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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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长生- 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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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甄飞河冷笑,笑话他的自欺欺人。

    朱定北:“哎,大人怎能以自己的小肚鸡肠衡量陛下的心胸呢。若非陛下心怀宽广,怎会留你全尸让他死而复生呢?比起您老人家,万恶比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个小后生,当不得天子垂青。”

    甄飞河见他字字句句没有暴露分毫自己的弱势,心中便知道朱定北比他想象的更难对付,于是他的目光落在了一直不吭声的宁衡身上。

    “长信侯爷呢?陛下一向把侯爷看得比老夫重,若是知道您身边养着这样一匹恶狼,恐怕要寝食难安了吧?”

    “多谢大人为我未婚夫操心了,晚辈感激您。”朱定北没有给他转移目标的机会,而是笑着说道:“陛下若非器重信赖阿衡,对他从不起疑心,我想,右相大人今日未必能看到如此场面。”

    甄飞河闭嘴,阴森森地盯着朱定北。

    “右相大人不比如此看我,您有今天完全是您自己咎由自取,没有晚辈也会是别人。您且认命吧,晚辈一定不会让你早死的,我会让您好好看着您的余孽一个一个死去,好让您送他们最后一程。”朱定北笑眯眯地看着他,“昨日是匈奴,明日,便是东海了。您可要好好看着,我是怎么一点一点把您的心肝剜去的,好报答您对我朱家的照顾之情。”

    甄飞河冷笑出声,他狂妄地盯着朱定北:“镇北侯爷怎就笃定老夫会输?我却是要看看,你们是怎么被我族儿郎一点一点撕碎!”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弹!明天或许没办法三更一起八点放呢。。我尽量。。

    怎么办陷入一个死循环,老啦,一天晚上睡不好,得养三天……宝贝们赐予我力量吧!!回血!

第311章 外域宝藏() 
第三百一十一章

    平州。

    州牧滕慧与平州驻军将领同时收到朱家军印敕令,为朱定北一行放行。

    朱定北行动匆匆,但滕慧还是携妻子送了他们一程。没有叙旧的时间,他们也没有问朱定北此行的目的,而是说了平州水师入境的面临的情况而他们所知的东海其他水师的战况。秦灭胡率军与海寇实战,对海寇的情况比旁人更清楚。

    朱定北早便知道这些海寇的厉害,但听秦灭胡亲口说起那些不为人知的艰难应对与海寇奸滑狡诈,还是心下一沉。

    秦灭胡:“这些海寇比起当年俞氏族人厉害百倍,他们是按照正经水师路子训练出来的,不论是战舰武器还是行军兵法都有章法。而且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水中好手,水里便是他们的主场,比起他们在水中三日不出都不妨碍的水性,我们的兵差太多了。”

    朱定北亲自领教过俞登的厉害之处,现在听秦灭胡说那些海寇比俞登的族人难对付如此之多,也知道这一场硬仗要打下来凭实力硬碰硬他们讨不了好。而今,他的胜算一半都压在甄飞河和谢永林身上,但甄飞河老奸巨猾,此行这么听话地跟他们过来必定有诈,而他必须做好随机应变的准备。

    滕慧夫妇送了几里路,便勒住马头,秦灭胡对朱定北道:“长生,我虽不知你有何计划,但我想让你秦凉兄长跟着你去。他通晓水事,为人稳重,身手也好说,有他跟着你我才能放心。”

    她恳切地不希望朱定北拒绝,其实心里明白朱定北此行是要去冒险。她让长子陪着便是想在万一的情况之下能够保住朱定北的性命,对于这个她期盼中出生的孩子,纵使见面不多但不影响她对这个孩子的爱重。

    朱定北感动非常,到底没有拒绝她的心意。

    滕秦凉对母亲郑重表示他一定会全力保护,目送父母离开后,他才转向朱定北笑道:“长生阿弟,阿兄我现在可是投奔你讨前程来了,你可不要不给我立功的机会啊。”

    朱定北被他逗笑了,“秦凉阿兄与秦平阿兄不愧是兄弟,平日看你藏得可深,都只让我看见兄长稳重可靠,现在可让我刮目相看了。”

    滕秦凉哈哈笑起来,有他加入,路上也少了一分冷清。

    东夷战起后,滕秦凉和滕秦平兄弟便请命回了平州,水师中的良将毕竟在少数,他们虽然年纪轻但毕竟家学渊源比起一般寒门武子提拔上来的水师武将更懂谋略和行军之道,目前正是用兵之时,北境兵丁充裕,自然不会阻拦他们返回原驻地。

    一路南行,很快便下了港口走水路前往斗得最厉害的东南水师。宁家战船之上,谢永林早早便被带到这里,不过朱定北也没让他们父子早日相见,此行南下水路遥远最快也要十日时间,先晾他们之日再说。而宁叔也将匈奴王子背上的宝藏图完整地拓印下来,他没有假以他人之手,亲力亲为,而除了他之外也没有人知道匈奴王子的行踪,与宁衡朱定北在战船上汇合之后,第一时间便将宝藏图呈交二人。

    当日粗粗扫了一眼便被那两个孩子背上宝藏图辽阔的地域而震撼,如今细细看来,心中激荡比当时只多不少。

    屏息着的朱定北后知后觉地出了一口气,道:“昭太后如何做到……莫非他老人家有先知不成?”

    宁衡不觉得他的猜测可笑,反而点了点头道:“先人之能本就不同常理。长生看过那么多宁家行商的手札,应当知道,宁家族内的商人教育一直沿袭自昭太后所创立的规矩,几百年来,并非我们无心革新突破,而是,无法突破,我们拍马不及。”

    昭太后身上有太多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事情,在那个战乱年代,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商人的地位低到连犬狗都不如。寻常人家识字读书的人少之又少,朝局都在权贵家族的掌控之中。他们有世代积累的财帛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不论是商还是农都只能依附他们讨生活,农户没有田地,商户没有钱银,他们都只不过是富贵人家的奴仆。

    但昭太后就有如此魄力,他与太。祖皇帝陛下开设学府,准允寒门读书,给他们平步青云的机会,接纳他们进入朝局。他们建立商会,将商人地位提升与农相抵,制定律法限定商税保障商事。开通官道河道,沟通各大城池……种种种种,这些智慧让人难望项背。

    朱定北叹息,“我如今才知为何帝后将其他宝藏图深埋海中,却独独留下这一卷。想必,先人最初的用意,便是想助大靖开疆扩土。”

    图上,没一个标注的矿产,都是先人的野心和对后辈的期待。

    只是不知为何,这卷图纸他们没有留给皇室,却留给了宁家,或者说,留给了宁朔保管。当年的宁家,不论亲弟继子一定十分和睦友爱,先人如何也想不到,不过三代,却已经分崩离析,造就了今时今日的场面。

    “我只是不明白,如果甄飞河的祖辈便得到这一卷藏宝图,他们应当不会只占一个匈奴,也不会局限在大靖。”朱定北敲了敲重新卷起的藏宝图,道:“阿衡,你说呢?”

    “昭太后留给后人的东西太过深奥,宁家这么多年下来为了不断传承每一代人都有专人自小便学习技艺,而且只能专学一项,除非出师否则不能多学多看。”宁衡解释道:“这个规矩是从第一代宁家家主就流传下来的,想必当年逃出去的宁朔先祖后人,虽手握藏宝图,却并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朱定北这才明了。若非有宁衡在,当年他得到宝藏图也不会知道里面有什么。且不说上面各种奇特的图形标志外人见所未见,大靖的山河图也是在这几百年的时间里的慢慢被绘制起来,这些大靖之外的山河地理又岂是轻易能得知的?

    如此看来,这卷宝藏图传了这么多年,直到胡尔朵入主匈奴踏看过匈奴的地理风水,这才与宝藏图上山河吻合起来,发现了其中奥秘。

    “那咱们还真得感谢宁家这条规矩,否则,哪里还有我们?”

    朱定北唏嘘。

    宁衡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指下的宝藏图,低声道:“那长生呢,得了此物,你想实现先人的野心吗?”

    匈奴已经是大靖和羌族的囊中之物,最后鹿死谁手当看他们的本事。那么羌族呢?南蛮各国,东夷呢?还有这些未列国土依稀只有野人部落存在的人迹稀少的荒地,他想要吗?

    朱定北凝视着他,也想问他是否想要,但最后他并没有问出口,而是干脆地回答道:“我不能。”

    不能,而不是不想。

    宁衡笑了,他说:“我也是。”

    男儿志在四方,谁没有开疆扩土的愿望?这个宝藏图是蜜糖但同时也是□□。

    就眼下的局势而言,打战过后,没有五年十年,大靖没有可能彻底恢复元气。就算是以后,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做。这一份东西,一旦现于人前,必定引起天下纷争,人人都想抢夺也同样人人自危,那结果是必然的,那就是无休止的战争,谁也不可能得手,受苦的只会是无辜的百姓,只会自取灭亡。

    若将它们藏为己用,在他们有生之年,他们不可能踏遍这些地方。那么是无疾而终还是留给后人?

    便是朱定北,也不敢说在得到这一份宝藏之后,朱家的后人不会生出异心。到时候,便是外忧内患。

    所以,他们心中再渴望,也不能这么做。

    正如朱振梁第一次听说大靖的宝藏图在朱定北和宁衡身上时所说的,他不愿看,也不允他们将这个宝藏留给任何人。否则,他们就是历史的罪人。

    两人达成共识,心中都有了一样的决定。

    但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啊。不缺钱但谁也不会嫌钱多,人都是贪心的,哪怕他们并不看重外物,但这些金山银山摆在眼前不能动,实在让人闹心。宁衡自然知道他心中的不爽快,对于坐拥天下七分财富的宁家家主而言,他对这些身外物并非视如粪土而是从来不看一眼。但他可知道,自小,自己心尖上的人可是个小财迷。

    于是他摸摸朱定北的脸,轻笑着道:“等此间事了,待我们成婚,我们便出去走走看看。便是不能将他们收入囊中,找一些稀罕的让他过一过手瘾,也无不可。”

    朱定北失笑,“长信侯此言,甚合我意。”

    一夜无他话,转瞬两日过去,楼船离开东北海域飞驰进入东海腹地,此时,甄飞河终于忍不住,提出要见谢永林。

    作者有话要说:  12·27第一弹,早安!

    作者君要从死循环里跳出来!!!我要睡一个好觉啊~卡密萨马~

第312章 父子相见() 
第三百一十二章

    “阿林!我儿!”

    “啊啊啊!”

    一见谢永林,甄飞河便挣扎要扑到他面前来,可惜他四肢和脖子都被铁锁锁着,最远走不出一丈之地,挣得面红耳赤,依然无法靠近。

    但这不妨碍他看清谢永林。

    他心心念念的儿子,此时正被绑在椅子上,他只被绑了手但他的双腿却毫无动静,显然已经被废了。更可恨的是他的舌头……已经空空如也,竟不能再说一言半语。

    甄飞河眼睛霎时血丝密布,凶狠狰狞地盯着朱定北:“你们怎么敢!怎么敢!”

    “哈哈,右相大人现在可是亲眼看见了,我有什么不敢的,所以您日后可千万不要做出让我不高兴的事情。我这个人吧,不高兴了就会找别人的不痛快,你可要看清楚我的为人,再不要犯我底线才好。”朱定北说着似乎想起来什么,哦了一声合掌道:“右相大人您可看清了,他这些伤口很是新鲜。我昨日才命人打断他的腿,割了他的舌头,可我还是不解恨啊,一想到你对我的侄儿下手,我这心里便有火气,没准明日想起来,谢大人的手就保不住了。”

    “竖子尔敢!朱定北!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甄飞河怒血上涌,一时之间眼前都花了一片。

    朱定北挠了挠耳朵,不满道:“右相大人莫非聋了不成,我说的话你听不到吗?”

    甄飞河眼睛他慢悠悠地拨了拨儿子的手指,突然拗断,谢永林目眦尽裂,痛得涕泪横流哀叫过后便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原本就苍白的脸彻底被冷汗打湿。就算是被送入鲜卑时,他身上也仍然完好无损,今时今日,他才真正明白,朱定北不是不屑于用酷烈手段折磨自己,而是之前没有必要。

    只有当着会疼惜他的人面,折辱于他,这样的折磨才有价值。

    甄飞河心痛不已,鼻孔因为愤怒而张大,却憋着声再未说话,只是盯着儿子,将这份仇恨铭记在心。

    朱定北嗤笑了声,“右相大人现在明白了吗?可别逼我再动手啊,我还是很愿意和您好好说话的。哦,是了,我忘了与您说了,他这一年在我手里,我可从未冷了他饿了他,更没动过他一根毫毛。可是右相大人不领我的情啊,偏生便要在老虎头上拔毛,打那些卑鄙无耻的注意,我这才不得不好好款待我的贵客啊。心想着让他休息两日呢,没想到右相大人思子心切,晚辈又不愿叫您,这才早早让你们夫子团聚了。大人可不要白白浪费晚辈一片心意啊。”

    甄飞河看着儿子几乎晕死过去,眼神涣散地看着自己,心中剧痛。他咬牙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可都说了我不想怎么样,大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问我,晚辈想着必定是我让您失望了。不如这样,等咱们进了东南海域,我便将您挂在桅杆上,好让您这些海上的族人都知道,您现在被我请做客人,让他们看一看我的礼数周不周全。如此,可好?”

    朱定北似笑非笑。

    甄飞河心中他必定有所图谋,可恨就在于他不仅猜不到对方的想法,更甚至摸不清他到底有什么底牌。

    他颓然地坐下来,道:“既然我们父子对侯爷还有用处,还请侯爷为我儿接骨治疗。否则,不论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这话是威胁,同样也是示弱。

    朱定北乐了,他摆摆手让人把谢永林扛回去,接过宁衡递上来果子咬了一口,清脆的口感让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宁衡道:“不错,你也吃。”宁衡低头,在他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两人分食了一个果子,才转向神情扭曲的甄飞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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