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清欢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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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清欢gl-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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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养好了些,现在居然又做出祭剑这种举动。闹不好,南泱这回不但会亏损功力,就连寿命也……

    上古时候,铸剑石为了祭那一把剑,就活祭了那么多童男童女,现在虽然这把剑不似那样凶煞,但需要的血量又怎会少。容怀紧紧盯着剑范,看着里面的熔液被南泱的血一点点染透,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红色,他生怕南泱多留了一滴血。

    手腕本就是很敏感的地方,要不然,怎会有人用割腕这种方式自杀。现在,她倒是和那些自杀的人一样了。

    南泱本就抱着要留很多血的预想,割伤口的时候也割得狠了些,伤口很深,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钻心蚀骨的疼痛由手腕直直插入她的大脑,她的胳膊因失血过多而不断颤抖,脸色苍白得可怕。

    “啊……”南泱受不住般半弯了腰,右手撑住桌角,左手却依然坚持着颤巍巍悬在剑范上方。

    “南泱!”容怀神色着急,他不知是该阻止南泱还是要她坚持下去,如果放弃,放了这么多血就功亏一篑。可如果继续,南泱的身体……

    南泱开始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真气全部向左手腕流去,顺着那伤口泄入剑范中,那里好像有一个无底洞,在贪婪地吸食她身上精纯的真气。

    “师兄……”南泱颤抖着声音唤道。

    “是,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容怀连忙安抚。

    “师兄……”南泱闭上眼睛,额角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扶一下我。”

    容怀扶住南泱的胳膊,看着快将她整个手染红的鲜血,十分不忍:“南泱,不要了,不要继续了,放弃吧,你受不住的!”

    “我可以……”

    容怀开始拉南泱:“不行,你这样下去伤得可就厉害了。放弃吧,放弃吧,大不了这把剑不要了,师兄再给你铸一把。”

    南泱感觉到容怀在将她拉离剑范,用周身所剩不多的真气蕴于掌中,忽的将容怀推开数尺,在自身周围荡起一层真气防护。她的脸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纤瘦的身躯虚弱得好似下一刻就会昏倒。

    容怀接近不得,一脸着急:“南泱,你疯了吗?一把剑,值得吗?停下来!快停下来!你会将自己的命搭进去的!够了,已经够了,它已经凝固了啊!”

    南泱十分费力地睁开眼睛,依稀看见剑范中似养着一汪血潭,她好像……只能看见满眼的红色。

    “师兄……”

    容怀忙应:“是,是,我没有骗你。”

    “师兄……扶一扶我……”南泱周遭的真气像是猛然间全部抽空,身体实在受不了大量气血的流失,软软倒下去。

    容怀一把扶住南泱,二话不说将她抱起来冲向丹药坊。

    “大师兄……你最好在丹药坊……”容怀看一眼怀里肤色如雪的南泱,不住喃喃细语。

第31章() 
容怀抱着已经虚弱得昏迷过去的南泱一路轻功,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丹药坊。守门的小弟子见了,忙上前询问:“容怀尊上,南泱尊上这是……”

    “大师兄呢?”容怀恨不得揪住守门弟子的衣领。

    守门弟子被容怀的眼神吓得一缩脑袋:“喻修尊上……喻修尊上在掌门主殿啊……”

    “立刻去把他叫过来!”容怀话落,忙把南泱抱进丹药坊内,寻了个床榻将南泱小心放下,便急急忙忙去药柜边翻找。

    容怀翻出几瓶补血丹,一股脑全部倒出来塞进南泱口中,捏住她的喉咙助她吞进去。

    青木子听说这动静,也搁下了手里的事情跑过来,看了一眼南泱,惊诧道:“南泱尊上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伤,失了这么多的血!”

    “青木子,你先来看看她,我去找绷带给她的手腕止血。”容怀袖口衣襟都沾了大片南泱的血渍,鲜红的颜色染在白衣衫上异常显眼。

    青木子上前,点住南泱周身几处大穴,伸手摸了摸她的脖侧。

    “怎么……堂堂尊主弄成这个样子……”青木子叹口气,手里忙帮着容怀给南泱止血包扎伤口。

    容怀又给南泱推送了许多真气,可南泱的脸色依旧惨白。

    喻修这时非常迅速地赶了过来,时常板着脸的他也鲜见得慌了神,几个大步迈到床榻前,掏出一瓶药倒出两颗白色丸子就往南泱嘴里塞。

    “容怀!你是怎么看顾南泱的!”喻修冲容怀吼道。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容怀愧疚道。

    喻修长呼一口气,平定了下心神,正经说道:“她早几年本就气血两虚,现下一下居然失掉了如此多的血和真气,她的身体差点掏空你知道吗?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为了给轻欢铸剑……祭剑了……”容怀涩涩开口。

    “混账!她这般闹,你也由着她闹!你铸了那么多年剑,祭剑这种事情你也敢叫她做?!”

    “是我的错,师兄。”容怀低声道。

    “现在马上随我一同给她传送真气,要先保住她的修为,否则,她的寿命将折损大半。”喻修又给南泱喂了几颗药,同容怀一起给南泱传功。

    南泱一直昏迷着。

    喻修亲自去给南泱配药。容怀则去往鸿飞阁,通知在那里暂住的云棠。

    云棠,疏雨,轻欢三人正在弟子寝房后的小竹林练剑,忽然看见容怀一身零星鲜血地出现,都惊了一跳。

    云棠收剑,忙问道:“师伯,发生什么事了?”

    “现在马上去丹药坊,你师父她……她……重伤。”容怀挺艰难地找出这么一个词。

    “什么?!”云棠震惊,“师父怎么会……”

    轻欢浑身一抖,手里的剑落到地上,一步上前:“你说什么?师父她……她……”

    容怀颇复杂地看了一眼轻欢,道:“多问什么!等你师父醒了,你自己问她。”

    “她……她还没醒……”轻欢的眼眶一下就红了,感觉心瞬间浸入冰窖,师父,怎会……怎会如此……

    云棠看着一眨眼就跑得没影的轻欢,喊道:“轻欢!”话落,也施起轻功追随而去。

    轻欢打开丹药坊木门时,青木子在一边的药柜旁鼓捣什么,她目光飞快搜寻,很快便在角落床榻上寻到了那个白衣女子。

    南泱双眸紧闭,左手腕软软垂在床边,上面裹着厚厚的纱布。她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唇色也失去了往日的不点自红,就连呼吸起伏也轻微的可怕,像已经死去一般。

    此情此景,像钢针一样扎在轻欢心里。

    轻欢几个跨步扑到床边,眼睛里疼惜地溢满泪水,她却不敢去碰南泱。

    “师父……师父……”轻欢哽咽着喃喃细语。

    青木子看见,拿着手零散的药材走过来,轻轻拍了拍轻欢的肩头:“放心,你师父只是虚弱过度,好好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不会死的。”

    “师父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她的手腕怎么了?”轻欢泪水糊了一脸,提高声调像质问一般。

    “这……你等她醒过来,自己问罢。”青木子实在不好去掺和,只有这么和轻欢说。

    “为什么你们都让我自己问?难道师父受伤和我有关?!”

    “咳咳……”床上原本安静极的南泱忽然轻轻咳嗽。

    青木子和轻欢的目光一下就紧紧看向南泱。只见南泱的身体随着那两声轻咳微微颤抖,随即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一点,露出那双浅褐色如清茶一般的瞳仁。

    “师父……”轻欢忙唤道。

    “咳……我受伤……与你无关……”南泱虚弱极地轻轻说道。

    “南泱尊上……”青木子不禁道。

    南泱打断青木子:“青木子,你先出去,在门口看着,暂时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有些话要单独……单独和轻欢说。”

    青木子叹了一口气,但也只好顺着南泱,出了房间。

    “师父,你要说什么?”轻欢抽抽鼻子,强忍着泪水,她不想在师父面前哭。

    “你……怎么来了?”

    “容怀师叔去鸿飞阁和云棠师姐说的时候,我听到的。”轻欢看到南泱身上穿的白衣还沾了很多血,“师父,你……你的伤……”

    “无碍,你不用担心。”

    “……”轻欢看着南泱故作坚强的虚弱的病容,嘴里还说着安抚她的话,一时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你为什么……为什么哭……”南泱声音虚无缥缈,像一缕孤烟。

    “因为我在乎师父,我喜欢师父啊!”轻欢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感情,她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迫切得想要说出来。南泱这样脆弱的样子深深刺痛她的内心,她真的怕下一刻师父久永远睁不开眼睛,她永远都无法将这话说出口。

    “轻欢……我也喜欢你……”南泱眼角滑下一滴泪水,濡湿枕头,“你是我的徒弟……是我的后辈,是我喜欢的徒弟……”

    “不是的,不是的,我对师父不是那样对长辈的喜欢,我喜欢师父,是……”

    “不……别说……你只是我的后辈,只是我的徒弟,我是你的师父,我是你的师父……”南泱用右手手背遮住眼睛,她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哭。

    “我知道你是我的师父!我知道是你将当初任人欺凌的我带回北罚,是你给我戴上了融了你的血的流玉,是你让我跪下收我为徒,是你养大了我,我知道是你!你是我的师父,是我全部的依恋啊……”轻欢控制不住泪水,一边哭一边哽咽道,“我快要死的时候,只有你,只有你肯和我说话,把我抱起来,我受伤的时候,只有你那么温柔地给我上药,我什么都不会,你什么都手把手教我……没有你,就没有我轻欢今天站在这里,我怎能不喜欢你,我怎可能不喜欢你,你告诉我啊……我不想喜欢你……可我喜欢你……”

    “这样的感情是……不对的……”南泱又轻轻咳两声,“轻欢,你还年轻,你对我……只是一时的迷恋……我当所有都没有发生过……”

    “不可能,师父,不可能。你怎骗得了我,又骗得了你自己?”

    “轻欢……”南泱艰难地伸出右手,摸上轻欢的发顶,“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个孩子,永远都是我的后辈……”

    轻欢像是忽然爆发,抓住南泱的手压在南泱身侧,一个翻身上去,架在南泱身上,捏住南泱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若是上回还有酒醉做借口,这一次呢?

    南泱再也不能承受,她无力地挣扎躲闪,却一点用都没有。

    轻欢一边强吻南泱,一边哭着道:“师父……我爱你……我爱你……”

    南泱忽然使出全身力气将轻欢狠狠一推,脸侧向床外,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红得耀眼的血,映在雪白的床单上,刺眼得紧。

    南泱扶住床沿重重咳起来,下巴上溢满了鲜血,她体内的真气在全身异常混乱地游走,不断冲击着她的筋脉,让她一时气血逆行,呕血不止。

    “师父……师父!”轻欢被吓得不轻,连忙扶住南泱,却不知如何帮她。

    “咳咳……轻欢,你还记得为师当年收你时,说了什么……”南泱通红的眼睛紧紧盯着轻欢。

    “师父!……你不要说话了,你吐了好多血……”轻欢拿起旁边的毛巾,帮南泱胡乱擦着那多得吓人的血。

    “为师说……尊师重道,不忤逆犯上……你如今……再不回头,为师就要将你这逆徒……逐出师门……”

    “师父,我错了,我错了,是我错了!你不要说话了,我再也不忤逆你了,不要赶我出师门,不要生气……不要因为我再生气吐血……”轻欢哭得眼泪满脸,她看到南泱那平日不染一丝尘埃的白衣上纵横交错着可怖的血迹,她忽然恨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她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南泱紧紧咬住唇,扶着床沿的手不住颤抖。她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苍白脸颊溢出。

    人为什么会哭?

    因为伤心了。因为求不得,因为放不下,因为有了念想却又失落,所以会哭。

    曾经连自己的生死都不放在眼里的南泱,曾经受到钻心剜骨疼痛都懒得流泪的南泱,现在哭了。

第32章 南泱番外 (二)缘生已空() 
距离灭掉天隼教那段历史,已过了四年。

    我不大习惯去记今年是何年份,因为以前专门去记,发现总也记不住,隔上两三年,便连是甲乙丙丁哪个开头都忘记了,更不要说后面跟着的是子丑寅卯还是申酉戌亥。

    我的记性当真十分不好。

    这年冬天,我得了空,想着也有这么些年没有见过苍旻了。而且今年又新收了个徒弟,叫边子趁的,着实聒噪得很。于是我决定,去昆仑山避避清闲。

    苍旻四年前买回了一整套她极喜欢的红檀木家具,小心翼翼地放进那个名叫华胥境的山洞。这举动在我眼中忒不像个修道人。修道之人,不应执着于外物,如若执着,更不应纵容自己,将外物专门搁在自己身边。

    克己禁欲,才是一个修道人该做的。

    苍旻的小徒弟名叫薄雪,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虽然笨手笨脚了些,却很是乖巧,见了我乖乖地叫“尊上”,跑前跑后地端茶送水。

    苍旻将这破山洞收拾得倒是雅致,不愧她给它取的名字。

    苍旻坐在我对面,笑眯眯地说:“阿泱,难得你来我这华胥境啊,是不是北罚又有什么麻烦事碍着你了?”

    我接过薄雪递过来的茶,慢慢喝一口:“你多想了。”

    “那我再猜猜……莫非是你想我了?呀,真是受宠若惊。”苍旻笑意更深。

    “……你想的真的太多了。”

    “我只是稀奇,你这大冰块还会主动跑来找我。”苍旻又调笑我一句,她忽然看见薄雪不慎洒了点茶水在桌面上,不禁严肃道:“笨蛋,小心我的红檀木桌面,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师父,你真啰嗦,是不是该到你每月烦躁的那几天了?”薄雪年纪轻轻,对苍旻说话倒是不客气。

    “薄雪!你这小兔崽子……”苍旻看一眼我,语气居然有些气急败坏,“南泱!你笑什么笑?你还憋?眼睛眉毛都弯了,你捂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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