。谁也没想到，那人不止能壁虎游墙，还会缩骨，硬是在半夜，趁着值班的民警疲劳之际，从拘留房间的狭小铁窗里溜了出去。若不是后来调录像查看，发现了其逃脱的全过程，个中原因恐怕会成为一桩谜案。

　　　　从此之后，那名大盗再没现身作案，警方也再也不曾找到长相与其相同的人，整件事只能不了了之，断案组也随之解散。

　　　　…

　　　　有了这一经历，凌霄便知道，高手在民间的说法，的确没有半点虚假夸大的成分。今日见这个高中生能力压歹人，自然令他欣慰，但也唤起了曾经的这段称不上美好的回忆。

　　　　如果有可能，他还是想将对方功夫的来历打探清楚，这种不安定的因素，警方还是应当有所了解和把控才是。

　　　　僵持了一会儿，见王充毫无退让的打算，凌霄不得已放软了语气，道：“小伙子，不是叔叔对你严厉，实在是这件事可大可小，你如果不交代清楚的话，我们这边也不好处理。”

　　　　“凌警官，我已经交代的很清楚了。”

　　　　“唉，”见这小子软硬不吃，警官只得叹了口气。自己只是有些疑虑，总不能因此就真对一个大小伙子动用审案的架势吧，不然未免显得警方过于霸道了。摆摆手，他接着道，“既然你不想说，叔叔也不勉强你。可以回去了。”

　　　　“结束了？”王充也没料到对方摆出那么大的架势，却忽然就和泄了气一样把自己给放了。只是如此的话，他心思放松下来，倒觉得对方也没先前看起来那么惹人厌恶。

　　　　“多谢警察叔叔，那我先走了。”

　　　　回家的路上，王充想的最多的还是：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情形，可千万要看清形势，想好退路，不能轻易出手了。

第六十六章　师父相召（）　
国庆假期晃眼间便已度过，王充后两天依旧去云湖公园找条长凳看书，倒也没再遭遇什么干扰他的事情。肉眼看累了的时候，他便使用自身的特殊技巧，闭上眼开启神识，远则观湖边浅底的水藻游鱼，近则代替双目辨认书上的字，自得其乐之间，对神识细节处的掌控倒是加强了不少。

　　　　返校上晚自习的时候，他遇到谢凡，对方显然是尽兴归来，满面春光，勾着王充的肩便道：“王充，王师父，你不知道，我这次去滨海，那是过足了眼瘾，就连随便一个高中门口，都能看到不少质量堪比女神的人物。。。”

　　　　“走开，这一套别来了啊。”推开谢凡，王充也是无奈，怎么以前都没觉出来，这小子对美女有那么大的兴趣啊，莫非是年龄到了，漏体已成，想遵从自然规律找个女朋友了？

　　　　“真的，其他的都不提了，太成熟。单说我们走的那一天，逛街时偶然路过一个高中，听说还算是滨海教学质量不错的了，叫什么第二实验中学，正好他们的学生陆续返校，我就站那儿瞅，你猜怎么着，还真被我瞅到了几个姿色上乘的。当时我就。。。”

　　　　“等等。”第二实验中学，王充猛然觉得自己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略一思索，二中。。。对了，貌似上次开会时听猩猩社长提过，这不正是这次中学生古武交流会的其中一个参与学校吗？

　　　　“你说的这个中学，是不是简称为滨海二中？”

　　　　“是啊，你怎么知道。”谢凡闻言也惊讶了。他分明记得自己这位好友没去过滨海啊？见王充一副以为然的样子，他忍不住问道，“说说，你从哪儿知道二中这个名字的？”

　　　　“我们武术社有个活动，要和这个学校交流。”毕竟不是机密情报，王充便把这件事同谢凡讲了。

　　　　“。。。我加了那么多社团，网撒得够广了吧，也没捞到什么大鱼。你倒好运，就加了个一听就很无聊费体力的武术社，竟然就摊上这么有趣的事情？”

　　　　见谢凡苦着脸，王充不由地摊摊手，笑道：“这就好运了？交流会而已，能怎么样。”

　　　　“能怎么样？”谢凡一脸怒其不争，“交流会，顾名思义，以武会友，交流感情，感情深了不就什么都成了，这点道理你都不懂？”

　　　　“。。。”王充道，“这我还真不懂，而且还不一定让我去参加呢，真是精　虫上脑了你。有时间自己想办法泻泻火吧。”

　　　　不提此事，他转念间也马上忆起，古武交流会的日子的确已经越来越近了。

　　　　。。。

　　　　一附中，乃至大多学校的惯例，是将国庆假期与周末连在一起，给学生造成一种放了个大长假的“假象”。因此，假期结束的第二天，便是崭新的周一了。在这新的一周里，老师又公布了一个让大家长吁短叹的消息：此后，每天上午第二节下课时，学校都会组织一次美其名曰锻炼身体的跑操活动，将全校学生拉出去绕着教学楼跑两圈。出发点似乎没什么大问题，可上午最长的一段休息时间就被学校光明正大地占用了。虽说初中时很多学校在类似的时间段也会有广播体操，但来到了新的环境，同学们还是忍不住幻想一下美好的生活，此时自然宣告破灭。

　　　　如此一来，凡是想在课下做点自己的事情的人，都难免有点失望。即便是王充这种学习态度悠哉游哉的学生，丧失了二三十分钟看小说的时间，也算不上一件幸事。

　　　　但世事如此，长起波折，他还没来得及在生活中彻底适应这种改变，轨迹就又被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