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命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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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命不放-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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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北齐深吸一口气,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是泠雨刺的,但这只是一场意外,她不是故意的。”
姜意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要跟她姐姐报仇?”
“我说了,只是意外,整件事都是意外。”景北齐重复说了两遍,不仅想要说服姜意然,也想要说服自己,“她那时候被噩梦魇住了,根本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就坐在天台边上,你不知道我有多怕,怕她会像渺渺一样跳下去……我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不想再失去了,意然,我已经无法承受那种痛苦了。所以,我宁愿她伤我也不要她伤害自己,如果我受伤能让她醒过来,我无所谓,本来就是我欠她一条命,我得还她。”

“你不欠她好么,渺渺又不是她的,你为什么要欠她,再说她又不是渺渺,你从来就没有失去过她,何来再一次失去?你根本不该这么自责,错又不全在你,如果渺渺她自身性格没有问题她压根就不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人都死了那么久了,事情也早就过了,她许泠雨死拽着过去不放才是有病,难道害死了你她亲爱的姐姐就能复活?她要是真有种就去昭告全天下你就是渺渺的男人,让你接受所有人的指责啊!”
“别说了,意然,我相信她只是一时没想明白,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是那样的人……”
“你认识她多久?你能确定她在你面前的样子就是她真实的模样?对了,她现在人呢?”
沉默了好长一阵景北齐才沉沉开口,语气里带着失落、认命:“她不见了,我多么想追上去,可是身体根本动不了,或许,她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眼前了。”

姜意然一下子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刚才她话是说得有点过分,渺渺怎么样她根本没资格说,许泠雨怎么样她还是没资格说,因为完全不了解。
眼睛看到的只是事情的一部分,无法是全部,更无法分辨真假对错。

姜意然选择道歉,是她太冲动,“对不起,我刚才不该那么说,我,我太担心你了。”
“嗯,我知道,没关系。”

“你什么时候能好啊,我想见你,有些事想问你。”
“很快。但你想问什么,现在就问吧,意然,我很累,我想好好休息,任何事都不想再管,包括你。”

姜意然不自觉握紧了手机,大概猜到了景北齐的意思,但还是问了出来,想要他亲口确认:“你的意思是,我们再也不要联系了?”
“是。所以,你想说什么现在就说。”
姜意然声音有些颤抖,“那,那这样好不好,等你出院了,我去你家陪你一天,就一天,因为,因为今天这么晚了,你还要休息,不是么?”
景北齐说完一个“好”字就收了线,依旧没有半分睡意,转回身平躺呆望着黑暗里的天花板,一滴眼泪悄然从眼角滑落,渗入枕头,很快无踪无迹,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姜意然有想过自己会有和景北齐分开的一天,只是没想过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是由于这样的原因造成的。
就她个人而言,这一段并不是由彼此信任维持的、与爱情无关的关系能够不惧流言又不越界地保持这么久,她已经很满足了。
不过就是接下去的路上不再有人陪伴指点罢了,不过就是她再感到害怕没地方可躲罢了,有些事情她迟早要面对,有些话势必要心平气和说了才能把拖延许久的省略号用句号完结。

或许,与他的终结,是另一个开始……


、五七 end or beginning(5)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断更快一个月了,我也不想的,可是我生病了,虽说是肠胃上的老毛病,但这一次折腾的太久了,从清明节回家开始我就没有回学校orz…… 现在都还在家里,等星期天才回去。
先是在小医院门诊输液输了八天,炎症下不来,最后只能去大医院住院,住的还是血液内科!!【血液内科里的病人大致分为三类:白血病、肿瘤和中毒,放心,我哪一类都不是orz……】住院就是各种检查,一住又是八天,也只是大概查出来各毛病,只能慢慢养(┬_┬)

这应该是倒数第二章,然后番外我想的是三章左右,差不多这文就结束了,真的拖太久了。。。。。

end or beginning(5)

结束了与景北齐的通话,姜意然先是在沙发上睡了会儿,始终睡不沉只好回了房间,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找到了个舒服的姿势,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总算沉沉睡过去。
可是,睡到半梦半醒似梦非梦之间突然感觉到后背有重量压了上来,整个身体被紧紧包裹住,却不觉得热,也不觉得难以动弹,反而是难得的安心,于是没有太在意,睡得更加踏实了。

**

江谦回到房间坐立难安,总觉得身体内部有东西想要冲破皮肤,运动、洗澡、看文件通通无法将这股强劲的冲力压制消耗,他大脑更是被一个问题充斥——爱,还是不爱。
他根本无法抉择,却又被一股源头难寻的力逼迫催促着必须在两者中做出选择。

一直把自己折腾到了快到十二点,他脑中紧绷的一根弦毫无预警地突然就断了,掀开被子从床上弹坐而起,穿上衣服就冲出了门,驱车前往自己现在最想去的地方。

为了不把人吵醒,开门进屋后他压制住内心的那股冲劲,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蹑手蹑脚一步步往里走,走到卧室门口小心翼翼推开门进去,走到床边,蹲下身看着睡得正香的人的睡颜,伸出食指轻轻抚过平滑的眉峰,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又起身绕到床的另一边,脱掉上衣躺上床,从背后把人紧紧抱进怀里,头埋进颈窝,一次次贪婪的深呼吸,汲取着姜意然身上散发出的味道。

对于这一切,姜意然浑然不觉。

……

姜意然意识渐渐清明,想要睁开眼却觉得有些困难,身体也不怎么动得了,四肢像是被什么固定住,尝试着使力扭动一会儿好像也没什么效果,只能把眼睛张开。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房间内的景象,而是一堵肉色的墙,伸出感到发酸的手摸上去,手感不错,柔软中带着结实,分明就是男人的胸膛……

等等,男人?
他妈的怎么睡一觉起来身边就多了个人,还是她一点也不想看到的人,她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

姜意然后脊背猛地发凉,瞪大眼睛抬起头一看,正对上江谦那双已经半睁开的幽黑眼眸,顿了三秒尖叫一声,紧接着条件反射般用力把人推开,大骂道:“江谦你他妈有病啊,有钥匙了不起是不是,这是我的家这是我的床,不是大街上的酒店有钥匙开了门就能睡!你就不能放过我么,你都不爱我为什么非要挽回我,就算你心里有缺口那也不是我造成的,该找谁找谁去,给我留条生路!”

“意然,”江谦声音低哑,把姜意然死死按进怀里,不慌也不恼,“你只有我一条路可以走,其他路都被你自己堵死了,你为什么非要纠结在爱不爱上,我知道自己错了,从今以后我会改,我们好好过日子,你给我个机会,不试,你怎么知道我们无法挽回?”

“江谦,你他妈还要脸么?”姜意然被按得有些出气困难,经过艰难的挣扎她成功挣脱了桎梏,手撑着床面坐起来,眼眶红透了,眼里带着近乎绝望的神色,“这样的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你倒是给我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为什么时至今日我还要将就你,还要勉强我自己,还要傻啦吧唧往火坑里跳?你没爱能活的好好的可我不能,既然你给不了我想要的那就别再戳我的心窝子,要不我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看吧,看看它千疮百孔成什么样了,你才会觉得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简直就是不要脸!”

江谦舌根泛起一阵苦意,吞了好几口口水也不得缓解。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会那么说,或许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才口不择言,只是现在,他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他无法解释。

“我和你终究还是缺了点缘分,真的,何必勉强呢江谦,认命不好么,认命又不会让你缺斤少两自尊受挫,我不是你的CASE非要签成合同,这么些年我就不信你没有生意没谈成过。你没错,错的是我,我当初就该把对你的心意埋在心里,不去招惹你……”姜意然微微扬起下巴并且单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她不想让江谦看到她的眼泪。
“你老说这些有什么用,就像你自己说的一切已经回不去了,卡在现在不上不下还不如趁早出一个结果。”江谦也坐起来,本想伸出手去把姜意然盖在眼睛上的手拿下来,可手伸到一半他就踌躇了,悬在半空进退不得。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他妈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心智还跟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一样矫情不明事理?”姜意然提高音量的同时猛地把把手拿开,江谦赶紧收回自己的手背在身后,心里有些不知所措,“姓江的你滚可以么,我这辈子都不指望你能理解我了,我和你他妈的压根就是两个世界的生物,你爱找谁过日子就找谁去,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相信,要是我真和你复合了,日子会过得和以前一样难受,整个家永无宁日!”

在看到姜意然满眼都是泪水时江谦心里某一处就狠狠抽痛了一下,可是他却又什么都做不了,不敢去帮她拭去泪水,也不敢将她揽入怀中,因为她肯定会躲开,躲得离他越来越远。

“你要我重复多少遍,请你现在立刻、马上带上你的所有东西从我眼前消失,作为一个成年男人,求你有一点起码的自觉性好么,年轻的时候也没见你脸皮有这么厚啊,怎么,现在是要把之前没做过的事情一件件做一遍才觉得今生无悔?”
江谦暗暗咬牙,瞳孔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盯着眼前的女人许久,鼻中呼出一口气,掀开被子,光裸着上半身下了床,弯腰捡起地上的衣物大步走了出去,姜意然这才用被子胡乱把脸上的眼泪抹干净,重新躺下去,用被子蒙住脑袋,整个上午都没有再动过。

江谦穿上衣服后又走到房间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只看到床上突起的一大块,想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做,他刚才似乎说错话了,可是不说那些他又能说哪些,他并不认为自己想要她回到身边想和她好好过日子的念头是源自于“爱”,因为他的心海一直不曾起大的波澜,小小的涟漪并不能代表什么。

**

江谦终于没有再出现过,姜意然高频起伏过后的日子终于又趋于平缓。

一个多星期之后,傍晚时分,姜意然终于等到了打来的景北齐的电话,她欣喜若狂,收了线就跑到菜市场买了条乌鱼,专门炖了汤开车给他送过去。

景北齐自然是伤口好得差不多了才被允许出院,是景家老爷子专门派车送回家的,顺便还把家里一个做饭的阿姨安排过去,专门给他做饭调理身体,姜意然的鱼汤根本就没什么意义。
姜意然笑眯眯地把一碗冒着热气香气四溢的鱼汤端到坐在床上看文件的景北齐面前时景北齐摆摆头,把碗推开,淡淡说:“我不喝,我这一个多星期喝这些汤汤水水都喝够了,你喝吧。”
“我不吃鱼。”姜意然把碗放到床头柜上,盘腿坐在景北齐对面,可怜兮兮地求他,“你知道我忍着腥味熬汤熬得多辛苦么,看在我一个多星期没见你的份上。看在你就要不要我的份上,喝一口好不好,你喝一口我就安心了,好不好?”
“不好。”景北齐拒绝,把手里的文件放到一边,“来,我们来说正事。”

“正事?现在能有什么正事,现在的正事就是你把汤给我喝了让我安心,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姜意然还是不打算退步,一脸正色。
景北齐轻轻一笑,捏了下姜意然的鼻子,“别像个小姑娘似的跟我闹,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再说我家老爷子派来的人手艺怕是要比你好多了吧,别为我操心了。你找我不就是因为江谦么,说吧,我听着。”

景北齐话一挑明姜意然就直接倒在床上,背对着景北齐闷闷地说:“你说他是个什么人啊,大半夜不声不响地就爬上了我的床,第二天一大早就说些气死人的话,总结起来就是他可怜我对他一份拳拳之心,也觉得自己之前做错了,所以就后退一步想和我复合将就着跟我过日子,好像我非他不可他牺牲多大一样,妈的谁稀罕,我要他退步要他将就,说到底他还是听不懂我说的话,活在自己YY的世界里,我他妈是疯了才会答应他!”
“你早就疯了。”景北齐声线毫无波澜。
“是啊,我早就疯了,被他江谦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受了那么多的罪,能不疯么?”

“那我问你,如果他说他发现自己爱你,你会松口么?”
“……”

“意然,其实你心底里想要的只是那个字而已,”景北齐就知道姜意然会无言以对,“有机会不抓住,后悔的可是你,他又不亏。”
有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姜意然总算开口了,“景北齐,你知道么,他那语气分明是在暗示我,他是看我可怜,是施舍我,我要他的施舍,没他我照样能活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他的施舍呢?我就只是想和他平等的站在一起罢了,既然他给不了我,那我何必还要坚持。他是知道自己错了,也跟我道了歉,可他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真正出在哪里……”

“你还是该知足一点,免得得不偿失。”
“喂,你到底是和我站在一边还是和他站在一边的啊,干嘛今天老是帮他说话,你们俩不是互相看不对眼的么,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就倒戈相向了!“
“我,我,”景北齐有些支支吾吾,语气也低沉了几分,“我不想你走我的老路……机会摆在面前就好好好把握,要是等到你真正想明白,机会早就被你错过了。”

姜意然明白景北齐的意思,可是对于不可知的未来,江谦的态度和语气都不够让她足够放心,她感受到的诚意还远远不够。

“意然,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我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么多,这终究是你自己的事,要是我左右太多,真到了你非做出选择不可的境地,我不在,你没自己的立场,最终还是只能被牵着鼻子走,没有半分转还的余地。”
“好了,你别说了,”姜意然整张脸都埋进床里,双手捂着耳朵,“你让我再好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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