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花的香味散去,围在擂台周边的人相继转醒,听到薛阿蛮的话议论纷纷。谢思静强则强矣,此时出手,却是薛阿蛮占着一个理字。
谢思静眨眨眼睛,不解地问道:“你既然公开比武招亲,那便是有能者得之,你有说过不许女子上台比试吗?”
薛阿蛮被她问得噎住了,谢思静随手丢出一份请柬:“这是你发往北海的。”她素手轻扬,又是一份:“你发往铜陵罗家的。”
“上面都没规定参加比试人的性别,我手持请帖而来,为何不许我上台?”谢思静问道。
他们既想得到狐神伞,又不想迎娶薛阿蛮,其实也简单,只要让薛阿蛮不想嫁便是了。等谢思静赢了比试,既能得到狐神伞,薛阿蛮又不肯嫁,岂不两全其美?因此谢思静才会上台。
薛阿蛮的声音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如此甚好,阁下请便!”她气得拂袖而去。
佳人离开后,旁人再看向阁楼,就连那些帷幔的颜色,好像都开始发灰了。
谢思静不在意地笑笑,转向擂台之下,意气风发地问:“还有谁?放马过来吧!”
第146章 身中情毒()
为了抱得美人归,成千上万的修士上台,抱拳道:“领教阁下高招。”却没人能在谢思静手下走过一招。
整整三天,谢思静车轮战群雄,不曾有丝毫疲态。到了第三天末尾,她有些不耐烦,下手狠厉起来。
这下不再像先前那样,只是晕倒被踢下台了。在谢思静的魅术之下,有的修士本命法宝碎裂,有的修士自断一臂,有的修士再次经历心魔,道心被毁。
他们终于尝到谢思静的厉害,不敢轻易上台了。谢思静一直等到第四天早上,都不曾有人再来挑战。按照规定,只要再有一刻钟,胜利便归谢思静所有。
最后一刻,却有一位至尊妖兽上台挑战,是迷雾森林的兽皇鸿钧。在陆天泽识海中的东木大吃一惊,鸿钧素来惧内,居然敢上擂台?
鸿钧心里同样苦哇,他的义妹母胎单身,虽然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要比武招亲,但婚姻大事好歹有了点眉目。
结果却被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的程咬金,搅了场子。他本该出动迷雾森林所有力量,把闹事的人赶出去,偏偏这人还是他大哥带来的。
大哥东木对迷雾森林恩重如山,更是在他尚未进阶元神的时候,多次出手庇佑他,他断然做不出忘恩负义的举动。
迫于无奈,他只能顶着被道侣拧断脖子的危险,上台一试了。倘若赢了,自然捍卫了迷雾森林的尊严;若是输了,迷雾森林这一场也败得心悦诚服。
谢思静收到东木传音:“他是本座的结拜兄弟,还望阁下手下留情。”
谢思静直逼大乘期的神识席卷而出,其中的威压,令迷雾森林所有生灵,都感到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之感。那种无上的恐惧,好似它们尚未修炼之前,面对大自然的风雨雷电一般。
它们察觉到自身的渺小,对这等存在只有敬畏之情,生不出半点反抗之力。
鸿钧惊声道:“大乘期!”如此修为,倘若她要强抢狐神伞,他们根本无力抵抗。
谢思静嫣然一笑,没有解释自身修为并不到大乘,只是说道:“那就承让了。”
败于一位大乘期神君之手,迷雾森林非但不会觉得挫败,还会觉得荣幸。整个虹元界,都对大乘期修士敬若神明,哪怕谢思静只是媲美大乘期战力,也会得到世人的敬仰。
这样的存在,在大家眼中,是没有性别之分的,就像是没人会为风雨雷电定义性别一样。
当天晚上,青丘狐族举办宴会,宴请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修士,感谢他们的捧场。貌美的狐族载歌载舞,篝火连天,一片欢声笑语。
谢思静将黎冬从随身洞府中带出,众人争先恐后地哄他开心。东木忽而收到天狐薛阿蛮的传音:“想要狐神伞,就来如意苑找我吧。只你寄身的那个小子,别带其他人,我随时都能毁了狐神伞。”
东木为难地说:“该怎么办?”
谢思静正色道:“我出手当然能抢过来,不过既然她想见你一面,你便去吧。数千载的兄妹之情,难道你就不想与她重修于好吗?”
她和哥哥已经无法挽回,遇到还能挽回的,便忍不住劝上一劝。
陆天泽带着东木刚一离开,谢思静就收到一道传音,说是传音也不对,那道声音明明是在旷野中响起,却只她一人才能听到。
“带上你二师兄,来望月亭找我吧。”
那种若有若无的威压,让谢思静心神一凛,世间对她有此等威胁的只有一人,玄天宗非天神君。
谢思静向众人告退道:“我离席片刻。”她将黎冬收入随身洞府,便向着望月亭而去了。
薛阿蛮居住的如意苑中,颇具园林的秀美之意,一花一木,虽由人做,宛自天开。虽是冬日,却温暖如春,享誉虹元界的名品绿菊碧波如意开得正盛,一派闲情雅致。
由于所有族人都去了宴会,四下空无一人,只厢房的门大开着,陆天泽迈步走了进去。
房间最里面是一张牡丹雕花的拔步床,另有浅色的梳妆台,临窗放着黄花梨的琴案,纹理清晰而明快。淡粉色的墙壁和窗台上放的绿菊,都显示出这是一处女子香闺。
陆天泽道:“还请青丘族长一现。”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漫天粉色飞花卷起,浓郁的情花香气袭来。一位身穿薄纱的女子跌进了他的怀中,剪水一般的眸子,脉脉含情。
她没穿亵衣,薄纱什么也遮不住,玉峰上红梅挺立,双腿间草原含露,全部一览无余。
她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媚若无骨的缠上来,胸前的柔软紧贴着他坚硬的胸膛,打开双腿,蹭过他的下身。
此间情花气息太过浓郁,足有前几日在擂台时的百倍。陆天泽几乎是在花瓣飞起时,就受了情花的蛊惑,某一处情不自禁地开始肿胀。
眼前的薛阿蛮,在陆天泽的眼中也换成了秦宇的模样。他还依稀记得秦宇排斥与他欢好,推拒道:“小哥哥,天凉了,你快把衣服穿好吧。你这样我会忍不住的……”
薛阿蛮向着他的口中吹了一口热气,“*苦短,为什么要忍呢?”灼热的情花毒气袭来,陆天泽再也无法把持。
眼看陆天泽即将失了阳元,东木连忙现身,怒气冲冲地道:“阿蛮,你这是做什么!”
薛阿蛮一面剥落陆天泽的衣服,一面轻笑道:“你看不出来吗?和他结个露水情缘。别以为只有你才知道神木洗礼一事,我们天狐一族历来侍奉神木族,不比你懂得少呀。”
东木恍然大悟,“你要采补他!”陆天泽集神木之精华,薛阿蛮若能得到他的元阳,对于进阶大有裨益。
薛阿蛮螓首轻点:“还是大哥懂我,人族出了一个非天神君,我连觉都睡不安稳。放出狐神伞的消息,就是为了引你们上钩。”
她把陆天泽推倒在床上,揉了一把他坚硬如铁的利刃,冲着东木粲然一笑,“还打算看下去吗?”
“阿蛮,采补并非正途!你不要冲动。”东木劝道。
薛阿蛮冷声一笑:“那嫁衣神功就是正途了?非天神君能靠着嫁衣神功进阶大乘,我为何不能靠采补进阶?”
她斜眼扫过东木的真灵,警告道:“难不成你还想拦我?龙族强在肉身,真灵本来就够弱了。你现在这幅样子,更是不堪一击。
即便你自爆真灵,也无法对我造成伤害。我不会伤他,只与他春风一度,你大可以衡量一下,要不要对我出手?反正我不介意送你一程,让你早早去真灵长河投胎!”
东木只好钻回陆天泽的身体里,一个劲儿地想要唤醒他。
画面实在有些香艳,秦宇却无心打量薛阿蛮的春|色,而是看着陆天泽肿胀的某处,一脸懵逼。他问向镜中另一人,“世上可有易容术,强大到让人连身体构造都变成异性?”
那人懒懒地道:“别傻了,什么易容术,你不会自己照一照他吗?这可是观天镜,现在你记忆完全恢复,我又醒来,观天镜境界稳定到通灵天宝层次,世间有什么能瞒得过你我之眼?”
秦宇倒吸一口冷气,所以说根本不是蝶衣在扮演陆天泽,而是陆天泽在扮演蝶衣吗!
秦宇抱头道:“完了完了,我们要围观人家的房中秘事了。”
“倒也不是非看不可。”与他同在镜中的另一人,只轻轻一挥手,便关闭了外界的视听。
明明眼前一片漆黑,明明耳畔全然寂静,但陆天泽先前那一声声的“小哥哥”,好似在秦宇心中响起。下一瞬,他已将陆天泽护起,“不能让他被人占了便宜,万一醒过来哭鼻子怎么办?”
另外一人笑道:“随你。”
薛阿蛮只见一道无形的屏障在她和陆天泽之间立起,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打破。东木道:“他有通灵天宝护身,阿蛮,趁着他没醒来,快走吧,免得尴尬。”
薛阿蛮恨恨地道:“纵使我走了,他也身中情花毒了!情花毒是顶级媚药,根本没有解药。不找人解毒,到时候有他受的!”她终究是跺跺脚离开了。
她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敢这样做。支撑她走到这一步的,一方面是妖族崛起,另一方面是对东木的报复心理。
当年东木不顾她的阻拦,非要为神木族杀上玄天宗,为此不惜与她绝交。结果呢?被人一关一千年。因此东木越是护着神木族圣主,她就偏要在东木眼前采走圣主的元阳!
先前她敢出现在陆天泽的面前,是因为她知道陆天泽深受情花之惑,根本看不清她的模样。但等陆天泽醒来,她的确会尴尬。更何况,这个护身法宝实在有些厉害,不是她能破开的。
奇怪的是,计划失败,她却松了一口气。可能大哥说的对,采补并非正途,她还是继续走自己的金光大道吧。
观天镜隔绝了情花的香气,陆天泽悠悠转醒,自语道:“我怎么在床上?”先前被他吸入体内的情花毒开始作祟,情|欲如潮水般袭来,他浑身发热,下身硬得发疼。
“好难受,我这是怎么了?小哥哥,帮帮我。”他下意识地向秦宇求助。
秦宇连忙托起他,向着院中的池塘而去,数九寒天,池水冰冷刺骨,却无法降低陆天泽身上的热火。
欲|火焚身,陆天泽只能笨拙地重复着:“我好难受,小哥哥,帮我……求你了,帮帮我。”
看到这么冷的水都不管用,秦宇下意识地咽一口唾沫,和东木商量道:“要不我们把薛阿蛮再找回来吧?”
第147章 你别得意()
听到秦宇的话,陆天泽强撑着从虚弥空间取出七曜,砍向下身。吓得秦宇连忙护住他的身体,七曜和观天镜发出剧烈的碰撞,秦宇和陆天泽同时一痛。
秦宇大叫道:“你要干嘛!”
陆天泽虚弱地说:“我不要薛阿蛮,我要砍了它。”
秦宇这才反应过来,陆天泽居然是要自宫!他们两个心神相连,一想到要承受断肢之痛,秦宇就觉得浑身寒毛耸立。
“你至于吗?撸一发就能出来了,干嘛要砍掉。”
陆天泽茫然地说:“我不会。”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此时一片雾气,仿佛山间小鹿一般,无辜而惹人怜惜。
想到这里,秦宇暗自呸了一声,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怜惜的!“你都二十六了,连撸都不会?”
见他用词越发粗秽,东木连忙关闭了五识,他可不打算围观陆天泽自渎。
情潮再次泛起,陆天泽哑着嗓子道:“好难受,小哥哥。”他的眼角有泪水泛起,落入池水中,滴答声清晰可闻。
秦宇只好教他:“其实很简单的,你用手……”他话还没说完,就发现陆天泽居然把双手的控制权给了他。
秦宇:“……”
f!该不会要他动手帮陆天泽吧?
陆天泽难耐地扭动着身子,靠在池岸上,低声唤着:“小哥哥、小哥哥……”
秦宇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大不了就看着陆天泽自宫呗,就算承受断体之痛,他也不想替人做这种事啊!
但在他眼前的,并不只有在情|欲中挣扎的陆天泽。
有初次见面,他从家丁手里救下的那个孩子,被人乱拳相向,吐得满地是血,却固执地一声不吭,不肯求饶。
有乖巧地跟在他身后,叫他世子的那个少年,他曾手把手教少年修炼,少年眼里是全然的孺慕之情。
有凌天秘境中,被他挖出双眼的那个青年,带血的眼珠子滚落在地,青年的后背仍是挺得发直,不曾反抗。
这本就是他欠下的情债,更何况他也如今心动了。他喜欢上了作为蝶衣的陆天泽,并非因为蝶衣倾城的相貌,而是因为那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孩子。
在东海战域中,他为了救陆天泽,不惜与陆天泽结下主仆契约。对于一个坚信人人平等的现代人,他到底是有多么在意陆天泽,才会毫不迟疑地认他为主呢?
他不敢去想,下意识地逃避。他可以骗自己说,他不喜欢陆天泽。但他没办法看到陆天泽受到一丁点伤害,所以他才会从薛阿蛮手下救出陆天泽,所以他才会拼着被七曜一击,也要阻拦陆天泽自宫。
他怜惜陆天泽,哪怕陆天泽在世人眼里是重瞳者、神木族圣主,是凭借元婴期修为就能击败元神期真君的绝世强者,他还是会心生怜惜。
不管陆天泽有多么强大,他都忍不住站在陆天泽的面前,帮他遮风挡雨,那是因爱而产生的怜惜。
秦宇认命地握住了陆天泽,当陌生的触感传来的时候,陆天泽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道:“小哥哥?”
情花的毒素,让陆天泽在被包裹时,想要更多。陆天泽却理智地开口,“你都想起来了?是了,我这幅样子,你肯定不信我是蝶衣了。你不问我,你不生气吗?”
往日清清冷冷的声音,此时夹杂着暧昧的喘息,落在秦宇耳中,秦宇一张脸都烧红了,没好气地说:“别说话!”他不想听那种呻|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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