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王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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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王之女-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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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略顿了一顿,补充说明:“婉姑娘其实也是今年才刚刚入京的,你们互相不认识,也是清理中事。”

    萧静姝一脸疑惑的微微仰起了小脸儿:“那婉姑娘和公主殿下很熟络?”

    安采薇肚子里愈发笑得仰倒,面上却还是一本正经的回答:“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公主殿下平日里深居简出……这熟络二字,应该是怎么也够不上的。”

    “哦,”萧静姝无辜的嘟了嘟嘴儿,还冲那刘婉做了一揖当做道歉,“婉姐姐还请原谅则个,我听婉姐姐将殿下的想法说的头头是道,还以为婉姐姐真是殿下心腹,对殿下的想法了若指掌呢,原来却是我误会了。”

    她和安采薇一搭一唱,摆明了就是骂那刘婉不自量力强出头,没那个关系就不要来装作自来熟,刘婉被他们说的羞愤不已,面上瞬间泛起了一层薄红。

    但当想起了公主殿下今日若隐若现的点拨和许诺,刘婉本已经被激起了的情绪却瞬间就平复了下去:光会逞口舌之利有什么用?殿下要你在人前现眼,你就得现眼,你讨得了嘴上的便宜,别的却不是靠你一张嘴巴就能推的干干净净的!

    看见刘婉几乎是瞬间就平复了下来,萧静姝的心里也只觉得“咯噔”一声。

    她看的出来,这刘婉语出挑衅,她性格也颇有些冲动的地方,只是她能这么快从被讥讽的愤怒中平复,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旁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有了这样的判断,萧静姝看了一眼安采薇,当下决定接下去的事情,不再让她卷入了。

    针对她而来的阴谋……她不愿连累旁人。

    刘婉伸手一指一侧鸡飞狗跳尘土飞扬的一块被围起来的场地,神色极为嚣张跋扈的开口道:“你可知道那里是干什么的?”

    萧静姝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肚子里已经腹诽开了:……妈蛋我还是第一次跑来跟你们这群个个都牛b轰轰老子天下第一的贵女们游猎呢,你明知故问?

    刘婉道:“那里就是斗兽场。要论宠物的好坏高低,进去一斗便知,你既然觉得你没有辱没殿下,那你跟我前去一斗!好叫你知,莫道我刘婉占人便宜,我的宠物也是一只一岁多的猞猁,只是我告诉你,我那只可是调教有素,我让它往南它就往南,我让它往北它就往北,别到时候输了怪我没提醒你!”

    她一边说一边指着奶糖指指戳戳,奶糖似有所觉,在喉咙里发出了低低的咆哮之声,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弯起了脊背,一双眼睛里透出了独属于猎手的野性之光。

    刘婉看着奶糖却冷笑道:“你这只小畜牲,听名字就不是个猎手的样子,哪有什么好猞猁叫什么……奶糖的!抱在怀里当个玩意儿也就算了,还拿出来打猎现眼,简直不知所谓!”

第五十一章() 
……简直牛了个x的,连别人给宠物取名都能被攻击一番。

    那公主殿下的豹子还因为进贡的地点被取名叫阿南呢;你怎么不去攻击一下安荣殿下特别简单粗暴又没新意的取名方式?

    萧静姝当下一时默然无语,心里又是好气又是觉得好笑:“那不知道婉姑娘给你的猞猁取了什么名字呢?”

    刘婉微微仰起了下巴:“闪电!”

    “……”萧静姝静默片刻,哈哈一笑,忽然正色,“也不过如此嘛!”

    萧静姝还觉得没够;接着说的特别的认真:“闪电闪电;顾名思义;要取这个名字无非是代表它速度快,如风驰电掣无人能追。这个名字,嗯……其实根本没啥新意。这就不说了,光速度快,这牙齿不够利,爪子不够尖;也无非就是一只被其他猎手追的满场乱跑的羔羊;你想要靠光光速度就赢下一场比赛;难道不是无稽之谈?”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格外的严肃;脸上写满了一句话:妹子我是为了你好;好心好意的劝你啊你要听啊!

    刘婉气的又把一口小银牙给暗自咬的咯咯响,没一会平了气指着那块斗兽场说道:“别玩这些嘴上功夫了,我们斗兽场上分高下!”

    她们两个在这边争执,因为公主和侍读们都在旁边的关系,渐渐围拢过来了一堆人。

    其实当人聚的多了,事情到了这么一个程度,就算萧静姝这时候想要说“不”,那就变成了虽然疼惜自己的宠物,但优柔寡断没血性还妇人之仁,有了这样的名声,倒是比万一斗宠输了更丢面子的多。

    到了这个地步,几乎可以算是非斗不可了。

    安荣公主这时候出来打圆场,笑道:“刘娘子,萧娘子,何必要逞一时之气呢?萧娘子你刘娘子大一岁,不如大度一些,就此给刘娘子道个歉,咱们就化干戈为玉帛吧,免得宠物有所损伤,大家伤了和气。”

    刘婉仰起了下巴,指着萧静姝怒道:“她非要说我的闪电没那么厉害,给我道歉不够,她得好好给我的闪电道歉才行!”

    萧静姝只觉得手下奶糖的喉咙里发出了低低的“咕噜咕噜”的声音,若不是她暗中略略用了两分力按着它的脊梁,怕是奶糖早已经一跳而上,要去咬那嚣张的仰着的下巴和露出来的一截漂亮的脖子了。

    萧静姝皱眉看向刘婉,向安荣公主拱了拱手道了罪:“殿下您也听到了,不是臣女不肯按照殿下的意思道歉,是她太也侮辱人了。我可以敬老,向她低个头原也没什么,只是她这般咄咄逼人,还要我向这么一只小畜牲道歉,这人不如畜牲……这等侮辱,恕我无法接受!”她看着刘婉,似是重重挣扎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定,“我和你斗!和你斗兽便是!”

    刘婉冷笑道:“你说斗就斗?斗兽没这么简单!你既然答应了斗,就要出的起彩头!”她想了想,从衣带上摘下了一块晶莹剔透,宝光莹然的美玉,轻轻在阳光下一弹一晃,“这块玉璧是我家传宝物,价值千金。你今日若胜,这就是我的彩头!那你呢你要是输了,又能出得起什么彩头?”

    斗兽就是一种赌博,的确是有彩头这个说法的。

    但一般哪怕是贵族之间,斗兽是为了娱乐而不是为了斗气,像这样拿什么价值千金的宝物出来斗的,到底还是凤毛麟角,像这样大的赌注摆在面前,来围观的人愈发的多了。

    刘婉得意洋洋,似乎已经是稳操胜券了。

    萧静姝的面上露出了难色:今儿个要来游猎是安荣公主前日才通知她们的,她身上几乎是孑然一身,只有一块印玺……代表着何氏当年嫁妆里在京城的产业出息,凭此印玺可以随时调动店里的头寸,要真算起来,也就只有这块印玺的价值和这块美玉相当了。

    而这一点,在座的只有寥寥数人知道。

    这一块印玺所代表的意义,并不只是一块印玺这么简单,它还包含了来自于母系的疼爱和念想,所以当安荣公主注意到她一脸依依不舍的从随身的锦囊里掏出了这块印玺,一脸心疼的终于咬牙把它放在桌上的时候,安荣公主忍不住低低一声惊呼,慌忙上前拉着萧静姝的手劝道:“这可使不得!这不是你从不离身的那块玺印么!你要拿这个做赌注争这一时之气,这可万万使不得!”

    萧静姝看她说的真切,心里如明镜也似:看来她们的目标并不是这块玺印,更多的是针对她的名声……也许……还有让她借一笔高利贷的意思。

    萧静姝听安荣公主这么一说,立刻就把本来还犹犹豫豫的手给缩了回来。

    她重新把印玺给握在了手里,看向安荣公主和几位伴读姑娘:“这是我娘给我留下的最后的东西,我便是再不孝,也不能拿这个来和人斗赌。几位姐姐妹妹和公主殿下,不知是否可以凑一点东西,先借我圆了这个场子,若是输了……容后再还。”

    安荣公主立刻慷慨解囊,褪下了手上的一个鲜红如血一般的翡翠镯子,笑着递给了萧静姝,这会儿倒是一句不劝什么“别赌斗”之类的话了,只笑道:“萧娘子先拿着就是,咱们几个凑一凑,总是能凑够的。”

    于是片刻之后,搁在了刘婉对面的,就是几位伴读和公主殿下凑齐的一个塞的鼓鼓囊囊的绣囊,里头满是什么金珠子啦镯子啦耳环啦之类的东西,两方的人到了斗兽场,让场上负责公证的人验看过了双方货品的价值,那人点了点头:“双方都是自愿的吧?那么让你们的宠物去准备一下,一会儿就可以开始了。”

    萧静姝一边亲手拉着奶糖到旁边隔开的小房间去准备,她身边另外几个伴读姑娘陪着她,尉迟晓一路都在一脸愤慨骂那个刘婉打蛇随棍上,根本就是得寸进尺。

    萧静姝一路都愁眉不展,安采薇一问,她这才愁眉苦脸的叹气道:“唉,万一输了,这么大一笔钱要怎么还啊!”

    安采薇也皱了眉:“我和尉迟的倒是不妨事,郑慧心这人做人八面玲珑,今儿个不过是顺势凑个趣儿,也肯定不会问你追讨。只是公主殿下的钱,却是万万欠不得的,便是殿下自己不说,万一底下人传了出去,你的名声也算是完了。我倒是听说公主的奶娘李嬷嬷前些日子一直想买一幢位于务本坊的宅子,李嬷嬷有钱的很,若是你到时候钱真的不凑手,怕是……”宅子怕是保不住了呢。

    原来公主的用意是这个。

    萧静姝终于弄明白了这场戏的前因后果,当下拉了安采薇的手,对上她带着关切和担心之意的眼睛,微微笑道:“薇姐姐,你放心,我的奶糖它不会输的。”

    “你也别打肿脸充胖子了。”安采薇依旧显得有些担忧的样子,“你别看那个刘婉说的谦虚,她的那只猞猁,足足已经斗死过四五只别人的猎兽了!比你那只猞猁体型大,正在壮年的不是没有,这根本就是一桩不公平的赌斗,方才我跟你一唱一和,本来想着占了口头便宜见好就收也就是了,谁晓得你这个愣头青,居然不管不顾的就答应了和她斗兽,这下可好,之前口头上赢得可不是一铺就要输光了么!”

    萧静姝看着她的焦灼,再不忍心瞒她,但这时候还有旁人在侧,她也不好拆穿自己其实是在扮猪吃老虎,只是想看看做局之人到底意欲何为,顺便打算将计就计赢一点儿彩头走,这会儿只能抓着安采薇的手,反反复复的就对她说:“放心,我的奶糖一定会赢的。”

    ***

    目前在场中相斗的是两只体型健硕的大犬。

    它们互相扑咬,你咬我一块肉,我咬你一块肉,场地上是鲜血淋漓,但旁观者,哪怕是那些平日里娇滴滴娇怯怯的小娘子们,竟然也是捋袖子在场边上大声的呼喝着加着油,竟是没有人在意自己的形象了。

    肾上腺素的味道在整个场中弥漫,这种狂欢,将会延续到这两条狗中一方最后撑不住倒下被完全咬死为止。

    鲜血的气味渐渐弥漫到了等候的房间里,奶糖依旧是在萧静姝的手下安静的蛰伏着,只是鼻子时不时的微微一动,一双眼睛的光愈发的锐利起来。

    它时不时微微的伸伸自己的爪子,似乎是在看自己粉色的肉垫上的利器到底磨得是否足够锋利,能不能一爪子下去,就抓的敌人瞎眼和鲜血淋漓。

    会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会捕猎的大猫,也不会过早的就露出自己的獠牙。

    而看着奶糖这种完全整装待发,随时都可以扑上去狠狠扑咬,虽然已经渴望战斗渴望鲜血到无法忍耐的程度,却还能在主人身边安静蛰伏的样子,萧静姝觉得,自己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她的这只猎宠,一定会是一会儿这一场赌斗最后的胜利者。

    何况……她刚才还给奶糖灌入了内力,在短暂的时间内提升了奶糖的经络和反应速度,有这样的“兴奋剂”,奶糖输的可能性,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第五十二章() 
萧静姝微微弯下腰凑到了大猫的嘴边:身为这只虽然体型不大,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娇小,但此时可以一爪撕裂她的脖颈的宠物的主人,她并不担心;甚至可以说完全不担心宠物的反噬。

    她和奶糖之间的这种默契,是从它幼时它一次次的想要反抗;又一次次的被主人以各种“残酷”的手段镇压下来,之后以“再弑主就没饭吃”为信条深深的镌刻在它的骨头里的。

    主人的气味就意味着绝对不能反抗的权威,这是从它还是一只小猞猁开始就牢牢记住的准则。这个时候,哪怕是被场上的血腥味刺激的它红了眼睛,骨子里充满了想要扑咬的*也并不例外。

    萧静姝轻轻抚摸着奶糖的绒毛。

    她手指之中浮出一道一道肉眼不可见的气劲,以一种玄妙的手法暂时的提升了手下宠物的速度;耐力;气血。

    这是她敢一口答应赌斗的根基。

    至于这一套手法,是来自于高楠师傅所传………江湖上也有斗兽;也有善于斗兽之人。这天下有赌的地方就必有作弊,有些高门大户的传承之中,也有短暂提高宠物能力的药方;至于高楠所知道的这一种;则是在她离开夷陵之前才传授给她的;说是他们师门的独门手法,绝不会为外人所窥见。

    尽管不可轻用,因为后遗症会比较严重,奶糖此后至少是有一个月不能再陪萧静姝狩猎,但不管怎样,总比在斗兽之中没了性命要好的多。

    高楠传她这个秘方的时候说的很有些无奈:“我知道以姝姐儿的性情,是不喜与人好勇斗狠的,若真要用到这个秘方,必然是迫不得已。既然到了迫不得已的关头,那么这样的代价,总好过输给旁人。”

    想起高楠这样的信任,萧静姝的心里就涌起了一股热热的暖流。就好像连手下猞猁滑顺的毛皮也有了别样的生命,她的下手愈发快而精准,随着奶糖最后的一下轻颤,她俯身在它耳边以一种很温柔的声音诱哄道:“主人以后是吃香喝辣,还是每天清汤寡水,就看你啦。今天赢了这一场,回去给你顿顿吃鹿肉,连着吃一个月,怎么样?”

    吃鹿肉!

    奶糖琥珀色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了起来,绒绒的耳朵也机灵的竖了起来:主人那个孤寒鬼,居然答应它连吃一个月?简直不敢置信啊!

    要知道在夷陵的时候,因为它还是一只小猫的关系,渣主人最多给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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