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命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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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命不放-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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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北齐说的,江谦一个字都不信。

在江谦的心中,姜意然还是那个不顾后果往他身上扑的“花痴女”,对他的任何回应都以笑容来面对,完全就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一块不会受伤的橡皮泥,离婚不过就是她用来给长辈施加压力的手段,并且事情的发展势态没能达到她预想中的效果而已,那是她活该。
她一个始作俑者,在景北齐面前摇身一变就成了受害者,景北齐傻傻受了她的骗,他才不会,他比景北齐多的,可不仅仅只是相处的时间而已。

“我走了,明早我会来看好戏的。”
说着,景北齐就往门口走去,和江谦擦身而过之时还故意撞了下他的肩膀,嘴角泛着嘲讽的笑意。

江谦站在原地,目送景北齐离开,直到大门关上,他才坐进沙发,目光直勾勾盯着矮几上的电视机遥控器。

他想起了自己今天会到这里来的原因,虽是被逼着来的,但他要承认,自己是有几分想见她。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从离婚之后她从家里搬出来,就一直在避免和他正面相对,甚至逢年过节都选在他多半不在家的时段回去。可是,相见根本无可避免,因为父亲一直想要他挽回。
今天正是如此,父亲命令他必须亲自打电话要她回家吃饭,他打了,只是她挂了电话他也就没法,只能独自回家。
父亲的满心期待成了空,一顿晚饭气氛自然不好,饭后他被叫进书房训斥了一顿,虽然已经不痛不痒,但一想起电话里她那不太正常的语气,莫名就开始不安,什么都看不进去,踌躇了许久,才出了门。

他一直都知道她的住址,但这一年多来他从没有要去的念头,直到今天,他才终于起了意,一路上想了很多种情况,比如她不在家,比如他在楼下按了电子门她不给他开门……但走到楼下刚好有人出来,他就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上楼,结果,开门的人是景北齐。

他又想到了一年多以来与她四目相对的那几次,从她的瞳仁里看到尴尬那无可厚非,但看到了慌乱却让他很是意外。
慌乱之后她还会立刻将目光转移到别处,整个人变得非常不自然。

现在一想,她为什么要怕他?她不是该立刻朝他扑过来,然后死死抱住他,笑得脸都快烂了,直到发现他嫌恶的目光才松手的么?
为什么会是刻意的回避?

江谦终于发现了姜意然在自己记忆中的矛盾点,越发疑惑起来,对照景北齐离开之前最后说的那几句话,他更加没底了。

姜意然,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一直就没有特别用心去思考过这个问题,因为他一直在容忍,然后勉强自己去接受,而没有选择主动去适应,去了解。

于是,他又站起来,走到姜意然卧室门口,停了几秒才伸出手转动门把手打开房门走进去。

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橙黄的床头灯,却把姜意然的脸映得更加苍白。

走到床边坐下,他看了那张熟悉而陌生的睡颜许久,到后来失了神,直到听到了一声吐字不清的低喃才回过神。
这时,他才发现姜意然一脸难受的模样,头不住左右摆动,嘴唇小弧度的开合,模模糊糊说的是:“你走,是我不要你的,你走……”

他开始有些不忍,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生病,还是如此近距离的观察。

“你放心,我姜意然从来都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你走开,江谦……”
说着,姜意然手开始在被子里乱挥,手臂很快就露出了被子,身体也往床边移动,还好江谦就在床边,阻挡住了她。

怎么,做梦梦到他了?

一直都是她在不亦乐乎地折腾,梦里还成了他要倒贴上去,姜意然,你是觉得自己付出了没得到应有的回报,可你有没有问过我一句我愿不愿意,把那么多强加在我身上,最后反倒是你无辜,而我薄情了?

姜意然手在挥动的过程中某一下正好打在了江谦背上,江谦便顺势捉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连同另外一只手一起放进被子里,把被脚重新掖好,隔着被子控住她的双臂,直到感觉到手臂不再乱动了才放开。

江谦叹了口气,试了试姜意然额上的温度,还是有些烫手。

之后,他一直坐在床边,目光始终停留在姜意然脸上,若有所思的样子,差不多每隔一个小时就用床头柜上放着的体温计测一次她的体温。
到后来他也记不清是第几次测了,看到温度下降到了37。5℃以下才放松了不少,以至于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介里是第二更。

如果看着顺眼,点个收藏口以咩Q_Q

、三 她和他的现在(3)

她和他的现在(3)

景北齐大步往楼下走的同时掏出手机重播第一个没能接起的电话,可是反复拨打了好几遍,始终无人接听,疑惑的同时,心头也隐隐泛起一阵不安。
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他回拨了那个被他摁掉的电话,那是他助理打来的。

这次,“嘟”声没响几下电话就通了,电话那边一个男声略有些焦急又带着胆怯:“景总,许小姐又去酒吧了……”
景北齐用力关上车门,声音格外的低沉:“哪家?”
电话那头的人很明显受到了惊吓,声音发起抖来:“是,是‘无边’,许小姐是和一群朋友一起去的,经理跟我说,许小姐她……”

助理话还没说完,景北齐就掐了线,不耐地把手机扔到副驾驶坐,拿出钥匙插进锁孔发动引擎,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

助理没能说完的话,完整的是:“许小姐她不但喝了酒,好像还嗑了药,您千万别对她较真,有什么事情等药劲儿过了再说吧。”

一路上,景北齐完全失去了控制,将红绿灯视若无睹,还好是晚上,路上的行人车辆并不多,不然,早就酿成车祸了。

能让景北齐情绪失控的另一个人,名叫许泠雨,就是他助理在电话里提到的“许小姐”。
如果让景北齐在姜意然和许泠雨之间做一个选择,问他,如果两个人同时需要他的安慰,他会去安慰谁,就目前来说,他会毫不犹豫选择许泠雨。

为什么?
因为许泠雨在他眼里不只是许泠雨,而姜意然一直就只代表着姜意然。

走进灯光昏暗,嘈杂喧闹的“无边”,仅仅一眼,景北齐就发现了站在高高的舞台中央那个身着吊带衫超短裙,随着节奏强烈的音乐舞姿夸张,头还不停来回甩动,表情如痴如醉一脸享受样的许泠雨,第一反应就是她肯定嗑了药,心中那颗炸弹,“嗙”的一声爆炸了。

他拨开口哨声、呼喊声、叫好声此起彼伏的人群,走上舞台,众目睽睽之下拽住许泠雨的左手腕,强行把她往拉下了台。
许泠雨全身心陶醉在快节奏的音乐当中,被人拉走只当是有人加入,根本没想到会是景北齐,她以为他不会出现——不,她原本是做给他看的,只是他没接电话,那她就真正放纵一次好了,在景北齐面前装得太累,她好久都没有让思维松懈一下了

台下有几个原本在尽情热舞的男女发现许泠雨被一个西装笔挺的高个子拉下了台,愤然地就要冲过去抢人说理,但景北齐不会给他们得手的机会。

打从景北齐进入“无边”开始,经理就叫了人跟着他,因此那几个人还没挤到他身边就被拦住了,只能嘴里一边爆着粗口,一边眼睁睁看着许泠雨被带走。

手上的力道逐渐熟悉起来,许泠雨终于反应过来拽着她的人是谁了。

走到车旁,景北齐直接把手里的人给甩开,许泠雨重心不稳顺着力就撞在了车身上,肘关节刚好磕上车窗。

“吃了什么?”景北齐咬牙切齿地问。
许泠雨用另一只手揉着自己发疼的肘关节,抬起头,透过乱糟糟的头发灿烂地笑着回答:“我没吃!我有分寸的好不好,我只喝了酒!”
“有分寸?”景北齐提高了声调,走上前去扼住了许泠雨的脖子,“有分寸你就根本不该来这种地方!渺渺,你现在应该在家里乖乖看书而不是在这不三不四的地方鬼混,你懂不懂!”

景北齐在出国之前,因为一些小事和许泠雨发生了不快,没想到回来之后没及时联系她,她又回到以前的状态了。
对,她肯定是故意气他的,她不该是这个样子,不应该……

“不三不四?”许泠雨呼吸困难,但她绝不会因此而求饶退让,反问道,“我怎么样跟景先生你有什么关系,这本就是我的生活方式,您肯定又忘了,我和你就是在不三不四的地方认识的,你也是要在这种地方混的,凭什么来要求我,你有资格么?”

他为什么没有资格?
不,他为什么有资格?

景北齐怔住了,颓然地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陷入了自我反问的状态。呼吸虽然立刻恢复,但许泠雨却没能适应,剧烈地咳了好几声,又深呼吸几口气才总算缓过来,胃里却突然涌上一阵呕吐感。

不适感来得太快,许泠雨完全来不及过多做出反应,只能蹲下身,一手撑在地上,张开口秽物就从消化道里一涌而出。

她一直吐一直吐,吐到胃里的东西都快没了,反胃感依旧很强烈,最后只能是干呕,眼前一片晕眩。

其实她酒量很差,在找到景北齐之前根本就连酒精都没沾过,更别提夜店酒吧之类的地方。可是为了接近他,她把自己原本以为一生都接触不到的事物全都试了一遍,而且还越走越远,早就不能是她所能掌控了的。

这样做,真的值得?
——到现在才想这个问题不是本末倒置了么?

许泠雨紧紧捂着肚子,双腿发软,跌坐到地上,因为呕吐的缘故,整张脸都被泪水打湿了,鼻涕还一抽一抽的。

“起来。”一只手掌从侧面出现在她眼前。
她没有丝毫的踌躇,抓住了手掌,从地上被拉起来,直接进入了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一个从来都不属于她的怀抱。

“渺渺,算我求你,别再这样对自己了好么,就算是为了我好不好?你不该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即使不再是以前那个乖巧的性格,也不要再出格了,我知道,你是在故意气我,但你以后能不能换种方式表达不满,有什么不舒服的,直接告诉我,我一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改,好不好?”景北齐的语气缓和了不少,甚至带着乞求的意味。
要知道,他很少会求人。

如果这话说的对象是许泠雨,她肯定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可问题是,她不是“渺渺”,也不是那个景北齐爱的人,她只是个旁观者,由于内心的不满而制造了一盘游戏,景北齐是游戏的男主人公,而她不是女主人公。
所以,她不为所动,只是身体没了力气,才没把他推开罢了。

“景北齐,送我回家吧……”直到呕吐感彻底平息下去,许泠雨才吃力地开口。

景北齐将她打横抱起,放进副驾驶座,并没有把她送回家,而是把车往自己家的方向开。
到家后,他耐心细致地帮她洗漱,最后安置在自己的床上,而他则在客房睡了一夜。

他更加分不清了,“渺渺”分明已经不在了,可现在在他身边的还是“渺渺”,样貌都那么相似,只是性格不太一样,谁是真的,谁是假的?还是她们都是真的,却也都活在他的想象当中?

**

虽然头一晚发了高烧,可第二天姜意然还是在生物钟的提醒下按时睁开了双眼。

在身体各个感官机能复苏的过程中,各种感冒症状也逐渐复苏,姜意然觉得头很重,全身酸软使不出太多劲,喉咙发干,鼻息也加重了不少。
她无力地抬起手,用手被试了试额头,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烧应该退了吧。退了就好,要是去医院,那才才是对她最大的折磨。

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感觉有力气下床了,她才掀开被子,趿上拖鞋往门口走去,她记得昨天是景北齐在照顾她,给她换了衣服喂她吃了药,有他在真好,比某人顶用不知道多少。
可他再好又怎么样,朋友之间的相互照顾和伴侣之间的甘苦同当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被景北齐照顾,她是心怀感恩,但得到自己伴侣的照顾,心里是安稳踏实。
既然是感恩,就自然会有一天会报恩,可安稳踏实是不需要回报的,那是伴侣之间最真切的情感反应。

她在江谦身上从来就没有体验过安稳踏实,只有不安、害怕、担忧的一次又一次恶性循环。

姜意然走进客厅,在揉眼睛的间隙看到厨房里有个背影,她没再多看,下意识认定那就是景北齐。

微笑着走到背影的面前,把头靠上去,两只手握成拳在“景北齐”后腰上钻啊钻,带着沙哑的声线说:“景北齐,辛苦你了啊,照顾了我一晚上,改天等你生病了我也让你享受一下。”

话刚说完,姜意然就感觉到了自己额头靠着的人身体僵了一下,但是下一秒就恢复了,心里纳闷:他这是怎么了,不该是这个反应啊?

“啪”的一声,江谦关掉火,煮的粥差不多好了,而抵着他背的姜意然,他却不知道要如何处理。

她居然把他错认成了景北齐?
他们的背影有那么相似?

“意然,是我。”犹豫了几秒,江谦开了口,语气里透着淡淡的无奈。

被自己特殊标记过的声波通过听觉传入通道进入听觉神经,通过大脑的识别在姜意然眼前出现了两个字:江谦。

老鼠有多么怕猫,姜意然现在就有多么怕江谦,因此她就像条件反射一样收回了自己的额头,不待江谦转回身就转身往卧室里逃。之后想起来,她觉得那速度比她高中考五十米短跑时还要快,几乎达到了应激反应的程度。

跑回卧室,她不仅关了门,还把门给反锁了,几步跳上床,整个人钻进被子里双腿收在胸前下巴放在膝盖之间,闭着眼睛,双手用力捂住耳朵,上齿死死咬住下嘴唇,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在不住发抖。

为什么会是他?
景北齐呢,景北齐在哪里?

难道昨晚的人一直都是他?
不可能啊,他没这里的钥匙,怎么可能进来得了?

难道是景北齐给他开的门?
那,他为什么会来啊?

姜意然越想越混乱,心头的问题越来越多,只祈祷景北齐可以早点来解救她。

江谦也被姜意然的反应给吓到了,他从没想过姜意然会怕他怕到这个地步,愣了好几分钟才缓过神,走到她卧室门前不断敲门,可是,屋内一点反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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